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和那個保安說的一樣,那棟傾大樓已經被大型機械鏟平了,此刻這個廢墟上隻剩下一堆堆被黑色防塵網覆蓋著的碎石瓦塊。
但是,我看著那些瓦塊卻覺得非常的熟悉。那些瓦塊似乎就是我用意念大法一點點擊碎的。是啊,當我們還被困在廢墟下麵的時候,我們幾個人,是多麽煎熬的度過了那一段痛苦的日子呀!可現在想想,那些事似乎已經非常的遙遠了。
山神兄已經暴露了他邪惡的本性,帶著荷花姑娘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而他的妻子顧婷婷和童勝英他們倆,則被我們寄存在牡丹家附近的大柳樹裏,不知道現在是死是活。而我那昏迷的妻子則被我遺忘在大山之中了。
現在隻有我一個人平安的回來了!嗬嗬,要我回來幹嘛呢?不如把我也留在那荒涼的山野裏算了!
“我們曆經千辛萬苦,而你卻告訴我這隻是一個夢,一個可笑又可怕的幻覺!真該死!”站在廢墟前我痛苦的罵了一句。
牡丹關切握著我的手說:“主人不要太難過,我相信一切都會好起來的。真的!你自己剛才不是也說過嗎,隻要這個世界是完好無缺的,那麽一切都不再重要!相信我們一定可以把所有的事情都調查個水落石出的。”
“好吧,那麽我們現在就從這個廢墟開始調查吧!”我歎息著對牡丹說著,並且抬腳準備爬到那個廢墟的頂部。
牡丹也亦步亦趨的跟在我後麵,並且一再的囑咐我要多加小心。
可我剛剛才爬到半中間的時候,卻聽見廢墟低下傳來虛弱的求救聲!
牡丹警覺的對我說道:“這不可能呀,剛才那個男的不是說這裏被爆破已經是六個月以前的事了嗎?這麽長時間過去了,廢墟下麵怎麽會還有求救聲呢?”
“你先別吵,注意仔細聽聽。”我趴在廢墟上麵認真的聽著下麵傳來的虛弱的聲音,那聲音如同從地縫中傳出來的,嘶啞,無力,就像是在十八層地獄裏受苦的冤鬼的聲音。
“確實有求救聲,我們必須立刻把這裏打開,把下麵的人救出來,也許他們可以告訴我這裏到底發生過什麽事。”
“那好吧,主人既然已經決定了,那我隻好盡量的幫助你。但是,你得告訴我,我應該怎麽做呢?”牡丹煞有介事的挽起袖管,認真的對我說道。
我本來想讓她去路邊喊幾個人來幫忙的,可是現在正是深夜兩點多,路上根本就沒有行人。而且即使叫人來幫忙,別人也一定不會相信這裏還有人!畢竟這個樓倒塌已經有六個月了,誰會相信有人能在廢墟裏苦苦的撐住六個月呢?
所以,我隻是對她說:“這些是體力活兒,你幹不了的,就在旁邊幫我看著點就行了,別把你弄傷了。”
牡丹雖然不願意袖手旁觀,但是她卻很幸福的樣子對我說:“謝謝主人這麽關心我,那我就先在旁邊看看你說怎麽弄的,等我學會了再來幫你吧。”
沒等她說完,我就已經揭開了蓋在廢墟上的防塵網,並且趴在廢墟上麵仔細的判斷著發出聲響的方位,以便確定挖掘的地點。
就在我反複的尋找具體聲音來源的時候,我猛然間看到一個類似床頭一樣的鐵架子,突兀的伸在碎石塊的上麵,那個鐵架子上還掛在一個標明了住院者姓名的小牌子,我扯下那個牌子仔細一看,上麵豁然寫著“金妙林”三個大字。
“這不是當初壓著我們的那兩張鐵床當中的一張嗎?難道發生在我們身上的一切都是真的?”
這時,底下又傳來一聲嘶啞的求救,那聲音似乎就是從床底下傳來的。而且那個聲音似乎就是我妻子的聲音。我連忙趴在廢墟上麵喊道:“老婆,是你在下麵嗎?我是肖古,聽到了就趕緊回答我一聲!”
但是就像之前妻子跟在我們身後一樣,當我喊她的時候,他卻一點反應都沒有。
“主人,女主人應該不會在下麵的吧?她不是被我們遺忘在那個神秘的山穀裏了嗎?你是不是因為太想念她了,所以才出現幻聽的呀?”一旁的牡丹盡量的開導著我。
但是我卻十分堅定的認為,剛才那一聲喊叫一定就是妻子發出的聲音,所以我有些激動的對牡丹說:“不會是幻聽的,我相信那一定是妻子的聲音。”說著我就低下頭開始刨挖那床架子上麵的碎石瓦塊。牡丹在旁邊看了一會兒,見我如此執著,所以也毫不猶豫的跑過來幫我的忙了!
可是她畢竟沒有做過這麽粗的活,手嫩得像水豆腐一樣,剛剛搬動了幾塊石頭,手指就磨得鮮血直流。
我心疼的停下手裏的活,趕緊捏著她的手說:“你看你,叫你不要動的,這回搞得出血了吧?痛不痛呀?”
牡丹傻乎乎的看著我說:“不痛,有你幫我止血,我一點都不痛!”
“真是個傻姑娘,還不痛呢,手指都開始發抖了!”我用力的把自己的衣服扯成一根根布條,仔細的幫她擦拭著血,並且小心的幫她包紮好。
可她卻突然哭著撲進我壞裏,並且朝我脖子上狠狠的咬一口,然後說道:“主人,跟你在一起真是太幸福了!我再也不願意離開你了。”
我也緊緊的摟著她說:“我也沒讓你離開我呀!你就一輩子跟在我身邊吧!”
她突然又抬起頭認真的說:“你自己說的啊,我們一生一世永不分離!”
“好,永不分離。但是現在,我們還是趕緊把廢墟下麵的人救出來吧!我感覺我的妻子真的在下麵。”
“好吧,趕緊把我的姐姐救出來吧!我相信姐姐也會接受我的,對不對?”牡丹調皮的說道。
對於她在稱呼上的轉變,我其實也是明白的,她稱妻子為“姐姐”,那也就是把自己當做了我的“小妾”,對於這樣的關係,我現在也隻能采取接受的態度。
於是我也有些搞怪的說:“好吧小老婆,過來幫我把袖子卷起來!”
“老婆前麵還要加個小字,唉,瞧我這個命喲!”她雖然嘴巴上說得有些淒怨,但是臉上的表情卻告訴我:她開心的接受了這個她已經想了幾千年的身份。
隨後,在牡丹的協助下,我快速的把那床周圍的石塊挖開了。
可是當我看到廢墟下的情形
的時候,卻又驚呆了。
那個下麵,不僅依然壓著我的妻子,而且童勝英、倩倩姐、山神兄、顧琳琳他們都在下麵壓著,被壓著的姿勢就和我當初在下麵的時候完全一樣。坐著的坐著,躺著的躺在;站著的站著,趴著的趴著。一切似乎又回到了醫院剛剛倒塌時的模樣。
唯一不同的是,妻子和顧琳琳並沒有昏迷,她們隻是迷糊的靠在童勝英的身上,疲倦的閉著眼睛,嘴裏不停的發出求救的哼哼聲。而童勝英的手則依然那樣舉著,像一根擎天柱子一樣確保著那個安全區的穩定。
而最令人覺得奇怪的是,在童勝英的前麵,倩倩姐的旁邊,那個地方還躺著一個人,那應該是我躺著的地方呀?難道哪裏還有一個我嗎?那個我到底是從哪裏來的呢?
如果依然躺在廢墟裏的那個我是我,那麽現在在挖掘的這個我又是誰呢?
不對呀!童勝英他們不是也一樣不應該在這裏的嗎?他們不是被我們“寄存”在大柳樹哪裏了嗎?可現在他們怎麽會又出現在這裏了呢?
我正看著那群人驚慌的胡思亂想的時候,那個稍微清醒一點的妻子又虛弱的對我說道:“求,求求你,救救我們吧,求求你了!”
“主人,不管是怎麽回事,我們還是趕緊把他們救出來再說吧!”牡丹也在旁邊焦急的說道。事實上現在的她也覺得事情很離奇,但是不管怎麽說,這些埋在下麵的確實是人,我們還必須把他們救出來再說。
於是,在牡丹的協助下,我把他們一個個的全部都救出了那個狹小的“安全區”。
被救出來後的我妻子似乎根本就不認識我一樣,眯著眼睛踹息著對我說道:“謝謝大哥救了我們,謝謝!”
“什麽?難道你不認識他嗎?”牡丹看著那個被我救出來的妻子,驚訝的說道。
那個被救出來的妻子,微微的把眼睛睜大了一些,借著皎潔的月光和遠處昏黃的燈光,仔細打量了我一番,然後茫然的搖著頭對牡丹說道:“我不認識他呀?不過,現在我認識了,他可是我們幾個的救命恩人呀!”
牡丹轉頭看著我,似乎是在對我不幸的遭遇表示同情。但是我卻十分冷靜的對牡丹說:“也許這才是災難的開始吧!我轉了一圈又回到了原點,而回到原點之後,我卻又發現了躺在地下的另一個我和我的妻子。雖然我還搞不懂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但是我似乎已經預感到,一場更大的陰謀已經在悄然展開了。”
被我救起來的妻子迷茫而有些害怕的看著我說:“你們到底在說些什麽呀?為什麽我一句也聽不懂呢?什麽災難?什麽預謀?你們不會要殺害我們吧?”
“不,不會的,我們那麽辛苦的把你們救出來,怎麽會無端的又殺掉你們呢?”我平靜的對那個不認識我的妻子說道。
“那,那現在我們可以走了嗎?”我那個妻子像看著個魔鬼一樣的看著我問道。
“走,當然可以走了。可是你的這些朋友好像還昏迷不醒喲,你難道不管他們了嗎?”我故意指著地上躺著的另一個“肖古”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