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對他以前的老板太忠心了吧,接受不了別人來管理。”

“不過我看財會部老張,和後勤的範經理好像對你還行,有點擁護的意思,他們不也是以前的元老嗎?”

“方大頭是個賭鬼,貪財的很,有奶就是娘,我暗地裏給他送了一塊金表,又答應年底多他一份紅利,他自然就倒戈了。”

“那我看老張好像是城府很深的人,不會那麽容易被一點好處就打動吧?”

範曉琪露出輕蔑的一笑,沒說什麽,為了擺平老張這個老色鬼,範曉琪已經又一次出賣了自己的身體。她招呼喬洪:“走,我請你,咱們先吃飽了再說,我還有事要你陪我去,彪子這種人,光是打他一頓,不做善後早晚是個麻煩。”

“怎麽做善後?”

“走吧,待會告訴你。”範曉琪笑嗬嗬地說,伸手挽住了喬洪的手臂,喬洪一囧,伸手去開門,順勢掙開了她的手。

到了飯店,範曉琪到後廚點了幾樣菜,都是以前喬洪最愛吃的。菜一上來,喬洪不由樂了:“怎麽咱倆的口味還挺相似,糖醋排骨和魚香茄子都是我最愛吃的。”

範曉琪裝作很驚訝地說:“是嗎?我也很喜歡吃的。我以前的男朋友是個大廚,他做的這兩道菜可比這裏做的強多了。”

“你男朋友叫什麽名字,都是廚師我看我認識不。”

“你不會認識的,他是外地的,沒在廣平呆多久。”

“哦,那你們怎麽分手了?”喬洪隨口問道。

“可能是緣分到了吧,沒感覺就分手嘍。”範曉琪又笑著問喬洪:“你信不信算命?”

“怎麽你會算嗎?”

“不是,算命的說過真正能和我白頭到老的人是一個腰上有一塊紅色胎記的男人,我還真不知道去哪找這樣一個人去。”

喬洪一愣,說:“我……我不太信算命。”心想,我的腰上就有紅色胎記,不過她不可能知道,難道算命的真和她這麽說,真有這麽巧的事?

吃過飯,範曉琪開著車帶著喬洪去了一個地方——彪子的家。範曉琪說是去拜會一下彪子寡居的老媽。

喬洪在車上不解地問:“為什麽要去他家,你不怕遇上他再打起來嗎?”

範曉琪把她的想法講給了喬洪:“彪子這種人是亡命徒,是滾刀肉,隻是靠打他一頓是不行的,那無疑是惹麻煩上身,他會沒完沒了找你尋仇的,所以最好還得和他講和。我準備明天讓方大頭約彪子出來談談,把事化解了最好。”

“那你知道他這麽難纏今天還打他?”

“你不打他一頓,他會認為你沒有資格和他談的。這叫軟硬兼施,今天去看他老媽,就是讓他有所顧忌,以後就是想下黑手算計我們也得先掂量掂量。”

“把一個無辜的老人扯進去不太好吧?”

範曉琪看看喬洪,說:“你放心吧,我隻是嚇唬一下彪子,不會傷害她媽的。”

“我感覺對彪子這種渾人,輕來輕去的是打不服的,也不知你的辦法對他有沒有用。”

“我打聽過了,彪子雖然渾,但絕對是個孝子,這招應該管用。”

喬洪笑笑說:“沒想到你一個女孩子這麽多心機,你要是再社會上混,一定會做老大的。”

“你舍得我在社會上混嗎?”

“……”喬洪把目光轉向一旁。

“開玩笑的,你隻會心痛你的小丹丹,怎麽會關心我在做什麽。”範曉琪雖然表麵上裝的像是在開玩笑,實際心裏真的是酸溜溜的難受。

他倆不但去看了彪子的老媽,還買了禮物,在市場買了一隻剛殺的大鵝子,也沒和老太太說什麽,就說是彪子的朋友,告訴她以後會沒事常來看她的。

出來的時候,範曉琪又叮囑喬洪道:“這回就等明天談判了,談不談得攏說不定,所以得做兩手準備,你能不能找幾個人一起去,以免談不攏打起來吃虧。”

喬洪盯著範曉琪看了半天,說:“你為什麽要我幹這些事?我就是一個打工的廚師而已,不是保鏢,也不想做你的保安經理。”

範曉琪瞪起大眼睛望著喬洪:“喬洪,我當你是我的好朋友,這個時候你不幫我那我的店就沒法開啦!隻求你這一次,以後我不會讓你幹你不願意幹的事了……”說著說著,眼眶就濕了。

有句老話說得好:眼淚是女人最好的武器。喬洪雖然不願意摻和別人恩恩怨怨的事,但眼望著淚眼汪汪的範曉琪最終還是心軟了。

談判當天,喬洪在東環召集了十幾個程立的小弟帶在身邊,等著範曉琪吩咐。說是小弟,實際就是一些跟著程立混的哥們兒,不過都基本都比程立小,以前就都都聽程立的,現在程立打死賀震天,在廣平更是聲名大振,這些哥們更是把他奉為老大了。喬洪平時不怎麽愛結交道上的人,他所認識的大多是通過程立的關係,但因為他為人義氣,又和氣,做事不失禮,說話又懂得尊重別人,所以認識他的人都和他關係很好,即使不通過程立,喬洪有事求到誰頭上都不會推辭。

那是在廣平數的上數的中餐館一品香酒樓裏,範曉琪在二樓包了一個大包套小包的包間,大包有兩張能坐十五六個人的大桌,一邊坐的是喬洪帶來的程立的小弟,清一色的十八九二十來歲的小青年,紋身炮子頭,一看就是一群小流氓,酒菜上了一桌子,不過沒幾個動筷的,也都不怎麽說話,喬洪交代過了,他們都知道今天來的目的,說不好一會兒就得動手,所以氣氛挺緊張,大夥都瞪著眼等著彪子他們到來,對麵那張桌子就是留給彪子帶的人的。裏間是一間小一點的包房,隻有一張十人桌,隻有喬洪範曉琪和方大頭三個人,桌子上就是一壺茶水,沒上菜。

約好了是十二點,這時已經是十一點五十了,範曉琪抬手看了看表,喬洪看到她的手稍有些抖動,畢竟不是道上混的,雖然有喬洪壯膽,範曉琪還是有一點害怕,自己算計的挺好,就是不知事態是不是按自己想象的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