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生存空間 第16節草原現雄鷹

庫倫以北80公裏的伊勒噶。蒙古牧民這些天來看到了很多的稀奇物事,那是從灰綠色的國防軍第九師工程兵部隊的汽車從張家口越過千裏大草原到達伊勒噶後發生的。

一種“轟轟”地嚎叫著的機器,在草原上推出一塊塊平整的地,接著就是“轆轆”的有著大滾筒的機器,把那些推出的土地壓得嚴嚴實實。和氣的國防軍九師官兵在蒙古騎兵師副師長李異峰準將的幫助下,在海山少校的協助下,很快就建造出一個野戰機場。

蒙古族人好奇地看著,看著這些要替蒙古人收回舊轄地的“親人國防軍”究竟要平整出這塊地幹啥?看看那些巨大的怪物機器究竟是如何能在三天的時間裏,平出這麽一大塊土地的?也看看,國防軍戰士嘴裏說的雄鷹究竟是怎麽落到這裏的?

1906年5月28日,從南邊的天空真的飛來了雄鷹!

先是三架,接著又是五架,鋼鐵的雄鷹帶著發動機的咆哮飛臨了機場,而國防軍官兵們早早用白布在地上拚出了一個大大的“十”字。雄鷹就照著這個十字一隻隻地降落在野戰機場上。在掀起了透明艙蓋後,一個個穿著黑亮皮衣的人跳了下來,用蒙古人已經有些熟悉了的漢語熱情地給牧民們打著招呼……

國防軍陸軍航空兵第二航空隊,落戶到了距離國境線不到200公裏的伊勒噶野戰機場。

楊致和少校如今已經成為第二航空隊的隊長,是這八架輕型轟炸機的司令官。在架設著高高的天線的野戰帳篷裏,擊傷敷島號戰列艦的空中英雄楊致和的手,與斬殺奧保鞏大將的騎兵英雄海山少校的手握在了一起。

“哈,海山!聞名不如見麵啊,這一看,真是咱們國防軍地大英雄,蒙古草原的雄鷹啊!”楊致和少校攥著海山的手,兩個中華民族英雄軍人的手就那樣緊緊地握著。

“楊少校,草原的雄鷹是你們啊!看看。外麵的蒙古人早把雄鷹的稱號從我頭上搶了去,給你的飛機戴上了!聽說,您是皇後陛下地學生,還是從美國回來的,是嗎?”海山是去過北京的,也親眼看到了嬌小美麗的皇後,當然也看到過高大威嚴的皇帝。軍隊高層在傳說,皇帝要組建一支重騎兵部隊(裝甲部隊)。成為將來馳騁草原,保家衛國的主力軍。海山,多麽希望自己也成為光榮地重騎兵部隊的一員啊!麵前,是更為神奇“空中騎兵部隊”的指揮官,也許從他嘴裏,能夠得到一些稍微實在點地消息。

“那是1902年的事情了。想一想,這四年過得可真的是很快。咳,不說這個了。還沒謝謝您這個草原英雄呢,想不到這麽快就建好野戰機場。“楊致和終於在又用力握了一下海山的手後,把騎兵粗糙的大手放了開來。

“都是國防軍,都是親兄弟,還談什麽謝不謝的啊?以後,在這大草原上可不興這麽說。草原人是豁達的,也是小氣地。他們把心掏給你的時候。也希望你把他們當成真正的骨肉兄弟!對了,有個事情向您打聽一下,聽說陛下要建重騎兵了,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海山終於忍不住了,在給楊致和打了預防針後,提出了藏在心裏好久的問題。

所謂建重騎兵部隊的消息,最初是從四川傳出來的。整個國防軍和軍工係統,為了保守秘密,把裝甲部隊說成是重騎兵以掩人耳目。想想看,在1906年秘密研製坦克、自行火炮和裝甲輸送車。那可是絕對的大新聞。所以,借用了目前列強軍隊中還存在的重騎兵的名號。這一來,誤會也就大了!至少海山少校現在就在一門心思地想著重騎兵部隊;在以後,當裝甲部隊出現地時候,其番號也沿用了這個約定俗成的代號:重騎兵XX旅。

楊致和是1905年末離開四川的,隱約也知道一些。作為受過現代教育的“皇後的學生”,他清楚。野戰機場工兵部隊使用的履帶式工程車輛的底盤,在更換更大功率地發動機後,就是裝甲戰車的底盤!可這,僅僅是沒有辦法得到印證的個人推測而已,不適合作為正式的消息告訴眼前這個樸實的蒙古漢子。

“海山大哥,我也不太清楚重騎兵部隊的情況,反正,聽說那部隊不是騎馬的,您呐,還是在騎兵師安心地待著,多殺老毛子吧。”楊致和擺出了一副真摯的笑容說著。

“啥?重騎兵不騎馬?那還叫什麽騎兵呢!”海山一聽,覺得很不可思議,眼睛瞪得大大地看著楊致和。

“我也是聽說的。不過您想想,海山大哥,就拿蒙古騎兵師來說事吧,騎兵現在能夠突破步兵的防禦陣地嗎?我想啊,所謂的重騎兵部隊,可能就象英國、德國那樣,作為皇家儀仗隊的吧?沒勁!撈不上仗打的。”楊致和沒有說騎兵現在已經落後了,也沒有讓海山去注意九師部隊的汽車,護路混成旅可是裝備黃河軍用卡車最多的部隊之一啊。這從北京飛庫倫,還經過兩個第九師後勤部隊的急造機場補充燃油的。有了汽車運送部隊和裝備,騎兵起的作用,僅僅是在草原的山地和沒有人煙的邊遠地方了。可憐的海山!

“儀仗隊?啥東西?”海山少校不明白楊致和說得話,這個家夥希奇古怪的詞匯很多啊,讓剛學會漢語的海山應接不暇。

“就是皇帝擺譜的,就象,就象那個錦衣衛隊一樣。”楊致和有點招架不住了,話要按照這個勢頭說下去,自己非讓海山問窮不可!

“那,那真的沒勁。算了,我先走了,晚上,晚上在克依老爹那裏,我請你吃蒙古人的馬奶酒和烤羊肉。”海山說走就走,話音未落就走出了帳篷。

銀光閃閃的八架QH1型輕型轟炸機在機場上排得整整齊齊的,好奇的蒙古牧民帶著全家老小遠遠地看著,議論著這些個能飛上藍天的鋼鐵雄鷹。特別是那些親眼看見過飛機降落的蒙古人。更是繪聲繪色、指手畫腳地給身邊的人講解著……

與陸軍航空兵部隊相比,進入西北的陸軍騎兵和步兵部隊就要辛苦許多了。

江藎誠少將坐在軍車裏麵,沿著坎坷地馬路直出玉門關。茫茫戈壁、漫漫黃沙是一路之上最常見的景象。從河西走廊出來後,少將的眼睛裏就很少出現綠色了。

作為1904年西藏抗英戰爭的旅級軍官,江藎誠在南方待了大半年卻沒有能夠收複香港、兵進安南。與老上司趙爾陸和老同學周昆、劉亮等人相比,因為擔任南方軍司令而錯過了對日戰爭,簡直就是浪費了大半年的光陰!

如今,又成為次要的側麵的西北集團軍司令官。看來。對俄作戰的殊勳,又要和自己以及自己麾下地飛萬官兵錯過了!

江藎誠閉上眼睛,身體隨著路麵的顛簸和車輛的搖晃而擺動著。腦海裏清晰無比地顯現出西北集團軍的戰略地幅圖~從阿勒泰(阿爾泰山)的承化寺開始,西北集團軍要沿著漫長的國境線駐防,直到喀什噶爾。兩千裏地防線兩個師駐防,顯然是不夠用的。還要承擔相機出擊阿拉木圖的任務……

看來,唯一地辦法是外鬆內緊,集中強大的主力部隊於烏魯木齊周邊了。

“停車。我到後廂去。”少將突然對駕駛汽車的上士下著命令。

汽車很快就開到一個寬闊的地方停了下來,後麵,長長的車流毫不停頓地滾滾向前。江藎誠爬進了後車廂,這裏是司令部重要的參謀人員貓身的地方,也包括剛剛擔任西北集團軍參謀長梁興華少將。這位少將,最喜歡地就是和手下的參謀們打成一堆。

“喲,司令官也跑咱們這裏湊熱鬧?都怪開車那家夥。半天放不出一個屁來,司令官肯定憋壞了吧?”梁興華一邊挪了挪屁股騰了點位置出來,一邊和搭檔打起趣來。

車廂裏的參謀們隻有憋著,司令官可是有名的冷麵人啊!

江藎誠引在梁興華身邊坐實,汽車就開動起來,重新融進了車流之中。

“付參謀,地圖!”少將司令官沒有理會副手的玩笑,心裏揣著事情呐,哪裏有心情去理會那些玩笑話呢。

付參謀立馬從身上的地圖囊裏取出了地圖,在其他人的幫助下。七手八腳地把地圖平展在兩位主官的麵前。然後,就掏出了小本子,在搖搖晃晃的車廂裏,準備用鉛筆作紀錄。

“收了吧,不用紀錄。”江藎誠揮了揮手,這麽顛簸的車裏,就算是寫鬥大地字都要變形。何況是在手裏的筆記本裏寫比螞蟻大不了多少的字呢?那不是窮折騰這些參謀軍官嗎?!

“參謀長,我一直考慮著,咱們手上這麽點兵力撒到大西北,那可是等於行軍鍋裏撒把米——夠個屁啊!”江藎誠其實也想跟這些比自己小不了多少的參謀們多親近一些,所以一開口就說了句笑。“得好好的算計一下,咱們這兵力該怎麽擺。”

粱興華笑眯眯地抬了抬眼皮,這位軍校教官出身的集團軍參謀長像在軍校裏上課一樣,對著參謀們說道:“各位,你們有意見就拿出來。”

江藎誠讚許地看了參謀長一眼,看來,參謀長是把課堂搬到這裏來了,好,以後這批參謀軍官的出息一定小不了。教官就教官,怎麽也忘不了培養下級軍官啊。有了這樣地副手,以後西北集團軍還怕沒有好作戰參謀都難啊!

西北地區,是唯一沒有參加國民政治谘議會的地方。直到騎兵第一師進入西北後,中央政府才恢複對西北的行政管轄權。這,也就是說,作為西北集團軍的軍事首長,江藎誠少將也是西北臨時的行政長官。麵臨的,不僅僅是西北集團軍在對俄作戰中的戰略、戰役任務。

“報告司令官,參謀長,我有一個想法!”作戰部參謀(集團軍參謀長統管集團軍參謀部,下轄作戰、後勤、通信、訓練、行政等部)趙白朗上尉敬了禮。

江藎誠驀地眯著眼看著這個上尉,想起了皇帝陛下當初在把趙白朗上尉安排到四師時候的話。“這個趙白朗,好好培養一下,絕對是個人才。”

龍劍銘何以對小小的趙白朗上尉如此感興趣?

在另一個時空的曆史上有著這樣的記載:趙白朗,豫西人。辛亥革命前就在豫西組織農民武裝起義,辛亥革命時主動與黃興聯係,在豫西襲擾北洋軍後方,策應武漢正麵戰場。1911年至1913年,北洋軍在袁世凱的指使下,累計出動20萬人圍剿趙白朗的“公民討賊軍”,屢遭失敗……因此,列強和袁世凱反動政府將趙白朗蔑稱為“白狼”,將公民討賊軍蔑稱為土匪。

“趙參謀,請講。”粱興華伸手做了個請的手勢。

“司令官,參謀長。卑職以為,西北邊防,重在穩定,重在貫徹民族和解、民族團結的政策,重在國防軍與西北少數民族建立良好的軍民關係。西北,從前清左宗棠大人抗俄時就可以看出,各族人民是忠於中央政府的,也是樂於幫助國防軍的。因此,我集團軍要完成戰略任務,首要是理清西北的政務。總參謀部的敵情通報曾經提到,在西北地區有大量的俄國間諜,這一隱患也應該及早清除。在沒有穩定西北政治局勢的條件下,我集團軍應該重點駐防烏魯木齊,以策萬全,而以有力騎兵部隊,駐防喀什噶爾、阿克蘇、伊犁和塔爾巴哈台等邊防要地。以烏魯木齊為中心,可以快速增援以上四個方麵,確保在彈性防禦思想下,完成邊防任務。也可以視情況,相機以烏魯木齊主力,進攻阿拉木圖。這樣,我軍雖然麵臨的戰線長,但是部隊集中在要地,能戰能走,能攻能防,主動權,始終牢牢地掌握在我軍手中。”趙白朗上尉侃侃而談,隻不過時不時的車身顛簸,使得他的話音顯得不太穩定罷了。

江藎誠沒有答話,但是趙白朗的話句句打在他的心坎上!也許,這個上尉應該承擔起更重要的責任,這,是一個軍政全才啊!皇帝的眼光,怎麽就那麽的精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