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君,叫我女王大人!堯家有郎初長成(七)

那女子哭得梨花帶雨,僅僅隻是一個側麵,就能看出姿色不俗。

她哭得差點背過氣一樣,猛然間往堯月的腳下一倒。

堯月立刻彎下身,扶住此女的肩膀。

“姑娘,你沒事吧?”

那姑娘緊閉的眼角**了一下,緩緩得睜開眼,眼淚在眼眶中打著轉,“夫人,求您行行好收留奴家。奴家願意當個無名無份的丫鬟,伺候您。”

說完她就要行磕頭大禮。

堯月輕輕一笑, 扶著她的手微微用力,按住了她肩胛上的某個穴道,令她全身發麻,再也彎不下身去。

身邊早有侍衛趕到了堯月的身邊,告了一聲罪,伸手將地上鵝黃衣衫的女子給架了起來。

“屬下失職,驚擾到了夫人。”

領頭的侍衛抱拳行禮。

堯月擺擺手,看著他們將這個女人拖了出去。

門口處圍滿了九尾狐族的女子們,個個伸長了脖子,爭先想看清楚堯月的長相。

“啊?鳴玉公子那樣風華絕塵的人物,怎麽會娶了一個這樣普通的女子? ”

“是啊,真醜……我們狐族中隨隨便便抓出來一個都能比她好看上數倍。”

那群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子臉上都 露出鄙夷跟失望的神色,一個個說話一點都不顧及。嗓門一個比一個大,生怕堯月聽不清楚一樣。

她無所謂的一笑,轉身就走。

夜晚,堯月擺了一張睡榻,倚靠在上麵欣賞臨淵中永不落下的夕陽。

鳴玉一身月白色的袍子,快步從桃花林中奔了過來,一路上沾惹了無數的桃花瓣,落到他的肩頭。

他徑直坐在堯月的身邊,執了堯月的手,放在手心裏, “阿月,這些日子我有些忙,冷落了你數日,今日不如我們去驪山溫泉吧。明日恰好是臨淵的冬至,雖然金烏不落,但我聽聞會有小雪。我陪著你去看雪,可好?”

堯月微微一笑,坐直了身子,伸手撫上鳴玉的肩頭,替他拂去肩頭上的粉色落花。

“我家鳴玉長得好看,就連桃花花瓣也願意落在你的肩頭。”

鳴玉捉住堯月的手,雙手一合,包在手心中,“那阿月,可願永遠落在鳴玉的手心裏?”

堯月無奈一笑,“我又不是桃花,落在你手心裏作甚?”

鳴玉抿唇而笑,“阿月雖非桃花,但,我會將你捧在手心裏。”

堯月垂下眸子,靠進鳴玉的懷裏,歎了口氣,“鳴玉,我一個人在這個宅子裏,長日裏無聊,不若找個人來陪我吧。”

鳴玉環住堯月的肩頭,歉聲道,“是我疏忽了。我以後會多抽點時間來陪你的。”

晚上,兩人就去了驪山的溫泉。

溫泉池子修在一處亭子裏。

鳴玉剛剛坐下,就有青丘狐族的人來,將鳴玉叫走了。

堯月便一人泡在溫泉池子裏。

池子裏白霧飄升起,恍若九天之上的太液池。

一道青色的身影忽然從溫泉邊上的矮樹叢中鑽了出來。

“堯月公主,夫人請您抓緊時間,務必在本月十五月圓之日將鮫珠煉好。”

“好。你回去稟報昭容夫人,鮫珠已經在提煉的過程中,不過是需要些時日,急不來的。”

那青色身影立刻消失在了矮樹之後。

堯月發了會呆,突然間覺得有寒風吹來,點點涼意落在了自己的臉上,她抬手一抹,竟是雪花,落到了自己的臉上。

她轉頭望向亭子外,原來不知不覺之中,雪花悄無聲息地下了起來。

她慢慢地遊到溫泉池子的深處,趴在池子邊上,靜悄悄地看起雪來。

一陣女子的笑鬧聲忽然近了,少女們笑聲如銀鈴般清脆,有說有笑地靠近了堯月所在的亭子。

亭子裏的霧氣繚繞,那群少女們竟是沒有發現堯月的存在。

“阿容,我聽說今日昭容夫人詔你去宮中了?你是不是見著了鳴玉公子啊?鳴玉公子是不是真的像傳聞中那般容色豔絕天下?”

“沒有。鳴玉公子事務繁忙,哪裏能輕易見著。”

那個叫阿容的女子回應,聲音裏帶著些許漫不經心。

“我聽說今日有人見著了鳴玉公子藏在私宅之中的那個女人。也就是鳴玉公子從外麵帶回來的女人。”

“真的嗎?長得怎麽樣?” 其他的少女紛紛感興趣了。

堯月趴在溫泉池子的一角,聽著那些少女們用醜女、難看等等詞眼形容自己。

她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臉,不禁也有些懷疑,自己難道真的像他們說的那樣醜?

堯月抬手在臉上一抹,慢慢地遊近了那群少女,慢悠悠地說道,“你們若是這樣說那個女人,不就是在說鳴玉公子有眼無珠嗎?”

所有的聲音都安靜了下來。

堯月很滿意這個效果,繼續道,“鳴玉公子是什麽樣的人,他的容貌,女人中沒有人能比得上。他若是喜歡美人,自己每天攬鏡自照,看他自己可以了,哪裏還會有美人能入得他的眼。想來那個女人,應該是有過人之處……”

有人小心翼翼地接了,“醜得特別嗎?”

醜你大爺!

堯月被這句話差點憋出一口血來,咬著牙,繼續道,“對啊,鳴玉公子就是喜歡特別的,而不是容貌豔麗的。”

整個池子又再一次安靜了。

一會過後,隻聽到淅淅瀝瀝的水聲,應是這些少女們上岸的聲音。

“他們居然都走了?阿容,我們也走吧?”

那個叫阿容的女子慢慢地應了一聲,“這晚來下雪景色甚好,你不是整天念叨著想看嗎?怎麽就這麽急著要走?”

“我這不是怕等會雪大了路滑嗎?”

“嗬……我看你是想回去研究怎麽醜的特別吧?”

“阿容,我又不比你。你出生高貴,早已經被昭容夫人定為鳴玉公子的夫人。我, 沒有什麽多的想法,隻是想讓鳴玉公子的那雙眼睛,迷死人的那雙眼,多看我幾眼……”

“好了,這些事情還沒有定論,胡說什麽?”

兩個女人小聲地說著話,也走遠了。

隻剩下堯月一個人泡在溫泉池子裏,寒風一吹,她居然打了個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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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溫泉池子中,等得金烏慢慢升上了中天,這才慢慢爬出溫泉池子。鳴玉這一去,竟還未曾回來。

岸邊沒有了她一開始脫下的袍子,隻剩下一件緋色的袍子。那衣服明顯是新的,上麵還熏過了果香,清新自然。

穿上身,恰好合身。

亭子外,雪已經落滿了地麵。

堯月心念一動,彎下身,將準備穿上的木屐改為提在手裏,赤著腳便踏了上去。

腳下的雪鬆軟,堯月覺得分外舒適。

剛剛走過小道的轉角,穿過一道拱門,就看到了前方鳴玉的月白色袍子,,從抄手遊廊下,走了過來。

他並未往堯月這邊望一眼,而是徑直朝著前方走去,伸手環住了倚靠在遊廊紅柱下的女子的腰。

堯月提著木屐,往後一退,轉身就走。

胸口裏似有一團火在燒。

她行走得極快,不知道穿過了多少個園子,最後撲地一下摔倒在了雪地裏。

趴在雪地裏,停下來,這才感覺到自己早已經力竭,竟是半點爬起來的力氣都沒了。

咬緊了唇,堯月幹脆躺在雪地裏,懶得再爬起來。

“還真的是做不到啊……光是看到竟然就會覺得受不住……”

堯月喃喃自語,她不是不知道塗昭容在謀劃什麽,可真的等到親眼見著的時候,胸口就酸脹無比。

沒有心,都會這樣疼。

若是有心,那怎麽會承受得住?

“你躺在這裏做甚?”

鳴玉的聲音忽然在堯月身後響起。

堯月的背脊立刻僵住了。

鳴玉從身後將堯月抱了起來。

堯月垂著頭,不想去看他。

鳴玉歎了口氣,“阿月,你可是生我的氣了?”

他見堯月垂著頭,始終不說話,伸手將自己的外衣拉開,把全身已經被雪水濕透的堯月裹進了懷裏。

“剛才我抱錯了人。那人竟然穿著我給你準備的外袍,我已經將她囚禁起來,以後都不會再見到她。”

鳴玉的聲音沒有任何溫度。

堯月悶悶得回應,“何需如此?不過是穿錯了一件衣裳罷了。”

鳴玉冷笑一聲,溫和的聲音裏透出冷意,“穿錯一件衣裳倒罪不至此。可是她故意等在我經過的路上,明顯是費盡了心思。”

“為你費心思難道說還是錯?”

鳴玉被堯月這一嗆,也不再說話,將堯月抱起,快步走到了一處閣樓裏。

一進臥房,堯月就被鳴玉放到了**,自己沉默著走了出去。

堯月縮在**,看著他走出去的背影,心裏失落得緊,甚至比剛才見著他抱錯了人,還要難受。

“夫人,公子讓我來照顧你。”

青鳥端了盆溫水,放到了床邊。

堯月木訥地將腳放進去,引得青鳥一聲驚呼,“夫人你的腳在流血!”

流血嗎?

她一點感覺都沒有。

不知不覺中,她喪失了痛感。

“不打緊。” 堯月胡亂在盆子中清了清,就縮回了**。

“你下去罷。”

堯月側身朝床裏麵躺著。

最近好像特別容易覺得疲憊。

堯月慢慢閉上眼,從口中吐出一顆通體金色的鮫珠。

最遲今晚,鮫珠就可以大功告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