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柱子怎麽老是…”獨龍欲言又止。
“是不是老比劃這個?”我學柱子比劃的動作。
“這是變傻之後的事,之前他比劃的不是這個,而是…”獨龍支吾道,“是女人的…你懂的。”
我吃了一驚,柱子遭遇女人法器了?
盡管好奇,但現在不是探討這個的時候,我說,“剛才進公司時,門口牆上跳下一隻癩蛤蟆你看見了吧,其實那是楊建榮和一個惡道士合夥搗鬼,是對付我的。”
“我剛才說了,楊建榮正在實施一個不可告人的計劃,你們村所有的人都會有危險,如果你不信我說的,你可以打這個電話…”
我從口袋裏摸出舊掛曆的殘缺紙片,遞給對方,上麵有老頭獨四留給我的聯係方式。
我必須完全取得對方信任。
獨龍接到手一看,驚訝道,“你有獨叔的電話?你找他了?”
“你最好打個電話給你獨叔。”
獨龍真就撥通了老頭的手機,“叔,這裏有個人,他說他是風水師,他有你的名字和電話…”
“他是公安局的便衣,”獨龍話未說完,就被老頭打斷了,老頭嗓門很大,我在一邊聽得很清楚,“這個人很有本事,懂中醫,會按摩,他是不是找你了解情況?你一定要配合他。”
放下電話,獨龍吃驚地再次打量我,“你是公安局的?”
“事到如今我就不隱瞞了,不錯,我是公安局的便衣,風水師是我另外的身份,我還有一個身份是中醫,這些都是用來掩護的…”
想不到我隨口忽悠老頭的話起到了作用,我壓低聲音,“現在你相信我的話了吧,楊建榮勾結了一幫惡勢力,我受上級委派,就是要把這幫勢力一網打盡。”
“原來是這樣啊。”獨龍恍然大悟,再也不懷疑,他一拍胸脯,“說吧,需要我做什麽,隻管吩咐。”
“馬上去給我找一套女人衣服,再給我弄條圍巾。”
盡管不知道我要幹什麽,但獨龍還是麻利地給我弄來了。
我換上衣服,用圍巾把頭蒙起來,通過鏡子,把自己打扮成女人的模樣。
然後,我對獨龍說:“你還在門口守著,我出去一趟,很快就回來。”
我走出房間,快速通過走廊。
夜長夢多,我必須馬上離開這裏。
萬一獨龍醒悟過來知道我忽悠他,就麻煩了。
穿過走廊,經過一樓大廳的時候,忽然,我聽到從旁邊一個房間內傳出一個熟悉的聲音,“幸虧我當時反應快,否則,還真不知道怎麽應付。”
是楊勇的聲音。
我住下腳步,輕輕靠近,透過門的縫隙,朝裏麵看去。
房間內,三個人正在喝酒,除了楊勇外,另外還有兩個人。
其中一人,麵色青灰,一臉麻子,長著一雙老鼠眼。
另外一人,就是楊建榮。
隻見楊建榮端起酒杯,說:“把陳元拉到咱們陣營來,乃上策,但是,如果他不肯的話,就是一件很麻煩的事。”
麻子拿起酒杯和楊建榮碰了一下,一飲而盡,惡狠狠地說:“也不是什麽麻煩事,讓他從這個世界上消失就是了。”
楊建榮說:“恐怕不妥,人是從柳瀟辦公室帶走的,柳瀟如果報案,就麻煩了。”
“簡單,”麻子臉上現出猙獰,“那就讓兩個人一塊消失。”
這時候,楊勇嘿嘿笑了,“通過這幾天,我發現陳元是個很容易被腐蝕的人,他還摸了小梅的屁股呢。”
楊建榮說:“你看到的都是假象,他這是演戲給咱們看。”
楊勇說:“爹,你太高看他了,前天晚上我裝傻,他都沒看出來呢。”
楊建榮皺起眉頭,“他會不會將計就計呢。”
麻子說:“很簡單,試一試就知道了。”
“怎麽試?”
見楊建榮和楊勇都看向他,麻子猥瑣地笑了,他壓低聲音,“今天晚上…”
接下來的聲音我就聽不到了。
我心裏有種恍然大悟的感覺,之前我的判斷沒錯,果然楊建榮在醞釀某個陰謀。
原來,楊勇並沒有失蹤,前天晚上他很怪異地離開是裝的。
可是,從楊勇身上發出的騷味是怎麽回事呢,那明明是女人私處獨有的氣味啊,不是裝就能裝出來的。
我來不及多想,思緒回到現實。
麻子是什麽人?
他們在醞釀什麽陰謀?
王海明之死和他們的陰謀有什麽關係?
我正在琢磨的時候,忽然,從走廊另一端傳來“嗒、嗒…”的腳步聲。
我轉身一看,頓時吃了一驚。
隻見一個頭戴官帽,身上穿著官服的人,正朝這邊走了過來。
盡管走廊內光線昏暗,但我在地下黑暗中修煉七年有了暗中辨物的本事,我看見這個家夥麵色灰青,雙腿機械,目光呆滯。
僵屍?
我大吃一驚。
我身子悄悄後退,躲到走廊中的一處黑暗中。
隻見僵屍直愣愣地朝我藏身的方向走來。
我暗道不好,對方應該發現我了。
我馬上從丹田提起一口真氣,然後從衣兜裏摸出一張驅邪符。
一旦它對我不利,我就出手。
就在這時,僵屍突然加快速度,張牙舞爪,朝我撲了過來。
我剛要擲驅邪符時,就見僵屍尖叫一聲,“抓刺客!”
聲音破竹一般,很難聽。
我靠!
難道僵屍是人扮的?
我來不及多想,拔腿就跑。
一口氣跑到二樓,回到了楊建榮為我準備的那個豪華房間。
獨龍見我急匆匆回來,問有需要吩咐的嗎。
我對他說:“和平時一樣,你不要露出破綻,過會如果楊建榮過來問,你就說我沒出這個房間。”
“知道了。”
等了片刻,沒人過來。
又等了片刻,送飯菜的那個女子來了。
我現在知道了,她叫小梅,是敵人派來監視我的。
我早已把女人衣服換掉了,等小梅放下東西要走的時候,我故意自語了一句,“沒有女人,可真難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