彪子見範曉琪盯著自己不說話了,臉上有一種莫名其妙的表情,還以為她被自己的話嚇住了,心裏不由更是不拿她當回事兒了,接著說:“丫頭,你好好考慮一下吧,幹不了就早點讓賢,我一會兒還要去沈陽,天哥被害的案子這幾天就要開庭了,我的去看看怎麽判那小子,可沒功夫在這瞎鬧了!”花戲子又唱道:“喔,算了吧,就這樣忘了吧,該放就放,在想也沒有用……”
範曉琪大腦一片亂糟糟,沒心思再開會了,把人都打發走了以後,自己仰在老板椅上,看著天花板發呆。糟蹋自己的凶徒就在麵前,可自己無力報仇,還要受他譏諷,自己一個弱女子恐怕真的難以壓製住這群怪獸,統統開除換人不太可能,耽誤時間不說,恐怕這些人也不會善罷甘休輕易離開。如果剛一接手就找賀長友幫忙,不但會受他恥笑,而且以後永遠也休想在他麵前抬起頭來。此時她想到了喬洪,如果喬洪還在身邊就好了,他一定會幫自己的,但她知道現在的喬洪不可能來幫她。想著想著,一行淚水順著眼角流了下來。
不知是不是鐵錘起了作用,這段時間姚瘋子沒再來搗亂。喬洪和小薇還是和廖天虎兄妹住酒店,暫時沒答應邢宇峰的邀請到他公司上班,喬洪準備還是幹老本行,找個廚師的工作,廖天虎沒走他也沒忙著找工作,每天就和程立廖天虎在呆一起。範曉琪要想單獨“遇上”喬洪還真不容易,但功夫不負有心人,過了好幾天,終於這天晚上程立喝多了,廖天虎和邢宇峰倆人還沒喝盡興,就由喬洪自己把程立送回了家。
喬洪把程立扶上了樓,又下來把程立的越野車停好,然後準備在路旁打個車回酒店。這時範曉琪把自己的車已經停在了對麵的胡同裏,然後喝了兩大口白酒,又把酒灑在身上一些,悄悄下了車,朝喬洪走去。
快要到喬洪跟前的時候,她腳步踉蹌,忽然摔倒在地起不來了。喬洪一看一個醉酒的年輕女人摔倒了,看看四周,沒有行人,於是走過去,叫了她兩聲:“喂,小姐,你沒事吧?”
範曉琪艱難地抬了下頭,醉眼朦朧地看著喬洪:“我……我要回家……我走……走不動了。”說著,掙紮著想站起來,卻又摔倒了。喬洪一見忙上去扶了她一把,範曉琪站了起來,卻把身子的重心壓在了喬洪手臂上,喬洪隻要一撒手她就還得倒下。喬洪一時有點不知所措,借著路燈的光仔細看看這個女人,覺得有些眼熟,想起這不是上回在寵物店遇到的那個女人嘛!之後又在公園見過一回,所以對她有些認像。
“你可以自己站好嗎?我給你叫一輛車。”
“嗯……”範曉琪沒說話,隻是依偎著喬洪,這久違了的懷抱使她感到溫暖,鼻子一酸,她的眼淚不由流了下來。
“你怎麽哭了?喂!你沒事吧?”
“你……能送我回家嗎?”範曉琪弱弱地說。
“這個……好吧,你家住在哪裏?”喬洪猶豫一下,看看四周,已經很晚了,如果她自己走真的不是很安全。老半天喬洪才攔到一輛出租車,坐進車裏喬洪又問:“往哪去?你家在哪?”“西四街區。”範曉琪回答了一句,她的頭始終偎在喬洪肩上,喬洪聞著她身上散發的酒味不由皺了下眉。
範曉琪沒和父母再住一起,也沒住在威震天,而是在威震天附近租住了一套公寓。喬洪把她送到家門口,幫她在兜子裏拿出鑰匙打開門,然後就要離去,可剛一轉身,範曉琪又像一灘泥一樣堆了下去。喬洪沒辦法,又轉回來把她扶了起來,不耐煩地說:“一個女孩子怎麽喝這麽多酒?可真是的!”
把她扶進屋裏,放在沙發上,喬洪環顧了一下房間裏,擺設很簡單,這是兩室一廳,廳裏放著沙發茶幾,臥室裏放了張大床,另外一間幾乎空著,一看就是臨時住的地方。
“你沒有家人一起住嗎?”
“沒有。”
“那你休息吧,我要走了。”
喬洪往出走,袖子卻被範曉琪拽住了。
“你還有事嗎?”喬洪回過頭問。
範曉琪瞪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直視著喬洪,足有六七秒鍾,再勉強地說了句:“沒事……今天……謝謝你!”
“哦,沒什麽,以後不要喝那麽多酒了,要是遇上壞人你就慘了。”
喬洪說完又往外走,範曉琪有叫住他:“等等!”
“還有什麽事?”
“你還沒告訴我你叫什麽名字呢,你住哪裏?改天我一定要謝謝你!”
“哦,不必了,算不了什麽,我叫喬洪,你……你好像好多了,醒酒啦?”
範曉琪見喬洪要走,一時忘了裝醉,聽他一說,忙又憨笑著說:“喬洪?你的心很紅麽?難怪這麽愛幫人!我……我叫範曉琪,你說我是不是很奇怪呀?哈哈……”
喬洪走了。隨著關門的聲音,範曉琪的眼淚又落了下來,如果可以選擇,她寧願失去現在擁有的一切,回到以前的日子,和喬洪簡簡單單地相愛。
範曉琪第一步棋是假裝偶遇喬洪,那麽第二次就要主動找上門了,她是要感謝一下喬洪昨晚幫她。這讓她想起和喬洪第一次認識時的情景,也是因為喬洪幫了她,所以她請喬洪吃飯表示感謝,結果兩人因此竟發展成了戀人,這次,她希望有一樣的效果。
在酒店找到喬洪,這讓喬洪感到很驚訝,幸好丹丹一早就和小薇陪狼姐逛街去了,要不然喬洪都不知怎麽向丹丹解釋,昨晚回來的晚,他可沒敢說是去送一個陌生女人回家了。也幸好程立也沒在,要不恐怕比喬洪還要吃驚呢。廖天虎見到也沒當回事,他生性豪爽好交際,有人請客很平常,管他是男是女呢,喬洪和範曉琪走了以後他就自己去健身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