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離開(上)
屋裏歐祖丞與禦風聽著外麵的動靜，都相繼的睜開了眼，不過卻都沒有行動，之後全都又把眼睛閉了起來.完全不顧外麵那廝的死活。
夕陽西下，明月初升.
一老一小還是沒有醒轉的跡象，歐辰氣的直跺腳，本來這樣的情況是他最樂意看見的，因為爺爺睡著了，他就可以偷偷的跑出去闖禍了。
但是今天不一樣，今天這個爺爺新認得孫子可是他唯一走出這座大山的機會，看爺爺對他態度那叫一個好啊，歐辰相信，隻要他開口，老頭子肯定會讓他跟著走出大山的。
可是現在都沒有醒來，他咋去勸那家夥說這件事呢？歐辰急的團團轉。
不過他也不傻，在這個檔口，他可是做足了功課，爺爺最愛吃的野豬肉燉粉條，油炸野蘑菇等都被他做的那叫一個色香味俱全，遠遠的就能聞見濃濃的香味。
歐祖丞輕抬眼皮，看著客廳裏忙忙碌碌的歐辰，心裏尤為欣慰，這孩子人情世故其實慢慢的也知道不少了，不是嗎？
禦風同時也睜開了眼，看著忙碌的歐辰，微微一笑，吐出一口濁氣，緩緩的起身，腳步輕緩的走到了歐辰的身邊，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還把他嚇了一跳。
不過當看到是禦風的時候，歐辰撓撓頭沒有表示不滿，因為他還指望著這個夥計帶他出去呢。
“沒想到你還是一個下廚的好手，不錯，歐爺爺有福氣。”禦風打趣的說道。
歐辰挺了下胸膛，有點得意的說道“那是，把老爺子的胃都養刁了，不然這樣吧，你把我帶走，我給你當專業廚師，把你伺候的服服帖帖的怎樣？”
禦風搖搖頭，沒有說話，這時歐祖丞也吐出一口濁氣，然後習慣性的摸了摸胡子，緩緩的起身。
之後，一老兩小，就這樣坐在簡單的飯桌上，吃著簡單的菜肴，彼此談著自己的想法。
這天晚上禦風喝了歐祖丞葫蘆裏的酒，當喝完第一口的時候，禦風就伸出了舌頭，辣，很辣，而且這樣的酒一口就上頭。
要不是禦風用內氣把酒精驅散，當場就要醉倒，惹得歐祖丞哈哈大笑。
當晚上，禦風住在了歐辰的房間，而歐辰卻被歐祖丞叫到了他那邊，說有事與他商量。
皎潔的月光灑在萬物上，讓這世界的萬物都顯得如此的神秘而美麗。
禦風聽著後邊潺潺而流的那處小溪，看著外麵月亮灑下的光輝，思緒又一次進入了那十八年的大山，這樣的身同感受的居住環境，試問這世間還有幾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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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禦風早早的起床，來到外麵呼吸著新鮮的空氣，這五六個月以來，他能把神境慢慢的穩定，與純自然的大山密不可分。
在這大山裏，沒有化工，汽車尾氣，以及一些冶煉工廠的汙染，所以這裏的空氣是最好的，對於禦風打坐吐納，鞏固神境，有著必不可少的功勞。
尤其是早上的空氣，對於一個古武者來說，更是難得，每天太陽初升，大地初始，剛剛摒棄昨天的一切，重新換發今天的新麵貌時，對於人來說一切都是那麽不一樣，不管對於修武或者身心都是一種感觸！
歐祖丞也從打坐中醒來，看著屋外麵的禦風，微微一笑，這孩子給他的印象甚佳，想起老友年輕時候對於後代的期待，歐祖丞真的忍不住替老友感到萬分的欣慰！
而歐辰卻還在被窩裏呼呼大睡，根本就沒有早起的習慣。歐祖丞看著禦風，在看看被窩裏呼呼大睡的孫子，無奈的歎了一口氣。
隨即歐祖丞起身走了出去，身上的氣息，全部收斂起來，以至於走到禦風身邊的時候他都沒有察覺絲毫的動靜。
“孩子昨晚上睡的還好嗎？”禦風一愣，隨即就笑了，回過身來對著歐祖丞露出潔白的牙齒。
“恩，其實這樣的環境是我一直想追逐的，曾經與爺爺生活的那段時間，我在這個時候才發現是多麽的悠閑快樂，其實與世無爭的日子真的很好。”
歐祖丞拍了下禦風的肩膀，表示理解他現在心裏所想。沒有在言語而是看向遠處的天際，禦風也回身與歐祖丞一樣的看著遠方，兩人暫時的保持了沉默。
約幾分鍾後，禦風有點傷感的說道“爺爺，今天下午我就想走了，可是我很舍不得你，舍不得有一個爺爺在身邊的感覺，舍不得這裏的環境，可是在我生活的地方，我的朋友兄弟們還在給我苦苦的支撐著我建立的事業，而我又得必須回去，心裏真的很亂啊。“
歐祖丞也沒有看向禦風，還是那樣一如剛才的看著遠處的天空，聲音透著滄桑，不悲不喜的對著禦風說“看到天上的飛鳥與白雲了嗎，它們的軌跡都是隨性而動，隨遇而安，具體的我也不知道你爺爺曾經對你說過什麽，但是我要告訴你的是，別讓很多事束縛住你，這個世界本來就是隨性的，變換的。所以不用對自己有壓力，向我們這樣，不一定不開心，也不一定開心，這也是一種隨性，隻要對得起良心，做什麽都無所謂，我不相信天，不相信地，我隻相信我自己的一顆本心而已。“
“自己的一顆本心嗎？“禦風重複著歐祖丞的話語，細細的咀嚼著這個九十歲高齡老人話裏每個字的意思，這樣的老人也許說的一句話就是一種寶貴的財富。
沉默一會兒歐祖丞臉上露出掙紮的神色，持續約幾十秒後，才似是下定決心般，轉頭對著禦風說道“孩子，幫爺爺一個忙好嗎，也許給你添麻煩，還請你見諒。“
禦風重重的點頭，“爺爺你說我就做，千萬別說幫不幫忙的，我是您孫子，別和我客套。“
老人欣慰的笑了，發自內心欣慰與高興。隨即一句話讓禦風的臉色很不好看。
“爺爺想麻煩你帶著歐辰在身邊，這孩子什麽也不懂，你多照顧一下，好嗎？“
禦風麵露為難之色，不過還是整理了一下想法，說“爺爺，讓歐辰跟著我沒什麽，能教他的我也不吝嗇，關鍵是你歲數大了，沒個人在身邊怎麽行，我知道你們有規則，所以你不可能跟著我出去，留下你我很不放心，雖然您是絕世高手，可是我還是不放心。”
歐祖丞笑了，雖說上了年紀，可是他的牙齒還是一如年輕時候的潔白，一如年輕時候健康，並沒有脫落。
“嗬嗬，孩子你有心了，也多心了，像我們這樣的人對於感應很強烈，你應該多多少少體會到一點的，所以爺爺的路還有不少時間，這個你完全可以放心，隻是歐辰束縛的太久了，因為我們有約定，我不能出去，而他又不能習武，單靠一身氣勢狐假虎威，早晚出事，所以我就一直留他在身邊，可是既然上天把緣分安排的這麽隨人心意，那麽就讓他跟著你出去見識見識吧，畢竟他都二十四歲了，隻是就怕歐辰給你惹麻煩啊。“
歐祖丞這兩天說的話比平常一個月說的話都多，說為喋喋不休毫不為過。
禦風也能體會到老人的心情與無奈，也沒有太做作，因為歐祖丞說的感應他心裏太清楚了，就因為這種感應讓他逃脫了很多次暗殺以及危機，他怎能不會相信一個九十歲而且閱曆豐富老者的話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