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我知道,你邢大公子心高氣傲,誰能在你的眼裏。你走吧!”
“好,好……”邢宇峰想說什麽又咽了回去,轉身甩門而去。在他開車往回走的時候,在路上竟看到了正匆匆往賀家去的陳寶海。邢宇峰想返回去,但又停住了,咬著牙罵了一聲:“賤人!”然後一腳油門,飛車離去。他卻不知道,陳寶海到了賀家根本就沒叫開賀雯的大門就被打發走了。
邢宇峰回到家裏,坐臥不寧,忍不住拿起手機打了過去:“賀雯,你到底想怎樣,是不是真的想離婚?”
電話那邊沉默了好半天,賀雯才說:“我現在不想提這件事,你讓我靜一段時間行嗎?”
“靜一段兒?是想和那個四眼雞一起靜一段兒嗎?是不是我打擾你們啦?你讓四眼雞接電話!”
“你胡說什麽?你尊重點人好嗎?”
“我沒打你們這對奸夫**婦就已經很尊重你們了,你不是想離婚嗎?好我答應你,不過你告訴你的奸夫,他以後不會有好日子過的!順便告訴你,你老爸的事就是我爆料的,哈哈,意外吧?這就是得罪我邢宇峰的結果……”
“……”邢宇峰又說了很多氣話,電話那邊已經沉默無語了,賀雯淚流滿麵,默默放下了電話。
賀雯一夜沒合眼,一直坐在窗前,回憶著以前的事情,時而微笑,時而哭泣,她想起了最護著自己的哥哥死於非命,疼愛自己的父親深陷牢籠,而自己深愛的男人竟然是個人麵獸心的人,這個曾經自認為是世上最幸福的女人此刻萬念俱灰,在淩晨的時候,她用刀片割開了自己的手腕。
賀雯死了,帶著肚子裏還沒成形的孩子,一屍兩命。屍體是一早又來找賀雯的陳寶海發覺的,他敲不開門也聽不到賀雯的聲音,懷疑出了事就報了警,警方又通知的邢宇峰。邢宇峰給賀雯收的屍,並親手給她化了妝,沒有舉辦葬禮,賀家的親戚也沒有,賀長友犯事了,以前借過賀家光的人現在怕受牽連,知道也假裝不知道了,沒借過光的,背地裏覺得賀家活該,也沒人靠前,在火葬場隻有邢宇峰和陳寶海兩個人給她送的行。兩個男人一句話也沒說,最後離開時隻是相互怨恨地對望了一眼。
邢宇峰回到家裏,喝得個酩酊大醉,望著和賀雯的結婚照痛哭流涕。
程立傷基本好了,情緒也穩定了,雖然心裏還想著找鐵錘報仇,但嘴上不說了,他知道喬洪不走是不會讓他去找鐵錘的。程立哄著喬洪去平安鎮了,自己開始策劃怎樣找回丟掉的麵子。小薇聽說了賀雯的事本想去安慰一下邢宇峰,但到了他家的門口,轉悠了好久最後還是沒有進去。
為了賀雯的死邢宇峰實實在在地痛苦了幾天,每天都不出門躲在家裏,開著電視機,喝著酒,從早喝到晚,醉了就睡,睡醒再喝。這天晚上,電視機裏報道明早會有罕見的霧霾天氣,能見度極低,全省高速公路都臨時封閉了。邢宇峰喝著酒聽著聽著,忽然眼睛放出一股凶光,狠狠地說:“機會來了,我讓你不得好死!”
第二天一早,陳寶海像往常一樣去上班,賀雯的死對她的打擊也挺大,他已經向領導提交了辭職信,隻要領導一批就可以離開了。二寶子前幾天回來一趟又匆匆走了,哥倆也沒聊上幾句話,小寶子在酒店學廚師,晚上回來的很晚,所以早上起來得也晚,陳寶海怕弄醒弟弟,悄悄地出了門,到了樓下才發現外邊下霧了,好大的霧,對麵十米不見人呀!他摘下眼鏡擦了擦,剛要帶上,忽然感覺背後有人極速靠近自己,剛要回頭,一隻手臂已經摟住了他的脖子,同時一塊手帕捂住了他的口鼻。陳寶海用力掙紮,想甩開來人,但聞到一股刺鼻的藥味,接著就頭昏腦漲暈了過去。
等陳寶海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呆在一個陰沉沉、涼颼颼的地下酒窖裏,他眯起眼睛借著昏暗的燈光,看了看四周,四外都是酒架,上邊幾乎放滿了酒瓶。他動動手腳,一動也動不了,自己一絲不掛坐在一張椅子上,手腳都用透明膠帶纏在椅子扶手上。他想彎腰用嘴咬開膠帶,但脖子上套了一條細鐵鏈,把他的頭也固定得動不了多少位置。
酒窖的門開了,從樓梯上下來一個人。陳寶海努力睜大眼睛,看著一雙穿著嶄新的皮鞋的腳,一步一步地走下樓梯,慢慢露出了頭部,竟然是邢宇峰!
邢宇峰微笑著走近陳寶海,那表情像是看見一個老朋友似得,一點也不造作,“怎麽,醒啦?”
陳寶海雖然心裏很驚慌,但沒表現出來:“怎麽會是你,這是哪?”
“沒看見麽,酒窖呀!這是我的家,我在這裏儲存了好多的酒,從來不帶外人進來的,除了雯雯,你是頭一個。”
“是嘛!那你是不是想和我喝一杯呀?麻煩你能放開我嗎?”
“嗬嗬……啊哈哈……看不出來你還挺幽默,這個時候還有心思調侃。”邢宇峰一陣怪笑。聽得陳寶海不寒而栗,但他還是盡量保持著鎮定。
邢宇峰笑了一陣兒,拉了一把椅子坐到了陳寶海麵前,說:“你知道麽,一開始我還真的以為雯雯和你有一腿,但是雯雯一死我就知道我錯了,她要是真的和你有了孩子就不可能自殺!”
“孩子是你自己的,你胡亂說什麽?”
“住嘴!聽我說完,放心,有你說話的時間,我這個人很公平的。”邢宇峰吼了一句以後,伸手撫摸了一下陳寶海的頭,然後又把聲調放的輕了些:“既然雯雯沒有背叛我,那她就是被冤枉了,所以很氣不過,她不但自己走了,還帶走了我的孩子,那就得有人對這件事負責。我想了很久,這件事的起因應該是在你身上,所以……應該由你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