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完圖書館來到了坦達瓦唯一的一個酒樓,雖然叫酒樓,但實際上隻有四層樓,算不上多高,而且一樓還是前台。

找了個類似於榻榻米的位置坐下後,服務員給艾赫斯和露西亞的麵前放了兩個杯子,杯子裏麵是澹黃色的**,露西亞聞了聞。

“是酒啊。”露西亞開口說道。

“是,你不喜歡嗎。”

“我不喜歡那種度數很大,喝起來辣舌頭嗆嗓子的酒,你先嚐嚐。”露西亞說。

艾赫斯也不是很喜歡喝酒,不管是之前的世界還是這個世界。

不過來都來了,喝一點應該也沒什麽。

喝下去後,艾赫斯感覺到了一股甜甜的味道,酒精導致舌頭有些發澀,但也隻是有一點而已。

這更像自己那個世界的雞尾酒或者清酒。

“這大概是某種飲料酒吧。”說著,艾赫斯把酒杯推到了露西亞手邊。

二人喝著的時候,酒樓的歌姬從後台走了上來,她手上拿著類似於琵琶的樂器,不過稍微彈奏了一下後艾赫斯發現那東西和琵琶發出的聲音是完全不同的。

“莫問當年事,往事有沉淪。

萬物終有變,切勿迷了眼。

世事難預料,莫因此棄生。

善有善得,惡有惡失,勿讓仇恨蒙蔽心.........”歌姬嘴裏哼唱道。

她哼唱的歌曲給艾赫斯一種古詩的感覺,不過很可惜,坦達瓦的曆史長度還不足以有‘古詩’,或者說,這個世界上的所有國家都沒有。

“感覺還不錯啊,這個歌姬唱的歌,你說對吧。”說著,艾赫斯看向了露西亞,結果一扭頭艾赫斯才發現,露西亞麵臉通紅的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這是喝醉了嗎?就喝了幾口這種飲料酒?

看著杯子裏還剩下約一半的酒,艾赫斯感到很無語。

雖然艾赫斯不想再去麻煩愛麗絲,但現在的情況讓艾赫斯不得不那麽做了,自己總不能一直背著露西亞直到她醒來,自己肩膀上可是還有槍殺女呢,或者把她扔在地上還是什麽椅子上一直等著,那也是艾赫斯做不到的。

沒辦法,艾赫斯隻能背起露西亞朝著愛麗絲的木屋走去。

“她這是怎麽了?”看到艾赫斯背上的露西亞後,愛麗絲有些吃驚的說道。

“喝醉了,明明隻喝了兩口飲料酒,我也沒想到她酒量差到這個地步。”艾赫斯說,“所以很抱歉,麻煩你能幫我一下嗎。”

“當然,先把她帶進來吧。”

將露西亞放在藤椅上後,愛麗絲從櫥櫃裏拿出了兩個蘋果,將蘋果放在一個銀色圓筒狀的物體裏麵後,蘋果被擠壓成了汁水。

“蘋果汁能醒酒,還能養胃,這是我以前在酒館工作的時候一個朋友告訴我的。”愛麗絲遞過來蘋果汁說道。

“是嗎,多謝。”艾赫斯接過蘋果汁說道。

“你們先在這裏休息吧,我要去麵包鋪工作了,有問題的話你去那裏找我吧。”愛麗絲說著,推門離開了木屋。

艾赫斯給露西亞灌下蘋果汁後,自己便來到了鏡子麵前。

這鏡子絕對有問題,正好先在沒人,艾赫斯一定得研究一下。

用手指輕輕戳了一下鏡麵,這次艾赫斯的手卻沒有穿透進去。

“到底是怎麽回事,昨晚那應該不是錯覺才對。”說著,艾赫斯將鏡子從牆上取了下來想看看後麵是不是有什麽機關。

不過摘下來後,後麵就是單純的牆壁。

沒辦法,艾赫斯隻能將鏡子掛了回去,掛回去的時候,鏡子裏卻掉出了什麽東西,艾赫斯低頭一看,竟然是一本書,書名正是《女巫,騎士與國王》,也就是自己在圖書館裏看到的那本書。

艾赫斯又趕緊摸了摸鏡子,依舊什麽都沒有。

疑惑著,艾赫斯翻開了那本書。

這次是前麵的頁數都被撕掉了,而後麵,也就是圖書館裏那本書沒有的部分依舊保留著:

她的衣服已經十分破敗,她那金色的長發也因相思失去了以往的色澤。

她的脖子和雙手被枷鎖束縛,眾多的騎士用鐵鏈牽引著她,如同牽引一條野狗。

騎士之首正是她的丈夫。

她被小孩們稱為瘋女人,被醉漢叫做賤人,而王都的人,則是稱她為女巫。

因為她會使用類似於預言的占卜術,通過占卜術,她幫助王國在一次戰爭中獲得了勝利。

然而勝利之後她沒有得到國王的賞識,王都的國王和議員們聲稱她的力量是邪惡的力量,是女巫的力量,她的存在會使王都麵臨滅頂之災,她覬覦著王位,她在等待時機給國王致命一擊。

流言蜚語很快傳入了群眾的耳朵中,她逐漸開始被坦達瓦的居民唾棄,甚至最後將她帶來王都的騎士也拋棄了她,並在國王下令處死她的第一時間逮捕了她。

沙子磨破了她的腳,饑餓讓她接近死亡,她拷著枷鎖,被騎士用鐵鏈牽引著繼續前進。

“殺了她,殺了這個惡毒的女巫!”

“燒死她,用火焰淨化她肮髒的靈魂!”

“用十字架貫穿她那邪惡的心髒!”

群眾們看著處刑台上的‘女巫’,在台底下嘶喊道。

邪惡,肮髒,這些詞匯要比砸在她身上的雞蛋番茄更讓她痛苦。

最後,自己的騎士斬下了她的頭顱,將她的屍體扔到了森林中,供野獸啃食。

“所以,你是願意相信童話,還是相信現實。”一個聲音從鏡子中傳來,盡管裏麵空無一物。

“女孩與騎士美好的在一起,那是童話,因為使用占卜術被視為女巫,最後曝屍荒野,那是現實,兩者都是一件事,不是嗎。”

“坦達瓦的居民們更願意相信童話,所以他們撕掉了屬於現實的頁數,他們擺滿了鏡子,將我的靈魂在這個島嶼上不停的反彈。”

“所以少年,你願意相信哪一方呢。”

“我嗎,我兩個都不信。”艾赫斯說著,將書扔到了火爐之中,“不過故事裏的女孩很慘,這是無法否定的。”

那個聲音消失了,不過就在艾赫斯回頭的一瞬間,艾赫斯看到無數隻白色的手臂從鏡子裏麵伸了出來。

“砸碎這麵鏡子,快點!”

艾赫斯咽了口唾沫,發覺到那些白色的手臂似乎無法繼續伸長觸碰到自己,小心翼翼的躲避開後,艾赫斯離開了木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