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克卻是備受打擊,臉色鐵青了幾秒,隨後一氣之下幹脆直接轉身離開。
比身材比樣貌比財力,甚至是比家世,他都是顯得極為遜色。
要是再厚著臉皮留下,那豈不是自取其辱?
看著原先自己怎麽拒絕都不肯離開,現在卻是跑得飛快的男人,傅染嗤笑了聲,將視頻鏡頭轉了回來。
胤北川此時已經扣好了衣扣,重新坐回辦公椅上,雙手交握的置於桌麵,淡笑著問她:“什麽時候回來?”
因為兩人目前正處於炒CP階段,所以傅染在來Y國前特意向他匯報了下行程,原先預計是半個月就能回國,但現在已經拖延了好幾天。
傅染莫名就從胤北川這句簡單的問話中聽出了幾分思念。
她原以為是錯覺,可抬眼看去時,又分明看見胤北川看向她的瞳孔裏帶著幾分熱意。
傅染頓了頓,下意識的垂眼避開目光,隨即才道:“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明天就能回國。”
“好,那到時候我過去接機。”
兩人簡單的交流片刻,傅染便掛斷電話,關閉電梯門按了樓數。
去到酒店房間時,卻忽地聽見旁邊教授們的房間裏傳來一陣爭吵聲。
傅染仔細聽了片刻,才得知原來是同行的其中兩名教授竟打算長期留在Y國。
回想起這兩天負責人為了將她留下提出的豐厚條件,傅染心中明悟。
她既不貪財也不好色,但其他人可就未必如此。
“雖然我也愛國……但Y國人說得也沒錯,留在這裏能接觸到更多的文物,也就有更多練習修複技術的機會。”
“我留在這裏將文物修複好了,這不也是為了等有朝一日咱們祖國能將文物帶回去的時候是完完整整的嘛?!”
傅染過去時,都還能聽見他們信誓旦旦的說辭,仿佛多大義炳然似的。
她當即嗤聲,隨後一把推開房門,毫不客氣的撕破他們虛情假意的嘴臉,“我不知道Y國人到底給了你們多少好處,但我敢肯定的是,我們祖國給予各位學習的機會,將各位培養成才,絕不是為了讓大家效忠別的國家!”
“也不必跟我說什麽是為了讓我們祖國的文物保存完整……”
她直勾勾的盯著那兩位教授,語氣森然,“當初Y國人掠奪我國文物數不盡數,直至今日他們都還能靠這些來賺取財富,為了源源不斷的財富,即便是沒有我們,他們也會將這些文物盡可能的保存完整。”
“而我們如果留下,將破損的文物一件件完美修複,隻會讓華國徹底失去將文物帶回國的機會,像現在這樣,修複十件得以帶走一件的利益交換,將再無可能!”
“所以如果你們選擇留下,那就是自私自利,隻顧著眼前利益!你們對得起國家,對得起信任你們的親戚朋友嗎?!”
一番話下來,縱使是再臉皮厚的人都無法再開口辯解,方才還在可勁嚷嚷的兩名教授更是覺得羞愧極了。
可悲他們教書育人數年載,竟然還沒有一個女娃娃想的通透……
更重要的是——
傅染撩了下眼簾,又不鹹不淡的接了句:“他們給我出價一百萬美金年薪起步,我都沒有選擇留下,你們能拿多少錢?竟然就心動了?”
他們才算是徹底打消了要留下的念頭。
因為相比之下,他們能拿到的就太少了,隻有三十萬年薪!
說出來都讓人覺得可笑丟臉,指不定那些Y國人背地裏都在偷偷嘲笑他們廉價。
兩名教授臉頓時一陣青一陣紅,連連擺手撇開話題,“算了算了,我們想通了,絕對不會留下。”
其他教授們這才算鬆了口氣,扭頭去看這幾天他們盡可能搞到手的文物,加上傅染自己出資買的那些,加起來數量倒還算可觀。
“就是可惜了那頂商代雙羊尊……”
教授們唉聲歎氣,對本該到手最後卻錯失的文物有些耿耿於懷。
傅染卻是唇角一翹,眯眼笑道:“有什麽可惜的,這不是在角落裏放著嗎?”
說著,她微一抬下巴,示意教授們看過去。
教授們都以為她這是在刻意打趣,笑罵著回頭拍了下她腦門,“我們說的可不是這個劣質仿製品,而是貨真價實的商代雙羊尊,你這孩子……”
話說到一半,便忽地有人察覺到不對。
“不是,老李你快過來看,這好像是真品啊!”
其他人一驚,也趕忙湊過去查看,待仔仔細細的檢查過後,發現這放的還真的是真品,他們臉上的表情瞬間變得有些魔幻。
“難道是我們記錯了,這其實不是仿製品?”
“還是那群Y國人突然良心發現,又將真品給咱們送過來了?”
傅染在他們身後嗬笑了聲,“期盼他們良心發現還不如期盼老天爺保佑,這雙羊尊是我想辦法偷偷替換回來的,該屬於我們的,我們自然要一件不落的帶走!”
教授們這才恍然,也回想起傅染當初的確說過要想辦法將假的雙羊尊換成是真的,隻是當時誰都沒有將她的話放在心上……
可沒想到,傅染竟然真的做到了?!
教授們感到頗為驚喜,嘴上更是連連讚歎,“還是小染機靈啊,居然這都能悄無聲息的辦到,現在的年輕人真是了不起……”
交談間,還一致決定將這些文物先打包送回國,免得明天又出什麽狀況不得已滯留Y國,讓那些Y國人察覺到不對勁。
這些事傅染就沒有再繼續參與,看教授們在商量著如何安排人運送文物回國,她轉身便回了自己房間休息。
翌日。
傅染和教授們都已經收拾好行李,拖著行李箱就打算離開酒店。
正準備上車之際,Y國博物館卻是來了一波人,大喊著讓他們停下。
“站住!不許走!”
他們搶過傅染和教授們手中的行李箱,一句解釋沒有,二話不說便將其打開,然後搜尋了起來。
傅染意有所感,心中慶幸幸好昨晚教授們已經安排人將文物先送回了國。
麵上倒是一片冷色,盯著正在她行李箱裏翻找的負責人冷聲質問:“你們這是什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