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勝英看到我一臉驚訝的表情,微笑著說:“你是不是和我有似曾相識的感覺?其實第一眼見到你的時候,我也有這種感覺。”

我回過神來恍惚的對他說:“是嗎,那太巧了。”

“好吧,不管怎麽說,見麵就是緣分。而且,你是來投案自首的,無論是真是假,我們都應該尊重你呀。這樣吧,我請你們吃午飯,就算是交個朋友。你們呢,也把你們知道的事情和我講一講,你們看怎麽樣。”

我轉頭看了看山神兄,山神兄點頭說道:“那就恭敬不如從命吧!”

於是我們三人擠出圍觀的人群,在醫院附近的一家茶餐廳,找了一個靠窗的座位,童勝英點了幾樣炒菜,又要了六瓶啤酒。

菜上齊後,童勝英拿起酒杯很豪氣的對我們說:“來吧,兩位兄弟,先喝一杯,喝完這杯酒,我們就是朋友。”

“既然兄弟已經破費了,那我們就不客氣了,來吧,為新朋友幹杯!”山神兄說著也舉起了杯子。

我冷靜的拿起杯子說:“也許不是新朋友,而是老朋友呢?”

童勝英也許聽不懂我的話,但是他依然像江湖老大一樣,十分豪氣的說道:“不管是新朋友還是老朋友,反正為朋友幹杯!”

說著,三隻玻璃杯就碰到了一起,隨後我們都揚起脖子一飲而盡。

放下杯子,童勝英又開口說話道:“既然是朋友,那我希望我們能夠開誠布公的聊天,可以嗎?”他說話的語氣雖然比較生硬,但是,從他的眼神裏,我可以看出一絲絲的祈求。

“看樣子,你很想知道這案子的來龍去脈?”我故作輕鬆的問他,同時自顧自的給自己到了一杯酒。

他說:“不瞞二位說,寶瓶鎮的這一係列的案子,就是我負責的,到現在兩個月過去了,不僅一點進展沒有,而且每天都有命案發生,我的壓力實在是太大了。你看看,我今年三十都不到,頭頂上的頭發都白了一半。”

我說:“要不然,你先把你所知道的案情跟我們講講吧,我想知道,這兩個月寶瓶鎮到底發生了什麽?”

童勝英有些疑惑的說:“剛才你不是說那些人是你殺的嗎?怎麽現在又說這些事情你不知道呢?”

我強調說:“不是我不知道,而是我知道的和你們知道的可能不是一回事。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他搖著頭說:“不是特別明白,如果我們說的是一件事的話,那麽這些事情不會有太大的差別,無非就是我們警方可能掌握了更多的資料,而你可能知道更多的細節。我想,我們掌握的資料和你知道的細節重疊在一起的話,那就是整個事件的真相了,難道不是嗎?”

我很幹脆的笑著說:“可能不是的。”

這時山神兄也笑著說:“對,可能不是的。而且有可能我們三個人知道的事情,是完全不可能重疊在一起的。甚至很可能是大相徑庭的。”

童勝英也笑著說:“你們在跟我兜圈子?如果你們知道什麽情況的話,還是請你們跟警方配合,把事情都說出來。”

我說:“我剛才不是跟你們那個小警官說過了嗎,可是他根本就不信我說的話呀。”

童勝英說:“你剛才說的情況和這案子本身的情況完全不是一回事兒,我告訴你,這些案子根本就不是人力所能做到的。”

“那麽你告訴我,這些案子是什麽東西做的呢?”我一邊說,一邊把一塊牛肉夾到嘴裏慢慢的嚼,這麽長時間沒有吃人間的美食了,如今吃起來感覺真是美味無比。

童勝英想了想後,咬著牙對我們說:“其實,我們一直懷疑是有狐仙在作怪,而且有一天,我們一個兄弟還見到天上有一隻狐狸在飛。後來我的兄弟們開槍打它,可是它一下子就飛到雲層裏躲藏了起來。”

“再說今天發生在廣場上的那個案子吧,據報警的人說,那對情侶是被一頭體型巨大的白貓抓死的。而經過我們的法醫判斷,情侶身上的傷口確實是野生動物的抓痕,但是,目前還不能確定就是貓。也有可能就是狐狸呢。”

“對呀,說不定還有可能是狼呢!”

“嗯,我認為也可能是豹子。說不定就是一隻漂亮的白色雪豹呢?”我並沒有開玩笑,而是很嚴肅的跟著童勝英的思維在思考。

可是童勝英卻有些生氣的說:“又瞎說了,狐仙是有可能的,因為據說離寶瓶鎮不遠的地方有一個神奇的山洞,哪裏就住著一位修煉了千年的狐仙,但是你們說的這些都不著邊際。”

我說:“我剛才就和你說過,我知道的事實和你們知道的事實可能完全是兩回事,可你根本就不信。”

童勝英表情嚴肅的說:“兄弟,和我開玩笑後果可能很嚴重的哦。”

我笑著說:“你不用威脅我,我根本就不怕。要是怕的話,我們也不會跟你坐在這裏吃飯喝酒。其實我們也很想搞清楚這些事情,但是,沒有人能說得清。”

山神兄說:“童警官,你有沒有聽說過‘意念世界’這個概念?我們懷疑,現在所經曆的一些事情都是意念世界裏的幻像。”

童勝英不屑的說:“聽說過啊,我還知道二次元空間呢!漫畫書裏不是有很多嗎?你是不是漫畫看多了?”童勝英說這話的時候,已經有些煩躁了。他似乎很想終結這場根本就是牛頭不對馬嘴的談話,所以他也不再說什麽了,隻是一個勁的埋頭吃東西。

而我們也不想在說什麽了,因為我們知道,他根本就解不開我們心中的謎團。所以我們也隻是低頭吃東西。

良久,吃飽了的童勝英抬起頭來對我們說:“最後問你們一個問題,你們倆叫什麽名字?是哪裏人?為什麽剛才說要自首?”

我暗笑道:這回算是問到正題了,如果我說出我的名字他還不知道我誰的話,那麽我們就真的沒有談下去的必要了。

見我半天沒開口,童勝英煩躁的說:“笑什麽呢?真把我當小孩子在耍呀,趕緊告訴我你們的名字,白白浪費我一個中午的時間!”

我很認真的看著他的眼睛說:“我叫肖古。就是寶瓶鎮的人,肖家紮紙鋪的第九代傳人。”

童勝英看了看我,皺著眉頭說:“你編,你再編的話我就把你關起來,餓你個三天三夜,看你老不老實!”

我很無奈的說:“怎麽,難道這也是假的?那麽你告訴我我叫什麽呢?”

“我怎麽知道你叫什麽呢?反正我知道你不可能是肖古。”童勝英很惱火的說了一句,根本就沒再給我說話的機會,轉而又問山神兄道:“你叫什麽?”

山神兄說:“我叫餘輝,花香鎮人。”

“餘輝?你怎麽不叫朝陽呢!我看你們兩個根本就是吃飽了撐著,沒事找事!本來還想從你們嘴裏得到些有價值的線索呢,誰知道你們竟然是兩個神經病!”童勝英說著就掏出錢包,抽出三張百元大鈔摔在桌麵上,起身準備走。

我則很不爽的叫住他道:“怎麽的,這樣就準備走的呀?你到是跟我說說,我們到底怎麽就是神經病了!”

童勝英瞪著眼睛看著我們說:“你們想怎麽樣?再囉嗦小心我告你們妨礙公務,關你們十天半個月的,看你們老不老實!”

我說:“你這臉比狼孩的臉還變得快一些,當年的狼孩可比你強百倍!”

“狼孩?你知道狼孩的事情?”童勝英好奇的又坐在我們對麵問道。

我抿了一口酒,冷靜的說道:“難道你的大腦裏也有關於狼孩的記憶?”

童勝英有些痛苦的說道:“豈止是有記憶呀,自從我會做夢以來,一個紅眼睛的狼孩就天天在我的夢裏糾纏,搞得我都快神經崩潰了!”

“那麽,你願意聽我對你講一個帶有童話色彩的狼孩的故事嗎?”

童勝英說:“當然,你說吧。”然後他又給自己到了一杯酒。

我麵帶慍色的對他說:“想聽的話,那就先告訴我,我為什麽不可能是肖古,他為什麽不能是餘輝?”

童勝英歎息道:“原因很簡單,因為這兩個人早在一個月以前,就已經死在那次大屠殺當中了。當時,因為有很多傳聞,說是一個叫肖古的紮紙藝人紮了一百個紙人,後來紙人變成了鬼,所以才惹下大禍,所以對於肖古這個人,我們格外重視。”

“後來,在妖魔大屠殺以後,我在一棟豪華的別墅裏找到了一具屍體,經過多方辨認,以及在屍體上找到的證件的比對,最後證實那具屍體就是肖古。至於餘輝,同樣也是死在那次妖魔的襲擊當中的。這兩個人的屍體現在還在殯儀館的太平間裏放著呢。你說你們怎麽可能是這兩個人呢?”

我和餘輝幾乎是傻了一樣的麵對麵的說道:“這太神奇了,如果我們死了,那,現在的我們是誰?”

根本不需要解釋,我立刻掏出了自己的身份證擺到童勝英麵前,說:“請你看看,我這張身份證是真的還是假的?”

童勝英幾乎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驚歎地說道:“難道世界上有兩個肖古嗎?怪不得我剛才看到你就覺得很麵熟呢,原來你和死去的那個肖古長得一模一樣啊!”

“什麽叫兩個肖古,我告訴你,肖古就隻有一個,那就是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