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擾攘的世界 第59節日內瓦大學

靜靜的隆河近乎無聲地流入同樣靜靜的日內瓦溯,在溯畔河濱,就是被稱為“花都”的日內瓦城。這個城市據說具有悠久的曆史,最遠可以上溯到冰河末期(大約兩萬年前),就有人類在這裏活動。到了15紀,在歐洲漫長的中世紀行將傳束的時候,日內瓦還慚發展成為一個文化、藝木名城,也影響到整個瑞士共和國成為世界上公認的“永久中立國”。

隆河左岸有一座美麗的大學校園,今天1909年7月占日,正是日內瓦大學勁350年校慶和紀金創辦人加爾文的日子。

喬新默默地走在花叢和林蔭小路上,與各地來的有名的科學家、學者、政府官員相比,這位大中華帝國駐目際紅十宇會的專員並不引人注目。甚至在歐洲中部阿爾卑斯山間的這座人文城市中,來自東方的人也不會引起人的持別注意。在這裏,人種、種族的概念都很模糊,似乎隻要能夠通過語言交流,就可以成為朋眾。而喬新並不願意跟無關人等拉扯些閑話,當然也不會引起人們的注意。作用大中華帝國國防軍軍事情報局的中尉軍官,喬新到紅十宇會總部工作完全倚賴於皇妃珍妮在軍事救護、傷兵救助和國際人道主義方麵的熱心,因此帝國早早地於1907年加入了紅十宇會,而喬新作為專員來到這個城市,則是1909年3月間的時候了。

在日內瓦林立的博物棺裏有很多來自東方地藏品,也許這裏的人們是通過這些藏品了解到東方的。無可置疑的是,這些藝術品具有極高的牧藏、觀賞和研究價值。因此這些藝木品地來源地----中國得到了瑞士人的普遍認同。而中國人,也因此沾光得到了應該有的尊重。在這裏,一個國家的人是否應該得到尊重,不是看他的租國有多麽強大地軍事力量,在戰爭中打敗了誰誰誰個國家。文化與藝木名城。看重的就是文化和藝木。至少20世紀初沒有經曆世界大戰震**的瑞士大概是這樣的。

喬新知道今天自己受邀來到日內瓦大學地原因。那是因為在醫藥領域裏,帝國取得了重大的突破,製造出青黴素粉劑開始通過紅十宇會的渠道試用並取得了令人矚目的效果。這,給大中華帝國紅十宇會駐日內瓦代表帶來了大學的請柬。喬新也知道今天自己來這裏的任務。顯然不是穿著黑色的燕尾服和絲綢禮帽。提著文明根在這裏飲宴酬酢的,所以他地打扮很普通,普通得相對來說有些寒酸。而在他外衣的口袋裏,卻裝著一份足以引起全世界物理學界大轟動的文件--廣義相對論和統一力場。

沿著不引人注目的小路。中尉不引人注目地融入到了顯得稍稍有些喧囂地人群中。一個持別的頒授榮譽學位的儀式正要進行,衣冠楚楚的司儀正在宣布著儀式的程序:大學校長向愛因斯坦先生授博士學位——博士講話——校園內遊行——盛大的午宴一一專項學術交流。

喬新大約估計了一下時間,選定了在遊行的時候找機會與目標人物拉融。

在這麽一大群人中,黑色的燕尾服和華貴的長裙占據了絕對的統治地位。隻有區區兩個人的穿戴打扮與環境格格不入,他們一個是喬斯,他穿著一套白色的媳婦;還有一個是阿爾伯特。愛因斯坦,他穿著一件並不整潔的襯衣和吊帶褲,頭上戴著一頂草帽。完全就是一副農夫進城式的打扮。

所以,在司儀恭敬地念到“準科學巨匠”的名字並邀請他上台的時候,這位時年30歲就在物理學界贏得廣泛聲譽的人在這裏贏得是一片驚訝後的禮貌性的掌聲。

喬新在台下暗自發笑,他巴不得全部的人都喝倒彩才好呢!這樣一個活寶貝。上麵可是一再嚴今要想盡幹方百計弄到北京去的,聽說如果這次自己的溝通不成功的話,那帝國政府總理大臣很可能會改變在歐洲訪問的行程。這個,似乎影響就太大了,把中尉的工作成績也無形地抹殺掉了。所以,喬新決定在今天要破釜沉丹、背水一戰了!國防軍軍官都裏能給一個大活人憋死的?何況,最近自己可是強化了很多的物理新理論知識,至少很多個名詞還能說得流利,也許,還真的可以在這個作秀多於真實文化的場合贏得博士的好感。

很快。衣冠不整的榮譽博士先生就草草傳束了講話,在他的腦子裏,在這裏浪費時間還不如持在書房中思考呢!博士學位,不就是一個稱呼一張紙嗎?

隨著博士的下台,在司儀的引導下隨著隆河河濱開始了校園遊行。這是日內瓦大學對於獲得博士學位的人安排的慣例性的活動,也是校慶活動的一部分。

喬新不動聲色、不引人注目地俏俏加速,越過了很多人,慚慚接近了無奈地在校園裏散步的博士。這其實不叫散步,回頭看看,哇嚎!黑壓壓一大片人跟著呢!

“博士,這種活動很無聊,對吧?”喬新用德語說著,他現在處於博士右後側的位置。這個時候他管不了許多了,直接把日內瓦大學一位董事應該占據的位置搶了下來。

愛因斯坦麵無表情地回頭看一眼,咦,這裏還有一個另類人物!

“是,浪費時間。”博士小聲地說著,邊說邊對“同類”眨巴下眼睛。

“博士,我有一篇東西想給您看看,也許您會感興起並給我一些指點。”喬新的德語並不是很流利,這是速成的後果。不過他總算是能夠把基本的意思表達清楚,而且說話的時候也並不惹人厭煩。

實際上,愛因斯坦對在這裏找到一個不願意浪費時間而衣著也跟自己類似地年輕人是很高興的。在無聊的步行中能夠談一些學術上的問題是很劃算的選擇。

“喚,你是日本人,喚,對不起,你應該是中國人吧?現在沒有日本國了。你帶來什麽東西?”愛因斯坦並不是沒有交際能力和交際經驗。關鍵地是他不願意去浪費時間在交際上,他說交際是“把時間喂給動物園”。而對身邊顯然不太遵守規矩的中國年輕人(實際上他也不過30歲)談到東西,他還是希望能邊走邊瀏覽一下的。

喬新大喜,對時機的把握帶來了最好的效果,這一切竟然來得這麽容易!出招!

一份薄薄地文件落在了愛因斯坦手裏。他邊走邊看著,腳步不自覺地放慢了、停下了。那跟在後麵的人們也不得不停下,抱怨聲不可避免地從後麵的人群中傳來。

“先生,您、您尊姓大名?”愛因斯坦疑惑地抬起頭看著身邊的中國人。

“喬新。不過先生。這個論文不是我寫地,而是我的一個好朋眾寫的,他希望我能帶給您,能得到您的指點。他說,他是在您的《相對伶》和黎曼幾何的數學原理中推演出這個東西的。”喬新其實什麽都不明白,僅僅知道一些名詞和招照上麵的吩咐說這些話罷了。

“東西?哦,不、不、不!這不是什麽東西,是偉大地發現和曠世的想法。我很願意見到您的朋友。他,在哪裏?”愛因斯坦怎麽不知道自己手裏捏著的是什麽東西呢?在發表《相對伶》(沒有衍生地《狹義相對論》)後,他的研究遭遇了瓶頸,而這份東西完全打破了瓶頸並確立了物理學上的一個裏程碑!現在。要讓博士對這東西不感興趣都難了,那絕對是不可能的事情!說白了,就是寫這個東西的人如果是在地袱裏,博士也要去會上一會的!

“在,在北京,中國北京。”喬新老老實實地回答著。

愛因斯坦突然緊走了幾步,當然不是遊行,而是在考慮問題下決定時候的下意識動作。他停了下,對日內瓦大學校長說道:“校長先生,請原諒。現在我必須盡快回到蘇黎世準備一切,非常抱歉。”

說完,在校長和一眾名流目瞪口呆下,博士招著喬新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日內瓦大學。

1909年7月7日,阿爾伯持.愛因斯坦在大中華帝國紅十宇會駐國際紅十宇會總部專員喬新的陪同下到達法國馬賽,隨後踏上了中國商船“漫遊者”號趕赴中國……

此時,在中國西南省份四川,龍劍銘正站在灌縣(現都江堰市)都江堰的離堆上眺望整個水利工程。

從北麵噴湧而來的岷江在這裏被分成了兩股,也把整個水利工程分成了三大部分:魚嘴分水堤、飛汐堰溢洪道、寶瓶口進水口。岷江,在這裏完成了自動分流、自動排汐、自動和人工控製進水流量,造就了川西平原“水早從人”地天府之國美謄。

如果,龍劍銘僅僅是帶著觀賞風景的心態來到這裏,那他不會有太多的感觸。事實上,他是帶著對古老水利工程科學秘密的求解和再認識,帶著對整個中華大地無數條河流最終歸治的想法來到這裏,那,都江堰在他心裏造成的震撼不亞於國防軍些取得了一場大規模戰爭的勝利!

有了初步的水利知識的他不能不讚譚古人的智慧,不能不佩服古人的堅韌意誌。

在他腦袋裏裝著修築攔河大壩營造水庫,蓄水發電的想法時,確實存在著經濟利益方麵的動因。也許,這跟他在美國商業發展經曆不無關係,也跟這個帝國本質上仍然贏弱的國力不無關係。但是,當尚灼把“自然之法”治水理念帶給他時,他才能切賣地體會到都江堰的魁力,看到大江大河徑於歸治的希望。

“陛下,古人可以用燒山潑水的冷熱之法來鑿開寶瓶口,現在科技昌明,有炸藥可用,水利工程的建設效率肯定能夠極大的提高。不過,您看,這都江堰周圍的岩石質地堅硬,能夠比較耐受水流的衝刷。可把問題移到黃河,那裏的地質條件就完全不一樣了。風陵渡附近並沒有堅硬的岩石,隻有鬆軟的黃土,因此,象這樣的分水魚嘴,我們隻能用鋼鐵鑄造件來代替。因地製宜,是水利的要素,因此都江堰的經驗隻能學習、參考、啟發,而不能照搬。”尚灼在這裏,在這個時候是最具有發言權的人了。因此,一眾人等都在洗耳恭聽,包括這幾天聽水利聽多了的副官長和禁衛軍官也知道了一些門道,這個時候聽到尚炯說這些,也不顯得那麽生澀難懂了。想著前些時候在漢口張老板家,那才聽得雲裏霧裏、昏昏欲睡呢。

“實際上,這個工程幾乎就沒有什麽大的維護,而維護工作也實現了標準化。不過,如果把飛汕堰的堤壩換成混凝土澆注,維護工作還會減少。”龍劍銘並沒有去理會尚灼把話題扯到黃河,因為那是尚灼自己分內的工作了。身在離堆,說當然要說都江堰了。這個千年的古水利工程,應該更多地發揮出作用來。

“卵石格成混凝土?可以,不過陛下,您能保證在混凝土內裝填足夠長效的炸藥,在需要的時候能夠隨時炸掉飛汐堰堤嗎?能保證的話,那可以用混凝土,這樣是一勞永逸;如果不能保證,那還是保留原貌好一些。飛汕堰不僅僅是分汐,她的主要功能是瀉洪。在水量持別大的時候,卵石堰堤會自動崩潰,讓所有的水走外江金馬河而不入內江給成都平原造成災害。換成混凝土,在關鍵的時候炸不掉,那成都非被洪水淹沒不可。”尚炯立即阻止了皇帝荒唐的想法,外行畢竟是外行,還好這個外行能夠聽懂自己的話。

自以為得計的龍劍銘傻眼了,閉嘴了,看來自己那一點水利功底實在是、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啊!專業就是專業、專家就是專家,這個是不可以蒙混的,是不可以用權力去抵消學術權威的!那樣的話,災難隨時可以降臨到頭上。對皇帝而言,那就叫好大喜功、濫用職權、胡作非為、馬上下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