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清朝當海盜 第43節 困獸猶鬥

西伯利亞鐵路再次遭受中國飛機的攻擊,將會中斷交通好幾天,這對兵員糧秣重裝備都很缺乏的遠東軍來說是致命的。阿列克謝夫和博羅西洛夫無法確定中國飛機明天或者以後還會不會來攻擊鐵路線,也就是說,他們無法確定鐵路恢複運行的時間。一支騎兵隊伍派了出去,他們的任務是去迎接被阻擋在小站上的臨時政府總理維特。

博羅西洛夫如今已經明白好朋友所說的陰謀是什麽了,在少將看來這不是陰謀,而是一次決定俄羅斯光輝前途的政治戰鬥,有了這個政治上的勝利,軍隊的全麵改革才有可能實行。不過,迫在眉睫的事情不是去想象如何改革俄羅斯的軍隊,而是在遠東戰場上爭取哪怕一次小小的勝利也好。自從開戰以來,除了滿洲裏戰役可以勉強稱為勝利外,俄軍一直在戰爭中處於疲於奔命,四處漏風的絕對劣勢。

能夠供少將直接調用的兵力如今也有22萬之眾,他們全部屬於遠東軍總司令部直轄的部隊,新的43師總算也建成了,值得高興的是那些剛剛從歐洲到遠東的士兵們有著極高的愛國主義情緒,比原來就在遠東的、信息閉塞、不了解莫斯科發生的變化的士兵們要可靠的多,少將自接受參謀長的職位以來,一直致力於建立一個高效精密的後勤體製,讓散布在西伯利亞鐵路沿線的物資能夠盡快地、合理地分配到各個部隊,以稍微改變一下俄軍的麵貌。

在博羅西洛夫少將和總司令的談話中,經常擔心地把手裏的軍隊稱為“庫圖佐夫時代的遊擊隊”,因為這支軍隊是由營養不良、教育水平低下、訓練不足的農夫穿著雜色的軍服,拿著各種製式的武器所組成的。有時候,少將也很理解後勤軍官們,他們能夠把彈藥物資送到遠東來,在破爛的鐵路上送來,已經很不容易了。可是,他們還要去應付一個最為困難的問題,那就是讓每個士兵的槍找到合適的子彈。

阿列克謝夫中將背著手在司令部辦公室裏走來走去,到現在他還沒有拿定主意,對少將參謀長的新作戰計劃做出決定。少將準備組織一次大規模的進攻,在滿洲裏集結6個師向呼倫和貝爾湖以東攻擊,意圖試探出當麵中國軍隊的實力。如果攻擊得手就投入另外三個師的預備隊用於擴大戰果,爭取向中國軍隊的縱深地域前進20-50公裏;與此同時,還組織了一支側擊部隊,用於攻擊中國軍隊野戰機場的所在地,根除對鐵路線的威脅,這支部隊包括一個騎兵師(胸甲騎兵師)和兩個步兵師。

少將的作戰計劃做得很細致,特別是在後勤的連續作戰保障上非常到位,這位少將顯然深受蘇沃洛夫的軍事思想影響,把軍隊的作戰形成策劃成了一台結構複雜的機器的運做。

阿列克謝夫現在要考慮的是,在已經與中國軍隊取得了聯係,在積極爭取和平談判的時候,用中國飛機攻擊了鐵路為理由發動新戰役究竟能否在政治上取得主動?這次戰役成功還好,如果一旦失敗,那會給今後的談判帶來什麽不利影響呢?

這個時候,前任參謀長才體會到庫羅巴特金上將的苦惱。作為參謀長,也許隻用考慮管理好軍隊,製定出計劃去實施就行了,可是作為總司,就必須為整個部隊負責,更大程度上是在政治上為整個部隊乃至俄羅斯負責。對主動攻擊中國軍隊的陣地,中將是不抱有太大希望的,當然他清楚少將的想法,這是在無可奈何的條件挽回一點俄國軍隊的顏麵,為談判桌上的維特爭取一點主動權的進攻,這,從少將把攻擊方向選定在曾經取得勝利的滿洲裏方向就可以看出來。

博羅西洛夫少將走進了辦公室。

“沒有好消息,我的總司令,馬克西米安將軍組織了幾次突圍行動都失敗了,中國人的火力非常強大,目前,第三軍已經處於彈盡糧絕的境地,中將委婉地表達出退出戰鬥的意思。”少將並沒有直接去詢問自己的計劃是否被總司令通過,而是帶來了剛剛收到的壞消息。

“上帝!該發生的終歸發生了!”阿列克謝夫中將絕望地呻吟著,就算是他對第三軍已經不抱有任何希望,可在聽到這樣的消息時還是免不了發生哀歎。他清楚,自己離第三軍太遠,而符拉迪沃斯托克又沒有力量在固守防線的同時抽調得力部隊去擊破中國軍防線,增援第三軍,哈巴羅夫集團軍則要經過四百公裏的行軍才能到達烏蘇裏斯克,就算是不顧中國人的飛機襲擊,也要在錫比爾采沃衝破中國防線才能打通與第三軍的聯係,從現在的情況來看,這是根本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如果第三軍投降,那海軍上將先生會怎麽做?葉爾莫拉耶夫中將能夠控製住這位公爵嗎?我看很難,第三軍一旦投降,我們將麵對符拉迪沃斯托克的投降,敗局,必須也隻有通過在滿洲裏的進攻來改變。”博羅西洛夫少將擔心地看著好朋友說道。他希望總司令能夠盡快同意自己的作戰計劃,盡快地組織起新的攻擊行動,挽回敗局,不、不是挽回敗局,而是讓俄軍在談判開始之前輸得有顏麵一點。

“你真的有把握?”中將歪著頭問著自己的參謀長。

博羅西洛夫聳了一下肩膀苦笑著,卻沒有馬上回答總司令的提問,其實他和總司令都清楚,這次進攻是沒有把握的!要說到把握,是少將能夠保證在進攻不利的情況下把部隊完整地撤下來,僅此而已。

“滿洲裏當麵是中國的第六師,上次戰役我就懷疑他們是主動撤退,這你是知道的。這個時候我們發起進攻是否還能讓他們主動撤退呢?難以想象他們在更換了指揮官以後還會這樣做,因此,進攻是一場血戰,不得不發動的血戰。你看,滿洲裏方向的進攻勢必引起中國人增援,當然,要我們的進攻力度夠大才行,那中國人最有可能抽調兵力的方向是哪裏?蒙古北部的軍隊,那個第四師,這樣,我們的胸甲騎兵師就可以趁虛而入,搗毀中國人的野戰機場了。我們迫切的需要一次勝利,除此之外別無他法。”博羅西洛夫少將把戰役的最終目的搬了出來,也許這個目標看起來還實在一些,至少比千裏增援第三軍來得穩妥。

“你的部隊準備得怎麽樣了?”阿列克謝夫顯然心動了,開始詢問起軍隊的備戰情況。

“部隊可以通過夜間急行軍,三天到達滿洲裏,這樣可以避過中國飛機的偵察和襲擊。這個期間,我需要哈巴羅夫斯克集團軍作出南下增援的態勢吸引中國人的注意力,還需要您繼續保持與中國人的和平聯係。進攻,發起得越突然越能奏效,目前,部隊的補給問題已經初步解決了,形成了一定的作戰能力,從歐洲開到的部隊士氣比遠東部隊高一些,是可以依靠的力量。”參謀長博羅西洛夫少將在做了些必要的說明後才正麵回答總司令的提問。他清楚地感覺到,總司令已經傾向於同意自己的作戰計劃了。

“瓦西裏,你看我們是否需要把這個計劃通報給維特先生?”阿列克謝夫中將在沉默了一陣後突然提出了一個看似不相關的問題,接著又馬上否決了自己的提問,“不,還是讓總理先生保持一個清白的形象跟中國人談判吧。”

少將的作戰計劃被批準了,*夜色*(禁書請刪除)中,俄國遠東軍在積極地做著準備,而第三軍的馬克西米安中將也收到了“做最後一次全力向北突圍的嚐試”的電報。

錫比爾采沃城南麵。

成群的俄軍在沒有炮火準備和跟隨掩護的情況下向中國國防軍第二師的陣地發動了連續的突擊,已經斷糧一天的俄軍官兵們往往在衝過一小段距離後就停下來喘息一陣,等待中國的子彈和炮彈來臨,他們無法接近中國軍隊的一線陣地,沒有火炮,隻有可憐的幾挺機槍的俄軍隻能成片地倒在陣地前。

在一座加固了的小木屋(這是第三軍的臨時指揮部)裏,馬克西米安中將放下了望遠鏡轉身對指揮部裏的所有軍官說道:“第三軍已經為俄國做出最大努力和犧牲,就到這裏吧。”

軍官們紛紛走出指揮部,去各部隊傳達命令,整頓人馬,向各自當麵的中國軍隊投降,就在這些參謀軍官離開指揮部不久,一聲沉悶的槍聲傳來。

馬克西米安中將在指揮部內飲彈自盡,這位與俄羅斯帝國皇室有著血緣關係的中將用自己的生命為第三軍殘部兩萬餘人換取了應該保留的名譽。

如同阿列克謝夫中將和博羅西洛夫少將所預料的一樣,符拉迪沃斯托克的六萬守軍在失去康斯坦丁高地的依托後,在海軍上將的帶領下舉起了白旗。與第三軍的英勇有所不同的是,第一軍的司令官還有遠東總督本人成了中國國防軍海參崴集群的俘虜。

中俄戰爭在俄羅斯的濱海省和海參崴結束了。這一地區變成了大中華帝國的海參崴特區和吉林省的一部分。而事實上,這一地區在1792年以前就是吉林省的一部分。第五師16旅的官兵們整齊地列隊進入海參崴,大中華帝國的金龍十八星旗重新飄揚在行政高地的上空……

與此同時,俄國遠東軍正在緊張地準備在滿洲裏的新攻勢。*夜色*(禁書請刪除)下,一門門大炮放列在樹林之中,炮兵們用軍刀在盡量保證防空中偵察的前提下清理著遮擋著射界的樹木。前所未有的大量的炮彈堆積在炮位後麵,預示著俄軍的進攻準備已經做到了極致的地步。

1906年8月24日。當早晨初升的太陽把草原上的水氣蒸騰到地麵上時,金紅色的陽光把地麵上的一切景物都映照出來,包括地平線上朦朧的水氣和因此顯得模糊的帶著粉紅色的視野。

俄軍的大炮突然打破了草原上的平靜,數百門大炮將成群的炮彈傾瀉到中國國防軍在湖東額爾古納河與海拉爾河之間的三角陣地上。空氣在瞬間被強大的衝擊波所撕裂,各種破壞大氣平衡的物件在大肆呼嘯著摧毀一切可能摧毀的東西,包括日出時分的草原美景。

配屬給東北集團軍的航空兵立即起飛,開始搜尋在俄國陣線後的炮兵陣地。

俄國人顯然在作戰計劃中考慮到了中國飛機偵察和給炮兵指示目標的因素,炮擊在持續了半小時後停了下來。接著,就是黑壓壓的一大片步兵開始衝擊。這些俄國步兵必須要淌過齊腰深的額爾古納河才能攻擊到中國國防軍的陣地。

俄軍的突然炮擊給國防軍六師部隊造成了一定的殺傷,特別是在河灘一線陣地的官兵們傷亡很大。不過,在俄國人炮步攻擊轉換和步兵涉水這段時間裏,後方的預備隊很快就進入了陣地,作好了戰鬥準備。

黃華傑師長放了電話的聽筒,那是周昆中將打來的詢問電話。聽到老師長的聲音還是那麽充滿了信心,這讓黃華傑稍微減輕了一些內心的負疚感。上次撤退的消息就是因為自己在匆忙的轉移司令部的過程中沒有很好地“關照”那些記者才捅出了天大的簍子。可周昆一直保持了平靜的心態,並沒有因此責怪黃師長的意思。不過,這並不能說黃華傑本人的心裏就坦然了,相反的,周昆表現得越豁達,他的內心的負疚感就越強烈。

在這個關頭接到了司令官的命令,讓六師在確保防守作戰的基礎上相機反擊,奪回滿洲裏。這,也許是黃華傑少將一次減輕心理負擔的機會。

黃華傑拿起了另一部電話的聽筒。“要14旅。”話很快就接通了,聽筒裏傳來了旅長熟悉的聲音。

“14旅的任務是,在炮兵的配合下從側翼迂回,發起對滿洲裏的攻擊。明天天黑之前,我要看到龍旗插在滿洲裏的大街小巷。袁旅長,從滿洲裏逃出來的老百姓在看著你們,老師長也在看著你們。別給我丟臉。”不等對方回答,黃華傑就“啪”的一聲扣下了電話。

密集的機槍聲合著在水裏悶響著的迫擊炮彈爆炸聲響了起來。這樣的聲音,對進攻俄軍而言,無疑是勾魂奪命的魔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