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池早早的手腕被一股強大的力道緊緊地拽著,捏的她無比的生疼,她轉過眸子,正好對上一雙怒氣衝衝的發紅眸子。
池早早的心微微一抽,不自覺地叫那個男人的名字。
“歐皓辰……”
男人的唇角勾起,嘴邊露出危險的笑容,之後他毫不留情地拉過她,將她狠狠地推到了一旁,池早早的恨天高不知道踩到了什麽東西,腳一崴,身子狠狠地撞上了牆壁。
可是男人的冷眸裏,沒有一絲的溫度,有的,隻有滿滿的憤怒,剛才所有的話,他都聽到了,本來,他跟她還有那麽一點交情,可是這個女人竟然想對峰峰下手,那就是找死!
歐皓辰冷冷地勾著唇,瞥了她一眼之後,轉過眸子,望著不斷喘氣的慕初夏,她淩亂的頭發,還有衣領,已經那張漲紅的小臉,都讓他感到無比的心疼……
“沒事吧……”
男人冷冽的眸子在麵對她的那一瞬間就變得無比的溫情,慕初夏看著這張俊臉,微微一怔,心底,隱隱抽起……每一次,好像都是他……都是他在她身邊及時地出現,可是不該這樣的,因為她並不愛他……
歐皓辰輕輕地幫她理了理衣服,之後又是冷冷地轉過眸子,嫌惡地望著一臉猙獰的池早早,嘲諷地笑著:“如果你敢動峰峰,那就做好準備,再死一回!”
他甚至都不想再去喊她的名字,因為惡心,歐皓辰還記得,當時,他見證著她和陸景喬的幸福,在心底祝福他們,可是他萬萬沒有想到,當初那個善良,當初的小女孩,會變成現在這副模樣。
五年前的那場事故,他不是沒有找人調查過,她池早早真的以為,他不知道,池婉婉隻是被她推出來的擋箭牌?這個女人,經過這些年,竟然已經可怕到這種地步……
歐皓辰不願再多看她一眼,攬著慕初夏的肩膀,轉過身,想要走,但是身後,那道淩厲的女聲帶著無比的憤怒,又再度傳來。
“站住!”
兩人的身子又是一頓,但是都沒有回頭,池早早眼露寒光,猙獰的小臉又是抽緊了好幾分。
“歐皓辰!她根本不愛你,你為什麽,要這麽緊張她?還是說,你甘願做她身邊的一條狗!看著她投入別的男人的懷抱?”
嘲諷的尖亮女聲,讓男人緊緊地捏緊拳,男人的額頭一根根青筋冒了起來,憤怒的氣息,從他身上四處散發了出來,如果不是他不打女人,現在非打的她滿地找牙不可。
過了幾秒,他輕笑:“你管不著,我勸你,還是離我們遠遠的,別使出找來記者這種下三濫的手段來,不然,你會後悔。”
男人說著,就不想再搭理她,但是他身邊的慕初夏,卻是在此刻輕輕地掙開他的手,男人一愣,見著她轉過身,一步步朝著池早早走去。
“初夏……”
他輕輕地喚她,慕初夏卻是充耳不聞,頂著池早早那殺人般的熾熱目光,她一步步來到她的麵前,輕輕地勾起唇角,盯著她通紅的眸子,加重語氣開口,她是在警告她。
“池早早,你想做什麽,盡管衝我來,但是你要是敢對峰峰下手,我和歐皓辰說一樣的話,我會不顧一切地讓你再死一會!”
她語氣裏的怒火,讓池早早微微一怔,她沒有想到,這個柔弱的慕初夏,此刻竟然也能說出這種話。
慕初夏揚起唇角,通紅的眸子死死地盯著她那張臉,冷言譏諷:“你知道你為什麽到頭來還是得不到陸景喬嗎?就因為在幾年前你就已經死了!既然死了!何必活過來繼續來糾纏他!你們的那段年少輕狂的愛情,早就在隨著時間消失的一幹二淨了!池早早,就算我不要陸景喬,他也不會要你!”
“你!”
池早早血紅的眸子倏地又是瞪大,慕初夏冷笑著瞥了他一眼,跟著歐皓辰,一步步,走出了她視線裏……
池早早的心,在看著那兩道背影的時候,就開始痛了起來,就因為剛才她說出了那冷酷的真相,還有昨晚,陸景喬對她說的那些冷淡的話。
慕初夏,你看著,我一定不會讓你好過的!
……
從港式茶餐廳出來的時候,慕初夏沒有想到,那些個記者竟然還堵在外邊,在那些閃爍的閃光燈麵前,慕初夏的身子微微一僵,可是身邊的男人卻已經緊緊地擁住了她,她抬頭看他,卻瞥到了他那紅色眸子裏閃爍著的複雜目光。
他要幹什麽……不知道這樣,很容易讓外人誤會嗎?
慕初夏掙紮了幾下,卻被他攬的更緊,接著,記者潮水般的提問又朝著他們襲來。
“歐少,您這樣搭著慕小姐的肩膀,是確定了什麽嗎?所以你們是真的在一起了嗎?”
“慕小姐,所以你是真的和陸少分開了,轉投歐少懷抱了嗎?請您回答我。”
……
記者這些人,看著他們就好像是餓狼見了肉一般,不咬死絕不鬆口,慕初夏招架不及,將目光投向身邊的這個緊緊摟著她的男人,現在的他,到底要做什麽?她不明白!
歐皓辰沒有看她,隻是輕輕地勾起唇角,然後性感的薄唇微微張開,那一刻,慕初夏的心裏倏地一慌,她似乎知道,他要說些什麽了……這個明裏暗裏,和她表白多次的男人,這是要……
“我們確實……”
“誰他媽說我們離婚了?”
歐皓辰的話被一聲怒吼聲給冷冷打斷,所有的人都轉過頭,循著聲音的方向望去,慕初夏也同樣,下一秒,當她瞥到那抹高大的身影不知道從哪裏過來的時候,她隻覺得自己的心跳漏了半拍。
陸景喬大步流星地走過來,幽暗的眸子裏,閃爍著怒火,瞥了那些記者一眼,然後又轉過,死死地盯著歐皓辰搭在她身上的那隻手,如果不是現在大庭廣眾,他真的保不定,會將他那隻手給砍下來。
陸景喬寒著一雙充滿陰鶩的眸子,不顧其他愣住的記者,死死地瞪著歐皓辰,冷笑:“歐總,請你把你的豬蹄,從我太太身下拿開好嗎?”
那一聲太太,他說的極重,也引起了在場記者的一片嘩然之聲。
太太,陸少說太太!所以他們還沒有離婚是嗎?這又是明天的頭條新聞啊!
閃光燈又是急促地哢哢直響,這次,是集中在他們三人的身上,陸景喬的神情愈發的冰冷,捏緊的手背,是爆起的一根根青筋,就好像,下一秒,他捏起的拳頭就會朝著他的臉上砸去。
歐皓辰微微一怔,但是絲毫沒有想要鬆手的意思,將愣住的慕初夏摟的更緊,輕笑:“哦?你太太?陸少忘記了,五年前,你們就已經離婚了?”
陸景喬的眸底又是一寒,他也跟著冷笑,硬冷陰沉下來的五官之間,是深深的陰鶩和怒火。
“我們離不離婚,和歐少有什麽關係呢?你這樣挖人牆角,也太失君子風範了!歐少,別逼我動手。”
他的拳頭捏的哢哢作響,周遭的溫度,仿佛都因為他而冷了下來,那些興奮的記者又屏住了呼吸,心底有期待,也有害怕。
如果陸少和歐少在這裏為了個女人打起來,那絕對是世紀新聞啊!
陸景喬是真的想要動手,眉眼擰起之間,一股殺意從他的身上噴薄而出,就在他準備動手之前,一直愣住的慕初夏終於回過神來,推開了歐皓辰,攔在了他們之間。
“夠了……”
她擋在兩個劍拔弩張的男人之間,讓兩個男人皆是一愣,但同時,兩個男人陰寒的臉上都出現了殷切的目光,他們在等,在等她會選擇誰……在這樣的記者麵前,即將曝光在全國人民觀眾麵前,她到底會選擇誰……
慕初夏輕輕地搖頭,無法自欺欺人的她微微抬起頭,臉上露出微微冷漠的目光,卻是對著歐皓辰,“浩辰,你先走吧,記者麵前,很多事說不清楚,我以後再聯係你。”
她最終還是選擇了陸景喬,五年之後,歐皓辰心裏狠狠一痛,然後他的臉暗沉了下去。
下一秒,陸景喬勾起唇角,一把將她拉了過來,摟在了自己的懷裏,“還聯係什麽聯係,回去再收拾你!你這個沒良心的女人!”
看似指責的話裏,卻是充滿了無限的柔情和寵溺,所以慕初夏現在和誰在一起,那群記者心裏已然有了答案,被他拉走的慕初夏轉過頭,卻看到歐皓辰的臉上出現了死寂一般的神情……
怒氣衝衝的陸景喬拉著她走了幾步,仿佛又想到了什麽,倏地又頓下了腳步,冷眸眯著望著那些個愣住的記者,勾起的唇角邊上露出危險的笑容。
“今天的事情,不許見光,否則後果你們知道!”
*裸的危險,可是偏偏,那些個記者沒有一個人敢吱聲,現在在場的這兩個男人,一個歐少,一個陸少,稍微皺皺眉,都是可以讓他們丟掉鐵飯碗的人……
冷冽的話音落下,陸景喬緊緊地拽著慕初夏的手腕,將她強硬地塞進了自己路邊的車子裏,黑色賓利,快速地揚長而去……
茶餐廳外邊,隻剩下無邊的落寞的歐皓辰,還有那一堆起哄的記者……
過了不久,從茶餐廳裏出來了那個身姿曼妙的女子,她的小臉上帶著無限的寒意,她瞥著這一場鬧劇,緩緩地伸上了自己的臉,這個地方,被那個女人的一巴掌打的到現在還火辣辣的疼,美麗的臉龐就這樣破相了……
池早早冷冷地勾起唇角,那雙美麗的杏眼微微地眯起,她冷冷地勾起唇角,心底暗暗發誓,慕初夏,今天你打我一巴掌,日後,我必定十倍百倍地還給你!
……
黑色的賓利在馬路邊上飛快地疾馳,暴怒的男人的腳就沒有從油門上移開過,慕初夏嚇得抓緊他的胳膊一路驚叫,等到她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們已經在B市市中心的一家高檔酒店停了下來。
“陸景喬……你帶我來這裏做什麽?”
慕初夏還沒有從剛才的害怕中反應過來,一臉煞白,胃裏一陣翻湧的她惡狠狠地瞪著身邊的男人,可是他卻臉不紅心不跳地十分冷靜地從嘴邊說出了兩個字。
“開房。”
慕初夏:“……”
慕初夏一下子愣住,煞白的臉上一下子又漲紅,然後她的手本能地朝著他的臉上揮去,伴隨著是她那一聲無恥。
男人勾著唇角,一把就捏住了她的手腕,輕笑著執到嘴邊,吻了一下,繼續淡定地說:“不無恥,哪裏來的峰峰?我知道,過了五年,你也很想的!都說三十的女人猛如虎……”
慕初夏:“……”
她的臉又黑了下來,猛你妹!想你妹!我又不是你這禽獸?
慕初夏在心底惡狠狠地罵著,男人漆黑微微發紅的眸子眯起,仿佛一下子看穿了她的心中所想,唇角邊的那股笑容變得更加地危險。
“還敢罵我?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等會再好好懲罰你!我們新帳舊賬一起算!”
男人暗沉的眸子裏,閃爍著一股莫名的目光,慕初夏還沒有反應過來,男人已經拉過她的手腕,將她拖下了車,往酒店裏拖去。
飛快地開好房,坐在電梯一路向上,男人將她推進房間裏,啪的一聲關上了門,然後高大的身子隨即壓上來,將她抵在了牆壁上。
男人冰冷的薄唇隨即湊了上來,他似乎是忍了很久的野獸,見著她這個食物,一下子就被點燃,引爆,如此地急不可耐,讓慕初夏觸目驚心。
“唔……陸景喬!你發什麽神經……”
話沒有說話,她的唇瓣又被男人狠狠地攫住,男人的力道很大,甚至,她都覺得他不是在吻她,而是在咬她……
“不過幾天沒有見你,你就又勾搭上了歐混蛋,慕初夏,你就不能讓我省點心嗎?”
男人稍微鬆開了她,在她的耳邊咬牙切齒的,歐混蛋這三個字,讓慕初夏的臉一黑,他的毒舌還是和以前一樣,說話一點都不客氣。
被他高大的身子牢牢地壓著,同樣的情景再度在她的眼前重現,慕初夏輕輕地歎息,正想要辯駁,男人又是一口咬上了她的耳垂,慕初夏不禁打了個哆嗦,隻覺得身子軟了下來,全身的力氣被掏空……
現在這個男人,隔了這麽多天再度出現,她的心裏一下就亂了……
曖昧的氣息下,她的心底,卻是詭異地開始泛酸,記得以前,小氣的他,也是這樣壓著她,黑著一張臉質問,指責她,讓她少和別的男人來往。
過了這麽多年,他依舊是那麽強勢霸道,他一點都沒有變……所以,變的是她是嗎?不然,他們會很幸福……
慕初夏輕輕地扯起唇角,雙手不自覺地攬上了男人的粗壯腰肢,輕輕地環繞上,然後低頭,在他耳邊說:“陸景喬……如果當年,你沒有去見池早早,而是盡早來救我,我們是不是就不會落到今天這樣的地步了……”
她十分嚴肅地在他耳邊輕輕歎息,身上的男人猛地睜大了雙眼,身子微微一震,然後他更加用力地摟緊她,壓抑著自己心裏的悸動,後悔地在她耳邊低聲說:“對不起,我錯了……”
如此道歉,她第一次聽他說,在這個寂靜的酒店房間裏,慕初夏心裏歎了口氣,真切地感受著這個男人的溫度,努力忍著眼裏欲掉的淚,輕笑:“可是我們離婚了……我們已經離婚了,陸景喬……”
此刻,她是多麽想對他說,我們重新開始……這是她心底最深處的聲音,可是被過去受過的那些,流過的那些淚狠狠地壓製著,她說不出口,最後隻能說出這麽無奈的一句話。
男人的心,在聽到她那一句話,狠狠地一縮,但是又十分狂熱地跳動了起來,因為,他聽到了她話裏的無奈,還有那抹傷痛,換句話說,他聽出了她話裏那句,我還愛著你……
他站直了身子,抬起了頭,大手覆上了她白皙的小臉,牢牢地盯著她那雙淚水在眼眶裏打轉的雙眼,輕輕地問:“初夏,你還愛我,對不對……就像我一樣,五年,你從來沒有忘記過我……”
你從來沒有忘記過我……
這句話,對兩個人都適用,慕初夏微微長大雙眼,倏地想起,每一個午夜夢回,被噩夢驚醒的她,哭的是那樣地撕心裂肺,恨他,也是因為愛吧,因愛生恨,她懂,但是她就是無法說服自己,五年,她一直在想著他……
見著她稍微有點猶豫,陸景喬連忙緊緊地抓住了她的胳膊,身子都跟著顫抖了起來:“你還愛我,對不對?既然這樣,為什麽不能讓我們忘掉過去,我們重新開始,我會努力對你好,對峰峰好,我絕對不會再讓過去重演……”
男人的情話,在此刻響起,慕初夏倏地一怔,然後看著他臉上那殷切的神情,這一刻,她竟然沒有和往常一樣,立馬地就拒絕了他……
“我……”
此刻,在這裏,在他的步步緊逼下,她的心裏終於猶豫了,慕初夏不禁苦笑,不過回國幾天,她竟然又在他身上沉淪,原本發誓說再也不會愛這個男人,原本說已經對他死心,可是沒想到,她最終還是騙不過自己的內心。
“初夏!再給我一個機會!”
男人急切地打斷了她,因為他怕,這麽絕好的讓她原諒他的幾乎,讓她回到他身邊的機會,就這樣流失,他必須趁熱打鐵。
“再給我一個當丈夫,當父親的機會,我會不顧一切地,對你們母子好……”
慕初夏的身子狠狠一顫,在他話音落下的那一刻,她眼裏的淚終於如雨般落下,是什麽時候開始呢,她堅固的心竟然又對著這個男人鬆動……
是回國第一天,被他堵在洗手間裏嗎?
還是之前在他床前,看到了滿滿都是她照片的那本相冊?
還是……現在……
心底有兩道聲音在響徹著,一道說,不要原諒他,一道說,和他重新在一起,後來,有一道聲音慢慢地消失了……
慕初夏深深吸了口氣,顫抖的雙手,沒有從他腰上放下來過,她抬起眸子,眼裏閃過堅定,慘白的唇瓣微微張開。
那個好字,還沒有從她嘴裏說出,她倏地瞪大眼,看著男人極度不舒服地擰緊了眉,那上漆黑的眸子,此刻緊緊閉了起來。
“嘶……”
他的吸氣聲微微響起,慕初夏的心裏緊緊一抽,抓上了他的胳膊,驚恐地問:“陸景喬!陸景喬!你怎麽了?”
此刻,他的額頭上青筋都爆了出來,深邃的臉龐上,大大地寫著痛苦兩個字,慕初夏心裏更加害怕,抓著他的胳膊搖晃著,男人張了張美眸,忍著變得慘白的臉色,勉強地露出笑容:“沒事……老毛病犯……”
那個了字還沒有說出口,那抹高大的身影,已經直直地朝著她身上倒去。
砰!
慕初夏睜大眼,看著那抹身影壓在了她的身上,將她壓在了牆壁上,而他,已經失去了知覺……
“陸景喬!陸景喬!”
寂靜的酒店房間裏,隻有她哭泣的喊聲在不斷響起……
……
醫院走廊,到處都充斥著消毒水的味道,慕初夏心神不寧地坐在走廊的椅子上,一雙發紅的眸子還在淌著淚,充滿了絕望……
他突然昏倒,到底是因為什麽原因,不可能的,他一直身強體壯的,怎麽可能會突然昏倒呢?
滿腹疑問,在她的腦海裏徘徊著,慕初夏剛剛抬起頭,一臉憤怒的遲浩正捏著雙手,死死地盯著他。
她想問他,陸景喬到底怎麽樣了,可是話還沒出口,遲浩冷冽的指責已經一道道傳來。
“慕初夏!你到底想要怎麽樣?非要害死喬子,你才甘心嗎?”
那個死字,讓她那發疼的心髒又是狠狠地一縮,她的身子狠狠一震,然後不爭氣地別過目光去,不知道該說什麽。
下一秒,遲浩已經捏住了她的雙肩,蹲了下來,強迫她,對上他那雙冒著怒火的猩紅眸子。
“喬子的頭風,已經很久不會發作了!如今看到你,所以的不幸又都來了?你是不是又說了什麽傷人的話!慕初夏,如果你不再愛他了,請你高抬貴手,放過他!再被你折騰幾下,他非得沒命不可!”
他咬牙切齒地說著,慕初夏聽著一愣一愣,瞥著他臉上的那一抹陰寒,她的心裏又是一酸,痛,無端漫延……
她就知道,一定是出事了,頭風是什麽?她不懂,可是陸景喬突然昏倒了,一定很嚴重吧……
慕初夏抿著慘白的唇瓣,問他:“這五年,到底發生了什麽,以前,他從來不會這樣的。”
遲浩瞥了她一眼,冷哼一聲,終究是冷靜了下來,鬆開了她的肩膀,苦笑:“你們女人,從來都是那麽後知後覺,你是這樣,小雅也是這樣,一定要等到別人告訴你們,才會相信,我們男人,愛著你們,究竟愛到有多慘……”
慕初夏的眉心狠狠一跳,然後聽著遲浩繼續開口說,但此刻,他的眼裏,露出的是那一抹哀傷……
“在你離開後的第一年,喬子像是發瘋了一般,滿世界的找你,你們以前去的愛情海,三亞,所有你去過的地方,他都會去,而且是每個月,有一次,在B市的街頭,他瞥到了那抹和你很像的背影,上了一輛計程車,他欣喜若狂,以為你一直沒有離開他的身邊,然後他立馬驅車去追……”
遲浩苦澀地一笑,盯著滿臉煞白的她,繼續說:“他是傻了,就為了追那個不是你,但背影和你像的女人,就在十字路口,闖紅燈的時候,和別的車撞上了,你知道在他那種速度下,兩輛相撞的車子被毀成什麽樣嗎?我趕到的時候,他已經被送進了醫院,我隻看到了滿地的血……”
慕初夏的心狠狠一抽,隻覺得此刻他說的話,猶如一雙手,牢牢地掐上了她的脖子,讓她窒息,心裏,卻是為那個男人感到無比的心疼……
“就是那場車禍,他傷到了腦袋,後來檢查出,腦子裏有血塊……所以,他患上了頭風,經常會頭疼,本來經過這幾年的治療,已經好了許多,但是不知道為什麽,今天又發作了……”
你知道,他曾經為了追那個和你長的很像的女人,出過車禍,傷到了腦袋,慕初夏,你知道他從來沒有放棄過找你嗎……
遲浩的話,在她的心裏引起了不少的震動,她什麽都不知道,出國以後,她刻意屏蔽有關於他的所有消息,她又怎麽會知道呢……
她以為,他會和池早早結婚生子,她以為他和池早早會過的很好,可是誰能想到,那個強勢霸道的男人,還真的這麽傻傻地等了她五年……
“喬子真的沒有背叛你,五年前,你闖到酒店的時候,他還沒和池婉婉發生關係,池婉婉在她的房裏裝了監控,我事後截取了下來,你若不信,我可以拿給你看看!”
所以,之前他說的都是真話,不是在騙她,他真的傻傻地等著她回來,一等就是五年……他一次次地在她耳邊低喃,讓她相信他……他說,從和她結婚開始,身心都是她的,所以是真的嗎……
慕初夏在陸景喬的病房外的走廊上坐了很久很久,從早上,坐到中午,耳邊,一直是遲浩那些指責的話在回響著,她的淚,也不時地隨著她轉身,透過門上的窗戶望著那個躺在那兒的男人而落下。
她哭著,又覺得想笑,五年時間,她和他相互誤會,走到了如今這個地步,可是當愛恨消逝,她還是看到了他那一刻炙熱的愛著她的心,多麽可笑,她……
最終,她深深吸了口氣,抹了抹眼裏的淚,下樓,去買了兩份快餐,然後推開了病房的門進去。
熟悉的高檔VIP病房,到處是一片清冷,那股冷淡的氣息朝著她撲麵而來的時候,不由地讓她微微皺起了眉,她的視線,卻沒有從**的男人身上移開過。
她放下手裏的東西,拉過椅子在床邊坐下,一雙眸子,死死地盯著**的他,深邃堅毅的俊臉,此刻一片慘白,他不知道此刻在想著什麽,就連睡著,都還緊緊地皺起了眉。
這樣的他,看起來是那樣地脆弱,著實讓她心疼,慕初夏心裏又是狠狠一抽,然後她伸手,從被窩裏將男人的大手抽出,牢牢地握住。
他的手觸骨冰涼,那種感覺讓她很不舒服,慕初夏努力地搓著,想要將它捂熱,這個時候,**的男人倏地發出一聲低沉的嗓音。
“初夏,不要走……不要離開我……”
沙啞充滿磁性的嗓音,讓她猛地抬起了頭,慕初夏的身子微微一顫,再抬頭看他,卻見他還是躺在那兒沒有醒,可是慘白的薄唇微微張開……
他是又夢到她離開了是嗎……慕初夏的眼前浮現了那個恐怖的風雨夜,心裏更加的痛,到了此刻,聽了遲浩說的,她才知道,五年前的那個雨夜,她做的是有多過分……
那把泛著寒光的利刃,從她的手上深深地沒入他的胸膛,鮮血四濺,她全身被他的血染紅……那一幕,實在太過恐怖……
“陸景喬……為什麽,你都不告訴我,你這五年是怎麽過的。”
她垂下眸子,囔囔自語,心裏微微收緊,“如果不是遲浩說,你還要瞞我多久?你還要等到什麽時候,才讓我知道,我自己是有多麽地任性……”
說著,她不自覺地俯過身去,在男人的慘白唇瓣上,輕輕地落下了一個吻,然後她看著他那深邃的臉龐,一滴滴淚打在了他的臉上。
“陸景喬,我錯了,你醒過來,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我們重新再去愛一次,這一次,誰都不能放開誰的手……”
她趴在他的胸膛上哭成了淚人,說話的聲音都在顫抖,但是下一秒,**的男人緩緩地睜開了雙眼。
“你說的是真的?可不許反悔。”
猶如小孩子一般的期盼聲音傳來,慕初夏的身子一僵,猛地抬頭,卻看見他那雙微紅的眸子牢牢地盯著她,眼裏,是止不住的那抹濃情,還有驚喜。
他伸手,撫上了她的淚臉,修長的手指輕輕地摩挲著,幫她拭著淚,唇角微微上揚,慘白的臉上是滿滿的激動,“初夏,你剛才說的,是真的嗎?”
幸福這麽快來臨,他倏地改了之前的性子,仿佛不確定性地問她,深深地屏著呼吸,“初夏,快告訴我!你剛才說的是不是真的?”
男人漆黑微微發紅的眸子牢牢地盯著她,他甚至不敢眨眼,不敢錯過她的任何一個表情,生怕,下一秒,她就會收回她剛才說的話,他更加怕,現在的自己,是在做夢……
“我……”
在他灼熱的目光之下,慕初夏倏地又猶豫了,心裏忐忑不安,有一個聲音說,是,她要和他複合,另一個聲音卻是在勸他,不想想自己以前受過的傷嗎?
下一秒,男人的大手一拉,將她拉上了床,將她嬌小的身影按在了自己的胸膛之上,床微微晃動了一下,發出了吱呀一聲,慕初夏還沒回過神,男人修長的手指已經覆在了她的唇瓣上抵住。
“不要再說了!我隻聽到你剛才說的我們重新在一起的話,其他的話,都不要再說!我怕!”
他就像一個無助的要著玩具的小孩,一向強勢霸道的陸少,此刻竟然會怕成這樣,也真是讓慕初夏哭笑不得。
她貼在他的胸膛之上,感受著他的溫度,這寬闊的懷抱,是有多久,她沒有這樣被他抱著了?
慕初夏心裏一動,又是貼上了他堅硬的胸膛,小手使壞般地在上邊畫著圈圈,“好……我不說,陸景喬……我們重新在一起,多遠都要在一起……以後。”
她的承諾,還有此刻她那惹火般的動作,一下就讓男人心底的那股火焰迅速燃起,他倏地覺得自己頭也不痛了,腰也不酸了,體力在那一刻變成了平時地好幾百倍,而且透著他那個角度看去,正好可以看到她那若隱若現的無限風景。
“你這個磨人的小妖精,我快要死了……”
他輕笑著更加用力摟著她,沒有掛著點滴的手卻是不安分了起來,在她身上遊走,慕初夏起先還不知道男人發紅的眸子裏的那抹精光是什麽意思,可是當她感到自己身下有什麽東西抵著她的時候,她那小臉在那一刻立馬漲紅。
“陸景喬!你又到處亂**!”
慕初夏怒吼一聲,紅著一張臉作勢就要下床,但是男人的鐵臂,將她牢牢纏緊,她掙紮的動作,時不時地蹭過他那一陣陣發緊的身子,讓他覺得自己快被那道熊熊烈火給吞沒。
前幾天她那狠心一腳,讓他痛了好幾天,也是這幾天,他才沒有過來找她,可是現在彼此的心事已經說開,他們已經和好,那他哪裏又有放過她的道理?
男人將她拉了上來,薄唇隨即湊過去,在她臉上偷了個香,一雙冒火的眼睛含笑著盯著她看,之後在她耳邊低語:“我隻對你**……”
慕初夏的臉又是一紅,想要掙紮著,男人哀求的聲音又是在耳邊傳來:“初夏……我快死了……幫幫我……”
她不知道,男人話裏的幫幫他是什麽意思,但在她出神之際,男人已經鬆開了她,大方地呈大字型躺在了**,曖昧地朝著她笑:“老婆,現在我們在病房裏不方便,但你可以……”
男人抓起了她的手,輕輕地摩挲著,他原本冰冷的手,此刻變得無比的熾熱,不知道為什麽,慕初夏覺得自己被燙到了。
“我去!你個禽獸!鬼才會幫你!陸景喬,我收回剛才那番話!你自生自滅吧!”
慕初夏被驚的身子都開始打顫,雖然以前,也和程小雅看過那些少兒不宜的畫麵,可是讓她做出那上麵女主角做的那種惡心的事情,她絕對不行!就算是陸景喬!也不行!
“老婆,求你了!”
男人唇角高高揚起,一把拽過她的手腕,將正準備逃走的她又拉回了**,慕初夏被他一拉,又趴在了她的胸膛上,對上男人那雙帶著笑容無比猥瑣的彎起紅眼,她隻覺得,自己已經害羞到恨不得挖個洞鑽進去了!
“陸景喬,你放開我……誰是你老婆,我們離婚了。”
“嗬嗬,你答應和我和好了,那你就是我老婆!而且,你連離婚證都還沒有不是嗎?”
男人又是笑的無恥,勾著唇角,慕初夏隻覺得自己又上了賊船,丫的,對於這貨,她就不該同情他的!
男人眯著彎起的猩紅眸子,求著她,慕初夏看著他俊臉上的那深深的期盼,咬了咬牙,壓抑著自己快要跳出嗓子眼的心,緩緩伸手過去……
說真的,此刻,她真的有一種很想將男人邪惡的根源捏碎的衝動,可是看到他那一臉饜足的樣子,她又不忍心……
之後,充滿曖昧的病房裏響起了一些不尋常的聲音……
充滿無限的曖昧,但又充滿了溫情,是屬於和好後的他和她的。
慕初夏不知道自己現在的決定是對是錯,但是她是跟隨著自己的內心,所以她不後悔。
病房裏的兩個人打的無比火熱,殊不知,此刻病房外,站著一抹落寞的高大身影。
他其實已經站在這兒很久了,從裏邊她那一句,我們重新在一起開始,男人不知道,原來心也可以痛成這樣,五年前,當她說出要他帶她走的時候,他以為她是真的已經看到了他的真心,以為她終於對他敞開了心扉,可是五年過去了,那個男人一出現,她就徹底繳械投降了……
慕初夏……為什麽,你從來沒有這麽對過我……
男人狠狠地捏起拳頭,病房裏的曖昧聲一陣陣地傳了出來,男人冷笑著,轉身就要走,卻是轉身,對上了那一雙帶著無限寒光的眯起杏眼。
女人美眸流傳,唇角勾著,包含著無限的諷刺,“這就是你心心念念要保護的女人,歐皓辰,你都發覺,你是有多麽下賤嗎?你愛的女人,可是從來沒有正眼看過你呢!歐皓辰,你不覺得自己就像是一條狗,搖尾乞憐地跟在她的身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