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回 選結婚戒
“你自私,就光管著自己……”喬蕎不悅的擦著眼淚。
這不算是冤枉喬梅,喬梅就跟泥鰍似的滑不溜丟的,你想抓住她就太難,反正都是別人幫她,你指望她幫一次別人想都不要想。
這算是什麽家?老大就迂的跟什麽似的,老二就尖的跟什麽似的,可著自己坑,那她也不是女超人啊。
喬梅沒好氣的扯著喬蕎:“你趕緊起來,蹲在地上像是什麽樣,你在哭一會兒我可懶得理你,誰讓你願意管了。”喬梅說的就是自己的心裏話。
喬梅其實不孝,女兒生出來就是別人家的,別說她沒有,就是有也不給父母,就按照自己父母那個樣子,就活該餓一餓他們,等吃不上飯了,感覺到餓了,生活不下去了,自己就想辦法賺錢了。
喬蕎看不得自己父母那樣慘,可喬梅敢。
如果今天是喬梅手裏有幾百萬,她就敢自己一毛錢都不給家裏花,我管你老大老三去死還是去要飯呢,活在這個人世間誰管得了誰。
“我就不起來……”喬蕎來勁兒了。
她心裏清楚的很,自己不把二姐弄動了,家裏的事兒她不行,第一自己心腸軟,第二喬蕎確實不夠狠心,指望來指望去,最後能指望得了的還是自己,不需要去想,將來張麗敏和喬建國養老就一定是屬於喬蕎的分內事兒,搭錢這就是一定了,搭不搭別的,這不好說。
喬梅領著喬蕎去喝的冷飲,她可沒客氣,找了特別好的一家,反正喬蕎有錢。
手裏有錢,再嫁的還是個有錢人。
喬梅招呼服務員,這邊冷眼看著喬蕎:“你說吧,你想怎麽樣?”
喬蕎擦幹眼淚,現在在哭就沒勁兒了,她就剛剛委屈了那麽一下。
“爸媽也不是我自己一個人的爸媽,我媽要一個月三千,我肯定不能給……”這個數字太高,現在給三千以後呢?不是說這三千拿不出來,喬蕎就想,按照現在這種生活水準,一個月兩千五足足的夠花,家裏就張麗敏和喬建國兩個人。
喬蕎心裏有打算,拿錢也不是沒有底線的給拿。
“我們姐三,一個月一人出八百,衣服我包。”
喬梅的臉有點綠,誰不知道錢好花?
“我沒有。”直接開口就推。
她一個月工資才那麽一點,八百還能買件像樣的衣服穿穿呢,再說了她沒這個條件呀。
喬蕎一口喝掉了杯子裏的橙汁,瞪著眼睛看喬梅:“真人不說假話,你沒有嗎?你就是舍不得這個錢。”
喬梅承認,承認的大大方方的。
“就是養兒子也沒有說就伸手一個月跟兒子要多少錢的吧?何況我還是女兒,八百我掏不出來,要是一個月兩三百我掏……”這是喬梅的底線。
八百肯定就不行,商量都沒的商量。
她把錢都給爸媽花了,叫自己去吃苦?怎麽想來的。
喬梅覺得喬蕎現在就是沒有做媽,等你做了媽之後就會明白,當你有孩子了,你對自己的孩子會超越自己的父母,哪怕父母對你很好很好,更何況張麗敏和喬建國這麽不著調呢,喬梅是不管黎明也從來不見,可撫養費一分錢不給少,將來有能力還會出錢給兒子買房娶兒媳婦,這是做媽的使命,她不管阮雷願意不願意,不管黎兵願意不願意,她現在自己活著挺好的,能走能動絕對不麻煩兒子,將來真有個萬一,那也肯定是先可著阮雷坑,阮雷不行了,她才會回頭去找兒子,誰讓黎明是她兒子了。
喬蕎覺得悲哀,看見沒有?
親生的女兒跟親生的父母這樣算計錢,什麽事情牽扯到錢,就永遠都牽扯不清。
“你沒有,我有是吧?你們都看著我手裏有點錢了……”喬蕎覺得還不如沒有呢。
有時候生氣都想幹脆我把錢都給出去算了,這樣以後你們也少來找我,真是特別惡心的時候就想這樣幹,可能行得通嗎?自己媽是什麽人?那絕對就是狗皮膏藥,她心還不夠硬,誰叫自己倒黴了,攤上了,再不好也得管呀。
“你手裏有錢這是真的。”喬梅淡淡的說,誰讓你有錢了?這不怪別人,要怪你怪蔣晨去,蔣晨給你留的禍害。
喬蕎原本想跟喬梅商量,可喬梅最大的底線就是出三百一個月,喬蕎一咬牙,三百就三百,對上喬梅這樣的,你實在玩不過她,撒潑你不行,打架你更不行,如果真的打起來,喬梅能把喬蕎給打飛出去,喬梅這身上的悍勁兒一般人抵不過。
你跟喬梅玩親情人家不吃這一套,說什麽都打不動她的鐵石心腸,這三百塊錢你要是不要,下一秒喬梅就敢一毛錢都不給,反正她就很光棍,有本事你就弄死她。
喬蕎晚上開車去找青霞,把青霞給堵她單位門口了。
“爸媽養老怎麽辦?都讓我一個人掏?”
青霞隻覺得一盆冷水澆了下來,家裏的錢不夠花啊。
婆婆的工資不掏,說是給陳放攢著將來留著上大學的,青霞這點工資都扔兒子身上補課,中午孩子吃飯,孩子長身體你不能不給錢吧,一個月孩子光是午飯錢就得五六百,加上補課還能有剩?水電費哪樣不是錢,家裏開銷,陳元慶還喜歡吃,動不動就得做幾個好菜,陳元慶工資也不高啊,他劃拉不到錢,加上還有個車貸,青霞都要窮死了。
腳上的絲襪穿壞了,對付用線縫縫繼續穿,內衣都是買多少年的了,說實話青霞身上沒有一件能看的衣服,除了喬蕎給買的,買雙鞋都是買最便宜的,超過六十都心疼,她哪裏有錢養父母?
可養父母也是子女應該做的,青霞有這個良心,她的良心照比著喬梅肯定就是大大的。
“我掏……”
青霞是那種寧願難為死自己都不肯難為別人的人,一個月八百推都沒推就給答應下來了。
喬蕎這心裏就翻滾,大姐過的是什麽日子她不知道嗎?你叫青霞拿八百,就等於逼著她去跳樓了,可自己不逼她,那最後還不是全家的重擔都落自己肩膀上了?喬蕎這麽一想,有點意興闌珊的,活著可真沒意思。
不如一頭撞死的好,還活著幹什麽啊?
喬青霞就是典型的虐待自己給所有人看,給父母養老的錢從哪裏來?隻能從自己的嘴巴裏省了,中午飯直接就不吃了,從家裏帶,就帶點飯配著鹹菜,能省幾塊是幾塊。
做女人做到這個地步,可真慘,人家陳元慶講究穿好的吃好的,活的開心,要車反正買到手了,管你是不是全家跟著勒緊褲腰帶的,人陳元慶所有的事兒都不擔心,喬青霞呢,苦巴巴的自己苛待自己,將來說句不好聽的,得個什麽病的一蹬腿走了,誰還會念著你的好?當賢良的老婆也沒有這樣賢良的,用現在的話說完全就是傻缺。
張麗敏還管曹笙雨呢,自己都顧不上了,她把錢都給老姨了,自己沒有錢過日子了,就得找喬蕎要。
三個女兒一人三百,不管怎麽樣這錢就算是送到張麗敏的手上了,三個女兒也都出現了。
坐成一排就開家庭會議。
張麗敏的臉黑的,哎呦,都不能看了。
到底還是沒忍住,開口直接噴,你罵也是罵三個女兒啊,可她不,就可著喬蕎一個人罵,指著喬蕎的鼻尖就說喬蕎不孝。
“媽……”青霞過去扯自己媽的手。
張麗敏拍桌子:“你老姨家現在都要活不成了,你們就這個態度……”
喬梅翻臉,喬梅的臉很瘦,臉上幾乎沒肉,人家講風水學說這樣的麵相是寡,配上那雙眼睛和眉頭,一看就是特別自私自利那夥的。
“他們活得成活不成幹我什麽事兒?我什麽時候還多了一個媽,你要是要呢你就拿著,你要是不要,你就餓死,你多大的年齡啊就不能出去找工作了?就靠女兒靠死,我就三百,你能活你就活,不能活就拉倒……”
喬梅徹底引起家裏的地震了,張麗敏連哭帶喊的,喬建國是早就對喬梅反感,心裏恨這個女兒都恨到什麽地步了,可喬梅也絲毫不肯退讓,你們敢死,我就敢給你們嚎傷,她怕什麽?
孝順不孝順不過就是說出去給人聽的,自己過得好還怕別人說什麽。
張麗敏見喬梅這個德行的,上手就打,這下子把喬梅給惹火了,當媽的去抓女兒的頭發,喬梅那聲音也不是做假的,房頂差點沒叫她給掀了。
“愛找誰養找誰養,我沒有這個義務,有本事你們就去法院告我……”得,就給這一個月,下個月的錢都沒了。
喬梅提著包就走人了,愛誰管誰管,反正她不管。
喬青霞想管啊,可手裏沒錢啊,張麗敏就想叫喬蕎跟過去似的,給家裏錢就跟雪花片子似的,能給多少就給多少,反正你自己也是花不了,可喬蕎現在不聽話了,長心眼了不是。
“媽,你這是幹什麽……”
“你們都走,我和你爸不用你們養……”
喬蕎冷笑,起身青霞喊她,張麗敏也沒合計老小也要走,可喬蕎都拿出來姿態了,張麗敏咽不下這口氣:“叫她走。”
喬蕎誰攔都攔不住,回到家,婆婆在樓下玩那個甩肉機呢,這是陸天娜買的,天娜工資也花不出去,自己看同事買,說挺好玩的,就買回來一個,家裏有三個女人呢,肯定能用上,陸母關掉開關。
“吃飯了嗎?”
吃什麽飯啊?
喬蕎這心髒現在還堵得慌呢,勉強扯出來一記笑:“媽,我不吃了,胃不太舒服……”
和陸卿一樣,喬蕎也覺得自己家的這些破事兒丟人,有時候就恨不得自己幹脆是孤兒算了,你說全中國有多少靠譜的父母,怎麽自己就挨不上呢?難道她上輩子作孽了?
踩著拖鞋腿上都沒力氣,進了臥室,喬蕎衣服都懶得換,就那麽直愣愣的坐在**,自己半趴在**委屈。
人一旦心冷,就什麽都吃不進去,沒胃口,這兩天幾乎就沒怎麽吃,陸卿忙,他哪裏知道喬蕎有沒有吃飯,可陸母看著呢。
“喬蕎這都第三天沒怎麽吃了。”陸母用話點兒子。
這是你老婆,你得管吧?
陸卿皺眉,苦夏嗎?
喬蕎吃什麽?一想起來家裏就頭疼,吃飯就跟數米粒似的,再好的胃口這麽一弄也都沒了,看見什麽都沒心情吃,天氣又熱,一上班就是一天,可爹媽不可憐她啊,覺得她就是有金山銀山,非得挖光了才算。
喬蕎不是成心想要跟自己的身體過不去,陸卿中午打電話。
“我請你吃頓飯吧。”
陸卿來接的。
吃飯的時候喬蕎不想叫陸卿看出來自己心情不太好,她也覺得把自己家的這些破事兒說給陸卿聽很丟人的,她也要臉麵的。
叫了一碗飯,自己就努力往下吞,拿著湯勺往下咽,真是覺得自己太苦了。
顧著全家,可全家就沒一個感激她的,願意幫她想想的,自己怎麽就那麽慘呢?
然後心腸還不夠硬。
陸卿上手,歎口氣:“你家出什麽事兒了?”
“沒有……”
喬蕎才不肯承認呢。
陸卿無奈:“你滿臉就都寫著你家裏有事兒,喬啊,咱們是兩口子,睡在一張**你有話得對我說。”是,他心裏反感喬蕎家,一直到現在也是,不過陸卿不會說的。
喬蕎就趴在桌子上哭,斷斷續續的說給陸卿聽,陸卿覺得喬梅這真是人才。
你把別人想做的事情都做了,走沒了別人的路,你叫別人往哪裏走啊?
你就不能留一條比較好走的路給你妹妹走走啊?
“我還以為多大的事兒……”
陸卿嘴唇含笑,能用錢解決的事情能算是事情嗎?他就當打發要飯的了。
別怪他這樣說,長輩你們得做出來樣子,才能叫小輩覺得信服,你們做不出來叫人信服的事情,就別怪人家背後瞧不起你們。
“我給你出這個錢……”
喬蕎不是缺這個錢,她有,可總這樣給什麽時候是個頭兒啊?還有沒聽見她媽說嗎,自己過好了還不算,還得幫著別人過生活,那喬蕎得有多少錢啊?過去和現在情況不一樣。
“不用你管,好像我就跟你伸手要錢了似的……”喬蕎小臉急撲撲的說,就算是再傻也明白陸卿看不起自己娘家,喬蕎現在都後悔,自己嘴巴不夠嚴,為什麽就對陸卿講呢,這下好了,陸卿心裏更加看不上了。
陸卿用了點力氣握著喬蕎的手:“我就是那種人啊?一個月三千我們掏,不過掏也是有掏的說法……”
陸卿的意思你咬緊了牙縫,就三千,花沒了就沒了,不管張麗敏怎麽鬧怎麽作就都沒有,咬死了這一句,這一關能過得去以後就輕鬆了,陸卿一針見血,問題都是你給慣出來的,是你過去沒有原則,你想當個孝順的女兒沒問題,那你就要接受你孝順所帶來的後果。
陸卿沒當著喬蕎的麵說,對付張麗敏和喬建國這種人,就得喬梅那樣的態度,這就是吸血鬼。
“我都覺得我上輩子一定沒幹好事兒……”喬蕎捂著臉,久久不肯抬頭。
是啊,到現在為止,她可憐大姐,可憐父母,就是沒可憐到自己,自己嫁的好,手裏又有錢,喬蕎也煩這樣的自己,說大姐聖母,自己呢?
不待見這樣的自己,卻改變不了。
“吃不下去就別吃了,看著你吃也難受,我叫點水果?”陸卿對著服務員招手,喬蕎是真的吃不進去飯。
陸卿轉著桌子,把菜擺在自己的眼前,他的胃口很好,拿著筷子夾著菜。
“人是鐵飯是鋼,事情總能想出來辦法解決的,你這腦子不行,以後有事兒就跟我說……”
陸卿心裏歎口氣,自己不管還能怎麽樣?老婆娶到家,這嶽父嶽母就是贈品,你不想要也不行啊,誰叫你們娶他們的女兒了。
陸卿嗤笑,所以才說生個漂亮點的女兒,能招別人眼緣的女兒,這就是一本萬利的事情,這一家到現在他也看出來了,就比誰心狠呢,誰心狠誰獲勝。
“我不是不知道,我也不願意著急上火,大姐玩命苦她也是真的掏不出來了,弄個不好將來生病了還是得我管,我二姐那就是跟狐狸似的……”喬蕎不是不知道自己家的這點情況。
陸卿瞧著她委屈,心裏軟了軟。
“就當花錢躲災了,不然還能怎麽樣。”
喬蕎這心裏不是滋味兒,這個錢這樣給,她不甘心。
父母不就吃定了自己不是喬梅嗎,她就一定會管嗎?
她也豁出去了,她寧願自己上火,寧願自己憋屈死,所有委屈她都受了,就不給。
喬蕎的這個勁兒不好說,陸卿都鬆口了,可問題永遠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姐三說好的,結果都變卦了,喬梅是一個字都不給了,你們不是罵我嘛,我連你們家我都不回,你們是生是死和我半點關係不沾,真死了,我去哭兩聲,沒死你們就自己出去想招活去,誰可憐誰?
青霞這是拿出來一個月的三百塊錢,自己緊緊巴巴的,倒是願意拿,哪怕下個月青霞還是會拿這個錢,喬蕎幹脆玩上橫的了,你們想吃什麽我給買,我一買就是一個星期的菜,交什麽費用我去交,反正不會叫你們碰到錢就是了。
張麗敏還能真的上門去鬧去?那就真的不要這張老臉了,她自己生活是不成問題,可老姨家呢?
姨夫很有骨氣,自己出去掙錢,苦點累點這都是自己找的,誰叫自己攤上這麽一個SB老婆,沒結婚之前你倒是鬧清楚對方是幹什麽的啊,現在好了,人跑到現在還沒抓到,家裏房子房子沒了,錢錢沒了,女兒還成這個德行了。
喬蕎這個月就掉了六斤,中午午睡?
還睡什麽睡啊,天天心裏裝著事兒,被張麗敏又是罵又是哭又是喊的,聽習慣了倒是也沒覺得刺耳了,實在聽不下去幹脆就回嘴。
張麗敏這去醫院了幾次,曹笙雨住院呢,可憐不?那是真可憐,一個女孩兒一輩子就都被毀了,可喬蕎就當看不見,就當自己是瞎子,她哪裏有那麽多的同情心給人家的,她自己都顧不來自己了。
“你就沒良心……”
“對,我沒良心,你不是說要出去掃大街嘛,今天就去吧,我開車送你去,走。”喬蕎站在門口就等著張麗敏,什麽叫丟人?靠自己的本事賺錢不丟人。
張麗敏氣的心髒病都要發了,這是什麽女兒啊?簡直就是個討債的,說什麽都不行,黑著臉什麽都不肯。
“你現在這是說話算了……”
喬蕎拉拉自己的褲腰,她瘦了自己媽都沒發現嗎?
日夜都休息不好。
“媽,我現在你以為我過的多好?我處處得夾著尾巴做人,你以為二婚就真的會發生灰姑娘遇上王子的事情?現在他媽還不知道我不能生的事兒,知道了會怎麽看我?你是一點都不可憐我,我原本身體就不好,現在成天操心這些,我睡不好上班上不好,你天天給我打電話,時時刻刻的來跟我抱怨,你過的苦,你沒有錢花,你生了女兒就是養出來幹這個的,我大姐可憐,她沒錢,喬梅不管你和我爸,所以你們倆就可著我一個人糟踐,因為我手裏有錢,因為我孝順所以我就活該,沒人問問喬蕎你現在生活的如意不如意啊?喬蕎你老公對你好不好啊,陸卿他不是你兒子,我這樣……”喬蕎拍著胸口,眼淚成串的往下掉,說什麽父母就是聽不進去,就是往死了裏整她,她活一天不就熊她一天嘛:“他知道他怎麽看你們?你們有老人樣嗎?”
張麗敏的嘴蠕動了幾下,臉色變了幾變,臉上的神色漸漸的穩定了下來,不是不心疼女兒,可女兒條件不是挺好的嘛。
一家人就因為一點錢就打成這樣?
“你幫你老姨一次,媽以後肯定不會求你……”
喬蕎笑了,笑著哭著。
看見沒,自己女兒都不管,還去管你妹妹。
“我幫不了,她自找的,我這裏一毛錢都沒有,媽你要威脅跟我斷絕關係嗎?那就斷吧……”
張麗敏沒說要斷絕關係的話,這是喬蕎自己說的。
張麗敏晚上好個哭,撲在**哭個不停,喬建國多有骨氣,不要這個女兒就是了,餓不死就能活著。
“你明天出去找個工作,不行就晚上打打更……”張麗敏這就替丈夫操心上工作了。
喬建國現在恨老二老三,一股腦的都給恨上了,老二就是個混蛋,老三也是個不孝的,不要你們錢了,還不信能惡心自己。
可自己出去打工?
喬建國就攛掇張麗敏把房子賣了,你知道現在這房子多值錢嘛,能賣很多錢呢,賣完換個小的,你看物業費什麽的都少交,這樣生活重擔不就輕了,喬建國還是不想挨累,不想出去賺錢,張麗敏有個底線,我的房子誰都不能動,跟喬建國又是好一頓的吵吵,不過這些喬蕎已經都管不著了。
喬蕎吃飯,一邊吃一邊吸氣,嘴裏都破了,好像是上火上的,最近也有抓藥吃,可效果不大,一吃東西就難受的緊。
“嫂子,你上火怎麽上的這麽嚴重啊?”天娜看著喬蕎,不想問,怕嫂子多心,可不問都這麽多天了。
喬蕎擠著笑:“嗯,可能吃什麽吃不對了,我這些天胃不好,吃什麽都不消化……”
陸卿正好穿衣服下來,兩個人最近神神秘秘的,早上經常一塊走,陸卿送,不讓喬蕎開車,當婆婆的不至於嫉妒兒媳婦這個,那胃口不好就不好被,陸母就盼著要是真是自己想的那樣的,哪天兒子兒媳婦直接給個大消息,她就有事兒幹了。
就等著呢。
陸天娜也覺得情況不對勁兒,一兩天胃口不好,這天天胃口都不好?
是不是懷孕了啊?
網上不是說孕婦前三個月懷孕不能告訴別人嘛,省得坐胎不穩。
“拿包,拿包……”陸卿用下巴比比被喬蕎扔在沙發上的包。
這個月喬蕎的工資可剩了,從開完除了家裏交的那些費用一毛錢都沒花,哪裏有心思花,也沒有購物的欲望。
喬蕎抓過來一邊的包,陸卿拉著喬蕎的手:“跟媽說拜拜。”
喬蕎就跟木偶似的,張嘴:“媽我去上班了,拜拜。”
陸母柔聲:“拜拜,想吃什麽就給媽發短信啊,媽閑著沒事兒有時間去看短信。”
陸卿摟著喬蕎出門,陸天娜對上自己媽閃亮亮的眼睛也笑了出來:“不是我猜的那樣吧?”
她哥這段對老婆可真好,不像是她哥的個性。
陸母瞪女兒:“你可別瞎說,你嫂子臉薄,到時候要不是,大家也都尷尬,等吧……”
“怎麽跟小僵屍似的?工資還剩多少,夠不夠花啊?”陸卿原本是想給喬蕎錢花來的,不是說女人鬱悶的時候就喜歡血拚嘛,結果喬蕎被自己爸媽給氣的,直接改邪歸正了,一樣東西都不買,淘寶直接就當成空氣了,她在試著硬起來心腸。
呆呆的說著:“夠花了,沒什麽想買的。”
“小可憐……”陸卿拍拍喬蕎的臉,單手摟著喬蕎的小臉,今天周末,上什麽班啊,陸卿就那麽一說,喬蕎自己都過糊塗了,陸母還以為喬蕎是要值班。
陸卿把人給帶走了,帶公司去了,他辦公叫喬蕎在裏麵睡覺,喬蕎說自己不困。
“把衣服脫了,聽話。”
陸卿把人安頓好,自己出來工作,喬蕎說不困,結果躺下就睡著了,睜開眼睛都九點多了,陸卿還在忙呢,喬蕎從**爬起來,這裏麵就是陸卿平時休息用的,很簡單,就一張床剩下什麽都沒有,自己拍拍臉,拉開門,陸卿的秘書人在辦公室呢,喬蕎又退了回去,實在覺得自己現在這幅樣子沒有辦法見人。
回到**盤著腿坐著,床頭扔著一個本子,喬蕎好奇的拿過來,以為會是什麽私密的日記之類的,結果都不是,寫的是什麽東西完全看不出來,或者陸卿潛意識保護欲很重,比較像是火星文,上麵飆了一些數字,具體是用來幹什麽的,喬蕎不清楚,看了兩眼就扔到一邊了。
“小喬醒了就出來……”
喬蕎的臉皮抽了抽,叫自己小喬,怎麽聽著就那麽怪呢。
自己重新下床推門出去,秘書已經出去了,陸卿桌子上擺著一杯熱可可。
“熱可可,喝不喝?”陸卿翹唇。
喬蕎喜歡熱可可,不過不敢常喝是因為熱量太高,這東西的味道太好,喝上癮了就戒不掉了,有不幸的事情喝上兩三口絕對的幸福,巧了昨天陸卿在書房找東西,結果找出來幾盒,看了一眼也沒有過期,那就是買給自己喝的,可都沒開封呢。
唯一能解釋通的就是女人哪些減肥論。
當然了,陸卿不喜歡渾身都是肉的女人,他可以站著說話不腰疼的告訴喬蕎別那麽苛待自己,想吃就吃,然後還不能長肉,你以為人人都是天生幹吃不胖嗎?
喬蕎走到陸卿的麵前,拍了拍他的腿直接就坐了下去,拿著杯子,杯子裏還冒著熱氣呢,足見這是才衝了不久的。
陸卿倒是沒推她,繼續辦自己的工,調侃:“哪裏不能坐,就非要坐我腿上,一會兒別人進來,叫人看見成什麽了。”
他可不太喜歡在下屬的麵前曬恩愛,陸卿不好這口。
有什麽事兒回家關起門來,怎麽瘋怎麽鬧都成,在外麵最好還是別。
“好喝嗎?”陸卿輕聲問。
喬蕎神色一斂。
“這幾天對不起了,我這間歇性的神經病發作……”喬蕎苦笑著調侃自己,不這樣說還能怎麽說,叫人家跟著操心就是真的,可娘家不消停也是真的。
陸卿聞言倒是真的點了點頭,叫他跟著操心他確實操心了不少。
“可憐見的……”揉揉喬蕎的臉。
喬蕎知道辦公室陸卿不讓進肯定不會有人推門就進來的,這點常識自己是有的,把手裏的杯子放下,圈著陸卿的腰身將臉貼在他的胸口上,“我老公真好……”
是真的很好,至少她鬧心的時候沒直接一巴掌把她給拍飛了,或許是因為陸卿一直對著她不是最好,偶爾表現一點美好,喬蕎現在就知足了,真的。
“這話我覺得是發自肺腑的,我一直都很好。”陸卿把話拖得長長的,似乎在戲謔。
喬蕎心裏默默點了一根蠟,自己誇自己,你得多不要臉。
陸卿現在哪裏還有心思去忙工作,這幾天不忙,不然也騰不出來時間去關心老婆,把人摟住了往上挪挪,抱在懷裏穩穩當當的,勾著喬蕎的下巴吻了上去,聽話的總是叫人喜歡的。
陸卿就喜歡喬蕎不說話,兩隻眼睛淚汪汪的看著你,你說什麽她就做什麽,估計男人心裏都是帶著一點的小變態吧,勾著她的舌壓住狠狠的吻,摩挲著她的雙唇,喬蕎被迫纏著他的舌頭,陸卿親了好一會兒才鬆嘴,神色頗比較滿意。
越看越覺得真是小可憐,怎麽就那麽可憐呢,越是可憐越是想欺負她,大手拍拍喬蕎的腿,把喬蕎打橫的放在自己腿上,這樣摸起來,手也方便不是。
大手就流連在她的腿上,捏兩把親兩口的。
“別上火,不就是兩個錢……”
喬蕎被噎了一口,你知道陸卿現下為什麽這樣說嗎?那是因為陸卿得到便宜了,覺得她好才會這樣講,如果換一個陸卿很不爽的時候,他肯定是不會這樣講的,也別怪人家心裏往不好的地方想自己娘家,她家有什麽值得別人誇讚的?
不想了,頭疼。
喬蕎的手在他的胸口畫圈圈,歎口氣:“相比較我們倆才結婚的時候,現在我真是幸福到爆了……”
才剛剛走到一起的時候,陸卿幾乎天天就挑她錯,真的不誇張的說,事實就是這樣的。
“那時候你心裏沒少罵我吧……”陸卿勾著喬蕎的臉蛋問。
不怪他,那兩個人雖說是有好感,可走到一起,沒戀愛過,沒有更甚的感情做基礎,突然住到一起,很多地方都會矛盾都會衝突上的,戀愛結婚不同,他和喬蕎也不是戀愛結婚的是吧。
喬蕎不好意思。
“罵肯定偷偷罵了,就是罵也沒用啊……”
陸卿兩隻手環著喬蕎,椅子轉了一下,抱著她看著外麵,他知道自己有很多慢待喬蕎的地方,不過因為工作多,那時候才過來很多事兒都同時壓了下來,他肩膀上的壓力也是很重的。
大掌玩著她的小巴掌,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去稀罕,喬蕎的手指不是最漂亮的,但是得陸卿的心。
陸卿低下頭親親:“這麽好看的手,不戴戒指可惜了,我知道我媽有個裸石,你回去跟她要,讓她送給你……”陸卿貼著喬蕎的耳朵吹氣。
他媽手裏是真的有,那還是他爸媽結婚二十周年他爸送的,不過估計他媽這輩子都不會用了,人是人,東西是東西,別扔著可惜了。
這點上陸卿對不起喬蕎,因為那時候沒有心思放在這上麵,什麽酒席什麽照片就連個戒指都沒能買給她,看著好像顧慮到的很全麵,可細細看下來,除了生活必備品,真是什麽都沒能給,好在以後還有時間,慢慢的來,酒席就算了,他不想弄大,自己也沒有力氣在去招呼那些人。
喬蕎要收回手指,麻不麻啊,她手指又不是火腿腸。
“我可不去,我跟媽媽張嘴我可張不開……”
就算是和婆婆關係再好,喬蕎也做不到張嘴要東西。
陸卿的唇角浮著一點笑意:“自己媽怕什麽,媽不戴放在盒子裏也是放著,天娜結婚還早。”
喬蕎翹著下巴:“那我也不要,光著手指裝單身更好。”
“原來不要戒指就是為了裝單身啊,這可不行,走吧……”陸卿放下喬蕎,自己伸手去拿外套。
喬蕎不解,走?去哪裏?
“媽的不想要,那老公得給買啊,不然白跟我睡了……”
這人!
喬蕎覺得陸卿說話太粗俗了,什麽呀。
“我跟你睡也不是為了一個戒指……”
陸卿湊過去:“那是為了我這張臉?還是為了我的身材?”
喬蕎翻白眼,怎麽就會有這樣自信的人,不就是稍微能看一點,得瑟什麽,小心哪天有冤家來毀你的容。
陸卿挺高興的,摟著喬蕎,兩個人一前一後的進了電梯,下樓又進來幾個員工。
“陸總……”
喬蕎就發現陸卿公司的員工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穿的都很精致,和自己單位完全就不一樣,想來也是,員工的麵貌就是企業的臉麵,喬蕎的手被陸卿拉著,幾個女員工的視線從陸卿的手上挪開,這是老板的老婆?
陸卿離過婚誰都不知道,老板的家事總不會有人到處去嚷嚷,原本陸卿的老婆到底長什麽樣也沒人清楚,這回見了,啊原來就長這樣,似乎也應該長這樣,到一樓大家出去,陸卿拖著喬蕎的手兩個人並排往外走。
喬蕎沒要鑽石戒指,不是不喜歡,而是覺得華而不實,以前她很喜歡鑽石,覺得大大的鑽石戴在手上也有麵子也有幸福感,後來看過一個喜歡人的訪談,那個人經過歲月的沉澱,雖然老了,臉上皺紋多了依舊是那麽風趣,喬蕎記得那個人手上就戴了一個光圈,很普通的指環,人家肯定不是買不起,真的愛,哪怕就是銀的戒指也能戴出來鑽石不能比擬的幸福感。
陸卿的眼睛就往好的上麵盯,扯扯身邊的人,眼神在往哪裏看呢?
“這個拿出來給我看看……”
喬蕎看中的就是一對鉑金的戒指,樣子非常的簡單,就是兩個光圈,但是和一般的光圈又有點不同,造價呢不是很低也不至於很高,上麵就連顆碎鑽都沒有。
陸卿挑眉,可千萬別是做給他看的,過了這個村兒就沒這個店兒了。
喬蕎第一眼就相中這戒指了,不知道為什麽,也許就是靠眼感,想要它,覺得戴在自己的手指頭上也一定的非常漂亮,眼神迫切的就盯著裏麵。
櫃員戴上手套拿著鑰匙打開櫃台然後從裏麵將喬蕎指定的戒指拿了出來。
“怎麽樣,我的眼光不錯吧。”喬蕎很是得意的看著陸卿。
這是從她和陸卿再婚之後產生的不知道第幾次的幸福感,但絕對就是最最強的一次,因為那顆心在告訴她,她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