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爸、媽，大表姐誤會了，她見到的那個，隻是我以前的同學，並不是我女朋友！”
楊星宇開口否認。
“不是？你表姐說肯定是呀！你表姐都看見那姑娘給你送手表了，對了，是不是你手上戴的那塊表呀？”
方小梅表示懷疑。
楊青石附和：“對！你表姐說肯定是，我們相信你表姐，她肯定不會看錯的。”
楊星宇心裏無奈，甄歆他今天是不可能叫過來的。
畢竟，甄歆現在並不是他女友。
戚美瀾，他今天也不會喊來。
因為戚美瀾在縣城，不在市裏，來回一趟不容易，而且她也要上班，不能因為他爸媽想看準兒媳，就讓她特意請假來市裏一趟。
更何況，戚美瀾前些日子說過，她還想再談兩三年戀愛，暫時還不想結婚。
而兩三年的時間，誰也說不準會出什麽變化。
他也不能肯定兩三年後，戚美瀾仍是他女友。
這不是他自己有決心，就能肯定的事，感情這玩意，往往你越是想抓住，反而越抓不住。
在有把握結婚之前，他是不想帶任何一個姑娘給父母看的。
他怕將來萬一分手了，父母也跟著失望。
“表姐都是猜的，但她這次真猜錯了。”
楊星宇繼續否認。
一路上，楊青石和方小梅總是不甘心，問個沒完。
見兒子一直否認，他們才漸漸安靜下來，表情都有點失望。
直到楊星宇把三輪車開進魚尾巷的院子裏。
“到了！都下車吧！”
楊星宇停好車，下車攙扶爸媽從車上下來。
楊青石和方小梅驚訝地打量著偌大的院子，上下四間的二層小樓，以及小樓旁邊的廚房、衛生間。
方小梅：“這麽大的院子，都是你租的？這一年得要多少錢呀？”
楊青石：“這也太大了，比咱們家還大得多。”
這時，二樓陽台上有幾個營業員一邊晾衣服，一邊好奇往樓下張望，好奇地打量楊星宇的父母。
楊青石一抬頭看見二樓陽台上的幾個女營業員，頓時眼睛一亮，悄悄碰了碰方小梅的胳膊，低聲道：“哎，你看二樓！這幾個姑娘長得都不錯啊，除了看著稍微大了點，其它都挺好，大一點也沒事，我覺得中！”
方小梅也好奇抬頭望向二樓的幾個營業員。
不得不說，楊星宇挑的這些營業員，雖然都不是讓人驚豔的美女，都無論是容貌還是身材，都是中上之姿，不打扮的時候，差不多能打70分，打扮一下，就能接近80分。
這樣的女人，看著就讓人舒服，很有親和力。
放到農村的話，那都是村花級別的。
所以，也難怪楊青石一看見這幾個女營業員，就感覺不錯。
方小梅此時也有點意動的表情。
楊星宇已經無語了。
一邊把爸媽帶來的老母雞和雞蛋從車廂裏搬下來，一邊低聲說：“爸，給我留點麵子，樓上都是結了婚的。”
他爸媽對兒媳婦的標準，他重生前，就不止一次領教過了。
他記得有一年他從魔都回家過年的時候，他爸媽就強行給他安排了一次相親，直接把女方帶到他家裏的那種。
那時候，他三十出頭，已經有三百多萬的身家。
結果？
他爸媽給他安排的相親對象，年齡36，離異帶一個12歲的兒子。
當時他心裏那個無語。
就這，他老爸還在私下裏勸他，說：“你自己都三十多了，還嫌人家年齡大？人家有兒子怎麽了？有兒子說明人家身體沒問題，能生孩子！這年頭多少女人都不能懷孕，像這樣帶著孩子的，就不用擔心她不能生！她不就是有一個兒子嘛，你又不是養不起！”
我這些年拚命掙錢，就是為了給別人養兒子的嗎？
這是楊星宇當時想吐槽的。
但因為老爸話裏的槽點太多，他已經懶得吐槽。
“樓上都是結了婚的？”
方小梅有點鬱悶。
楊青石也沒話說了。
這時，廚房門口傳來大表姐方家慧熱情的聲音，“姑子！姑丈！你們來了？快過來！來這裏喝點水！”
楊青石和方小梅的注意力被吸引過去。
看見方家慧，他倆都覺得親切，馬上都快步走過去。
楊星宇終於感覺鬆了口氣。
老爸、老媽今天這一副一定要找一個兒媳婦的架勢，讓他有點招架不住。
楊青石、方小梅跟方家慧走進廚房。
看見廚房裏人頭攢動，忙得熱火朝天，一堆堆已經出鍋的烤鴨、鹽水鴨、牛肉、豬蹄等等，堆金如山似的，堆在操作台上的一隻隻不鏽鋼托盤裏，他倆頓時看得目光發直。
他們這段時間，在老家也每天做烤鴨、鹵菜這些，但他們每天最多也就做十來隻，生意淡的時候，一天可能隻需要做三五隻。
但兒子這廚房裏，今天做了多少貨？
一眼看去，數不清！真數不清。
炸烤鴨的大油鍋，就在牆邊擺了四口。
鹵菜的不鏽鋼湯桶，擺得更多。涼菜……
每一種涼菜都是用不鏽鋼大盆，滿盆滿盆地裝。
“咦？小飛？小飛你也在這裏？”
方小梅認出了正在切海帶片的鍾星飛。
楊青石也很驚訝，“小飛，你什麽時候來的？”
之前楊星宇把鍾星飛帶來這裏做事，並沒有跟父母說過。
所以，他們此時在這裏見到鍾星飛，都很驚訝。
“大伯、大媽！”
鍾星飛靦腆地露出笑容，跟他們打招呼。
……
楊星宇的這個廚房，對楊青石、方小梅的思想衝擊有點大。
他們在老家的時候，已經盡量把兒子的生意往大了想，可真正來到這裏，看見廚房裏那堆金如山的貨，七八個人忙得熱火朝天的情景，他們才算是對兒子目前做的生意規模，有了點直觀的了解。
幾十分鍾後，大家把各種菜肴往外麵三輪車上搬的時候，楊青石和方小梅也忍不住上前幫忙。
看著一輛輛裝滿各種熟菜的三輪車開出院子，夫妻倆都有種在做夢的感覺。
他們在老家一個月都賣不了這麽多貨，而在兒子這裏，卻隻是一個上午的量。
下午還要再做這麽一批貨才行。
隨著宋曉強、程寶發、方家慧等人都開車去送貨了，院子裏很快就安靜下來，住在二樓的那些營業員已經提前去了各自負責的分店。
廚房裏。
鍾星飛還在切菜，隻是已經改成切蘿卜和土豆，他要練刀工，順便給大家準備中午的午餐。
楊星宇把爸媽帶進自己和鍾星飛住的臥室。
給他們倒了兩杯白開水，他們隻喝得慣這個。
“小宇啊，你這一天到底能賣多少貨呀？一天下來，能掙到多少錢呢？”
方小梅接過兒子遞過來的一次性茶杯，神色期待地壓低聲音詢問。
似乎是怕被誰聽見了這個秘密。
楊青石此時也安靜下來了，眼睛一眨不眨地望著兒子。
楊星宇看了看他們，決定說一次實話，讓他們分享他現在的成績，也讓他們因為他這個兒子，驕傲一次。
畢竟，他當年沒考上本科，隻能去上大專，讓他們失望了很長時間。
原時空，他一直沒有結婚，沒能讓他們抱上孫子，更是讓他們失望了很多年。
否則，以他的性格，是不喜歡跟人說自己的成績的。
因為他很早就明白，除了至親，沒人會真的因為他的成績而高興，隻會因為他的成績而羨慕嫉妒恨。
在外人麵前，他無論說自己哪方麵的成績，在外人眼裏，他都是在炫耀。
“現在每天淨利潤大概有一萬多一點。”
他話音未落，楊青石和方小梅就驚訝地相視一眼。
楊青石捧水杯的雙手都開始抖了，方小梅長長舒了口氣，麵露複雜的笑容，輕聲道：“祖宗保佑，這真是祖宗保佑呀！今年過年我們家要多給祖宗燒點紙錢。”
……
中午他們在楊星宇這裏吃了頓午飯。
飯後，楊星宇表示要帶他們去買點衣服、鞋子，他們先是不願意，大表姐方家慧在一旁幫忙勸了一會，才把他們勸動。
楊星宇幹脆把大表姐一起帶上，讓大表姐幫忙給他爸媽挑選衣服。
他感覺在對付他父母方麵，大表姐方家慧比他有辦法。
一行四人，開了一輛三輪車，來到新百大廈。
專往賣中老年人衣服、鞋子的店裏鑽。
有大表姐在，楊星宇輕鬆多了。
他隻需要付錢、拎東西就行，買什麽、討價還價那些事，全程都由大表姐做決定。
偏偏他父母都還挺滿意。
“楊星宇？”
忽然，斜對麵一家店門口傳來一聲驚訝的聲音。
站在一家鞋店門口的楊星宇，循聲望去。
看見兩個二十出頭的漂亮姑娘手挽著手，都在看著他。
這兩個姑娘身高相差三四厘米，但臉型、五官都有六七分相像，他看著都有點眼熟。
“你是董？”
他一時間隻記起她們的姓氏，卻想不起她們叫什麽名字。
感覺有一個名字已經到了嘴邊，卻就是說不出來。
“對！我就是董小小呀！沒想到這麽多年沒見了，楊星宇你還記得我呀？”
對麵個頭稍矮幾厘米得姑娘，一臉驚喜地小跑過來，另一個姑娘遲疑了一下，表情有點無奈，也跟了過來。
董小小？
楊星宇記起來了，眼前這個一臉驚喜的姑娘，確實是董小小，是他小學時候的同班同學。
時間過去太久了，他剛剛怎麽也想不起來她叫什麽，隻記得她姓董，還有一個長得和她挺像的妹妹，對了，她妹妹叫什麽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