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大結局

蒼白的手指緊緊地握在一起,指甲已經陷入肉中。

她習慣於用疼痛在鎮定自己,雖然身體有些微弱地發抖。

“李總,請恕晚輩插上一句話”,清晰的女中音,帶著琉璃色彩。

眾人的目光刷然聚集到她的身上,這個一度是小三的角色出現在各大報紙上的風雲人物。

“羽月”,喬少低呼。

這個時候她應該站在他的身後,受他保護的。

然而,她不……沒有人比她更清楚。

“無論你們怎麽看我,我想告訴大家的是,喬少是一個堂堂正正的男人,他在感情有著自己的判斷和分析力”。

“你一個小三有什麽發言權”。

“正因為如此,沒有人比我更了解喬少,喬少和李菲兒的婚姻是名存實亡的”。

“你有什麽權利說他們的婚姻是名存實亡的”?

“李總,難道你想毀掉斯奇嗎”?

出於保護喬斯奇的目的,羽月不想把話說得太明白,她一語點破即可,畢竟斯奇是無辜的。

李天合的嘴巴立即像是被封凍住一般。

更多的人在猜測斯奇是誰?為什麽一提到他李天合的氣勢頓消。

“即使是這樣,你也不能同意喬少的求婚,這樣做是違背法律和道德的”。

李天合在試圖挽回敗局。

“我同意喬少的求婚,我願意嫁給他”,此語一出驚動眾人。

喬少寒潭般的眸光裏慢慢升騰起一絲溫潤的波瀾,仿佛有遊動的魚兒在輕輕啃噬著他的心,喜悅的泡泡在汩汩升起。

她是在說她願意嫁給他……

他的心髒湧動著幸福的海水,波浪襲來,幸福得有些疼痛。

那一絲絲感動順著神經血液蔓延至皮膚周身。

多久的等待?換來她堅定地向眾人,不,向世界大聲宣布,她願意嫁給他!

他走過去,大大的擁抱擁住了她消瘦而堅定的肩膀,一個濡濕的熱吻傳遞著自己的感動和幸福。

不顧眾人的愕然……

“這枚印章蓋上你就永遠屬於我一個人的,生生世世”。

他眸中的深情烈焰一般幾乎將她融化。

她蒼白的臉色漸漸渲染起薔薇色,她迎著他的眸光,電光火石之間,她和他的靈魂徹底皈依到一起。

深情地凝眸,久久不願分離。

申由甲和王雅芙相視而笑,十指緊扣,在心底默默祝福眼前這對新人。

眾人議論紛紛。

“是哦,太高調了,畢竟還沒有離婚,這樣子算什麽”。

“是啊,是啊,在情感上過得去,在道德上也是過不去的”。

……

她輕輕推開了他的緊擁。

纖細的手在他溫厚的掌心中出了一層細密的汗水。

他能感受到她在輕輕顫抖,仿佛蝴蝶振翅一般。

是要蛻變了嗎?

她堅定地望著台下的**,以及肆無忌憚的李天合。

“我知道,你是想通過喬少和李菲兒的離婚獲得中旺國際的股份,你錯了,無論他們離婚與否,我的心始終是和喬少在一起,我不在乎他是否離婚,而且,我們已經有了自己的兒子,屬於喬少的兒子”。

她揶揄的眸光冷冷掠過李天合蒼白的臉,新月型的微笑如櫻花般綻放。

他的手握緊她的手,在給她傳遞著力量。

“如果,你還有什麽疑問和手段盡管使出來,我相信勝利早晚會站在正義的一方,而我,不會讓你得逞的”。

“你,你,你……我是不會放棄的”。

“放棄吧”!

一個聲音從教堂的門口方向傳來。

大片的陽光擁堵著教堂的門口,照亮通往舞台的紅地毯。

細細的灰塵在陽光裏輕輕舞動。

他修長的身形站在陽光裏幾乎透明,發絲垂下來,天使的羽毛一般細絨。

喬赫走在紅色的地毯上,暗色的西服平展,身形飄逸。

他俊美的容貌越來越清晰。

長長的睫毛,漆黑的眼眸,有霧氣在他的眸子上繚繞。

“哥,這是李菲兒簽署的離婚協議書,她讓我轉告你,她不要中旺國際一絲一毫的股份,她隻想斯奇健康成長,其他的都不再重要”。

“羽月,不,大嫂,要好好地對待我哥哦,雖然他的脾氣很壞,菲兒讓我轉達她的祝福”。

一個意外令人措手不及。

少有的疑問在喬少眉頭打了個結,他轉過頭費力地思考,繼而,一絲無法控製的笑意在渲染開來。

疑問不再重要,真的不再重要。

他抱起羽月輕快地旋轉起來。

她的裙裾輕輕飛舞。

陽光透過教堂的彩色玻璃窗打在她光潔的額頭上,她的臉龐天使一般聖潔。

抬頭,耶穌基督在憐憫地俯視著她,仿佛在告知她,一切災難就要結束,黑暗的潮水就要退卻,和平鴿銜著橄欖枝在飛舞。

眾人似乎在輕輕噓一口氣。

“不,這不是真的,我不相信菲兒會這麽做”,李天合聲嘶力竭,黯啞的嗓音在表達著窮途末路時的不滿。

“不,這是真的”,喬赫轉過身來,步履堅定地停留在李天合的麵前,額前的發絲在輕輕飄**,俊美的瞳孔深沉帶著光亮。

“你,你們都是一個鼻孔在出氣,離婚協議書是偽造的,一定是偽造的”,他顫抖著手指,喘著粗氣否定著這一切。

“媽媽”,一個清脆稚嫩的聲音從教堂的門口傳來。

仿佛是降落在人間的小天使,羽一辰輕快地從濃重陽光的教堂

門口跑過來。

似乎有兩個小小的翅膀在羽一辰身上輕輕閃動,他的眼神和喬少一般幽深,下巴和喬少一般倨傲,一個縮小版的喬少從時光深處走來,帶著倔強和歡快。

陽光打落在他身上,他的皮膚幾乎是透明的,長長的睫毛蝴蝶般扇動。

羽月仿佛一下子被拉到時光的洪流之中,在急劇的衝擊之中,她又回到了穿著蓬蓬紗的時光……

……

荒草萋萋之中,她在半山腰的家門口忽閃忽閃地撲捉蝴蝶,那個有著褐色頭發的少年放佛在經曆一場生離死別,小小的身體被幾個古怪的大人拉扯著。

她看到他嘴角的堅毅和倔強。

赫然,一把帶著鋒銳光芒的刀子劃過他透明的左手,濃稠的鮮血順著手腕滴滴答答地落下來,像是紅色的珍珠灑落在枯萎的荒草上。

痛,她的心髒緊縮在一起,無緣由地看著褐色頭發少年在心痛。

鮮血繼續滴落,一滴、兩滴……

強烈的眩暈感令她眼前發黑。

她快速地跑過去,像是翻飛的蝴蝶,蓬蓬紗裙子在陽光下透明如羽翼。

拿出媽媽給自己的宛如百合的手帕給他仔細包紮好。

……

羽一辰慢鏡頭一般在奔跑,在明亮的光線裏,是她和他共同的小天使。

她慢慢轉過頭,看到緊握她的手上明顯有一道猙獰的傷疤。

羽一辰和喬少麵孔如出一轍。

慢慢地藍色的海水在翻湧,她突然說不出話來,穿蓬蓬紗的小女孩不知道他的名字,不知道褐色頭發少年被幾個古怪大人抓起來去了何處。

她隻知道,在荒山半山腰的貧民窟,她常常見到他。

她常常見到他受傷害,她內心心痛極了。

她喜歡他的倔強和冷毅。

激動令她無法呼吸,她不知道該問些什麽,他是她的童年和喜歡的對象。

她蒼白的手指緊緊攫取住自己的胸口。

他駭然。

“哪裏不舒服,羽月”?

“不”,她的額頭出了一層密密麻麻的汗水。

“你是不是?”她艱難地詢問,內心驚濤駭浪。

“是什麽”?他抓住她的雙肩,支撐她不倒下去,逡巡著她的眸子。

“荒山半山腰貧民窟,你收刀子劃破了自己的,一個小女孩,給你包紮,你被一群黑衣人帶走了……”她費力地用短句描述。

他墨玉般的眸子在一點一點地被點燃,冒著青煙,他的雙手在輕輕顫抖。

“是,是的,親愛的”。

她的雙手合十,捂住了自己的嘴巴,身體顫抖得更為厲害,仿佛櫻花瓣開始如雪綻放。

“我,我是羽月”。

“對,我知道”。

他在等待她的答案,輕輕地,溫柔地注視著她。

“不是,我,穿著白色蓬蓬紗……”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他已經將她用力地擁在自己的懷裏,失控地,他覺得自己的心髒幸福地分裂,疼痛地糾結。

有些溫熱的氣體在眸子裏升騰。

他吻著她的脖頸,吻著她的臉頰,排山倒海似的……

周圍的人仿佛消失,在這個蒼茫的天地之間,隻剩下她和他在深情對視,深情擁吻。

海浪在洶湧地排擊著胸膛。

她的心髒和他的心髒電光火石般地相通。

她的手指和他的手指十指交叉。

陽光仿佛隻照射到他們的身上,周圍一片黑暗。

靜靜地,喧囂地,血管崩裂地,極致的幸福令她幾乎要昏厥。

羽一辰撕心裂肺般地喊叫著“媽媽”。

幾乎觸電般地,陽光消失,海水消失……

奔向她的羽一辰此刻,在李天合的懷中,他帶著煙草味的手指在羽一辰的喉嚨上輕輕滑動,眸中的冷光足以殺死人,帶著威脅。

“媽媽抱我”,羽一辰伸著小手,朝著羽月的方向。

“辰辰”,她的心髒緊縮起來。

喬少抱緊了她,防止她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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