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成親的皇子都要搬出皇宮的,青丘的皇帝顯然沒這個意思,他需要他有能力的大兒子暫時待在他身邊幫他處理一杆子要事。就把他們這對夫婦留在皇宮。
大皇妃住的是承恩殿,乘恩殿卻不在後宮,與軒重殿相隔不遠,是皇帝特意安排。本來想讓他兒子與兒媳婦住在同一宮殿,可兒子不同意,說軒重殿氣寒,初春時冷,不適合嬌滴滴的兒媳婦住,而且他時常繁忙,要在殿中處理要務擔心冷落了兒媳婦,索性讓她住在另一個宮殿。
哎,不是淺溪怕冷落了這個老婆,而是他心裏壓根就沒有這個老婆,有的隻是感激而已。
淺溪從握著的書卷中抬起頭,青絲瀉在肩頭,膚白如玉,溫潤的眼睛突然望著窗外,想到了心中的那個人,隻想她是否在她自己的世界住的習慣,有沒有想他,他有些懊惱,當初怎麽稀裏糊塗做出了這個決定,第一王爺已經盡數掌握,如翁中之鱉,所有安排都已經妥當,一切如此順利,隻差收網。根本影響不了秦樂樂,不應該讓她回去的。
秦樂樂走著走著打了個噴嚏,突然樂了起來,一定是淺溪在想她。
對了,如果淺溪不知道她來了呢!
緣芝那個妹子怎麽那麽陰啊。不行,她要找他!
秦樂樂扭頭就走,可是彩兒一把拉住她:“樂樂姑娘,承恩宮到了。”彩兒的力氣大的可怕,秦樂樂覺得這個妹子會武功,自己栽了。
她嘿嘿的笑:“是麽,到了啊!你放開我,我自己走……”大丈夫能屈能伸,再誇她幾句:“彩兒,你長得又嬌有漂亮的,真看不出你的力氣還真大啊!”
彩兒不打算放開她:“那是,你話說的好聽,可我是不會放手的。”
擦,日你個仙人板板!“彩兒,你應該是打了激素吧!”那麽大的力氣,他媽的全家都打了激素。
“激素?那是什麽東西……”
“哦,一種糖果而已。”糖果你滴妹,你全家都是賣紅牛的。
等入了承恩殿,彩兒才放開她:“大皇妃在裏麵等你。”
秦樂樂揉揉被捏痛的手臂,瞪她幾眼,才不甘願的走了進去。承恩殿這個時候依舊燒著地龍,裏頭十分暖和,讓人身心舒展。秦樂樂實在不願走了,她很清楚自己不是宮鬥這塊料,電視劇裏的那些女人多麽可怕啊,那樣費盡心思對付一個人,得死多少腦細胞啊。
裏麵傳來輕柔的女聲:“樂樂,姑娘還怎麽不進來?”
緣芝似乎有雙眼睛在空中無形的盯著秦樂樂,秦樂樂根本沒有看到她這個人就聽見她說話。她幹巴巴的笑:“我馬上過去,不要急嘛!”
緣芝從簾後走出,一身華服,頭上金釵搖曳,高慫不失端莊的如雲鬢發,稚嫩的臉上走著與她不相符的成熟清冷,和第一次見麵時的感覺頗有偏差,也許這個才是正真的她。
她走到一方軟榻上坐下,拍拍身旁的位置:“來。樂樂姑娘陪我坐坐。”
秦樂樂一丁點都不願挪過去,她不去可以不麽?當然不可以!
她坐下後才體會到什麽是如坐針鈿。她努力告訴自己,不要怕,她可是女主,與生俱來就是要秒殺女配的,想想就有了底氣。
“你找我有什麽事嗎?”她開口問道。
“樂樂姑娘我沒事就不能找你麽,隻是想像你當初一樣問問幾個問題,淺溪,你可知道最喜歡吃什麽?”
秦樂樂答到:“肉!”狐狸都愛肉的。
緣芝笑了笑,搖搖頭:“你果真和我想的一樣,憑借著別人對你的喜歡就任性妄為,從未在乎過喜歡你的人在意什麽。淺溪喜歡的是素菜尤其不喜歡吃辣吃肉……”
秦樂樂怔了怔,每次自己吃飯的時候,淺溪都會迎著她的喜好做好吃的肉食還有加辣的菜肴,她以為是喜歡它們的。如今想想心中又喜又自責,淺溪吃不慣的東西為了她全部都吃,自己卻沒有絲毫發現到他的用心,而他的喜害自己全然不知,還口口聲聲說喜歡他。
“樂樂姑娘,你又知道淺溪最喜歡什麽顏色麽?”
這個她知道:“紅色!”
緣芝湊進她,捏起她的下巴用指尖細細的一寸寸摸著她的臉:“我還以為你會對他多多少少有些理解,可是你又憑什麽得到他的愛,他喜歡的不是紅色,他小時候說過,當烈火焚盡一切的時候,天空都會沉入海底,那是燃燒的顏色,他喜歡的是青色,青色代表生機……生命……複活……”
秦樂樂咬唇,淺溪小時候說過這麽哲學的話啊!她見到小時候的他的時候他穿的是青色,淡然的模樣,她是紅色妖孽控,偏生走的時候對他說,要他穿紅衣等她,要的是在桃花林中她可以一眼望見她,一眼萬年。
她以為他是喜歡紅色的,她以為……
緣芝站了起來,纖細的手指交錯著,轉過臉,模樣失去了那份淩利,染上溫柔無辜:“樂樂姑娘,你知道淺溪愛你,你的一舉一動都會牽著他的心,如果他知道你來了,可能會不顧一切來找你,你知道第一王爺的事正在風頭上,你也不想影響淺溪吧,所以你可不可以乖乖的在偏殿待著,等淺溪事情忙完,我自然會告訴他你來了。”
這軟棒子打在身上最難受,若緣芝對她十分惡劣她就反著來,可是緣芝沒有,她心中隱隱作痛,自己從未自習了解淺溪的生活,現在要是在影響他辦事的話多不好。
明知是緣芝故意而為,變臉的速度也快,可是她能夠拿什麽拒絕呢!難道又是她的那份任性?
“好!我不去找她。”
緣芝笑了,少女的稚氣外露:“樂樂姑娘真是體貼,彩兒送客……”
秦樂樂被她的笑晃住了眼睛,緣芝也隻不過是個隻想用心喜歡別人的少女而已,和她一樣大,在她那邊也不過是個高中生。哎……情愛什麽的最讓人無奈了。
她走在路上有些失神,路上有些宮人從她身邊有過都特意的向她看了一眼她穿的也不是宮裝,而是她從現世穿來的衣服。她記著那些話,淺溪的喜歡,淺溪的不喜歡!她借著淺溪最喜歡的人就是她,竟如此的自以為是自私自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