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7 麻木的人呐

017 麻木的人呐

㊣(1)“要說這質量最好,還屬德國貨,再差勁的路況,也能跑上幾千公裏不用維護,不過缺點就

是咱國內沒法去維護,技術不行啊,要返回德國才行,這一來一回的……”

“沒事,不行咱就換新的。”蕭遠大氣的說道,“反正不是我自己的錢。”

“那就成了,京城那邊好像還有兩台,我打個電話,後天到貨,不過這價格可不便宜,一台要二十萬才行。”彌勒佛說道。

“嘿,我這是崽賣爺田心不疼啊,二百萬也不在話下。”蕭遠表麵做著大方花人錢的樣子,實際上,這心裏疼得直流血。

“放心,不會讓蕭總你吃虧,放心,我隻賺點小錢,給你大頭,多介紹幾筆生意就好,老婆最近磨叨著要買大房子,娘滴,鬼知道她要那麽大的房子幹嘛,也不怕收拾起來累死。”彌勒爺笑著罵道,眼中,卻閃動著一種叫**情的光茫,彌勒佛寵老婆,機車市場裏的店家全知道。

與彌勒佛又定了一些細節,蕭遠與他辭別,借著這兩天的時間,又買了一些小玩意,比如指甲刀、打火機、小鍾表等質量輕的小東西,想了想,又到銀樓換了一些高純度的銀子,留做使用。

彌勒佛的信譽相當不錯,隻用了兩天時間,一輛迷彩色的四驅越野車便到貨了,車子不大,但是輪子卻很厚㊣(2)重,做工精致,僅僅從外表就可以看得出來,絕對的原裝德國貨。

蕭遠很痛快的付了錢,將越野車裝箱,送到了工廠,直接讓工人們抬到了二樓的辦公室,幸好裝箱的時候注意到了大小尺寸,立起來倒是勉強能過過開拓器兩米高的光門。

不是蕭遠不愛國貨,隻是這差距有點大了些,這原裝德國貨還真是給力,騎著這個四輪越野蹦噠了七八天,不時的停下練練槍,打了幾十發子彈找找手感,而這車子除了髒了點,外皮的漆麵在磕碰中出現了損傷,哪怕連一個螺絲都沒出問題。

蕭遠一個勁的搖著頭,終於騎上了一個小山崗,一邊讚歎著德國貨的質優價高,一邊取出了花了幾大千塊,據說可以夜視超過五百米的望遠鏡,舉著望遠鏡向四周張望著,突然驚咦一聲,將望遠鏡向東南方擺去。

山崗下方的一條土路上,出現了煙塵,似乎有不少人在趕路,而且,還能看到一些騎著馬的騎士。

蕭遠心頭微微一驚,這是他除了鄂倫春人之外,在這個世界看到了第二拔人,有心想去打個招呼,不過人家卻騎著馬,說不得會出現什麽危險。

蕭遠打定了一切小心為上的主意,越野車也沒有打火,直接騎著向這小山崗下溜去,不時的捏捏刹車。

下了山坡,已經能聽到一些㊣(3)馬嘶聲了,車身的迷彩色本身就具有很好的隱藏效果,再拆了一些樹枝灌木蓋了上去,這才向前摸去。

蕭遠身上穿的是正版07軍品數碼迷彩服,頭上戴的是寬簷軟帽,具有很好的隱身效果,悄悄的摸了上去,爬到一顆歪脖樹上小心的張望著。

終於,人群走近了,老老少少,衣著破爛,目光呆滯,甚至有些麻木,像是難民,不過他們看起來,更像是一隻隻失去了靈魂的小綿羊。

在這支千多人的隊伍的後麵,跟著十幾名騎士,從他們身上的鎧甲,還有頭上那些金錢鼠尾辨上就可以認得出來,這些人,是清兵,這要感謝中華大地上歌功頌德,稱讚不已的清宮戲,逼得老百姓可以不了解唐宋,不知道漢明,卻對清了解頗為透徹,當然,了解的都是皇阿瑪如何的英明,每次蕭遠都很想吐。

距離近了,距離蕭遠這棵歪脖樹不過幾十米的時候停了下來,那些明人打扮模樣的老老少少木然的坐到了地上休息,而那十幾個騎在馬上的清兵開始呼喝了起來,手上抓著一些泛著黑色的銀錠子,在地上劃了兩個圈子,然後開始押銀子,似乎是在賭搏。

一個精壯的清兵從身後摘下了弓箭,不時的停喝著,另一個清兵伸手從難民堆裏撈過一名少年來,拔出腰間的刀子,幹淨利落的割了脖子,砍㊣(4)下了腦袋,而那些明人難民們,竟然隻是攤攤身子,離那灘血跡與屍體遠了一點,擠在一起,甚至都沒有多看一眼。

那個清兵的手上拎著個人頭,用滿語喝叫著,然後縱身上馬,狂奔了幾步,甩手就將手上的人頭向空中扔去。

精壯清兵奮力拉弓上箭,箭如流星般的就追了上去,一箭正中那顆人頭,分成兩夥的清兵一夥大叫了起來,另一夥也怒罵了起來。

蕭遠的身子不停的顫動著,喉頭聳動,沒有噴出來,卻一嘴都是又苦又腥的嘔吐物,小心的將嘴裏的東西吐到了樹幹上,咬著牙,身子顫個不停。

這夥清兵對這遊戲似乎頗為感興趣,一口氣又割了十餘顆人頭,老老少少都有,甩了片刻,腦袋上均插著一支支的羽箭。

這麽一大片的難民,足足有千多人呐,而那些清兵,不過就是十個而已,一個多個打一個,就算是一百多個小孩子也能拖下馬了,可是他們,卻隻是木然的看著身邊的人被拖走,被割了腦袋,再射上羽箭,一動也不動,直到輪到他們自己。

這些清兵賭了片刻銀子,呼叫著又衝進了難民群當中,從人群裏拖出數名女人來,就在這千多難民的旁邊,將這些女人扒了個精光,一個跟一個的撲了上去,怪叫著聳動著身體,直到滿足他們的*,這才一刀從㊣(5)女人的胸前捅了下去,抹抹刀上的血跡,好像殺的隻是一隻小雞而已。

從頭到尾,那些難民們甚至連騷亂都沒有,或許,他們已經習慣了。

蕭遠的眼睛已經變得通紅了,牙齒更是咬得咯咯直響,手按在腰間的92手槍上,卻怎麽也沒敢將槍拔出來,眼中,已經滴下了淚水。

在呼喝聲當中,這些難民再一次爬了起來,跨過地上的屍體,緩緩的向西北方向行動,他們搖搖晃晃移動的身影,看起來就像電影裏的喪屍,冰冷而恐懼。

蕭遠幾乎是從樹上摔了下來,連滾帶爬的爬到了路上,坐在地上,手上握著手槍,一聲不吭,隻是愣愣的看著那幾具屍體。

那個被割了腦袋的屍體,是個蒼老的老人,身邊的,是一個十幾歲的小孩,另一側,被捅穿了胸口,身上片縷不存的女子,是個女孩,甚至青澀得還沒有發育完全,身下,模糊一片,指甲,深深的插進了手掌的肉裏,那些蒼白毫無生機的小臉上,仍然保留著痛苦的神色。

從鄂倫春人與世無爭的山裏走出來,剛剛接觸到戰亂的殘酷一麵,蕭遠無法適應,甚至差點瘋掉。

啪啪……一連十幾個耳光打了下來,蕭遠把自己打得像個豬頭。

“姓蕭的,你沒用,你真他媽的沒用,手裏有槍,卻不敢跳出來的㊣(6)救人,你跟他們有什麽區別?你也麻木,你沒有熱血,你也一具隻會活動的屍體,你還有臉嘲笑別人,還有臉去恨別人不爭氣,你算什麽東西!”蕭遠狠狠的罵著自己,啪啪的又給了自己兩個耳光,直打得嘴角流血。

“小姑娘,別怪,哥給你報仇……哥給你報仇!”蕭遠呸呸的吐了口嘴裏的血水,哇的一聲又吐了幾口嘔吐物,伸手將手上的手槍保險打開,一臉陰森的向四輪越野車跑去。

蕭遠臉上的肌肉不停的顫動著,甚至連眼睛都有些發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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