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沈父的突擊
次日,手機鈴聲反反複複的響,許藍閉著眼睛,伸出酸軟的手,從床頭櫃摸到手機,接起,聲音含含糊糊:“你好……”
電話那頭靜默片刻,楊悅的聲音像炮彈一樣突地炸響:“你還在睡?你看看幾點了?不是說今天陪我逛逛的嗎!”
許藍用力的撐開眼皮,目光落在掛鍾上,一怔,連忙撐起身子。隻是腰酸腿軟,手臂無力,又跌回了被窩,“嘶”的輕呼一聲。
“這是什麽聲音?一聽就知道你戰鬥力弱成渣,被沈沐風折騰得毫無還手之力。能下床不?”
“閉嘴!再說我就……”
“就怎樣?讓你家沐風大大發威,把我從酒店扔出去?”
“楊悅!”
“好了,你後台硬,我怕你。趕緊起床,快到午飯時間了。”
許藍一邊在心底罵沈沐風禽獸不如,一邊扶著牆去浴室,衝澡之後清醒了一些,換好衣服,去廚房拿了盒牛奶,剛回到客廳,電梯門緩緩打開,一個鬢發花白的人走了進來,後麵跟著一個秘書模樣的人。
老人很高,身材保持得不錯,精神抖擻,臉上雖有深深皺紋,也能看出和沈沐風相似的輪廓。
許藍手裏的牛奶差點落地。她穩了穩腳步,站直了身子,迎著老人看似平和的目光,硬著頭皮道:“沈董。”
沈行知點了點頭,目光往旁邊一掃,被地麵上的一團玫瑰粉色物體吸引住,打量了一眼,表情微微一僵。
許藍臉紅得幾乎要滴血。昨天晚上她一出電梯門,就被沈沐風壓在牆上除掉衣物,轉戰沙發之後又換到窗台,鬧得太瘋,以至於睡到十一點還沒醒轉。
這個死沙豬,上午出去的時候就不知道順手撿一下?
秘書適時打破僵局:“沈董,來坐,喝杯茶,天氣這麽熱,不及時補充水分,容易中暑的。”
許藍識趣的去倒茶,沈行知走到沙發前,剛坐下,又站了起來,秘書趕緊把硌著他老人家尊臀的東西拾起,許藍一看,恨不得地上多一個洞,好讓她跳下去。
秘書手上拿著的是一枚摩根石耳墜。
沈行知的機要秘書職業素養極高,迅速的把散落在沙發上的首飾全部收起來,遞給許藍,和顏悅色道:“寶石需要妥善歸置,否則容易失去光彩。”
許藍道了謝,把衣服也拾了起來,趕緊回到臥室隨便一放。走出來,見老人家和秘書坐著喝茶,就像什麽都沒發生過那樣平靜,她便調了調呼吸,故作淡定:“沈董,朋友約了我,不能作陪,先走一步,請見諒。”
沈行知頷首:“去吧,路上小心。”
許藍如逢大赦,以最快的速度離開了公寓,打車去了麗思卡爾頓酒店。
楊悅已在酒店二樓的餐廳等候,等她坐下,道:“你臉色好差,等會兒去我房間睡個午覺再出去吧。對了,你這麽臭美,既然氣色不好,為什麽不化妝就出來?”
許藍心跳仍然偏快:“我一起床,沈沐風他爸就來了。臉丟大發了,我哪兒還想得到要化妝。”
楊悅一愣:“沈沐風他爸?他怎麽會來?”
“你問我,我問誰。他兒子的公寓,他當然想來就來。沈沐風那王八蛋,昨天我一回去他就發瘋,我衣服首飾被他丟得到處都是,走的時候也不知道收拾一下。沈董一來就看到地上的衣服……”她扶著額頭哀歎,“你昨天還說讓我努把力進沈家呢,我怎麽進得了?就算沈沐風抽風,愛上我了,他爹也會極力反對我這個不檢點的狐狸精進門。我明明是端莊的職業女性啊!”
楊悅被雷得不知說什麽好,沉默許久,一個字的安慰都沒擠出來,隻能拍拍她肩膀,岔開話題:“點菜,點菜。”
許藍過了一會兒也想通了,橫豎沈沐風不會娶她,沈老爺子對她的看法根本不重要。
反正和他在一起隻是玩玩!她咬牙切齒的想。
楊悅拿筷子頭敲了一下她的手:“和你說話呢,你發什麽呆呢?”
許藍回過神,一邊撫摸手指一邊皺眉:“想事情不行嗎!嘖,下手真重,你是我朋友還是我仇人啊?”
楊悅摸著下巴,玩味的端詳她的表情:“我怎麽覺得你失落得慌呢?別難過,隻要沈沐風有心,把過錯攬到他自己身上,沈董就不會對你有成見。今晚你在沈沐風耳邊吹吹枕邊風,補救補救?”
許藍矢口否認:“我哪兒失落了?哪兒難過了?誰在乎啊!”
楊悅白了她一眼:“你就是鴕鳥,而且是炸了毛的鴕鳥。”
正好服務生過來上菜,許藍轉移話題:“清者自清,我不和你爭這種無聊話題。你不餓嗎,趕緊吃飯。”
“看你這急急伸筷子的樣子,明顯是化悲憤為食欲。”
許藍狠狠瞪了她一眼。
餐廳廚師的水準相當高,美食對人的撫慰能力不可小覷,吃掉一塊釀豆腐之後,許藍氣順了不少,把筷子伸向剛端上來的燒汁明蝦,還沒碰到蝦,一個棕色毛團倏地衝上了桌子,盤中的菜被踩得飛了出來,落在她衣服上。
許藍嚇了一跳,凝神一看,毛團是一隻貴賓犬,嗅了嗅滿桌狼藉,抬起頭對她汪汪叫了起來。
楊悅已經站了起來:“你這是什麽意思?”
狗主人道:“哎呀,真是對不住,沒有抱好公主,讓它跳上來了。”說的雖然是對不住,可語氣裏一點歉意也沒有。
楊悅怒道:“我剛剛看見你把狗往我們桌子上拋來,少裝模作樣了。”
“我隻是手滑沒抱穩它,公主一向調皮,我也沒有法子。要不,賠你們一桌菜?”
許藍把落到衣服上的菜撥開,轉身看向她:“齊小姐,我什麽地方得罪了你,請直說,沒必要玩這種把戲。”
楊悅嗤笑:“就算想玩鬼把戲,也做得合理一些,每一桌間距那麽寬,你如果隻是路過,為什麽要貼著我們這一桌走?”
齊小姐揚揚眉,說:“地板就是給人走的,我想走哪裏,難道路線得讓你們規定?我有飯局呢,不能和你們多說了。你們再點一桌菜,記我賬上。再見。”
許藍盈盈一笑,把那隻狗拎起來,塞她懷裏:“別忘了帶上你的寶貝公主。”
齊小姐沒在她臉上看到憤懣不甘之色,愣了一下,接過了狗。小狗歡實的窩進她懷裏,爪子搭在她衣服上,她很快感覺到了濕潤,低頭一看,驚叫起來。
狗爪子上的油湯浸染了她的縐紗襯衫,好好一件衣服變得狼狽不堪。她也不管這隻被叫成公主的寶貝狗,胳膊一鬆,狗跌了下去,摔得嗚嗚叫。
“你們!”齊小姐嘴唇發抖,雙目圓睜,塗著鮮紅甲油的手指指著許藍的鼻子,仿佛要在她臉上戳個洞。
許藍揚揚眉,說:“哎,我不是故意的,我沒想到狗身上沾了油。齊小姐,既然你有飯局,我們就不耽擱你了,等會兒吃完飯,賬單會有人送給你的。對了,你的狗弄髒了我們的衣服,洗衣的費用你會付吧?”
齊小姐目光像刀子一樣從她頭頂刮到她足尖,冷笑道:“行啊。不過洗衣費用,對許小姐而言應該算不了什麽吧?”停頓兩秒,做出恍然大悟的樣子,“咦,你這麽在乎這點小錢,難道是因為沈總沒給你零花錢?”
許藍淡淡道:“不是出不起錢,而是,不該我付出的話,我一毛錢也不會出。”
“嗬嗬,這麽節約,看來沈總的確對你不大方。這實在是不合理呀,你不是他親口承認的正式女友嗎?怎麽他對你這麽吝嗇?我記得以前那些沒名沒分的女人都得過不少禮物,更不用說夏影後那條價值八百萬的鑽石項鏈了。”齊小姐轉身就往餐廳外走,聲音越來越遠,卻依然字字清晰,“許小姐不要隻顧著談感情,畢竟分手是遲早的事,趁著沈總還寵愛你,能多撈點就多撈點,真金白銀才實在。”
楊悅氣得發怔:“這女人,簡直是神經病!我就說她莫名其妙來為難你呢,原來是顆酸葡萄,想攀上沈沐風又沒那本事,嫉妒成那樣!這事不能就這麽完了!”
許藍撣了撣衣服,道:“能把她怎樣?她雖然惡心人,可做出這種事,她隻要道了歉,作出賠償,就算了事。她已經做到了這兩點,雖然態度實在不怎麽樣,但如果為此大動幹戈,就會顯得我心胸狹窄。”
楊悅皺眉:“那怎麽辦?忍了這口氣?”
許藍道:“這都是沈沐風招來的禍事,應該他來出手。如果他不來表態,別人可不逮著我這個沒有深厚背景的人欺負?今天是齊小姐,明天可能就是王家趙家的小姐,我成天和一群閑得無聊的大小姐鬥,簡直是浪費生命。”
楊悅心裏好受了點,看著她笑:“有道理,可你不怕別人說你告狀精?”
“哪裏是告狀,人家明明是受了委屈,要找男朋友安慰。”許藍故意用嗲聲嗲氣的語調說完,撥了沈沐風的電話。
手機很快接通,她剛叫了聲“沐風”,對方就答道:“我是他父親,許小姐有什麽事?”
周六晚上就把文給我鎖了,今天下午才解鎖的。改得我吐血,雖然隻有點肉渣渣……
前文有稍許改動,不過不倒回去看呢,也不會影響今後的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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