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風臉色微微有些蒼白,如果一人說你不行,你還可以說,我是武鬆,你一人成虎,沒啥卵用,我能行,當兩個人說你不行,向大山壓過來的時候,你還可以說,我不怕,我是愚公!

當三個人說你不行,再安慰自己,是打不死的小強,我不怕!

問題是每個人都說你不行的時候,心態再好,也會受到影響。

“何師兄,在您看來,就真的一點希望都沒有嗎?”

“這麽和你說吧,你知道為什麽你練了這麽多遍聽潮拳法,還是不倫不類嗎?”

秦風搖搖頭,不知道就是不知道,沒必要覺得不好意思,如果現在什麽都懂的話,也就沒必要來南山宗拜師學藝了。

“聽潮拳法,就相當於是千斤巨錘,你明明知道所有的招式,但氣血低迷,僅靠著身體的力量,就如同一個小孩子的力量,妄圖去舞動千斤巨錘,別說傷人,沒沒砸死你自己,都算你造化好了。”

“武者的天賦,不僅僅決定著上限,同樣決定著下限,你連門檻都進不去,多說無益,好自為之吧。”

何長春轉身離開了,能說這麽多,他都是破例了,一百多個記名弟子,可造之材,也就那麽幾個,何長春可以花費時間指點一下。

其他的,反正也是榆木疙瘩,早晚不行,浪費那個時間做什麽?

秦風顯然也被歸結到放棄的那一類中了。

默默站在原地,秦風的神色,第一次顯得有些迷茫。

過了好一會,秦風聽到熟悉的清脆聲音響起:

“給我站直了,像個男人點。”

秦風楞了下,順著聲音看去,眼光灑落下來,映照在少女的身上,粉色衣裙,就像是竹林中突然出現的仙女,皮膚雪白,欺霜賽雪,眼眸靈動,細看之下,你都說不出有什麽瑕疵存在,不是葉玲瓏,還能有誰。

“葉師姐,你怎麽來了。”

秦風站起來了,臉色還算沉穩。

“何長春在的時候,我就來了。”

本來秦風還不想讓葉玲瓏擔心,故意表現的沒什麽問題,聽到這話,神色稍垮了幾分。

“這麽說,何師兄說的話,你也聽到了?”

“聽到了。”

“你,你是不是對我很失望?”

說不上為什麽,除了大哥和姐姐外,或許,秦風最不想看到的就是葉玲瓏因他失望。

笑了笑,那一刻的風情,依舊能夠秒殺十裏桃花。

“我葉玲瓏不會看錯人,說你行,就是行。”

秦風沉默了一會,忍不住反問了一句:

“你,你就真的沒懷疑過,自己看錯了?”

“不可能!”葉玲瓏揮了下手,嬌俏中多了幾分豪氣。“就算全天下人都說我看錯了,我也不會懷疑自己,現在,還有半個月的時間呢,你難道先放棄了?”

“退一步講,就算你突破不到血氣境,那又怎麽樣?還可以爭取成為雜役弟子,你可是連孫大同那個人渣都能重傷的人,你在怕什麽呢?”

“我不怕。”秦風揚起了頭,神色間變得堅定起來。

“我希望你能說到做到,真的不怕。記住我一句話,既然想成為一個武者,那麽,你的心中就要有一把尺,一把刀。”

“一把尺,一把刀?”秦風神色間有些迷茫,他是真的沒聽懂。

“越是亂世之中,越是強者為尊的時代,你就要用那把尺子,去衡量是非對錯,才能讓你去做正確的事情,當你開始迷茫,或者遇到過不去的坎時,要記得,你是武者,心中還有那把刀,敢死敢拚,用那把刀,去劈開一切!”

葉玲瓏說話的聲音不大,卻字字清晰,振聾發聵!

“現在,用你心中的那把尺子衡量,告訴我,你覺得想要成為武者,有錯嗎?”

“沒有錯!”

“別人說你不行,你怕了嗎?別人說你撞破南牆不回頭,你怕了?告訴我!”

“沒有,我有一把刀,哪怕撞到了南牆,我也不回頭,那把刀,必定能夠斬破南牆,一往無前。”

葉玲瓏再次嫣然一笑,光彩照人,以至於後來很長時間內,這個笑容,都不自覺的會浮現在秦風的腦海中。

“去做該做的事,我走了,我還等著你在半個月後的記名弟子考核中,一鳴驚人呢。”

秦風沒有說話,隻是默默攥緊了拳頭,在心裏說了一句,我會得!

葉玲瓏離開後,秦風再次拋開一切雜念,投入到瘋狂的練習中。

既然一遍不行,百遍不行,千遍還不行,那我就聯一萬遍,若還是不行,那就萬萬遍。

秦風揮汗如雨,一直聯係到下午快要吃飯的時間。

呼出一口氣,休息了下,秦風準備回去吃飯,高強度的聯係下,讓他已經有些餓了。

走出竹林不久後,卻看到三四個人,迎著向自己這邊走過來。

秦風也沒在意,向左邊走了下,準備避開對方。

沒曾想,那幾個人,也向左邊走去,等到秦風調整了方向,他們又堵了上來。

秦風幹脆停下腳步,緩聲開口:

“什麽意思?”

“沒什麽意思,就是我們柳少,看你不順眼,你說該怎麽辦?”

零頭的是個十七八歲的少年,神色倨傲,看向秦風的時候,眼神中的不屑都快溢出來了,也就是剛才口中所謂的柳少了。

秦風略微沉吟了下,再聯想到姓氏,開口道:

“和柳絮有關係?”

柳少臉色陰沉,脫口而出:

“我入你娘,我堂姐的名字,也是你叫的嗎?我看你是皮癢了吧。”

秦風神色有些發冷,心中默默做了幾個深呼吸,盡量讓自己平靜下來。

“你應該清楚,如果現在這個階段,發生了衝突,那麽,你我都將會被取消記名弟子的資格,還有你們,到時候,這半個月的努力,也白白浪費了。”

“切,嚇唬誰呢?就算是被取消了資格,又能怎麽樣?柳少已經說了,我們幾個如果出事,無法成為南山宗的弟子,那就去他家做內院侍衛,保準吃香的,喝辣的,而你,就豬狗都不如了。”

秦風心裏明白過來,柳少肯定是非富即貴,說不定來南山宗,都屬於萬票性質,根本不在乎。

“在南山宗鬧事,膽子也真的夠大......”

秦風的話還沒說完,柳少開口了:

“嚇唬我啊?啊呸,知道你爺爺我叫什麽麽?柳囂,是囂張的囂,再說了,就憑你,也能和我鬥?想打你,就是個玩,想劃你,就是個船。”

“不過,也算是同門一場,我給你個機會,跪下來給我磕個頭,然後從我的**爬過去,以後跟著我,小爺讓你做什麽,你就做什麽,那我還可以勉強放你一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