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裏還不至於缺你這麽一個人!”

“爭著搶著要演我的影片的人多的是,你滾了我正好再去找個更好的替補上!”

怒吼聲震耳欲聾,令紀靜秋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被當著這麽多的麵像條狗一樣被數落,讓她感到難堪極了,偏偏她還不能流露出一絲不滿情緒,咬著牙悻悻然的賠罪。

“導演,我真的錯了,我剛才隻是一時衝動說的胡說,你不要當真,我保證不退組……”

一旁的助理也是連忙幫腔道:“是啊周導,你也知道,靜秋向來比較任性,氣頭上的話也當不了真!”

周導演冷冷哼了聲,對她們說的話嗤之以鼻。

但他也不是真的想將紀靜秋給趕出去,畢竟他拍電影就是為了賺錢,自然是能減少損失就減少損失。

眼下見紀靜秋痛哭流涕的說知錯了,他也懶得再繼續追究,隻警告了句:“再作妖,你們就給我滾出去!”

助理連忙點頭哈腰的應和:“是是是,保證不會……那我就先帶靜秋姐看看,她這手也需要治療。”

說著,她就拽起紀靜秋往外走。

拍攝進程就隻能暫時耽擱了下來。

傅染也不著急,找周導演拿劇本,先熟悉一下接下來的戲份,雲宏在旁偶爾聊上幾句。

等紀靜秋去醫院將脫臼的手臂掰回來,再趕回劇組時,已然是傍晚時分,正好趕上神秘鑒寶師偷盜國寶逃竄到深山野林懸崖邊上,然後被男女主合力擊斃的那一幕戲。

因為拍攝地點取的是實景,為了以防不慎墜崖,傅染綁上了威亞設備。

隻等周導演一句action,傅染便立即朝懸崖邊快速跑去,手中還抱著一樣被灰布層層包裹的東西。

按照正常劇情發展,傅染會在跑到懸崖邊時險險停下腳步,然後與雲宏和紀靜秋扮演的男女主進行對質。

可當正式開拍後,傅染剛準備停住腳步,腳下就突然一滑,讓她徑直朝懸崖方向摔了下去。

眾人頓時驚呼,但並沒有特別緊張,畢竟傅染身上還吊了威亞。

背對著他們的紀靜秋卻是露出一抹計謀得逞的陰笑。

傅染剛才害她在那麽多人麵前丟臉,她又怎麽可能會輕易放過她?

她要她死!

下一秒,吊威亞的繩子驀然斷裂。

原本懸在半空中的傅染就猛地朝懸崖下墜落。

所有人瞬間大驚失色,連周導演都被嚇得趕忙起身,衝了過去。

“完了完了……傅染!”

千鈞一發之際,傅染迅速扣住崖麵上的石塊和樹杈,滑動了數十幾米後,才艱難的穩住身形。

與此同時,她渾身還迸發著劇痛,鮮紅的血液順著她的眉骨緩緩流淌,耳邊是一陣尖銳的鳴叫聲。

隻隱隱聽見懸崖上的動靜十分嘈雜。

“完了完了,快叫救護車,再打119,救人!”

“梯子呢?去拿那個繩梯,看看能不能讓人下去把傅染拉上來?”

“誰下去?快快快,別特麽耽誤了!”

……

救護車一路鳴笛,以最快的速度將傅染送進急救室,劇組的一眾工作人員連同導演都焦心的等在門口。

直到半小時後,手術室牌燈滅,穿著白大褂的醫生走出來衝他們點了點頭,道:“問題不大,隻是力竭暈過去了,身上有幾道擦傷,手骨有些碎裂,現已處理……”

眾人才猛然鬆一口氣。

“幸好,幸好……”

這要是真出人命了,他們這些人恐怕都逃不過被追責,作為劇組總導演的周導演更是如同死裏逃生般,滿額大漢的虛軟在地。

毫不誇張的說,當看見威亞斷裂的時候,他連埋哪裏都想好了,畢竟在他指導的影片劇組裏鬧出人命,那他以後都甭想在圈裏混!

站在人群最後方的紀靜秋卻是眼神陰鬱了一瞬,暗暗咬牙。

這賤人,還真是命大!

出了手術室,傅染就被安排到普通病房中,也很快蘇醒。

周導演第一時間湊上去關切的詢問幾句,隨後又滿是歉意的道:“傅染,這次真是對不起,應該是道具組那邊沒檢查好設備,才導致的意外發生……”

“你放心,這件事我私底下肯定會調查清楚,看看是哪個蠢貨這麽粗心大意!”

剛醒過來的傅染渾身虛軟疼痛,嘴唇還有些幹裂,透著股疲憊的蒼白。

但在聽見周導演這番話時,她眼底還是迅速閃過一絲銳利的冷光,“的確,這件事是該好好查。”

低緩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咬牙切齒。

若說在情況剛發生的時候因為太過緊急,她為了第一時間盡量保住性命,沒能意識到不對勁,那現在昏睡了一陣,緩過神來後,也該察覺到不對了。

恰好她腳滑,又恰好威亞斷裂?

這一切發生的也未免太過巧合!

傅染向來都是極其敏銳的人,怎麽也不會相信這僅是一場意外那麽簡單。

不過這毫無證據的猜測她也不會多說,隻閉了閉眼,決定私底下再好好去查一查。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關切過後,也逐漸散場,雲宏卻是留了下來,十分殷勤的給傅染端茶送水。

“你剛剛出意外的時候簡直嚇死我了……你可千萬別趕我走,我多看你幾眼安安心……”

“看你唇瓣都起皮了,要不要喝點水?溫水行嗎?我給你擦擦汗也行……”

殷勤備至的模樣跟個小媳婦似的。

紀靜秋看得眼都發紅。

之前雲宏跟她綁定炒CP的時候,可從來不會對她這樣,甚至連少見的關切都是禮貌性的,可現在……

紀靜秋恨恨的瞪了傅染一眼,心想肯定是這個賤人背地裏故意勾引人,要不然雲宏能無緣無故的對她這麽好?

“雲宏,我看你還是算了吧,傅染身邊不見得缺你這麽一個男人,你至於像條狗似的圍著她忙前忙後嗎?”見兩人氣氛漸好,她忍不住酸裏酸氣的道了句。

這話說得也著實難聽,令雲宏不由皺眉。

“你說的這是什麽話?我們跟傅染好歹是同事一場……”

不等他說完,紀靜秋就不由嗤了一聲,翻著白眼道:“同事?你把她當同事,她可不一定會把你當同事。”

“我看她就是把你當備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