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忍了這麽多年,池婉婉終於可以大膽地說出心中的想法,對於陸景喬,她勢在必得。
陸老爺子心裏大驚,胸膛劇烈地起伏,大口地喘著粗氣,比起沒了曾孫,現在,他知道了一件更加了不得的事情,就是麵前這個女人,覬覦著自己的孫子,想要破壞孫子的家庭!
陸老爺子雪白的劍眉狠狠擰起,沉沉歎息著勸道:“丫頭,你聽爺爺說,照你說,當年是景喬對不起你姐姐,可是這麽多年過去了,這麽大的人了,總該成家,景喬的心裏重新有了喜歡的人,就是初夏,結婚,當然是理所當然,丫頭,你聽爺爺一句勸,放下他吧,他不是你可以喜歡的人。”
陸老爺子的臉色一暗,心裏百感交集,他一直不知道,過去有這麽多的隱情,他一直以為是她姐姐對不起景喬,他更沒想到,當年那個跟在他們背後的小丫頭,如今竟然會變成這樣……
聞言,池婉婉臉上的嘲諷之情越來越深,唇角上揚,接著是冷笑,那一雙杏眼,緩緩眯起:“憑什麽?景喬不是我可以喜歡的人?陸爺爺,你捫心自問,如果當時不是因為那個慕初夏懷了景喬的孩子,你會讓她進陸家的大門?”
一句話,戳到了陸老爺子的痛處,陸老爺子想好的說辭紛紛卡在了喉間,因為她的話,陸老爺子心裏猛地一動,的確,如她所說,如果當時不是因為得知她有了曾孫,他是不是真的會讓慕丫頭進門?
陸老爺子的腦海裏一片空白,當時知道自家孫子結婚了,欣喜若狂,然後孫媳婦肚子爭氣,懷了孩子,一切都是那麽順理成章,隻是如今,曾孫沒了,他對慕丫頭的喜愛也沒了,但是,就算這樣,他也不允許,別人來破壞孫子的家庭,婚姻這東西,向來是勸和不勸離的。
“陸爺爺,我愛了景喬那麽多年,我絕對不會放手的,你不過想要一個曾孫,我可以給你,你好好休息。”
她說著推門出去,身後,**的陸老爺子臉色大門,朝著她喊著,但是池婉婉已然沒有了在病房裏逗留的意思,啪的一聲帶上了門,但是在門口卻遇到了剛送慕初夏回去又回來了的陸景喬。
“你怎麽會在這裏?”
陸景喬的劍眉一挑,布滿血絲的眸子微微眯起,看著麵前的池婉婉,他的心裏五味俱全,之前,她是他的一種責任,他可以盡自己的全力去愛護她,但是就是因為她接了他的那一個電話,害得他沒了孩子……
準確地說,她是造成現在這個局麵的罪魁禍首……
他話裏的反問語氣那樣的尖銳,池婉婉心裏一沉,垂下的手緩緩捏起,但是麵上還是散發著無害的笑容:“景喬,我聽說陸爺爺生病了,所以刻意過來探望。”
陸景喬靜靜地看著她,打量著她那張美麗的臉龐,眯著眸子,他的腦海裏思緒在翻轉,從以前,那個跟在他和早早後麵的妹妹,然後再到後來喚著他景喬哥的那個小女人,到如今,已經大變心思,出落的亭亭玉立的她。
最後,他想起了剛才在這間病房裏受盡委屈的自己的小妻子,眸子裏的眼神漸漸冷了下來:“婉婉,你怎麽會變成這樣……”
這麽簡短的一句話,卻是多麽艱難地從他嘴裏說出,是歎息,也是自責,更是對去世多年的她的愧疚,他答應了早早,要照顧好她的,可是卻讓她變成了這樣會算計的女人。
他話裏的意思,已然是如此清楚,池婉婉心裏狠狠一痛,麵上臉色大變,但是那抹笑,依然晃眼。
池婉婉捏緊了手,塗著紅色豆蔻的指甲深深地嵌進了手心,但是那種痛,哪裏比的上心裏的痛呢?
“你就那麽討厭我嗎?景喬。”
那一句景喬,讓陸景喬額頭的青筋爆起,他的俊臉立馬陰沉了下來,深邃的眸子,變得更加通紅,他捏緊了拳頭,冷哼聲:“你以前,都是叫我景喬哥,婉婉,我明白你的心意,但是我不會喜歡你的,你死心吧,不要再錯下去了。”
那通電話,不管是她有意接的,還是無意接的,他不想再追究了,但是他那無辜的孩子,還有現今他那小妻子受的委屈,和她都脫不了關係,很多事情,他不說,不代表他不知道。
池婉婉盯著他陰沉的臉,唇角帶著若有若無的自嘲笑容:“果然男人的話不可以信。如今你為了慕初夏,可以衝我生氣,對我發火,如果姐姐還在的話,你是不是也同樣可以拋棄了她,然後讓慕初夏住進你心裏去?”
“住口!早早不是你可以說的!”
淩厲的氣勢盡數從他的臉上噴薄而出,池婉婉臉色立馬變得慘白,接著,他冷厲的話接踵而至:“早早當年不幸染病死去,我在她床頭答應了她,要照顧你,如今你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是我的錯,婉婉,你怎麽會這樣,寧願看著我痛苦,也要去做那惡人?你怎麽對得起你的姐姐!”
“我對不起?陸景喬!你摸摸自己的良心,是你拋棄姐姐的約定在先!”
她終於收起了臉上的笑意,一張精致小臉變得猙獰不堪,再看,她的眼角已經在淌淚,然後她做出了一個驚人的舉動,撲進了他的懷抱裏!
緊緊地抱著他的腰,抽泣的池婉婉一個勁地往他懷裏鑽,“景喬!我愛了你這麽多年,姐姐在的時候,我沒辦法,隻能壓抑著自己的情感,可是姐姐不在了,為什麽你寧願娶一個陌生的女人,也不願意看我一眼?我等了你那麽多年!”
池婉婉哭到不行,身子一個勁地顫抖,從頭到尾,陸景喬都是站著,靜靜地等著她說完哭完,然後,輕輕地掰下了她的手。
“因為你不是她。”
那個她,是誰?是池早早,還是慕初夏……
池婉婉不知道,她的身子一僵,循聲抬頭,隻見他臉上的冷意深深刺痛了她的眼,“婉婉,我還當你是妹妹,以前的事情也可以不追究,你不要再錯下去了,要麽,你回美國去,要麽,你就在b市找個男人嫁了。”
雖然不是威脅的語氣,但他話裏的意思,就是威脅,池婉婉那麽聰慧的人,自然明白,他說的什麽意思,要麽去美國,要麽嫁人,他是有多麽不想要見到她……
僵住的池婉婉後退幾步,整個人臉色慘白,靈魂好像被他給掏了出來,但是看在陸景喬的眼裏,這樣的她,沒有惹起他的任何憐惜,確切的說,他對她,失望大於之前的包容。
“我話說到這裏,你自己好自為之,爺爺是怎麽知道孩子沒了的,你比我更清楚。要是再做出什麽事情,別怪我,不念和你姐姐的舊情。”
沉重的警告,帶著呼嘯而過的冷風,深深地鑽進她心底的最深處,讓她不由地打了個寒顫,話音落下,陸景喬收回自己的目光,不想再看她一眼,擦著她的肩膀進了病房。
啪的一聲,關門聲重重地敲進了她的心裏,池婉婉身子一抖,跌坐在了椅子上,已然是淚臉滿麵……
她不怕一切艱難險阻,就是為了和他在一起,可是這個他,卻已經對她失望之極,多麽可笑的一件事啊……池婉婉捂著淌淚的眸子,不禁覺得自己是多麽地可笑……
……
爺爺生病住院,整個陸家都處於高度緊張的狀態。
陸景喬就此公司醫院兩頭跑,每天,慕初夏都會來,但又怕刺激到爺爺,好幾次,她都不敢獨自進去,等著奶奶送食物過來,跟著陸奶奶一起進去。
陸爺爺還在怪她的,她知道,陸奶奶也勸她,和她說他性子就這樣,讓她別和他一般見識,這些慕初夏都懂,期盼已久的曾孫沒了,換做任何一個老人都受不了,所以,即使心裏還是感到委屈,但她還是不能有什麽怨言,還是得盡心地照顧陸爺爺。
所幸的是,陸爺爺生了她幾天的氣,也就氣消了,也願意吃她做的東西,但就是還是不想和她說話,慕初夏的心裏已經十分滿足,來醫院的次數也不由地勤快了些。
陸爺爺在一天天地好轉,麵上的氣色也越來越好,轉眼間十多天過去,不知不覺,新年也就這樣結束了。
今天下午五點,陸奶奶將她和陸景喬叫到了病床前,說是陸爺爺有話囑咐他們。
“咳咳”
病**的陸爺爺咳嗽一聲,冷眼地看著他們,淡淡道:“你們兩個,準備什麽時候再給我懷個曾孫。”
陸爺爺直接開門見山,慕初夏一愣,心裏微微一緊,她也知道,這幾天陸爺爺有意無意地暗示,是想讓她抓緊趕緊和陸景喬再懷一個,可是每次提到曾孫,她總會想到她那個無辜的孩子,然後,她就沒有和陸景喬做那種事的興致。
想著,慕初夏低了低頭,陸老爺子淩厲的眸子立馬掃射了過來,“怎麽?還在怪我這個老頭子之前說了你幾句?不願意生?”
愣住的慕初夏回過神,連忙抬頭,擺著手想要解釋,身旁的那個高大男人勾著唇角攬過她的肩膀,瞥了她幾眼,笑道:“爺爺放心,我們每晚都在努力,很快就會有好消息的!”
見著他這麽說,陸爺爺的黑臉這才緩和了下來,哼著鼻子:“知道就好,要是一直懷不上孩子,看我怎麽教訓你們!”
顧及著他的身體,慕初夏和陸景喬也隻能連連說是,但慕初夏心裏倏地很不是滋味,以前沒有感覺,一家人和樂融融的,但是現在,陸爺爺明裏暗裏地暗示她,倒真的有一種她以為自己是他陸家娶來專門生孩子的錯覺……
兩人又在醫院逗留了好一會兒,這才出了醫院。
正月初十,已經沒了新年的氣氛,轉眼間大家又都開始做事。
外邊夜色降臨,華燈初上,迷人的夜晚,又再度降臨。
坐進車內,慕初夏係上安全帶,心裏倏地很不是滋味,望著窗外的迷人夜景,淡淡開口:“陸景喬,我們現在去哪?晚飯還沒有著落呢。”
這幾天,一直往醫院跑,兩人都快累壞了,每日都是在醫院將就著吃,但是今天,好像有點特別。
捏著方向盤的陸景喬眼眸深邃,幾乎是沒有思考,就脫口而出:“不吃了,我們回家生孩子……”
慕初夏:“……”
真的晚飯都不吃就直接回家生孩子?慕初夏很想問他,陸少,您真的要拚到這種地步?我吃不消啊!
實際上,不單單是為了生孩子這麽簡單,陸景喬是存了私心的,這幾天,不知為什麽,他的小妻子一直不和他親近,每次他主動貼過去,她總會找各種借口避開他,他知道,她心裏還不是很好受,也就不勉強她,但每次,溫香軟玉在懷,他不是柳下惠,著實忍的辛苦……
所以,趁著今天爺爺提起了這事,他也就順道給他自己謀點福利……
車內,充滿了曖昧的氣息,慕初夏一直側著身子,一雙眼看著窗外,全身就是感覺特別地不自在,她知道,他話裏暗示的曖昧……
一路相顧無言,就這樣到了山莊別墅,慕初夏幾乎是用跑的下車,衝進屋內,才發覺餐桌上已經擺滿了林嫂做的飯菜。
慕初夏一愣,身後一隻大手伸了過來,攬住了她的肩膀,然後另一隻手輕輕撫上了她的額頭,“你跑什麽跑?我又不會立刻就吃了你……”
吃了你……他說這三個字的時候語氣很低沉,然後他堅硬的胸膛靠了過來,很熱,很燙……雖然是這樣,但是慕初夏卻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慕初夏心裏猛然一動,立馬轉過頭,然後正好對上他那雙含笑的眸子,深邃且不見底,讓人難以琢磨,但是微微泛紅……慕初夏知道,自己今晚逃不過了……
晚餐進行的十分詭異,一股異樣的氣息在餐桌上漫延開來,陸景喬一個勁地往她碗裏夾菜,可是慕初夏卻是一點胃口都沒有,直到她的碗裏被那些美味菜肴堆成小山,她終於忍不住了,無力地望天,她放下了手裏的筷子。
轉眸對上一旁男人那灼熱的雙眼,“陸景喬,你今天怎麽了,我吃不下這麽多。”
“沒事,慢慢吃,好不容易吃頓安穩的,吃飽了,等會才有力氣叫呢。”
叫……
慕初夏手一抖,手裏的筷子哐當一聲落地,小臉立馬紅的冒煙,“你胡說什麽?我叫什麽啊我……”
她連忙說他,雖然知道他指的是什麽,但是這麽露骨的話,在臥室裏說說也就算了,林嫂還站在後麵呢,慕初夏紅著一張臉轉過頭,果然如她所想,林嫂正捂著嘴咯咯直笑,慕初夏立馬冒煙,更是惱怒地瞪了陸景喬一眼。
後者卻是爽朗地哈哈大笑,一點顧及都沒有的樣子,“哦?沒有嗎?那之前是誰一直纏著我的腰,叫著讓我快點的……哦!”
他無恥的話還沒說完,桌下,慕初夏已經一個無影腿過去,狠狠地踹上了他的小腿。
頓時,哀嚎聲四起,“老婆!你想要謀殺親夫嗎?踢殘了動不了看你自己怎麽辦!”
看著他那扭曲的臉,那誇張的表情,慕初夏隻覺得自己雞皮疙瘩抖落一地,裝,再給我裝……
一頓詭異的晚餐就在這樣的“鬥智鬥勇”中結束了,之後,由於慕初夏知道男人的邪惡用途,一吃完飯就閃身進了臥室,澡都沒洗,就鑽進了被窩裏,早點睡著,就可以逃過一劫……
隻能說,慕姑娘想的太簡單了,準備開葷的陸少會這樣輕易放過你?
而且一個很現實的問題,心裏越想著早點睡,其實越睡不著。
就在慕姑娘還在輾轉反側的時候,房門吱呀一聲,被人推開,慕姑娘很久之前就閉上的雙眼倏地睜開,然後發現一道人影立在了床頭,她立馬又閉上了雙眼,連呼吸都慢了許多。
陸景喬勾著唇角,知道她是在裝睡,但看著她那副可愛樣子,心裏真是被她弄的哭笑不得,和他做那種事,有那麽恐怖?
他搖了搖頭,然後俯身,輕輕地在她額頭印上一個吻,如他所預料的那樣,**的人兒身子顫抖了一下。
然後他的薄唇伸下她的耳際:“我先去洗澡,你不洗也沒事,等會完事了,我抱著你去。”
他說的曖昧,然後還故意地伸出手輕輕觸碰了下她的耳朵,惡狠狠的,慕初夏心裏大亂,然後眉頭輕輕擰起,因為他話裏如此明顯地暗示。
這一切,都被陸景喬看在眼裏,他倏地覺得,今天真是個好日子,這幾日一直沉悶著,今天,可以這樣逗逗她,也不錯。
之後,陸景喬起身,抓著浴袍進了浴室,直到裏邊傳來清晰的嘩嘩嘩水流聲,慕初夏這才敢睜開眼。
猛地從**坐起,透過毛玻璃,她盯著那映在上麵的高大身影,一張笑臉紅的徹底。
他絕壁是故意的,故意說出這番話來擾亂她的心緒,故意選擇在臥室的浴室來勾引她……絕壁是故意的……
慕姑娘紅著一張笑臉,發覺逃也不是,不逃也不是……
逃,這大晚上的,這山莊裏就這麽一座別墅,能逃到哪裏去?而且她肯定會被抓回來,然後被陸景喬死死地按在**……
不逃,就是等他出來,然後被十八般姿勢地來回操辦……
慕初夏覺得自己快要瘋了,什麽時候,她連這種夫妻間的事情都這麽怕了?很多女人,不是都很希望自己的丈夫又強大又持久的嗎……怎麽到了她這裏,就徹底反了……
就在她出神之際,浴室的門哐當一聲開了,水汽彌漫出來,那個高大的男人全身上下就穿著一件浴袍,堅硬的胸膛暴露了出來,然後他整個人靠在浴室邊上,彎著眉眼望著她……
如此魅惑……所謂男色害人,大概指的就是現在的陸景喬了……欣賞著一幅絕美的美男出浴圖的慕初夏渾然忘記了,還要逃跑這件事。
“有這麽好看?”
一道低沉的嗓音在她耳畔回響,看癡了的慕初夏這才回過神,卻發現原本靠在浴室邊上的他已經不知何時來到了床邊,坐在床沿上,勾著她的下巴。
他額前的碎發還在淌著水,一點一點,順著胸膛流下,會流到什麽地方呢……慕初夏看著紅了眼,不自覺地舔了舔舌,殊不知這一番動作對於男人來說是致命地**。
下一秒,他輕輕捏住了她的下巴,薄唇湊了過來,緊緊地貼在了她的唇瓣上,吮吸……
陸景喬接吻的風格就是直接粗暴,吻的人透不過起來,許久未與她親近,單單是親吻,就已經讓他快要忍不住,陸景喬覺得自己快要爆炸了。
慕初夏也是,四麵八方都是他身上的男人氣息,那麽誘人,那麽蠱惑人心,慕初夏渾然忘記了,自己還在抗拒這件事,就這樣被他帶跑了,不得不承認,他在這方麵,有異常的魔力,她的心底,抗拒的聲音完全被淹沒,然後,一種莫名的空虛,泛起,這是人最原始的本能。
說起來,從沒了孩子到現在,已經很久很久了……很久很久沒有和他親近……是真的很久。
他火熱的薄唇,讓她腦海裏一下炸開了鍋,已經徹底被他勾起的慕初夏也顧不得其他了,本能伸手纏上他的腰肢,陸景喬微微睜開雙眼,看著麵色潮紅已經沉淪的她,心裏纖細若狂,更加用力地與她吻著。
“老婆,我忍不住了……”
沉沉的歎息之後,他擁著她,倒下那雙皎潔的大床,一切來的那麽自然,順理成章,今晚,注定是一室曖昧,恩愛到天亮……
不一會兒,礙事的衣服紛紛被拋落在地,兩人糾纏著,密不可分,到了最後,陸景喬倏地低頭,在她耳邊輕歎:“老婆,我算過了,今天是你排卵期,孩子很快就會有的,相信我……”
身下不知所措的她身子微微一震,回應他的,是支支吾吾,低聲的輕吟。
陸景喬輕輕一笑,伸手關了床頭的燈,就在那一刻,放在床頭櫃的手機嗡嗡地震動了起來。
男人皺了皺眉,沒有理會,嗡嗡聲越來越響,慕初夏失去的理智一點點回來,她皺著眉,推著他堅硬的胸膛,費盡低聲地說:“陸景喬……手機……”
“不要管它!”
男人咒罵了一句,繼續在她身上流連,不一會兒,手機掛斷了,但立馬又鍥而不舍地震動了起來。
終於,**的陸景喬忍不住了!
“媽的!誰在這個時候破壞老子好事,我跟他沒完!”
一邊罵著,陸景喬一邊伸出粗壯的手臂撈過電話,接了起來,還不等他開口咒罵,聽筒裏傳來了一道急促的尖亮女聲:“景喬!快救救我!”
那急促的尖亮女聲,一瞬間打破了這一室的旖旎曖昧,在他身下的慕初夏明顯感到身上的他身子一僵,然後,一瞬間愣住。
慕初夏心微微一沉,被他挑起的火焰瞬間熄滅了下去,剛才聽筒裏,她好像聽到了女人的聲音,那熟悉的女聲,貌似是她……
是池婉婉……
想到這,慕初夏心裏抽緊,一股苦澀,從心底緩緩,漫延開,忍著這股異樣的感覺,她深深吸了口氣,抬眸盯著他冷峻的側臉,用沙啞的聲音問:“景喬,是誰的電話……”
在這種時候被打斷,還是池婉婉打來的,真的是,比任何時候,都要難受……
陸景喬擰眉,然後低頭望向她,但沒有立刻回答她。
昏暗之中,他的側臉若隱若現,慕初夏倏地覺得,為什麽此刻在他們貼的最相近的時候,他卻看起來如此地陌生?
“啊!景喬!快來救我!不要……”
對麵傳來了尖叫聲,哭聲,倒像一場準備好做足的戲,慕初夏瞬間明白了,是池婉婉遇到了危險,打電話來求救,是這樣對吧,慕初夏用目光望向身上的男人,心裏啪嗒啪嗒在淌血,她是真的遇到危險了嗎……
還有,她介意的是,什麽時候開始,池婉婉可以這樣輕而易舉地介入他們夫妻之間的二人世界了呢?
眼裏,又是水氣彌漫,所幸,剛才他已經關了燈,才沒有立刻被他發現。
“景喬!你在聽嗎?快來救我啊……”
一句句的哭聲從聽筒裏傳來,男人捏著手機的手還停留在空中,僵持不下,慕初夏忍著心裏的痛,緩緩扯起唇角,自嘲地一笑:“接吧,真的發生了什麽事,你怎麽和她姐姐交代?”
話音落下,身上的重量倏地消失,昏暗之中,她定睛望去,發覺那抹高大的身影已經拿著手機,披上浴袍,走到落地窗邊,輕聲地不知道說著什麽,那一刻,眼裏蓄積已久的淚終於掉落……
慕初夏輕笑,她真是佩服自己,竟然可以如此大無畏地說出這種話,隻怕天底下,也隻有她這樣一個傻女人,才會和自己的男人正在做那種事的時候,將他推給別的女人吧……
想著,她坐了起來,被單順著香肩滑落,她轉過頭,望著落地窗邊上那抹高大筆挺的背影,心裏五味俱全,他會去吧,如果真的池婉婉遇到了危險,他肯定會去吧……一定會的……
……
是夜,酒吧,動感十足的燈光伴隨著震耳欲聾的動感音樂不斷地閃爍著。
池婉婉坐在吧台邊上,一手端著一杯烈酒,另一隻手捏著耳邊的手機,紅唇若有若無地張開,用哭腔發出一陣陣的求救聲,因為裏邊的音樂聲很大,舞池裏瘋狂的人們又很喧鬧,所以根本不會有人注意到這個自言自語的女人。
“景喬,我在夜歸人,快來!他們想要……啊!”
池婉婉又喊了一句,對麵的沉穩低沉男聲終於慌亂了起來,一道池婉婉心裏希望的聲音從聽筒裏傳來:“你撐住!我馬上過去!”
啪地掛了電話,池婉婉的紅唇揚起地更高,心裏得逞,真是無比地愜意,她一個電話就能將他叫出來,這說明了什麽?他心裏還是有她的,不管他怎麽看待她,隻要他心裏還有她,那麽一切,就好辦了,嗬,慕初夏那樣的女人,又怎麽會是她的對手呢?
想著,得意的池婉婉將手裏的烈酒一飲而盡,然後將空杯子推向酒保,手巧的酒保又給她調了一杯,將酒杯推給她,笑若春風:“池姐,剛才你都說些什麽啊,什麽事情這麽高興。”
因為池婉婉以前經常來,所以這個酒吧的酒保和她很熟,或者說,池婉婉的身上,有許多陸景喬不知道的秘密……
池婉婉莞爾一笑,彩色燈打在她的臉上,她的美眸流轉,白皙的手伸去,勾了那酒保小弟的下巴一下,說:“姐姐的事情,你別管,幫姐姐完成一個任務,叫幾個你認識的人過來,陪我演一出戲……”
那一雙杏眼,在她說這句話的時候,閃爍著異常的光,那是算計和陰謀……
……
他掛了電話,昏暗的臥室裏再度變的靜悄悄,原本今天,本是要驚天動地的,可是現在,氣氛卻變得異常尷尬。
陸景喬站在床邊,靜靜地望著坐起的她,她已經披上了睡衣,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冷的關係,她的身子在瑟瑟發抖。
“初夏,我……”
陸景喬不知道怎麽開口,啪,慕初夏開了床頭的燈,橘黃色的燈光,不亮,但是足以看清他們臉上的表情。
坐在床頭的慕初夏細細地盯著他臉上的神情,還是那張堅毅迷死萬千少女不償命的俊臉,但是為什麽,此刻她看他,卻仿佛不認識了他一樣。
那個民政局,幫她解圍,和她閃婚,後對她無限寵溺的陸景喬,到底去哪裏了呢……
最後,她停留在了他那雙泛黑的深邃眸子,與他四目相對。
慕初夏輕輕一笑,是自嘲,也是在掩飾自己臉上的落寞,然後她鼓起勇氣,低聲說:“你去吧,她在等你呢,要是真的發生什麽事,你會後悔莫及。”
此刻,慕初夏覺得自己真是偉大,都可以上感動十大人物了呢。
下一秒,床邊凹陷了下去,那個高大的男人上了床,將她擁進了懷裏,用下巴細細地摩擦著她,低聲歎息:“初夏,如果你不喜歡,我就不去,我聽你的。”
如果是以前,慕初夏一定會無比地感動,但是沒了孩子之後,不知道為什麽,她的智商倏地一下就提高了,怎麽辦,陸景喬,我沒有以前那麽傻了,你何必再來說出這種話,讓我當這個惡人呢?
為什麽要這麽殘忍……
慕初夏臉上的自嘲越來越開,她輕笑:“去吧,我在這裏等你回來,記得,不管有多晚,一定要回來……”
話音落下,她明顯感受到身上緊緊顫著她的男人一震,慕初夏以為他還會推脫一番,說一些動人的情話,但是沒有,他沒有,下一刻,身上一輕,那抹高大的身影已經立在了床邊,往身上披著衣服。
“你先睡吧,辦完事,我就回來,乖,等我。”
陸景喬深邃的眸子閃爍著,然後,他俯身,在冰涼的額頭,印上了一個吻,觸骨生涼,他的唇瓣,也是一樣,無比地冰冷……
慕初夏忍著眼裏打轉的淚,輕輕點頭,接著,男人已經換好了衣服褲子,筆挺的身姿大步地往門邊走去,沒有一絲的猶豫……
打開房門的那一刻,冷風灌進了溫暖的臥室裏,正準備出去的男人頓了頓,高大的身影停住,然後他轉過頭,漆黑的眸子裏帶著複雜的目光看著她,然後沉聲說道:“初夏,乖乖等我回來。”
啪,房門關上,屬於他的氣息在這偌大的臥室裏消失的一幹二淨,直到腳步聲漸漸遠去,消失,慕初夏才敢肆無忌憚地痛哭出聲……
是池婉婉,他真的可以為了池婉婉,拋下了她,還是在這種時候……慕初夏的心,此刻猶如窗外的冷風一般,無比冰涼,哭了好一會兒,她拖著疲憊的身子下床,打開衣櫃,開始收拾著一件件衣服……
……
現在,也不過是晚上九點,黑色的賓利在漆黑的夜裏呼嘯而過,陸景喬緊緊地捏著方向盤,一直踩著油門,擰起的眉宇間,已然是不悅。
半個小時的車程,硬是被他縮成了十分鍾,轉眼間,他已經到了夜歸人酒吧。
還沒下車,他就看到了酒吧門口轉角處,那個打電話叫他出來的女人,此刻衣不蔽體,頭發淩亂地被三四個男人圍著,即使離的這麽遠,他還是可以聽見她的求救聲和哭聲。
陸景喬腦海裏倏地翻轉,之前,她的小妻子,也是這樣,差點被一個流氓給毀了……但是孩子……
來不及思考,陸景喬就這樣踏進了池婉婉的騙局裏,猛地衝下車,一拳就是狠狠地砸在了其中一個猥瑣的男人身上,伴隨著他的怒吼聲:“誰準你們動她的!”
他下手很重,那個正麵中招的男人哀嚎一聲,猛地撞上了牆,頭破血流,然後他捂著自己的額頭在地上翻滾著。
另外兩個男人見此狀況一下子愣住了,想要玷汙女人的心思紛紛轉化成了恐懼,然後兩人害怕地望著這個臉色陰沉,渾身散發著怒火,捏著鐵拳突然出現的男人。
此刻,誰都沒有注意到,縮在牆角的頭發淩亂,臉上一片淤青的“可憐”池婉婉的眼裏,閃過得意的目光,想著,池婉婉連忙繼續哭著大喊:“景喬!快救我!他們想要強暴我!景喬!”
陸景喬大步走去,脫下身上的大衣外套,披在了池婉婉的身上,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安心,然後轉身,目齜俱裂地望著那兩個男人,“你們敢動她,那就做好生不如死的準備!”
在陸景喬與那兩個猥瑣男人對峙的同時,山莊別墅,慕初夏拉著一個行李箱,不顧林嫂的阻攔,從別墅裏出來……
慕初夏實際上是猶豫了很久,才做出這樣的決定。
打開衣櫃,準備收拾東西的時候,她的心,又躊躇了起來,想到了男人的好,想到了他之前對她的寵溺,她終是歎息著又一個人翻身上床睡覺,但是沒有他的夜晚,格外難眠。
慕初夏在**輾轉反側,但是困意依然全無,睜眼閉眼之間,都是陸景喬那張冷峻的臉龐,然後是他為了池婉婉拋下她一個人在這漫漫孤單的長夜裏……
最終,睡不著的她披了件衣服起身,站在臥室門口,吹著寒冷的風,打開手機,估摸著他應該早就到了,她立刻撥出了那個爛記於心的號碼,但是回應她的,隻有那冰冷的嘟嘟聲,終於,慕初夏忍不住了,想到池婉婉,那張帶笑的美麗小臉,她便反胃。
自己的丈夫,竟然拋下她大半夜地去找她失去孩子的仇人……這是多麽可笑的一件事,也就是這樣一個念頭,促使著她,收拾著東西,準備離開他身邊一段時間,或許,發生了這麽多事情後,他們兩個人都需要冷靜一下。
……
陸景喬脫下身上的大衣,彎腰俯身,輕輕地蓋在了瑟瑟發抖的池婉婉身上,輕輕地幫她捋了捋淩亂的頭發,撫著她顫抖的雙眼,柔聲說:“不要怕,我來了。”
這不是什麽承諾,而是一種責任,他對她沒有任何感覺,隻因為是幾年前早早去世前托付給他的一種責任。
池婉婉看著這張多次在自己睡夢中出現的俊臉,心底已經泛起了得意的冷笑,她慕初夏是他的妻子又如何?還不是她一個電話,他就出來了,這個猶如神低般的男人,注定是她池婉婉的,誰都不可以跟她搶!
“你……你是東西?敢和我們搶女人?知道我們是誰嗎?這夜歸人,哪個人不認識我們?”
兩個猥瑣的男人雖然已經被陸景喬強大的氣場駭到,但為了把戲做足,故作鎮定地叫喚著,陸景喬拍了拍池婉婉的肩膀,冷著臉站起,麵上的陰寒,比這冬日的冷風,更加的寒冷,隻是冷冷的一眼,就足以殺死這兩個猥瑣的男人。
陸景喬捏緊了鐵拳,朝著那兩個男人一步步走去,皮鞋啪嗒啪嗒的聲音,在此刻顯得異常的清楚,一陣陣,傳入那兩個猥瑣男人的心裏,他們麵上雖然在硬撐,但是他們的雙腿已經出賣了他們,開始顫抖。
“不想死,就給我滾,不然,我讓你們沒命回去!”
陸景喬眯著暗紅的雙眸,冰冷的聲音,猶如刺骨的寒風,那兩個小混混終於撐不住了,瞥了池婉婉一眼,接受到她的目光之後,心裏了然,作勢地放了句狠話:“你……你等著,有本事別走!等我兄弟來!”
所謂嚇得屁滾尿流,指的就是他們倆,這倒是正好應了池婉婉的心思。
礙事的人都消失了,還不等陸景喬轉過身,一身狼狽不堪的池婉婉就撲了上來,從背後抱住了這個自己想了多年的高大男人。
“景喬,我好害怕……我還以為,你不會來救我……”
池婉婉的頭靠在他寬大的肩膀上,雙手束縛著他的腰肢緊緊纏著,這還是第一次,她離這個男人那麽近,鼻間全是他身上散發出的成熟男人的味道,就好像一種毒藥,讓她癡迷,讓她上癮。
被抱住的陸景喬沒有立刻推開她,閉了閉眼,之後又睜開,深邃的眼底,是微微發紅,冷風呼嘯之中,他輕輕歎息:“婉婉,這是最後一次,以後,你還是叫我景喬哥吧,還有,你未嫁,最好不要有這樣的身體接觸,對你的名聲不好。”
男人低沉的話音落下,他背後緊緊抱著他的池婉婉身子一震,難以置信地抬起頭,瞪大的眼裏,是滿滿的不可思議,她的景喬,以前從來不會說出這麽絕情的話來……他真的變了……因為那個叫做慕初夏的女人……都是她!
那雙美麗的杏眼裏,閃過凶狠的目光,轉瞬即逝,同一時間,陸景喬不經意地掙開她,往前走了幾步,瞥了她幾眼之後,輕輕說:“走吧,我送你回酒店。”
事實上,陸景喬心裏是焦急,將他的小妻子一個人晾在家裏,本不是他的本意,他要快點回去,陪她。
他隱藏很好的這股焦急,還是被眼尖的池婉婉捕捉到,心裏倏地一痛,池婉婉心底冷笑,她努力克製著自己麵上的表情,盡力裝出可憐的樣子,抹了把眼淚,低聲抽泣:“好……”
她雖然麵上妥協了,但是泛著精光的眼底,卻在盤算著什麽……
從夜歸人酒吧到池婉婉居住的酒店,不過十幾分鍾的車程,今晚,馬路上十分暢通,想要盡快回去的陸景喬將油門踩到底,不過幾分鍾,就到了。
車子緩緩停了下來,陸景喬拔起手刹,正想要解開安全帶,但是一旁駕駛座上女人的手伸了過來,覆在了他正欲動作的手上。
陸景喬一怔,身旁女人的柔聲立即傳來:“景喬……哥……你還記得今天是什麽日子嗎?”
聞言,陸景喬猛地一震,那雙發紅的深邃眸子猛地張開,詭異的氣氛,一下子在狹小的車廂內漫延開來。
腦海裏一片翻轉,他倏地響起,以前,每個今天這樣的日子,他都會去花店買十一支玫瑰花,送給曾經那個在他心口的女人,她說她喜歡玫瑰,他便給她玫瑰,可是轉眼間,那個她,變成了她,而他,卻已經忘了今天這樣的日子,早早的生日……
“景喬哥……不錯,今天是姐姐的生日,景喬哥,之前,每年,姐姐的生日,你都會送姐姐最喜歡的玫瑰,今年呢?還是說,因為你有了新妻子,就將姐姐望的一幹二淨,她的墓地,你有多久沒去了呢?”
柔柔的聲音裏,帶著故意的指責,池婉婉深諳怎樣成功地挑起一個男人的怒火,怎樣離間一個完美的家庭。
她已經毀了他們的孩子,接下來,她就是要離間他們之間的感情,然後徹底地趕走慕初夏!
果然,她這句話傳來陸景喬的耳朵裏,讓他額頭的青筋立馬爆發了出來。
“我沒忘!從頭到尾,我都沒有忘記早早!”
這句話,正是池婉婉心裏想要的,她緩緩勾起唇角,臉上笑靨如花,在這夜色中,甚是迷人,想著她輕輕抓上他的手臂,輕輕摩挲,“景喬哥,你沒有忘記姐姐,為什麽要娶那個女人為妻。”
實際上,池婉婉的話裏想說,為什麽你寧願娶那個幹巴巴的女人為妻,也不願意回過頭來看我一眼?
但是就因為池婉婉的這句話,一下子讓沉迷在過去的陸景喬回過神來,他的五官一寒,漆黑微微帶紅的眸子裏,閃過一絲的痛苦,轉瞬即逝,眼前,出現了他出來前,他的小妻子那隱隱帶淚的雙眼……
他已經負了早早,不能再負了初夏,不能……
陸景喬堅定了心神,猛地抽回了手,唰地解開了安全帶,話裏的溫度,冰冷地讓人不禁打寒顫:“出來吧,送你上去,我就要回去了!你嫂子在家裏等我!”
他直接開門見山和她說,話裏,也表明了他的態度,讓她不要再幻想了,他的心裏,已經住下了慕初夏,而且是一輩子,就算她想要逃,他也不會,讓她逃出他的心裏,逃開他的身邊。
看著他冷峻的側臉,池婉婉心裏惱怒不堪,但是麵上還是帶笑,有些時候,笑容和淚水,如果用的好,的確可以勾起一個男人的同情心,然後讓那個男人為你沉淪,池婉婉深諳這個道理,也知道,怎麽樣,才能讓他完全屬於她。
不急,他今晚可以為了她出來,就已經說明了一切,不著急……
陸景喬陪著池婉婉進酒店,上樓,開門,目送著她進去後,他便立刻轉身要走,身後,又傳來了池婉婉柔柔的聲音,“景喬哥,路上小心,有空,給姐姐去上柱香吧。”
陸景喬高大的身影微微一頓,背對著池婉婉的他輕輕一笑,淡淡道:“婉婉,這些事,不用你操心的,你好好照顧自己,下次,不要去那麽亂的地方了,不是每次,你的景喬哥,都有空出來救你的。”
冷冽的話語,深深刺痛了池婉婉的心,還不等她辯駁,房門已經砰地一聲被他關上,心心念念盼來的男人,就這樣消失在了她的眼前……
他一走,坐在池婉婉終於放下了那抹笑,眼裏的淚水立馬收起,然後凶狠的目光,刺人心骨,床的對麵,就是一麵大鏡子,池婉婉看著鏡子中狼狽的自己,唇角緩緩勾起。
下一秒,她的臉上換上猙獰的表情,她抓起一旁的電視遙控器,猛地往鏡子上砸去,怒吼:“慕初夏!我到底哪裏比不上你!”
哐當一聲,那麵掛在牆上的大鏡子裂成了許多塊,連帶著鏡子中那標準的精致鵝蛋臉……有時候,一個女人的嫉妒心,可以毀掉一切……
從酒店出來,陸景喬就接到了林嫂的電話。
聽筒裏傳來的聲音,焦急萬分:“少爺!你快點回來吧!少奶奶拖著行李不知道要去哪裏啊!這大半夜的,我攔不住啊!”
做出要離開他一段時間的決定,慕初夏真的是下了很大的決心,想了很久很久。
她撥了一遍遍他的電話,可是最後顯示的都是已關機,她站在臥室門口等他,可是望穿秋水,看不到他的身影,一直到最後,她沒有等來自己丈夫的電話,反而等到了池婉婉的。
“慕小姐,你還在傻傻地等著吧。”
聽筒裏,池婉婉那清脆的女聲帶笑,那得意,僅僅是透過手機,就傳了過來。
被她說中心事的慕初夏心裏猛地一震,麵色立馬變得慘白,“你什麽意思?”
忍著翻湧的心頭,慕初夏捏緊手機問,回應她的,是池婉婉得意的哈哈大笑。
“看來你的智商也就那個水平了,你以為我把景喬叫出來,為了什麽?會讓他這麽快回去嗎?”
慕初夏隻覺得冷,好冷好冷,前所未有的冷,她的話,就好像那刺骨的風,一陣陣,吹進她的心裏,吹得她身體都在顫抖……
喉間仿佛有一股腥味,慕初夏緊緊拽著手機,忍著眼裏打轉的淚,沉聲問:“你是故意的?將景喬給叫出去!池婉婉,你根本沒有遇到什麽危險對不對?這一切都是你的陰謀!”
“哈哈!慕小姐,你就自己猜去吧!”
這通不愉快的電話,在她無比陰寒的笑聲中結束,直到耳邊隻剩下嘟嘟聲,她才不爭氣地落下淚來……她好後悔,為什麽當初不強硬一點,留下陸景喬,為什麽要故作大方地讓他走……他們現在,是不是正相互交纏著,在**翻滾……
光是想想,慕初夏就覺得自己的世界要崩潰了……
冷風呼嘯而過,今晚注定是個不太平的夜晚。
陸景喬那雙眯起的漆黑鳳眸在那一瞬間睜開,混亂的腦子,一下子變得清明了起來。
“你說什麽?”
他的眉宇間瞬間擰起,然後一股焦急,自然而然地從眉宇間流露出來,手裏的手機,被猛地捏緊,若不是這手機質量夠好,早就被捏碎了。
手背上青筋在那一瞬間爆起,他大步走向停在路邊的黑色賓利,因為焦急薄唇都顫抖了起來,“你給我攔住她!我馬上回來了!”
掛了電話,陸景喬隨意地將手機塞進上衣口袋,進了駕駛座,因為煩躁,因為不安,他沒有立刻發動車子,而是狠狠地一掌拍上了方向盤。
該死!
他就出去一會,她在鬧什麽?如果不喜歡他走,她可以說啊!她可以攔著他,而不是這樣默不作聲地收拾東西,要離開他的身邊……
棱角分明的側臉瞬間陰沉了下來,陸景喬咬著牙,嘟嘟地發動了車子,踩下了油門,黑色的賓利猶如一把箭,飛快地消失在了朦朧的夜色當中……
……
可是林嫂,又怎麽攔得住慕初夏呢?尤其,此刻她的心裏已經要陷入了絕望。
她的丈夫,為了別的女人,在這漫漫長夜裏拋下她,這是多麽可笑的一件事啊……
慕初夏唇角帶著若有若無的嘲笑,拉著行李箱出了山莊別墅,寒風刺骨,仿佛吹進了她心底的最深處,望著朦朧的夜色,迷茫的她,倏地發覺,在這偏僻的山莊別墅,又有什麽計程車呢?
外邊冷風呼嘯,她站在門口,任由著寒咧的風一道道割過她的麵龐。
慕初夏又是自嘲,難道離開了陸景喬……她就什麽都做不了了嗎?什麽時候開始的,她對他的依賴,已經重到這種地步……
就在她沉思之際,一輛黑色的車,從那黑夜之中出來,穩穩地停在了她的麵前。
就好像奇跡出現了一樣,慕初夏一愣,出神之際,車窗已經落下,映入她眼底的,是歐皓辰那張酷炫的俊臉,還有那雙衝著她眨眼的迷人桃花眼。
慕初夏一愣,失聲問:“歐皓辰……你怎麽會在這裏……”
這麽偏僻的地方,他竟然真的就這樣出現了……慕初夏心裏一動,難以置信,是她現在全部的感受。
“愣著幹什麽?還不快上車?拖個行李箱出來,不要告訴我你就是為了站在這裏吹著冷風。”
一語說中她的痛處,慕初夏低了低頭,下一刻,歐皓辰不耐煩地從車裏出來,拉過她的行李箱往車廂後麵塞,然後拉著她準備將她塞進了副駕駛座,說:“快點進去吧,等到陸景喬來了,你就走不了了!”
慕初夏皺著眉,看著歐皓辰,眉宇間的疑惑,逗樂了歐皓辰,他勾了勾唇角:“不要問我為什麽知道你要走,碰巧經過這裏,看到你拖著個行李箱在外麵,不是要離開陸景喬,還能是什麽呢?而且……”
他頓了頓,右手倏地襲來,毫無防備的慕初夏,就這樣看著他的手覆上了她的臉,然後輕輕地擦著,“眼睛都哭腫了,看來陸景喬傷你不淺啊。”
戲謔的聲音,帶著隱隱的心疼,慕初夏回過神,本能地連連向後退去,麵上出現了防備,“歐皓辰,我們之間……”
最後的沒有關係還沒有說出口,她的人就被歐皓辰推進了副駕駛座,“我知道你對我沒感覺,但是,看到你流淚,我會心痛……”
我會心痛……
慕初夏猛地一震,心砰砰地跳起,坐在了副駕駛座上,猛地回過頭,盯著他那張和陸景喬完全不同風格的俊臉看,但是任憑她怎麽打量,她都無法看出,他的心底,此刻到底在想些什麽。
他對她……就好像是她對陸景喬,是這樣嗎……
慕初夏的心裏生出愧疚,愧疚他對她的好……
一切變得順理成章,她上了歐皓辰的車,然後歐皓辰進了駕駛座,發動車子,嗡嗡聲響起,然後他踩下油門,車子一點一點地發動,慕初夏回過頭,看著那棟華麗的山莊別墅一點一點地在自己麵前縮小,不知道為什麽,她的心裏,在隱隱作痛……
嘀嘀嘀!
前方,一道急促的喇叭聲響起,一道刺眼的車燈打了過來,照的她不禁閉上了眼,那一瞬間,她聽見了歐皓辰的輕笑。
“他來了,怎麽辦?是要下車,還是擺脫他?初夏。”
就因為他這一句話,慕初夏忍著那刺眼的燈光,微微張開眼,然後她看到了……坐在駕駛座上,那麵色陰沉到極點的俊臉……是陸景喬……他回來了!
同樣,陸景喬也在看她,還有她身邊的歐皓辰。
那雙深邃的眸子,此刻燒著熊熊烈火,尤其是看到自己的小妻子,上了別的男人的車?
她什麽意思?是要與歐皓辰雙宿雙飛了是嗎?她要走,也要跟著歐皓辰是嗎?
歐皓辰,這個男人覬覦著她,難道她都不知道?她是真傻,還是在裝傻?陸景喬恨鐵不成鋼,連連按著喇叭,此刻,他真想將她從歐皓辰的車裏拖出來,按在**好好教訓一下!讓她知道,到底誰,才是她真正的老公!
他憤怒想要殺人的表情,盡收歐皓辰的那雙迷人桃花眼,歐皓辰冷笑著勾起唇角,心裏實則也是怒火中燒,他一度容忍他,可是他卻一次次,傷她至此……
每次,見到慕初夏,她都在哭,他陸景喬可知道,他傷的,是他心愛的人的心……
兩輛車子爭鋒相對,正在緩緩靠近,在這朦朧的夜色中,一股危險的感覺緩緩襲來。
不等她的回答,不再有任何的猶豫,就在逼近陸景喬那輛黑色的賓利的時候,歐皓辰掛檔,猛地踩下油門,然後他的車飛快地加速,一個打轉方向盤,他的車子擦著黑色的賓利掠過……
那一瞬間,趴在車窗上的慕初夏瞪大眼,麵如死灰的她正好看到了離她分外近的陸景喬,那陰寒的五官,還有那眯起的猩紅眸子,那一刻,她仿佛從他的眼裏看到了痛苦……
那是一種,失去自己心愛的東西的痛苦……
既然如此,陸景喬,為什麽晚上要棄我而去,就算我讓你去的,你就不可以不去嗎……
有一個聲音在她心底說著,慕初夏的眼角的淚斷了線……
吱!
巨大的刹車聲在這黑夜裏響起,黑色的賓利急切地停了下來,帶著主人的怒火。
靠!
陸景喬額頭的青筋一根根爆起,咒罵一聲狠狠地一掌拍上方向盤,然後又轉動鑰匙,發動車子,立馬以最快的速度跟了上去,前方的黑色車子,上麵有他的小妻子,還有歐皓辰,他怎麽可以讓他帶走她?
不可以!
陸景喬捏緊方向盤,額頭上冒出了冷汗,除了有勢在必得信心,另一半,還有隱隱的擔憂,如果她真的被他帶走了……如果她真的離開了他的身邊……
想到這,陸景喬心裏一顫,連帶著,捏著方向盤的手也抖起來,所謂左立不安,說的就是他現在這副模樣。
雙眼越來越通紅,他緩緩眯起,注視著前方開的飛快的車子,緊緊地踩下油門!
不要走,初夏……不要走!
歐皓辰望向後視鏡,臉上露出冷笑,對著副駕駛座上失魂落魄的慕初夏說道:“怎麽辦?他追過來了。初夏,我再問你一次,是要下車,還是要徹底擺脫他……”
慕初夏不知道……
腦子裏一片混亂,心裏搖擺不定,想要離開他一段時間,讓兩個人徹底冷靜冷靜,可是現在看到他這副焦急追來的樣子,她又倏地想要下車,和他回去,一切相安無事,聽他跟她解釋幾句,也就算了……
心裏焦急不堪,眼角的淚,卻是不斷淌出。
這時,前後相逐的兩輛車子,已經相繼上了盤山公路,蜿蜒的盤山公路,白日裏開開還算可以,但是在這隻有幾盞昏暗路燈的晚上,還是以這麽快的速度,一不小心,可能就衝破一旁的圍欄掉下山去。
由於連續的拐彎,慕初夏被跌的頭昏腦脹,混亂的腦子裏,此刻不知道該做什麽決定,倏地,口袋裏傳來一陣急促的鈴聲。
一定是他打來的!
慕初夏心裏一慌,顛簸中,額頭隱隱冒出冷汗,回頭望了眼他們後麵的那輛熟悉的黑色賓利,慕初夏深吸一口氣,接了起來。
剛按下接聽鍵,狂風暴雨般的怒吼,從聽筒裏傳來。
“慕初夏!你在做什麽?快給老子停下來!”
驚天動地的聲音,讓她的耳朵嗡嗡作響,他生氣了,慕初夏心底一抽,捏著手機的手也跟著顫抖了起來,她後悔了!
她不該如此地任性,說走就走……
“陸景喬,我……”
慕初夏很想告訴他,她錯了,她要跟他回家,可是話到嘴邊,顫抖的唇瓣,怎麽樣也說不出那幾個字。
“我什麽我?快給老子下車!你知不知道在這條路上開這麽快有多麽地危險?你膽子越來越大了!我就不見一會,你就敢和歐皓辰私奔?”
他的音量大到快震碎她的耳膜,大到即使在這麽喧鬧的情況下,旁邊的歐皓辰,也聽的清清楚楚。
私奔?
歐皓辰的那雙桃花眼彎起更緊,他倒是很喜歡這個詞,帶著她私奔,多麽好的一件事情,歐皓辰微微轉過眸子,瞥了身旁的她一眼,這樣和她近距離待著,多好。
下一秒,身旁專心開車的男人騰出一隻手,趁著她沒有防備的時候,奪過她手上的手機,放在了自己的耳邊,唇角帶著冷笑說:“陸景喬,有本事,你追上來,就把她還給你,不然,你的小妻子就要被我帶走咯。”
仿佛是為了故意激怒他,也仿佛是為了出之前的惡氣,歐皓辰故意那麽說著,這讓聽筒那端的陸景喬遍冷生寒的俊臉上,又多了好幾分怒氣,他忍著心裏想要將他碎屍萬段的衝動,咬緊牙:“你快停下!不管怎樣,這麽快的速度,你是想要我們一起陪葬吧!”
這盤山公路,平時本來就很難開,如今他們這樣相互追逐著,一不小心,就是車毀人亡,饒是陸景喬開了這麽多年車的老手,也不由地擔驚受怕,是因為她,他的小妻子!慕初夏!
他為她捏一把汗。
“嗬嗬,陸景喬,你怕的話,不追就可以了,至於停下,不可能!”
然後,聽筒裏隻剩下似他嘲笑的嘟嘟聲,陸景喬擰緊的眉間,殺氣橫出,然後他狠狠地將手機甩在了一旁的座位上,也不管不顧了,踩著油門,黑色的賓利就追了上去。
這時,被奪走手機的慕初夏轉過頭,呆呆地望著歐皓辰,隱隱作痛的心裏做了個決定,忍著翻湧的胃,她拉了拉歐皓辰的衣袖,低聲說:“歐皓辰,停下吧……我要和他回去……”
吱!
她的話音落下,歐皓辰猛地踩下刹車,巨大的刹車聲響徹黑夜,然後車子急速地朝著前方滑去,一米!兩米!慢慢地,到了轉彎的地方,車子還在因為慣性向前滑去,幾秒之間,砰地一聲,狠狠地撞上前方的圍欄!
啊!尖叫聲從車內傳來。
車內的兩個人,歐皓辰和慕初夏,身體狠狠地朝前方撲去,所幸,兩人都係著安全帶……
那一刻的感覺,慕初夏永生難忘,第一次,眼前浮現了死這個字,肩膀,被那質量極高的安全帶勒的生疼,慕初夏目光呆滯地望著前方的黑夜。
生死一刻過去,兩人皆是喘著粗氣,歐皓辰還維持著捏著方向盤的姿勢,胸口起伏,額頭上,後背,冷汗淋漓,那種感覺,真是刺激……
嗬嗬……
歐皓辰一邊喘氣,一邊擦著額頭的汗,接著轉過身,那雙迷人的桃花眼,此刻泛起受傷的目光,但是他的臉上還是帶著輕笑:“初夏,不要突然說出這樣的話,我會被嚇到的。”
那半開玩笑的語氣,正好掩飾了他心裏的受傷,被嚇到的慕初夏呆呆地望著前方,沒有理會他的話。
下一刻,又是一陣急促的刹車聲傳來,黑色的賓利穩穩地停在他們身後,然後一道高大的身影急促地從車內出來,焦急地跑到車邊,一下下猛烈地拍打著車窗。
“混蛋!快給老子開門!歐皓辰!快開門!慕初夏,你給老子出來!”
黑夜中,隻聽到陸少那不顧形象的一句句粗口,實際上,被搶走了老婆的陸少心情已經不爽到了極點,剛才,看著他們那輛車就這樣直直地撞上路邊的圍欄,他的心,也提到了嗓子口,生怕,他們會掉下去,車毀人亡……
車窗在這個時刻倒是很是堅固,慕初夏冒著頭上的冷汗,轉過頭,彌漫著水汽的眼裏望向和她隔了一個車窗的那個男人,四目相對之間,他眼裏燃燒的怒火,從車窗的那一端,順著她的眼裏到了心底,讓她身子輕輕顫抖。
慕初夏知道,自己是真的闖禍了。
一旁的歐皓辰輕笑一聲,倒是大方利落地打開了鎖住的車門,副駕駛座的門被陸景喬拉開,他大手一伸,毫不顧忌地將慕初夏從裏邊拖了出來,她還沒站穩,他的鐵爪已經牢牢地扣在了她的肩膀上,那巨大的力道,就好像要將她肩膀的骨頭給捏碎。
還不等她喊疼,他憤怒的吼聲接踵而來:“慕初夏!你膽子越來越肥了!敢給老子跟別男人私奔?你皮癢了是不是?是不是看我平時太寵你了,才敢這麽放肆?”
一口一個老子,當真不是他平時溫柔儒雅的作風。
慕初夏臉色慘白,目光一點一點從他冷峻的側臉網上看去,那布滿陰寒的五官,著實是比這夜裏吹的寒風還要冷,如此動怒,他還真的是第一次……
剛才的生死一刻,慕初夏想,如果真的死了怎麽辦?他會為她流淚嗎?他會後悔今晚拋下她一個人出去嗎?
這些問題,現在都得不到答案了,現在的他,首先發怒的點,是因為她跟歐皓辰跑了……
無數個問題從她腦海裏閃過,她顫抖著唇瓣,沒有說話,低著頭,也不敢看他那雙遍冷生寒的目光。
下一刻,歐皓辰也從報廢的車子裏出來,警覺的陸景喬抬眸,正好看到了歐皓辰,隨即,心裏隱忍的怒火爆發,他抬著頭,瞪著歐皓辰,冷冷道:“你給我待在這裏,別想跑,不然我回去打斷你的腿!一輩子將你綁在**!”
是警告,也是告誡,是說給她聽的,聞言,慕初夏的心裏湧起了一股不祥的預感,當她轉過頭時,心裏的預感應驗了。
剛才還緊緊捏著她肩膀對她大吼特吼的男人已經捏起了鐵拳,朝著歐皓辰砸了過去!
“媽的!敢搶走我老婆!歐皓辰,你是不是活膩了!”
歐皓辰也不是任人欺負的料,揮起手,陸景喬的拳頭就被他結實的臂膀擋住。
歐皓辰眯起桃花眼,借著昏暗的路燈,望著他那雙猩紅的眸子,冷笑:“你的女人,如果不是被你傷的徹底,又怎麽會整理好東西和我跑了呢?每次,我見到她,她都哭的異常地傷心,陸景喬,你又算是哪門子的丈夫?”
他指責的話,讓陸景喬身子一震,躊躇之間,他轉過頭,冷冽的眸子望著站在寒風中驚慌不已的她,心跳仿佛快了半拍,他說,剛才她又流淚了是嗎?
就因為他去找了婉婉……
陸景喬看著,冷硬的五官微微扭曲,眉宇間,又是有些許的自責,但是生氣,還是占大多數,就在這時,歐皓辰見著他猶豫,揮起拳頭,就朝著他的俊臉上砸去,伴隨著他的怒吼聲:“這一拳,是替初夏打的!陸景喬,你身為她的丈夫,去讓她哭了這麽多次,你該打!”
一時間,沒有防備的陸景喬嘴角挨了一拳,嘴角立馬滲下血,淤青立見,歐皓辰心裏感到無比地痛苦。
陸少又豈是白白讓人揍的對象?掄起拳頭就朝著他的臉上招呼過去,就這樣,深夜,盤上公路上,兩個英俊的男人渾身都散發著怒火,為一個女人幹著架,咒罵聲,爆粗口,互相廝打,平日裏,他們這樣高貴的人不會做的事情,今晚都做足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慕初夏實在是忍不住了!
“你們兩個給我住手!”
尖亮的聲音,似乎用盡了她全身的力氣,今晚,她的世界是瘋狂的,她做出的事情也是瘋狂的,為什麽,會變成現在的局麵,她不知道……
但是她的尖叫,取得了效果,兩個掄起鐵拳的男人一頓,最終放下了揮起的手。
陸景喬冷哼一聲,動了動唇角,忍著痛,擦掉唇角滲出的血,聲音冷冽:“我和我妻子的事情,以後請歐先生還是不要過問的好,不然,下次揮向歐先生臉的,就不是拳頭那麽簡單了。”
是警告,也是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