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的萊特看著這一幕，不禁咂了咂舌，有些擔憂。
“這可不太妙啊。在空中無法借力的艾斯就是一個活靶子。”
不過作為艾斯的老師，佩恩看上去反而比較冷靜。
“沒辦法，如果不把自己逼入絕境，是不會成長的。他知道自己現在離開地麵會失去很多優勢，但他不得不這樣做。北門常青雖然處於劣勢，但他並沒有慌亂，而北門常青本身的實力也是遠高於艾斯的。要想贏下這場比賽，隻有再一次超越自己，超越自己的極限，在絕境下突破。在絕境中成長，這就是他選擇的另一條修煉之路。”
看著擂台上，艾斯承受著多股小龍卷的切割，修皺起了眉，低聲呢喃：“另一條……路？”
“沒錯，要想變強，並不是隻有成為魔法師這一條路。”萊特聚精會神的看著艾斯，他很好奇這個孩子究竟能做到什麽地步，“魔法是最為大眾化的一條路，但想要成為魔法師也並不容易。有的人能夠在短時間內成為大魔法師，而有的人一生都無法成為高級魔法師。這就是天賦上的差距，類似於前者的，就被人們譽為天才，而後者就是普通的魔法師。至於艾斯……”
說道艾斯，萊特突然頓了頓，在一旁的佩恩很自然的街了上來。
“魔力測試和普通人一樣，連魔力擁有者都算不上，更別說魔法師了。其實每個人生來都是擁有一定魔力的，但擁有的濃度太低，幾乎可以忽略不計。而達到一定的值後就是魔力擁有者，有著成為魔法師的最低資格。所以艾斯天生就決定了他不能成為一名魔法師。”
修仔細的聽著這些新東西，擂台上的戰鬥也同樣注視著。
“人為什麽要成為魔法師，你知道嗎？”
“為了變強！”修毫不猶豫的就答了上來，幾乎每個人對這個問題都是這個答案。
佩恩輕輕點了點頭繼續說道：“沒錯。不過這就像你要去一個很遠的地方，如果你有錢，你可以坐魔力動車去，很快就能到達目的地；即使你沒錢，你也能去，隻不過隻能走著去，這期間所經曆的，遠比那些坐在車上的人所經曆的多得多。”
“不會魔法怎麽變強？”修直接說出了自己內心的疑問。
“當然可以！”佩恩目光灼灼的看著修，“魔法師的強大體現在他可以使用強大的魔法，做許多普通人做不到的事情。魔法師可以憑借一個魔法毀滅數萬大軍，也可以讓一個普通的戰士擁有以一敵百甚至敵千的戰鬥力。而有的普通人，雖然不能以一人之力毀滅數萬大軍，但他可以一人之力，抵擋數萬大軍。你魔法師可以用魔法擊碎一塊牆壁，我們可以用拳頭打碎一塊牆壁。你們隻需要不斷的練習的魔法運用，魔法陣的學習就可以了。我們卻要不斷的折磨自己的身體，這就是所謂的天才和廢物的差別。但這並不代表我們不行！”
修能理解佩恩說的話，也明白了他所說的另一條具體是什麽，即使如此，他仍然感到有些不可思議。
“人的身體是有極限的，一旦超出了自己身體所能承受的範圍，那……”
“毀滅。”佩恩眼中多了一份決然，“亦或是超越那個極限。”
修很難想象，自己身體的極限到底如何超越。那可是一不小心就會導致自身毀滅的啊。然而現在的擂台上，艾斯正在那麽做。
看似處處壓製著北門常青，但真正明白戰鬥的都能看出來，兩人都沒有什麽實質上的損傷，北門常青之前所表現出來的憤怒隻不過是對艾斯作為一個廢物的不屑，但正是這個自己不屑的廢物，居然能夠在自己的魔法下反擊，這讓他感到恥辱，因為恥辱而憤怒。
北門常青消耗的魔力，而艾斯所消耗的是純碎的體力。所以按照局勢來說，反而是艾斯更不利。
所以，為了證明自己，為了贏下這場比賽，艾斯將自己陷入絕境之中。
龍卷已經將他死死圍住，他的身體在空中已經開始脫離自己控製，但他仍然盡力保持自身穩定，不讓自己的身體完全失去控製。
“啊——！”
僅僅隻是一瞬間，艾斯的全身被風刃絞割，風刃不僅刮碎了他全身的衣物，他全身都被掛出一條條的血痕，不僅是大腿和雙臂，就連麵部都被風刃割破。一聲慘叫，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是倒吸了一口冷氣。
看著失去抵抗力的艾斯，北門常青滿意的笑了。
“廢物就該有廢物的樣子，不然這就是下場！”
嘲諷完後，北門常青就打算把艾斯放下來。
“我……不是……廢物！”
盡管聲音很微弱，但那一字一句，在場的每一個人都聽的清清楚楚。
北門常青抬頭看著血淋淋的艾斯，一臉的不可思議。
“你……”
因為狂風的原因而在空中不斷翻騰的身體，漆黑的短發下是一張看上去很蠢的臉。就是那張讓人一看就會認為是個弱智的臉的主人，現在正緩緩抬起頭看向地上的北門常青，同時嘴角還有一絲血跡，隨後他咧開了嘴，露出一個爽朗的笑容。
“對！你是天才！但我絕不是個廢物！老師說過，隻有那些不努力的人才是廢物！而我，是要超越你們這些天才的，普通人！”
“超越天才？”北門常青一愣，隨後放聲大笑，“就你？還想超越我？如果天才能被超越，那還要天才做什麽！”
半空中的艾斯開始全身泛紅，古銅色的肌膚被抹上了一層血紅色的暈，與此同時，白色的霧氣不斷從他體內冒出。
“好了，遊戲結束了。”北門常青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簡單的活動了一下筋骨，與此同時，艾斯也從空中緩緩落下。
原本以為北門常青會趁他在空中的時候再一次發動攻擊，沒想到居然就這麽收回了魔法。
“終於開始了嗎？”佩恩和萊特坐在一起，注視著賽場上的一切，艾斯作為他唯一的一位徒弟，顯然他是非常關心的。
不過修在一旁就有一點疑惑了。
萊特看了看修，沉吟道：“北門常青作為北門世家第一天才，在聖域學院也是數一數二的，他的實力可不隻有這麽點。”
“可他連自己的最強大的魔法都使用出來了，體內的魔力恐怕已經消耗了一大半了吧，以他現在的狀態隻需要不斷的借助風係魔法的優勢，消磨掉艾斯的體力就可以了吧。”
對於修的這番看法，萊特點了點頭，表示認同。
“但靠那種方法取勝，對於他自己來說並不光彩，而且他也有自己的驕傲。北門常青雖然傲慢了些，但他至少還保留了一名劍士的驕傲。”
“劍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