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這狐狸有毒(1/3)

爺爺臉色一黑,上去就是一腳,把老男人從阿繡身上踹了下來。

這老男人毫無防備,一腦袋磕在鍋台上,吭都沒吭一聲,就厥過去了,我一看這人我認識,是村裏的屠夫,林大膽兒。

再看地上的羅阿繡,**兒歪斜斜的掛在脖子上,身上白劃劃的,小棉襖被扯了個稀碎,裹都裹不住了。

大概是避諱著,我爺也沒多瞅阿繡一眼,踹開那老男人,就提劍朝那隻紅毛兒大狐狸刺了過去。

爺爺手裏的青銅劍是周家祖上傳下來的老物件兒,看著鏽跡斑斑,對付這些妖物邪祟卻有特殊傷害。

眼瞅著爺爺的青銅劍迎麵就捅那紅毛狐狸身上了,這畜生卻好像才睡醒似的,猛地睜開眼,跳到地上,就朝我這邊躥了過來。

那大狐狸動作極快,老爺子明顯跟不上,手裏的青銅劍一刺,緊接著橫掃,還是掃了個空。

見大狐狸撲過來,我趕緊拉了李闊閃到一旁,那狐狸直接一道疾風似的躥到院子,就朝門口跑了過去。

爺爺追到屋門外,又摸出一張青龍鎮宅符,抬手一甩,黃符入陣。

野狐狸剛跑到院中央,突然身子一趴,就原地劈了個叉,緊接著幹蹬腿兒,卻怎麽也起不來了。

我和爺爺追過去,到了近前這大狐狸卻是不動了,爺爺提了提劍,還是沒下死手,隻問那狐狸,“畜生,你道行不淺,修成氣候方得天道,何苦害人性命?”

大狐狸依舊趴著不動,我湊過去一看,這畜生眯著細長的眼縫兒,像是死了。

爺爺卻像是想起了什麽似的,突然嗬斥我,“快躲開!”

我下意識朝爺爺那邊瞅了一眼,就見爺爺身後,李闊不知何時溜到牆根兒,一臉呆滯的撕下了爺爺貼在牆上的青龍鎮宅符。

等我再回過神,那紅毛兒狐狸已經平地躥起,張著一口獠牙就朝我咬了過來,我根本來不及反應,眼瞅著那大狐狸就撲我身上了,爺爺衝過來把我推了個跟頭。

那狐狸一口逮在爺爺脖子上,就把爺爺撲地上了。

我趕忙起身揪住那狐狸尾巴就往後拽,這畜生奸計得逞,咬完爺爺就想跑,見尾巴被我扯住,又回頭朝我撲了過來,我趕緊抬手護住了脖子。

大狐狸一口咬在了我胳膊上,不給它再次撲咬的機會,我翻身就把這畜生壓在地上,撿了塊磚頭,朝那狐狸腦袋猛砸了好幾下。

瞬間這野狐狸就腦漿迸裂,徹底死透了。

把胳膊從狐狸嘴裏拿出來,我趕緊爬過去看爺爺,就見爺爺脖子上被這畜生咬了好幾個血窟窿,正止不住的往外冒

血。

我這心瞬間就涼了半截,慌裏慌張的用手去捂,試圖阻止那些血流出來,但人的脖子和胳膊不一樣,大動脈被咬斷,那血根本就止不住。

爺爺抬眼瞅著我,張了張嘴,終是什麽話都沒能留下,就咽了氣。

我心裏這個後悔,早知道應該攔著爺爺管這事兒,早知道應該提防那畜生使詐,早知道不該帶李闊過來,早知道……

可這世上哪有這麽多早知道?

爺爺死了,年近百歲,無病來災,終是逃不過這生老病死,我把爺爺的屍體帶回家,好好安頓,那隻野狐狸也被我一起帶了回來,扒了皮,晾在院子裏,暴曬。

爺爺的喪事兒辦了三四天,這些日子一直沒見著李闊的影兒,大概是怕我賴上他,倒是那天羅阿繡在我家門口轉悠了好一會兒,見我出來,放下一堆紙錢祭品,就跑了,話都沒說一句。

我看著門口的東西,有些悲涼,爺爺這條命換來的,也不過是這些東西,這老爺子出手幫李闊平事兒,甚至沒收他一分錢,如今命沒了,竟然連一點感激都換不來。

頭七那天,我把那些紙錢祭品拿到墳上,燒給了爺爺,雖然不知道這老爺子能不能收到,但也別浪費了人家的‘一番心意’不是?

在墳地待了好一會兒,我回家想起給胳膊換藥,拆開繃帶,卻見胳膊上被那隻野狐狸咬過的地方竟然長出了一層紅色的狐狸毛。

我以為是自己眼花了,可揉揉眼再看,確實是狐狸毛沒錯。

看清,甚至用手去摸了摸,確認之後,我心下一驚,條件反射的抓住那狐狸毛就狠狠薅了一把,結果連根兒毛都沒薅下來,反而扯得傷口開裂,又流出不少血。

這狐狸有毒啊?又不是僵屍,被它咬一口還能把我變成狐狸不成?

我想著就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趕緊點了盞煤油燈,弄得一屋子燎毛子味兒,就把那些狐狸毛燎了個幹淨。

可當天晚上我睡著覺就被凍醒了,睜眼一看,我竟然站在大雪地裏,手裏拿著件紅**兒,身上啥都沒穿。

我先是凍了個激靈,隨即就是一陣頭皮發麻,嚇得一溜煙兒跑回了家,進屋低頭一瞅那紅**兒還在我手裏抓著,頓時又是一激靈,甩手就扔地上了。

我夢遊了?

這**哪兒來的?

我震驚的看著那個**兒,突然覺得有些眼熟,使勁兒想了一下,我猛然記起,那天去阿繡家蹲野狐狸,羅阿繡身上好像就掛著這樣一個**兒。

再低頭一瞅自己光溜的身子,我罵娘的心都有了,難道我把阿繡給…

雖然阿繡長得是真不錯,身形兒也很誘人,但我又不是李闊那種偷婆娘的賴子,從沒打過那婆娘半分主意,就算夢遊也不至於做出這種事兒吧?

我懊惱不已,忽然想起胳膊上長出狐狸毛的事兒,忙扯開繃帶一瞅,果然,那些被我燎幹淨的狐狸毛又長出來了,而且變得更多,已經蔓延到了手肘。

我心裏涼颼颼的瞄了一眼掛在院子老杏樹上的死狐狸,泛起一陣憎惡。

天亮之後,一宿沒睡的我摸到阿繡家附近,轉了兩圈,叼著根兒煙,我心裏七上八下的,我爺活著的時候可沒教我做個提褲子就走的渣男,可他也沒教我睡了別人婆娘該咋辦……

轉悠了好一會兒,我還是沒敢去問阿繡,懷裏揣著那件老**兒灰溜溜的回了家。

剛走到家門口,就見外邊兒站了個人。

這人穿著件軍綠色的棉大衣,帶著翻皮帽兒,整張臉縮在大圍巾裏,隻露出了兩隻眼,看上去鬼鬼祟祟的。

乍一看,別說這人是誰了,我連是男是女都沒瞅出來。

“你爺在家不?”見我走近,那人拉下圍巾,小聲問了一句。

圍巾裏是張濃妝豔抹的臉,看上去三十多歲,我瞅著眼熟,想了會兒才記起,這人是林大膽兒的婆娘,但半年前就跟人跑了,這咋又回來了?

我搖搖頭,說,“林嫂,我爺沒了,有好幾天了。”

“沒了?”林嫂臉色煞白,呆了片刻,又試探著問我,“鬼瘡…你能治不?”

鬼瘡可不是什麽人都會長得,那得是做了太多喪良心的事兒,才會被髒東西纏身,陰邪入體,表生暗瘡,又癢又疼的直到喪命,因為這種暗瘡隻有符咒能治,所以才有了鬼瘡這名頭。

不過,這玩意兒不是很難治,也就隻有沒本事的小鬼兒才會使這種手段來折磨人,處理起來倒是沒什麽危險,就是生鬼瘡的人一般都是罪有應得,我有點兒猶豫要不要幫她。

我正想著,見我沒說治不了,林嫂立刻討好道,“大兄弟,隻要你能治好嫂嫂的病,想要啥都行,嫂嫂手裏有的是錢。”

“那……行吧!我給你看看。”

見她一臉迫切的樣子,我也確實需要錢財糊口,也就沒一口回絕。

帶林嫂進屋,這婆娘依舊是副鬼鬼祟祟的樣子,進屋先關門兒,還上了門栓。

見我瞅她,林嫂忙解釋,“嫂嫂出入這村兒不方便,別讓人看著。”

想到林大膽兒那個屠夫的暴脾氣,我也就沒說啥,林嫂插好門兒,就走了過來,紅著個老臉蛋子,脫掉棉大衣,就解褲腰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