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明曦文之死

顧家吃完晚飯之後,權睿並沒有得逞所願,他本來想和傾言一個房間,卻被溪墨算計住在其他房間,顧墨襲自然也支持溪墨。

傾言第二天起床後,見到冷著臉的睿睿,忍不住笑了起來,眼睛裏有明顯的幸災樂禍。權睿乘著屋裏沒有人,把人緊緊抱在懷裏,看見傾言眼睛裏的幸災樂禍,低頭直接把她的唇給堵住,不聽糾纏,這個吻帶著控製欲的主導,灼熱而霸道,過了好一會兒才停下:“傾言,後天和我一起回北城好麽?”

傾言知道他要回北城,隻是沒想到這麽快,想了想點頭:“好!不過我得和爹地媽咪說一下。”

權睿握著傾言的手,臉上透著淺笑:“我來說!”

聽到他的話,傾言心裏更安心,突然要離開b市,說實話她還是有些不舍得。不過想了想,隻要眼前男人在哪裏,她就在哪裏。這輩子她的歸宿就是和他在一起。

“傾言,你真好!”大手把人攬在懷裏。北城那個地方除了他的爺爺,他應該說沒有絲毫興趣,可是他的,他就要奪回來。

吃完早飯後,權睿有事出去,傾言隻好呆在家。她見他哥難得發呆,頓時有些稀奇了,從小到大還沒有什麽事情左右過她哥,心裏裝著八卦,忍不住坐在溪墨旁邊:“哥,你怎麽了?”

顧溪墨回神,斂盡原有的氣息,黑色的西褲裹著雙腿筆直修長,渾身優雅,手裏握著茶杯,連喝茶一個簡單的動作都賞心悅目,唇勾起:“沒事!”

傾言見他哥顯然和平常不同,有些好奇忍不住道:“哥,你不是交了什麽女朋友吧!”

溪墨淺淺笑,這次他的笑容和平常不同,此時他的笑容到達眼底,目光寵溺看著傾言,摸摸她的腦袋,目光深不可測:“你說呢?”

好吧!她承認她看不透他哥,隻要他想,任何一個人都摸不出他絲毫的情緒,傾言撇撇嘴:“好吧,反正以後你結婚我總會知道的!”隻不過他哥這個把所有情緒、話都藏在心裏的人,這樣的男人太難懂,感情上太難相處!而且他又能一眼看穿對方,和這樣的人結婚實在是危險!

兩人沒說幾句話,突然電話來了,傾言接通電話,倒是沒想到蘇雨諾會打電話給她。她本來不打算出去,不過想想她和蘇雨諾似乎也沒有什麽,除了以前的一些的恩怨,以及上次她也說的很清楚了,出去見他也無妨。

九點半到達咖啡廳,傾言找到靠窗的位置,還是之前的位置,傾言再次見蘇雨諾,隻覺得恍如隔世,眼前的少年雖然消瘦,可比之前多了一些成熟和男人味,穿著筆直的西裝,整個人成熟了不少,她見過他父親的樣子,所以一瞬間還以為見的是蘇父。

蘇雨諾就算再成熟,可是看到傾言,手裏握的咖啡杯還是忍不住一抖,差點灑在桌子旁,眼睛裏有些驚慌,除了驚慌,在看到傾言第一眼,他忍不住眼前一亮。眼前的傾言無論穿什麽衣服,襯著那張臉非常的精致又漂亮,鮮少人能有她麵容上的精致,他忍不住多看了幾眼,立即收回視線,心裏還是有些慌亂。

倒是傾言再見對方,也沒有什麽感覺,抿了一口咖啡,臉色很淡:“你找我有什麽事情?”說實話剛接到他的電話,她還是有些詫異,上一次他向她告白,她除了詫異驚訝之外,沒啥感覺,以為兩人說清楚,應該再也不會見了,畢竟她和他的關係,並不是很熟!

蘇雨諾看的出傾言的臉色很淡,就像是對陌生人一般,原本發亮的眼眸暗淡下去。要說後悔,或許這輩子最後悔的事情就是沒有早些看清楚他的感情,否則他也不會敗得如此一敗塗地。至少追求的機會也有,可如今他沒有資格,他攪拌了咖啡,突然道:“傾言,我決定出國了。”

出國之後或許再也見不到她,雖然她認為兩人關係並不是很熟,可他想了幾天,還是忍不住告訴她這個消息。

“哦!”傾言點點頭,看了一眼蘇雨諾,想了想,兩人也算是同學,順便說了一句祝福。

聽到她淡淡的語氣,蘇雨諾還是忍不住心口疼了一下,臉色有些白,她的反應他不是早就已經想過,隻不過他還是希望有什麽期待,甚至或許她對他不是全然的無情,隻要她開口,他就可以給自己找個借口留下來。強壓著心裏的疼痛,他勉強咧開一個笑容:“還以為我們還能是同學,沒想到我們的緣分這麽淺!”話停頓了一會兒,他繼續道:“傾言,對不起,我知道說這三個子太容易說了,可是我覺得自己還欠你這三個字。若是可以補償,我寧願付出任何代價來抹平你之前受的罪!”他手這話的時候,臉色真摯又誠懇,眼睛裏還有深深的悔恨!

眼前的男人除了相貌倒是與之前的高傲淩人的蘇雨諾判若兩人。傾言對這樣的蘇雨諾還真是有些奇怪,從上一次到這一次,他的語氣太好,甚至有一點卑微,若是蘇雨諾與之前同樣高傲,她想也不用想直接把咖啡潑過去,可對這樣的蘇雨諾,她倒是不知道拿什麽心態對他了,說怨恨也沒有那麽深,一般說要怨恨一個人首先要看對方在你心裏的位置,她不在乎蘇雨諾,所以對他的怨恨並不是很深,畢竟真正害她的人不是他而是那個女人。要說他自己也算是一個受害人吧!

“那些都過去了,我也忘了,所以你也忘了吧!”

蘇雨諾聽完這句話有些呆愣,怔怔然盯著她看,眼神帶著莫名的悲傷,他從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會後悔,他最大的錯就是太過高傲,誤以為愛上了明曦文。若是傾言恨她或是怨恨他,他或許還會開心一些,至少知道自己在她心裏是有位置的,可他知道她是真的不愛他,對他沒有絲毫的感情!臉上強製帶著笑容讓自己顯得不狼狽。手裏捏著咖啡唄的指節微微泛白。

“傾言,我以前不相信有報應這一說,可現在終於相信了。”蘇雨諾突然這麽一句,傾言有些詫異,他繼續開口:“傾言,我想和你最後一起走走可以麽?”他語氣帶著明顯的小心翼翼和卑微,生怕她拒絕。見她沒有開口,臉色有些蒼白,失落的笑了起來:“不行麽?”

“走吧!”傾言起身,若是之前她還真有可能拒絕,可對方確實改變了太多,讓她有些詫異,沒有盛氣淩人的高傲,兩人也算是認識,走一走也沒什麽。

蘇雨諾聽到她的答應眼睛裏有些不敢置信的驚喜,站起身,臉上帶著更多的笑容。兩人也不知什麽時候走到了墓園。傾言有些驚訝,他把她帶來這裏。

“傾言,我想知道明曦文的下場麽?”話說到這裏,他眼神也有些感慨,抬頭看天,似乎老了很多!

“她怎麽了?”

“她死了!”語氣很平淡,更多的是歎息和感慨。兩人從小道旁邊走上去,來到了明曦文的墓旁。

說實話這個女人活著的時候,千方百計想要她身敗名裂,蘇雨諾告訴她這個女人,她也沒有多大的感慨,要是她現在都沒死,還活的好好的,說不定她什麽時候還真得費心一下,把人弄死,留著這麽一個時刻要她命的敵人,她雖然不懼,可要是讓她出來保不了又影響她心情,她可以同情任何人,卻無法同情一個想要她命的敵人,農夫與蛇的故事她看過,對她而言,明曦文就是養不熟的蛇。她不是死在她的手裏,而是死在自己的野心裏。所以她淡定的點點頭,淡定一個“哦!”字!

“你同情她?”

“沒有!”蘇雨諾搖頭,他忍不住苦笑,他如今的一切大部分都是拜她的所賜,隻不過難得相識一場:“傾言,我剛才說過我相信世上有報應這一說,她也算是死在自己的手裏。隻不過我和她好歹相識一場,落井下石的事情我做不出來。”他停頓了一下,繼續道:“她是死在監獄裏,沒進去幾天被裏麵的人虐待致死,她死的時候,渾身上下都是傷口,她死的原因是下體破裂致死,看得出她在裏麵生活的很慘,甚至是生不如死,她死之後,沒有人去認領她的屍體,後麵有人聯係了我,所以我才知道的。”他沒有說出真正的原因,明曦文的死對他觸動很大,如果不是他有一個好的父親,或許他現在比明曦文好不了好多,他幫她建了一個墓地,不止是因為兩人相識。更多的是他透過明曦文看到他自己的下場,如果他不是姓蘇,或者沒有他父親,或許他的結局也不會這麽簡單。

傾言將他慘淡的臉色收入眼底,目光盯著墓碑上的照片,心裏呼了一口氣,她是同情不了這個女人,這個女人的殺傷力她見識過了,她恨不得她死,她又為什麽要同情一個沒有必要同情的人。如果換個角度,明曦文她沒有死,還把人放出來了,她最恨的勢必是她,恐怕千方百計想要她的命。對這麽一個時刻要她命的人,她沒有必要手下留情!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從小時候九歲她就懂得這個道理!

“好了,傾言,我們走吧!”蘇雨諾看了幾眼收回視線。傾言點頭,她側頭突然看到她大哥和一個人在一起?不是吧!這麽巧?她大哥怎麽會在這裏?旁邊那個人是她大哥的朋友?她目光思索,想了一會兒收回目光,走下去。

在墓園下麵,傾言提出分道揚鑣,蘇雨諾臉色明顯失落,他現在才發現真正喜歡上一個人是什麽感覺,忍不住想見麵想觸碰卻又小心翼翼生怕她不高興,整個腦海裏都是她的身影,哪怕她真正拒絕過他,再次見麵他還是忍不住幻想出一點期盼,這才是真正的喜歡。蘇雨諾想到或許這一次見麵後好多年再也不會見一次,他眼神複雜,還是忍不住說出口:“傾言,後天我就要走,你能送我去機場麽?”

傾言直接搖頭:“應該不行,我也要離開b市。”和蘇雨諾她也不打算再扯上什麽關係,她看得出蘇雨諾對她的感情,她的睿睿對他專情,而她也得對得起睿睿的專情,既然兩人沒有結果,還是快刀斬亂麻,讓他盡早死心。這對兩個人都好!

蘇雨諾怔怔不語,沉默了半響,深呼了幾口氣問道:“你要和他一起離開?”

傾言點頭,唇邊不自覺帶著笑容,蘇雨諾知道自己這次是真的失敗了。眼睛裏透著一點點的絕望,掩住眼睛深處的痛楚,他裝著無比雲淡風輕的樣子,笑著祝福了一句。他不是明明已經知道了結果不是麽?為什麽還是忍不住痛苦。蘇雨諾深深開口:“再見了,傾言!”再見這兩個字似乎又透著言外之意。

傾言瞥見他眼睛裏的痛楚,裝著沒看到,也淡笑點頭:“再見!”

蘇雨諾轉身離開,傾言看著蘇雨諾越走越遠的背影有些感慨!找了個地方等在旁邊。

沒過十分鍾,傾言果然看到他哥和那個人下來了,剛好去打招呼,視線落在那個人臉上透著一股熟悉的味道,她好像見過這個人,傾言想了老半天,終於想到眼前的人就是當初他哥醫院碰見的女人!沒想到他哥竟然和這個女人這麽熟悉。看兩人的關係似乎也不是很好!眼睛裏若有所思!

賀驚羽看了旁邊的男人一眼,想了想還是開了口:“上一次謝了!”

“舉手之勞!”顧溪墨想到上次請帖的事情,他開口問道:“什麽時候?”

“什麽?”

“對方結婚的時間!”

賀驚羽現在才想起上一次她邀請對方一起和她出席婚禮,上次是她太衝動了,眼眸淡淡一轉,慢了一些腳步:“我沒有打算去了。”

“嗯!”他應了一聲,沉默了半響,卻也沒有問為什麽,那是她自己的私事。與他並沒有關係。

賀驚羽沒聽到他再問心思也不知是鬆了一口氣還是失落,老實說,這麽一個優秀的男人放在眼前,相處了一些時日,她對他確實有好感,但好感之外卻沒有了,這輩子她想她都不會再愛上什麽人了,感情的事情很難說卻太費勁。那種痛苦她不想再一次經曆。不過想到自己和那個男人的半個月之約!她還是忍不住心動了一下,找到一個相處算和諧舒服的人對她而言算很難。她沒有想過結婚,隻不過沒想到要考慮結婚的事情突然砸在她頭上,要她任意隨便拉一個男人結婚,她又不甘心。找一個陌生的人結婚,還不如找一個能相處的人結婚。

兩人走了一會兒,賀驚羽突然開口:“你對我感覺怎麽樣?”

顧溪墨沒有想到賀驚羽突然這麽一句,他眼睛裏慢慢轉淡,他清楚自己對眼前的女人隻有好感,並沒有任何感情,他一向感情涼薄,對眼前的女人也止於欣賞的地步,他平時比較喜歡安靜,而眼前的女人比他想象中的安靜與冷淡。他倒是覺得和她在一起,意外的舒服,她並不像其他人看到他的臉就癡迷。可如今似乎有些改變,他內心裏有些排斥,臉色也有些冷淡,想著之後或許沒必要再見麵了。

賀驚羽也是個擅長察言觀色的人,他眼睛裏的冷淡她也看到,她從一開始就清楚麵前的男人對她並沒有產生感情,沒有期待反而沒有傷害,她想了想,和眼前的人結婚總好比和一個陌生人,想到這裏,忽視他眼睛裏的冷淡,她開口道:“說實話,我對你感覺不錯,我們是同類人,這輩子能找到一個相處算的上舒服的人已經算不錯,至於感情那種東西,你不需要,而我也不需要,你的背景我了解一些,當你的妻子勢必不能拖你後腿,而我也不覺得自己會拖你後腿。最重要的是我知道你不會愛我,而我也知道你最厭惡的就是女人妄想得到你的感情,我不愛你,所以也不會執著這一點,讓你煩惱厭惡。或許我不是最合格的妻子,不過我會盡自己最大的努力成為一個合格的妻子,怎麽樣?”見對方沉默,她繼續道:“或許這個事情我們來個約定時間,一年或者三年為期限都可以!我隻有一個要求,在約定時間內,任何一方都不能提出離婚。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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