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王子簡直大受打擊,徹底歇了心底的那一點不安分的心思。
真要細細計較起來,他還真不一定能夠養得起傅染,畢竟看傅染直播的時候跟他買文物的樣子,就知道肯定是個經常一擲千金的。
但飯後,三王子還是如約帶著傅染和胤北川去外邊逛逛。
知道傅染對文物十分感興趣,他還專門帶著他們去了一條古玩街,在這條街上販賣的文物有真有假,全靠購買者自己的眼力勁。
“而且從這條街上買下來的東西,還不需要交稅就可以帶回國。”
對於國外遊客來說,可謂是相當友好的了!
傅染眸子果真亮了亮,饒有興致的上前圍觀一個小攤販正興致勃勃的跟遊客們介紹他手中的一枚玉佩,“這可是明朝時期一個王爺的信物,是我在一次機緣巧合上得來的。”
“要不是實在缺錢,我也不會拿出來賣,機會也隻有一次,不要999999999,也不要9999999,隻要99999!”
“先到先得哈!”
圍觀的群眾還極其上頭,一個個搶著要買,“給我,給我,我立馬刷卡!”
“不行,我先看到的,給我!”
“你願意加價買,再加一萬,必須給我!”
到了最後,這些群眾竟還自發的開始參與競拍了。
但傅染一眼就能看出,這其中有不少是來渾水摸魚的水軍,而且應該還是這個小攤販專門請來的,為的就是鼓動遊客的情緒。
而他手中拿的,也並不是什麽明朝時期王爺的信任,隻是一個個普普通通的假玉佩而已,拿出去賣的話,可能連一百塊都不值得。
這個老板賣9萬的話,他就淨賺了9萬!
傅染砸了下舌,實在有些看不下去,上前就揭發了這個老板的騙局,“玻璃感這麽重,一看就是玻璃製品,而且這上邊的圖案,也並不是什麽明朝時期的流行圖案。”
“再一看玉佩邊緣的痕跡,雖然瑕疵不大,但也能夠看出並不是特別圓潤,可見是一件十分劣質的贗品!”
“100塊都不可能值,又怎麽可能……”
小攤的老板表情倏然一變,臉色十分難看。
他沒想到眼看著就要成交的時候,居然還蹦出來一個砸場子的,當即怒氣衝衝的起身。
“你在這裏胡說八道什麽呢?我老胡可是出了名的不賣假貨,手上的寶貝也是先到先得,你搶不到也就算了,怎麽還故意來破壞我的生意?”
被他雇傭來起哄的水軍們接收到老胡的眼神暗示,也是在一旁煞有其事的點頭道:“就是啊,老胡半個月才擺攤一次,時間還不定,我們可是好不容易才撞上的,你可不能來搞破壞。”
“肯定是之前沒能買到老胡寶貝的那個人,買不到就想說這種話把其他人都趕走,這下就能以最低價買下玉佩了,嗬,我們可不上你的當!”
邊上那些原本還有些狐疑的遊客們聽了這話,還真就信了,原本想要離開的腳步又立即頓住,猶猶豫豫的想要繼續出價。
傅染見狀,冷笑一聲,正準備質問這些水軍剛才為什麽隻起哄但是不出價時,三王子在這時突然從人群裏擠了出來。
他一把揪住老胡的衣領,將人給拽了出去。
“我看你才是胡說八道,我還不知道你什麽時候還賣過真寶貝了?”
看來還是個熟人。
老胡瞧見是三王子時,也感到無比驚訝,當即就慫了。
他舉起雙手,做投降狀,“那個,我不知道這個漂亮小姐竟然是三王子的人啊,不然我肯定不會那麽跟她說話,誤會,真的是誤會。”
被三王子劈頭蓋臉的一通罵,他還十分識趣的連連點頭,“對對對,都是我的錯,我就不應該在今天出來擺攤,居然衝撞了貴客……我這就走,這就走!”
至於他雇傭來的那些專門來起哄了水軍,也早已經在三王子露麵的時候,跑了個精光。
其他遊客們見狀,頓時什麽都明白了。
他們剛才竟然還真的差點著了這個騙子的道!
一時間,原本圍觀的人也都一哄而散。
見老胡認錯的態度足夠好,三王子也懶得跟這種平民太過計較,踹了對方一腳後,就殷勤的將傅染帶到別的地方再繼續看。
“什麽?!”
忽地,角落裏突然傳來一聲驚呼,“一個生了鏽的破罐子而已,你居然還敢要價20萬,你怎麽不直接去搶?!”
傅染聽了聲,下意識的看了過去。
隨即就看見了那個人手中拿著一個灰蒙蒙的罐子,滿是鐵鏽和灰塵。
而正坐在他對麵的,則是一個上了年紀的老太婆,臉上布滿了皺紋,盡顯老態。
此時麵對好不容易前來她這個破爛小攤瞅兩眼的遊客時,也是絲毫不肯退讓,抬手比了個二十。
“反正必須20萬,隻能多不能少,你愛要不要。”
態度十分囂張。
那名遊客見狀,頓時有些猶豫了起來。
畢竟態度這麽囂張,很可能是因為賣的東西都是真寶貝,所以根本就不怕高價高沒人賣。
而來這裏淘寶貝的人,也不是每一個都像傅染那樣能夠精準的看出到底是不是個贗品。
“那我……”
他正準備一咬牙,花20萬把這個破罐子給拿下時,傅染卻是忽地走過去道:“這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破的罐子而已,根本就不值20萬,別說20萬了,兩塊錢都不值……”
“你要是買下了,那可就是淨虧二十萬!”
那名遊客聞言,方才還有些動搖的念頭瞬間又沒了,趕忙又把這破罐子給放了回去。
“對,我可沒那麽多錢用來虧。”
而且傅染方才揭穿老胡騙局的時候他也正巧路過目睹了全程,可見傅染絕對是行內的行家,那他雖然還是比較信傅染說的話。
現在見傅染斷定這個破罐子是假的,他呸了一聲,就趕忙轉身走了,生怕被那個老太婆賴上。
卻沒注意到,老太婆在傅染過來說她的東西是贗品的時候,臉上神色仍然是沒有絲毫變化,眼中還透著些許輕蔑和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