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胤北川和傅染決定不再多留,選擇離開陸家。
出乎意料的是,他們決定走的時候陸老夫人竟然還親自走出來送客,著實是令陸婉玉都驚訝了下。
畢竟陸老夫人先前對於傅染可一直都沒什麽好臉色,昨天鬧了一通後,對其似乎就更排斥。
沒想到隻是過了一晚,態度就發生了一百八十度的轉變,對傅染也不再繼續板著臉了。
傅染對此倒是毫不吃驚。
她昨晚看出陸老夫人對於那一套明朝的茶具是真心喜愛,便跟李教授詢問了下是否出售,得到肯定答案後,便將這消息連同李教授的聯係方式,一起告知了陸老夫人。
現在陸老夫人恐怕都已經與李教授達成交易了,自然是對她好了幾分臉色。
等重新回到住處,傅染沒及時處理工作,而是先躺**睡了會兒,隨即才爬起來吃一點東西。
昨晚她跟胤北川鬧到後半夜,剛睡會兒就又要爬起來告辭離開,難免會覺得有些困倦。
現在補了覺,才覺得精神了些。
吃過飯之後,傅染剛準備登上圍脖看看網上近況,一通未知號碼就突然打了過來。
按照以往,她絕不會接通未知電話,但方才沒太注意,一不小心就點了接通。
一道熟悉的聲音從電話另一頭傳來。
“是傅染小姐嗎?我是蘇玲玲的導師,你可以叫我袁老師,我想邀請你參加一場國際繪畫大賽……”
正準備掛斷電話的傅染聞言,難得感到有些詫異的挑了下眉。
國際繪畫大賽?
國內外各種繪畫比賽可謂是百花齊放,多的少不勝數,其中能有點含金量的,卻隻占其中的百分之十。
而國際繪畫大賽,則是他們行內人心照不宣最具有含金量的比賽,不少人甚至以參加過國際繪畫大賽而為榮。
也因此,能夠參加國際大賽的選手往往都是從各個名校中挑選的優異學生或某位導師的優秀徒弟。
但她這麽個……先前完全沒有接受過正統的繪畫教育,也沒有專業學習過的藝人,袁老師竟然也敢邀請她去參加國際大賽?
“這恐怕有點不太合適。”
傅染輕笑著拒絕,並不是特別感興趣,“據我所知,參加國際大賽的名額是有限的吧?袁老師如果您讓我去參加的話,你的學生可就得少去一位了。”
電話另一頭的袁老師並不以為然,坦然說道:“實不相瞞,我名校的那些學生學了十幾二十多年,繪畫本領還不一定能夠比得上你,就算是去了也一定是拿不到名次。”
“我們華國在繪畫大賽上,已經有十多年沒能進前三了,我為此感到非常痛心而遺憾,上一次再見識過傅染小姐的繪畫本事後,又不由心生一點期待,想要讓你代表華國參賽,爭取名次……”
言辭尤為誠懇。
縱使是傅染沒什麽興趣,也不由有些心軟。
這種為國爭光的事,去試試好像也沒什麽不好的,正好她這段時間也打算休息會兒,就當是放假了。
這般想著,在袁導師再一次誠懇的向她發出邀請時,傅染頓了下,便應聲同意了。
電話另一頭的袁導師當即高興不已,“好,那我之後就把賽前培訓班的地址發給你,過兩天就會有人來接你。”
像是生怕傅染會臨時後悔一樣,安排得極為快速和緊湊,說完後也絲毫不給傅染再次講話的機會,徑直掛了電話。
沒會兒,傅染就收到了賽前培訓班的地址和專門過來接送她的人的聯係方式。
參加國際大賽是一件十分嚴肅的事,雖不一定能夠獲得名次,但為了不丟臉,負責相關行程的導師會將各個名校的準選手集中起來,先參加一段時間的培訓。
有些聰明點的,還說不定會在培訓過程中開竅,讓畫技更上一層樓。
傅染也能借此熟練下自己許久未動筆的畫技。
敲定時間後,傅染隨後就將這一行程安排告知了胤北川,然後在兩天後就簡單的收拾了一下行李,跟袁老師一同前往賽前培訓班地點。
期間見識到不少各大名校的優秀學生,眉眼間基本都帶著一點倨傲,有些個性比較獨特的,穿著和造型都顯得格外怪異。
傅染饒有興致的瞧了一眼,然後跟著袁老師走進其中一個班級時,忽地瞧見一張熟悉的麵孔。
後者顯然也是發現她了,麵上滿是驚愕和不可置信,“你——!”
蘇玲玲正準備打算質問傅染怎麽會在這裏的時候,袁導師卻是在這個時候突然笑著上前,樂嗬嗬的道:“來,玲玲,給你介紹一下,這位就是傅染小姐,接下來可能會跟你一起去參加國際大賽。”
“不過你應該比我跟傅染小姐更熟,畢竟當初我可就是通過你才跟傅染小姐認識上的,哈哈!”
蘇玲玲麵色頓時一陣扭曲。
那一次比拚過後,她的導師的確是多次想要向她討要傅染的聯係方式,不過蘇玲玲都以傅染個人性格比較高傲,並不願意給她聯係方式這種話給糊弄過去了。
但她萬萬沒想到,她導師私底下竟然還千方百計的聯係上傅染,而且還直接給出一個國際大賽的名額!
這簡直就是荒謬!
蘇玲玲咬了咬唇,有些不甘的道:“導師,這恐怕有些不合適吧?往年去參加國際大賽的人都是各大名校的優秀學生,傅染她又不是……”
袁導師一聽這話,就有些不樂意。
“怎麽就不合適了?傅染的繪畫技術到底有多好,你應該比我還要清楚才對,畢竟你可是親自跟他比拚過的,完全是有資格去參加國際大賽的水平!”
“而且你這話說的……”
袁導師有些嚴厲的睨著蘇玲玲,沉聲道:“你要是覺得傅染去參加國際大賽不合適,那豈不是在場大部分人都不太合適?”
“畢竟在場的這些學生中,有能夠比傅染繪畫技術更好的,可沒幾個。”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蘇玲玲頓時無言以對,隻能極為憤恨不甘的看著傅染被袁導師親自領到一個座位上,還頗為關切的囑咐了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