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上鬧的動靜這麽大,事件還不小,紀家上下自然是全都知曉了。

紀父當時的第一反應就是買水軍壓下去。

但這都涉及到買凶殺人,不少官方號都親自出麵點名批評紀靜秋,又哪裏是他說壓下去就壓下去的?

他也就隻能暫時把紀靜秋拘在家裏。

“你最好是給我安分點,還嫌現在不夠丟臉?”紀父厲聲警告。

紀靜秋卻是無法平靜,即將被送去坐牢的下場令她恐慌不已,哭著扯住紀父的衣袖,“爸,那你說現在該怎麽辦?那個小賤人說不可能撤銷上訴……”

說著,不知想到了什麽,她又渴求的望著紀父,急切道:“爸,要不你去弄死她吧?你把她弄死,我就不會——”

不等她將話說完,紀父就又一巴掌狠狠的扇了過去,極為恨鐵不成鋼的戳著紀靜秋腦門。

“蠢貨,你現在就是因為雇凶殺人被警方盯上了,居然還敢動這種心思?難道還想被再抓到一次?!”

“我告訴你,你這幾天就老老實實的待著,哪兒都別想去,我也隻能盡量幫你爭取到諒解書,然後再……”

距離開庭時間還有幾天時間,網上對傅染的惡評早已經反轉,變成對紀靜秋的咒罵和討伐。

但這幾天傅染卻並沒能獲得安寧,因為紀父千方百計的找上門,試圖讓她在諒解書上簽字。

傅染屢次拒絕無果。

又一次被堵住去路後,傅染忍無可忍,冷著臉對紀父道:“紀先生,我絕不會原諒一個想要將我置之死地的人,所以也不可能在諒解書上簽字,勸你不要白費力氣。”

“如果您還是不聽勸告,依舊派人來騷擾我的話,那我也不介意讓您的女兒在開庭之前再多幾條罪行!”

反正紀靜秋這些年幹過的荒唐事也不止這一件,她要搜羅證據一同上訴,也不過是動動手指的事。

紀父品出她話語中的不耐,知道她這話絕不是開玩笑,頓時不敢再攔,側了側身讓開了路。

然後沉著臉目送她走遠。

這小賤蹄子,還真是油鹽不進!

但他也不打算就此放棄,扭頭就找上了傅正初。

傅家與紀家這些年一直都保持著合作,而傅正初又是傅染的父親……他就不信,讓傅正初親自去勸,傅染還能死咬著不鬆口!

當天下午,傅染久違的接到了傅正初的電話。

上了年紀的中年人不太長記性,又用那種居高臨下的語氣質問道:“聽說紀總親自去找你你都沒同意在諒解書上簽字?”

傅染哼笑,帶著點漫不經心的意味應道:“是啊,所以?”

“簡直胡鬧!”

傅正初立即厲聲嗬斥,劈頭蓋臉的就是對傅染一通臭罵,“你知不知道紀家跟我們家是長期的合作方,你把他們得罪死了,難道是想讓我們家斷了這個穩定合作對象?”

“紀總既然都已經親自去找你了,那你就不應該不識好歹!趕緊給我盡快簽了那份諒解書!”

理所當然的使喚口吻,顯然是忘了傅染早已經不是受他們掌控的人。

傅染嗬笑了聲,眼神極為譏諷。

先前她出事,被全網罵的時候傅家無一人前來慰問,現在觸及到傅家利益了,竟還想著讓她無條件退讓?

這怎麽可能!

“傅家如何跟我又有什麽關係?”

傅染語氣涼涼,不帶一絲溫情,“傅先生,你怕不是忘了,我們早就斷絕了父女關係。”

傅正初瞬間火冒三丈,將身前的茶幾拍得砰砰作響,“傅染!不管怎麽說我都是你爸,你難道連我的話都不肯聽了?!”

傅染愈發譏諷的笑出了聲。

笑話,她什麽時候還聽過傅正初這個老畜生的話了?

“傅先生,我勸你還是不要自取其辱。”

她冷諷的笑了聲,沒給傅正初留半點臉麵,話語相當直白:“我的事,可從來都輪不到你來管,你更是沒半點資格來對我指手畫腳。”

“所以少在我麵前端一副長輩姿態……也不嫌惡心!”

說完,她像是徹底厭煩般,徑直掛斷了電話。

被激起一身火氣的傅正初聽著電話另一頭的嘟嘟聲,更是怒到了極點,一把摔了手機。

“這小賤蹄子真是翅膀硬了,能耐了!”

居然連他都沒放在眼裏!

坐在一旁的傅母蔣柳被嚇了一跳。

但瞧著傅正初盛怒的模樣,大概也能猜到他與傅染的談話並不順利,臉色頓時有些沉。

傅家和紀家合作了這麽多年,很多項目都是利益一體化的,若是紀家出了事,傅家基本也討不著好。

要是跟紀家徹底鬧崩,那傅家更是損失重大!

他們家可不能因為一個小妮子就虧損掉那麽多錢!

“要不……”

思來想去的,蔣柳不由起了個念頭,“讓我去勸她試試?”

她記得傅染小時候好像還挺黏她的……

翌日。

傅染如往常一樣晨跑之後就在公寓樓下的小麵館吃早餐,卻是意外瞧見了個意料之外的人。

對方拎著鱷魚皮包包坐到她對麵,臉上掛起偽善的笑容,“傅染,好久不見。”

傅染冷下了神色,絲毫沒有要與她寒暄一二的意思,反倒語氣極為不耐的道:“你們還有完沒完了?還搞輪番上陣?是真覺得我很好哄騙?”

蔣柳表情不由一僵,怎麽也沒料到傅染會說得這麽直白。

但她好歹也是在貴太太圈內勾心鬥角多年的人,很快就恢複了神色,心平氣和的道:“我隻是想來看看你,畢竟你這麽久都沒主動跟家裏聯係……”

不等她將話說完,傅染就不屑的嗤了聲,眼底還帶著一絲鄙夷,“這話說出來你自己都不信,有意思嗎?”

“你也少給我來溫情這一套,你是什麽樣的人難道我還不清楚?我待在傅家十多年都不見你來關切過一句,現在離了家,反倒是良心發現了?”

她滿是譏諷的睨過去,清淩淩的目光仿佛將蔣柳那點心思看得極為通透。

“真是讓人覺得好笑。”

蔣柳在這樣的視線下,竟覺得有幾分坐立難安,臉上的表情也徹底掛不住。

她算是看出來了,她這個“女兒”根本就不打算給她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