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回 小小夫妻
“你下去把窗戶推開,屋子裏有點悶。”胡雅芳轉了一個身,半夜一點多,實在悶的可以,應該是要下雨,不然從來沒有這樣過,翻個身繼續睡。
周軍抓過來一旁的眼鏡,迷糊糊的去開窗子,開好了自己又重新回到**。
這一段周軍表現的不錯,凡事涉及錢的方麵自己都掏,很主動很積極。
胡雅芳自己也說,她什麽都不會做,真踹了周軍重新找,你說找個有婆婆的,就這樣的,誰能看的慣?周軍是有小心思,可這些事兒周軍從來不管,從結婚胡雅芳一頓飯都沒給周軍做過,周軍也沒挑過,某些方麵來說,真的是胡雅芳覺得自己也不行,她知足。
周軍不是不可憐胡雅芳,隻是那時候周菊說了,到底是親妹妹,當哥哥的聽著肯定會心疼妹妹的,好在現在一切塵埃落定了。
他是早上六點就得從家裏直接走,單位在開發區那邊,坐班車就要一個鍾頭。
胡雅芳還在睡覺呢,她自己的單位可就離的近了,十分鍾車程撐死了。
晚上睡的晚,玩遊戲來的,周軍輕手輕腳的起床,看著還在睡的老婆,拿過來自己的包戴上門,胡雅芳她媽早就起來了,老太太嘛睡眠短了。
周軍就是嘴笨,其實他心裏也想跟丈母娘說兩句熱乎乎的話,可惜不是那樣愛現的人他自己現在爹媽都沒了,以後回老家可想而知,回去還能幹什麽,沒有奔頭了,就剩一個嶽母,自然希望嶽母能活的長久一些的,可肉麻的話他又不願意說。
“媽……”喊了一聲。
“嗯,起來了。”胡雅芳的媽媽應了一聲,女婿早上不在家裏吃,去單位吃,胡雅芳早上也不在家裏吃,就她一個人吃早飯。
“媽,我和雅芳商量了,以後每個月給你兩千塊錢買水果,生活費我們倆交三千……”
這並不是胡雅芳要求的,胡雅芳自己隻要求月光,周軍現在明白過來了,也覺得之前自己鬧的動靜大點,洗漱完畢穿上鞋就走了,胡雅芳的媽媽看著周軍出去的背影,心裏歎氣,終究是意難平,可架不住女兒願意過,她覺得好那就好,自己都半截黃土埋過身體了。
胡雅芳六點半起床了,洗了臉看看自己的東西少沒少,雅芳也是個數碼迷,對數碼之類的東西特別的感興趣,主要條件也是在這裏擺著,很多東西她換的都特別的勤,相對來說,周軍就更加節省一點,周軍現在手裏用的手機都是胡雅芳淘汰下來的,她買更好的,然後不好的就淘汰給周軍了,周軍的手機淘汰給胡雅芳她媽。
“周軍說一個月給我兩千塊買水果的錢,三千生活費……”
胡雅芳她媽有退休金,家裏就三口人能吃多少,她的錢就夠用了,她得詢問詢問女兒的意見,看看女兒怎麽說。
“給你就拿著吧,媽我上班了。”
胡雅芳拎著包就下樓取車去了,胡雅芳她媽站在陽台上看著女兒上了車,擺擺手才踩著拖鞋進來。
全部都上班了,家裏就剩她自己了。
周軍上午很忙碌,那些報表弄的他眼睛都發花了,每一項分項都要算清楚,他就是做預算的,這兩年也是公司效益不是特別好,以前賺的比現在多多了。
周軍揉揉自己的脖頸,晃晃。
中午胡雅芳要出去吃,她現在是花不了的花,每個月要月光就得努力花錢。
“我們出去吃吧,我請你吃斑魚火鍋。”
喬蕎擺手:“可別,我實在不喜歡吃魚……”喬蕎一聽見魚就鬧心。
她不明白胡雅芳為什麽那麽喜歡吃斑魚火鍋,哪裏好吃啊?相比較起來她寧願吃涮羊肉,不過這天吃涮羊肉,等著火死吧。
胡雅芳硬給喬蕎拽出去的,兩個人去吃的冷麵,二喬吃什麽都覺得沒味兒,醫生不讓隨便吃,現在嘴都要木了,今天這冷麵都不應該吃的。
晚上周軍五點多下班,自己在班車上呢,胡雅芳今天押後了,給周軍去電話,說晚上要請喬蕎吃個飯,叫周軍一起。
“你沒見過我們家周軍吧。”
喬蕎搖搖頭,還真沒見過。
喬蕎細心的觀察胡雅芳的麵部,一個人心裏有沒有另外一個人你聽她說話就能看出來,放在喬蕎這裏意難平,可看著雅芳這樣,人家的感情人家的日子,人家覺得好,你覺得她怎麽虧都沒辦法,日子不是你過呀。
周軍來的時候都比較晚了,看著特憨厚的一個人,喬蕎還真沒看出來像是能做出來那樣決定的人,看麵相很老實。
整個吃飯的過程當中你就看著胡雅芳很關心周軍,知道周軍喜歡吃什麽,會叫他多吃,周軍呢就負責埋頭吃,負責買單,其實你說他不會說話?也是場麵人,到底是在外麵工作的人,很會跟你聊天。
喬蕎開車回家,周軍上胡雅芳的車,帶上車門。
“你看她的車好不好,要不我也給你換一輛?”
周軍手裏不是沒有錢,就是有點舍不得,你知道他成長的環境,讓他拿出來一百多萬去買輛車,他的心會淌血的,周軍之前就認為車這個東西,能跑就行,胡雅芳當初買的那個車就是周軍給拿錢買的,他態度就這樣,我就這些錢,多了不肯拿了,覺得多了就是浪費,現在這是被胡雅芳給製服了。
雅芳也不是浪費的人,無關於買得起買不起,他們家也不是多有錢的人家,拿這麽多的錢去買輛車,這還是有點奢侈。
“不換,我開的挺好的。”
周軍鬆口氣,要是胡雅芳說換,他是肯定會給拿錢換的,但是他心裏也會覺得難受,農村出來的孩子嘛,過的仔細。
周軍的私房錢依舊不交給胡雅芳,工資是月月光,年底的分紅胡雅芳是知道有多少錢,但是他不拿出來,胡雅芳自己也不急,工資肯都拿出來她就滿足了,結婚了嘛,想日子好過,那就要多想對方的優點。
胡雅芳這人對化妝品不太感興趣,你看她的數碼產品用的都是最好的,牙刷之類的都是最好的,可化妝品用的就是最普通的,不太喜歡往臉上弄那些東西,家裏就相宜本草的一瓶麵霜一瓶水,連眼霜都不塗,什麽防曬隔離的從來不弄,皮膚還挺好的。
喬蕎這混了人家好幾頓飯,自己也過意不去,要請回去,可雅芳不肯去。
朋友之間好,就是在於一個相處,一個單位的又是一個辦公室的,喬蕎也沒少聽她說話,兩頓飯算是什麽。
婆婆這邊房子在有條不紊的進行裝修,陸必成是知道有人追求蔣方舟,聽陸卿的口氣覺得不太可能。
陸必成自認自己也算是了解蔣方舟的,她怎麽能看上那樣的大老粗呢。
蔡大奎中午開車過來的,全部都親力親為,圍著蔣方舟轉,這大熱的天你就看著他跟著幹活,蔣方舟也是於心不忍,知道人家打什麽主意,她不想拖,這樣對大家誰都不好。
“我真沒想找老伴。”
蔡大奎笑,說自己沒別的意思,就是他們家態度一直都是這樣好,轉身就去幹活,蔣方舟覺得好笑,誰家老板跟著幹活啊?這不是明擺著騙人的嘛。
接觸的越多,蔣方舟能感覺得出來蔡大奎人不壞,心眼很好使,能對人好,自己跟他呢,肯定不會受委屈,可蔣方舟不想找人過,她都這把年紀了,一個人又不是過不了,幹嘛非得多找個人。
蔣方舟被蔡大奎給纏的也是夠鬧心的,你說不想找吧,那人就不走,天天開車過來,看著也會感動的。
和陸卿談。
如果兒子不支持找,蔣方舟也死了這條心了,至少有個借口,你看我兒子都不願意叫我找。
陸卿坐在沙發裏,蔣方舟就說這事兒,看著陸卿陸天娜:“那你們同意嗎?”
昨天蔡大奎說了,蔣方舟和他在一起肯定就不會不登記,他兩個兒子都孝順的,哪怕他將來早死了,兩個兒子都能養蔣方舟,蔣方舟自然不指望人家來養她,她也有自己的孩子的。
陸天娜不吭聲,說實在的,心裏不得勁,好好的一個家,現在拆的,父親一個家,母親一個家。
蔣方舟微微有些不自在,當母親的當著兩個孩子的麵說這些。
“我同意,對你好就行。”
陸卿放低自己的標準,你說蔣方舟這個年紀,找年輕的那是奔著過日子去嘛,那是泡小白臉呢,正經人也不會這樣幹,那還想找個什麽樣的?又不是年輕人,說找對象得找個外貌多優秀,身高多少,到了這把年紀找的就是對自己好的人了,身邊有個噓寒問暖的。
陸卿不滿意蔡大奎,聽聽這名字,他就頭疼,怎麽都覺得和自己媽不搭。
陸卿同意,陸天娜自然不能反對。
蔣方舟叫過來蔡大奎,蔡大奎是領著兩個兒子來的,人家兩個兒子也都是生意人,特別的會說話,他們爸爸現在還沒退休呢,手裏有錢也輪不到兒子說一個月給老父親多少錢,他們能表明的就是,雖然不是親媽,可以後肯定會對著好的,他們倆從小也沒母親,再說現在都成家立業了。
陸天娜低著頭吃飯,一句話不說,喬蕎看出來陸天娜不太願意,拍拍陸天娜的手。
兩個人去衛生間,陸天娜和喬蕎說心裏話。
“嫂子不覺得快嗎?”
天娜覺得太快了,就是一個裝修認識的,對方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都沒搞清楚,就算是搞清楚了……
喬蕎見天娜情緒不是很好,低聲勸著:“天娜,咱們現在就不能想配不配的問題,是會不會對媽媽好,媽都這個年紀了,你哥也和我說,是當兒女的能陪她,可你們倆都要上班,也就周末偶爾能陪一陪,你現在沒結婚,等你以後結婚有了自己家……”
那就都是這樣的,父母肯定沒有自己的小家重要吧,你做不到一直陪伴的。
裏麵有人推門出來,是蔡青鬆的老婆,笑嗬嗬的過來洗手。
“這是妹妹吧,你別擔心……”無非說了一些保證的話。
蔣方舟和蔡大奎這速度快的可以,登記了,陸卿當天有事兒來不了,派了喬蕎做代表,陸天娜是壓根就沒請假,她不願意去,心裏接受不了,還是感覺怪怪的,但是嫂子說的話很對,也許就缺一個陪伴的人吧。
父親都那樣了,挑自己媽媽似乎很說不過去。
蔣方舟再婚這是件大事兒,首先她父親和哥哥弟弟這都瞞不住,蔣方舟老父親覺得挺好的,沒什麽不好的。
蔣芳倩這還是從自己嫂子那邊知道的,大舅媽故意給陸必成打的電話。
“我們家方舟啊,命不是很好,幸虧遇上大奎了……”
蔡大奎那叫對蔣方舟一個好,開車陪著回去的,大家都見到麵了,人挺爽朗的,買的不老少的東西,說話還敞亮,這不舅媽家的兒子要裝修房子,室內的門他都給包了,舅媽承情自然就得替蔣方舟出口氣。
陸必成臉色有些不自在,真的是再婚了,還是說給他聽的?
這麽快?
在陸必成來看,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兒,蔣方舟的個性他也算是了解,她看不上那樣的人的,可偏偏他認為的了解就出差錯了,蔣方舟這再婚的速度這個快。
“也不是條件多好的人,家裏做門業生意的,就是個大老粗,可對方舟好……”
一般這樣的就沒才再婚就交錢的,因為這涉及很多的問題,他們也不年輕了,蔡大奎家裏還有兩個兒子,可主要蔡大奎說了算,兩個兒子也比較聽話,老父親說上交那叫交吧,主要也是孩子自己賺夠了,不差那一點,再說蔣方舟條件差嘛,人兒子也有錢,所以兩廂平衡,蔡大奎是裏子麵子都有了。陸卿看著也會覺得自己媽挺享福的不是。
陸必成很不高興,舅媽顯然心情愉悅,要的就是你陸必成不高興,你不高興,我就高興了。
“方舟也找到自己的幸福了,以後你就和蔣芳倩好好過吧……”
呸!
一對不要臉的。
蔣芳倩接陸必成衣服,看著他臉色有點不好,低聲問著:“天太熱了?”
陸必成沒說話,可能男人就是這樣,自己可以彩旗飄飄,家裏的女人屬於自己的,最好永久就那麽守著,你守著一輩子了呢,他不會感激,你要是嫁人了呢,他就開始想著你的好,開始各種難受。
*
陳元慶搞的那個女的,人家丈夫這回來脾氣了,主要是老婆娘家的父親現在不行了,人立馬就硬氣上了,給打了不說,來單位好一通鬧,陳元慶不幸被波及,現在單位傳的沸沸揚揚的,那肯定以後就不能有所來往了,陳元慶覺得自己也沒少往人家身上花錢,心裏別提多鬱悶了。
陳元慶回家,正好對門的女人領著兒子也回來。
“回來了。”女人還挺喜歡說話的。
“嗯。”
兩個人在走廊總能遇上,話說的也挺多的,對門的女人是個寡婦,自己領個兒子,日子過的不是多好,孩子的 爸爸過世了,為了救人過世的,陳元慶覺得這樣的人就特別傻,不是二缺嘛,你有老婆有孩子的,你為了救人過世了,你就不想想自己的老婆孩子。
鄰居家廚房牆上的瓷磚掉了,這得補上,以前裝的並不是防凍磚,現在就出現問題了,找人弄吧,價格現在貴的離譜,還有一個她不懂這方麵,隨便找個人,怕別人糊弄自己,在樓梯上遇上了,她就一說。
“那明天我幫你找人吧,我認識兩個做這些活的……”
陳元慶大包大攬的管了。
陳元慶他媽到底是眼睛好使,發現了一點苗頭,趁著青霞沒在家,就用話點兒子。
你兒子現在各方麵都需要錢,你的錢都給誰花了?別以為她不知道陳元慶單位的那個狐狸精被自己家爺們給收拾了,以前錢給她花,現在錢呢?
“媽,你就別管我了,我自己有分寸。”
“有分寸?有分寸打算把工資都給小寡婦花了?自己兒子不養?”陳元慶他媽一針見血,你在外麵怎麽樣我都不管,可你拿著錢給別人花,這絕對是不行的,青霞手裏有幾個錢?你炸喬青霞的錢我沒意見,輕輕的說到:“現在的女人心思可多著呢,想勾引我兒子給她養孩子是不是?我砸了她的家你信不信。”
陳元慶表情一滯,趕緊打圓場。
“你這說的是哪裏的話啊,我們倆又沒有什麽,你可真是的……”
陳元慶心虛,有沒有什麽他比誰都清楚。
趙春家的牆壁磚還是陳元慶花錢找人給裝的,沒少花錢,趙春說得感謝陳元慶,自己在家裏做了一頓飯,陳元慶他媽還能時時刻刻的看著他嘛,找個借口就去了。
趙春看著陳元慶,倒了一杯酒:“陳大哥我得謝謝你,我們母子倆這些年過的日子……”趙春歎口氣,沒男人在身邊就被人瞧不起,她一個女人在能幹養個孩子也還是吃力。
陳元慶一被捧就有些飄飄然的。
“孩子呢?”
趙春說孩子她媽給帶著呢,晚點才能回來。
這酒足飯飽的,陳元慶就起別的心思了,這偷多帶勁兒啊,又是鄰居的,你說以前他怎麽沒發現趙春是個敞亮人呢,越是看越是稀罕,覺得趙春哪裏都好,趙春也知道陳元慶的眼神代表什麽,眼底都是深深的沉思。
陳元慶喝多了一點,趙春就說送他回家,從座位上起來,拖著陳元慶,陳元慶突然一把抱住趙春的腰身,喘著重重的呼吸。
“春啊,我們倆都是苦命的人……”
說著就要去親趙春,趙春躲了一下,躲的不徹底,男人這方麵嗅覺很準的,陳元慶一看趙春這動作不強烈,就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上手上腳的。
陳元慶一個月的工資現在一多半都搭趙春身上,喬青霞就是麵菜的貨,家裏說不上話,沒錢了跟婆婆要不出來錢,去哪裏找錢?隻能回娘家,張麗敏心疼女兒啊,就不停的搭錢,各種貼錢,可這什麽時候是個頭啊,張麗敏都是瞎厲害,一次蹦躂過一次的,找了陳元慶最後依舊還是這樣,完了青霞日子也不好過。
趙雪梅這肚子開始大了,黎兵也不去接,之後她又回了幾次婆家,黎明他奶奶次次都躲出去,就死活一頓飯都不給做,你能吃你就吃自己做的,不能吃你就餓著,誰怕誰,誰餓誰知道。
趙雪梅回娘家總是抱怨,抱怨婆婆防備著自己,她媽是各種交,可趙雪梅腦子不好使,總學不到精髓。
趙春身上新買的衣服,車給送回娘家的,畢竟和陳元慶家離的太近了,趙春把自己的房子出租出去,然後自己在外麵租了一個房子住,房租自然就是陳元慶給拿,陳元慶從蔣晨的手裏劃拉了一點錢,青霞是不知道,全部都搭趙春的身上了。
首先是趙春兒子的學費陳元慶給交的,其次一次性的給了趙春五萬塊錢,房租什麽的都另算,每天陳元慶開車去接送趙春。
趙雪梅看見那車尾巴了,知道妹妹這是又搞了一個,心裏挺不是滋味的,自己還懷著孩子呢。
趙春就看不上趙雪梅,覺得自己姐姐磨磨唧唧的,機會是給有準備的人創造的。
“我姐夫現在還是不高興?”趙春問。
其實趙雪梅這手牌抓的不錯,公公婆婆都是和善的人,丈夫脾氣也好,是她自己搞砸的,這麽好的機會竟然能弄的誰都不喜歡她,過於著急了,小心思太重,趙春還羨慕趙雪梅呢。
“就那樣唄。”
“我都跟你說多少次了,你對黎明上點心,對那孩子好點,有什麽好吃的,別總想著妞妞,要不你就離婚回去領著妞妞過,要不你就先可這一個孩子對著好,你兩頭都想占,你自己又沒有本事……”
趙春就覺得趙雪梅做人太糊塗了,可憐女兒,你真那麽可憐的話,你怎麽不領著你女兒單過?嘴裏說著可憐,其實比誰都自私,女兒現在都開始恨你了,你索性要不就一腔熱血全部都放在黎明的身上,至少將來孩子會感激你,可你弄的這事兒,沒有一個人感激你,你圖什麽?
趙雪梅不願意了,因為趙春說她。
趙春是妹妹啊,她是姐姐,過去自己日子過的不好別人說自己行,那她現在日子都好過了,還說她幹什麽。
姐妹之間也是有比較的,趙雪梅她媽也記著送趙春來的那輛車,就問:“你想再婚啊?”
趙春撇嘴:“再婚什麽再婚,我將來都指靠我兒子了,我得好好的把他給養大了,誰對我兒子都不如我對著好,那人有家。”
“你跟一個有家室的人來往?”趙雪梅喊道,這得多蠢啊,叫人發現到時候扒光你頭發絲,做什麽不好,去搶別人丈夫,趙雪梅覺得做人底線得有,破壞別人家庭的事兒,她還不屑去做呢。
趙雪梅她媽也擰著眉頭。
“他是幹什麽的啊?”
趙春知道陳元慶的底細也知道陳元慶的本事,可她有辦法能管得了陳元慶,自己拿到錢了,那就行,她不管別人說什麽,愛說什麽說什麽,她過日子也不是為了給別人看的,她又沒有本事,養個孩子多難啊。
“沒幹什麽。”
“趙春我告訴你,趕緊的跟他分手,你想再婚就腳踏實地的找個人,破壞別人家庭要臉不要臉啊……”趙雪梅頗為激動的說,因為她前麵過不好,就是妞妞的爸爸和外麵的人牽扯不斷,趙雪梅恨極了這樣的事情。
趙春帶著幾份暗諷:“我是破壞別人的家庭了,我是不要臉了,可我至少把日子過明白了,我沒打算叫他離婚,我也不會鬧他家去,更加不會有這麽好的環境還過的這麽差,懷個孩子沒人珍惜,你公婆包括姐夫都明確的表示了不想要這個孩子,你非堅持要,我姐夫一個月才多少的工資?你指望你老爺子和老太太給出錢養,指望別人永遠不如指靠自己,你生的孩子在聰明能有黎明聰明?”這簡直就是一場笑話,老趙家人家有孫子,並且對這個孫子表現出來了明確的希望,你在生能好到哪裏去?做人就沒這麽笨的,要是自己當初幹脆就不會懷孕。
趙雪梅眼眶一紅,被妹妹給諷刺的。
她是懷孩子沒人疼,可至少這是名正言順的,趙雪梅被趙春給氣的,妹妹字字見血。
待了不一會兒就要回家,出門的時候絆了一下,就覺得肚子有點不舒服,趙春嘲弄的看著自己姐姐,走個路你也能絆倒,你可真了不起。
趙春有主意,她媽也說不動她,也聽女兒說了,那男人給拿錢養孩子,一合計那就這樣吧,她自己覺得好那就行。
*
“藥吃了沒有?”
陸卿現在典型的和陸必成幹上了,你不就說喬蕎不可靠嘛,我就非得寵著他。
陸卿不能去指著陸必成有什麽問題,這不是兒子能做的事情,但他和喬蕎的感情外人不知道就別插手去管,他心裏有分寸。
喬蕎現在就是個藥罐子,每天吃這個藥吃那個藥的,吃的自己都有點反胃了,滿嘴都是苦味兒。
中藥現在就有點不願意按時喝了,一開始自己還能騙自己,喝下去會起作用的,又苦又不好喝天氣又熱,又反胃,弄的自己病懨懨的,看見什麽食欲都不好。
陸卿負責監督,有病就得吃藥,不光是為了孩子,也為了身體好。
喬蕎陪著陸卿出來應酬,藥在她身上背著呢,現在婆婆每天中午給煎好藥送到喬蕎單位用保溫瓶裝起來,晚上喝都不會涼,蔣方舟的心意在這裏,喬蕎更加不好意思不喝。
可真的很苦,中藥那個味兒啊……
聞見就想吐了。
喬蕎搖頭:“在等一會兒,我一會兒喝。”
這就是不打算喝了,能推一秒就推一秒,能躲就躲,反正現在不喝。
陸卿捏她的臉,鼻子抵著她的:“一會兒喝現在喝有什麽分別,趕緊喝完一會兒好吃飯,喝了吧。”
喬蕎滿麵為難,好半天吐出來一句:“實在太苦了。”
喝完藥吃糖都沒感覺了,很難受的。
不吃藥的人永遠不會明白吃藥人的心情,喬蕎現在算是明白林妹妹為什麽胖不起來了,成天喝藥,不瘦成一道閃電就不錯了。
陸卿眨著眼睛:“捏著鼻子喝?”
喬蕎還是不要,陸卿把西裝的外套脫掉。
“你看我身上,白襯衫。”
喬蕎說她最喜歡看的就是男人穿白襯衫配西裝褲,穿一雙黑色的皮鞋,陸卿呢襯衫是有很多,大多數顏色變換的快,不過喬蕎說她喜歡白色之後,陸卿家裏白色的襯衫確實比以前多了很多,伸手從後麵拿過來保溫桶擰開蓋子,裏麵還冒著熱氣,一股子苦苦的味道,光是聞就沒興趣了,陸卿對上她的眼睛。
“有病了不吃藥能行嗎,你又不是小孩子,趕緊的,一會兒涼了。”
喬蕎接過來,看著陸卿,眼底都是無奈。
今天晚上不用吃別的了,醫生說了她什麽都不能吃啊,勉強吃幾口青菜吧。
“那這樣,我先喝一口……”陸卿拿著保溫瓶送到自己嘴邊,張嘴就真的往下喝,喬蕎趕緊搶了過來,女人的藥你怎麽能吃,在吃出來副作用了,送到嘴邊,含糊了一句。
“亂來。”
捏著鼻子往下灌,陸卿將嘴裏的那一口吞下去,他沒少喝,就是想嚐嚐是什麽味兒,她總說不好喝不好喝的,還別說,真是怪怪的,不是什麽好味道,滿嘴冒著苦溜溜的味道,難怪不愛喝,自己也不願意喝啊。
“趕緊吃塊糖……”陸卿拿著糖往喬蕎的嘴裏送,喬蕎推開他的手,不想吃,她鬆開捏著鼻子的手,才咽下去的藥汁就往上反,當你厭惡一種東西到了一定的程度,哪怕聞不到味道,光是看見那東西的樣子,腦補一下,味道自然就來了。
臉色煞白煞白的,陸卿和喬蕎下車,兩個人進大堂,喬蕎晚上果然就什麽都沒吃,吃不下去,一直往上反,沒吐出來就算是給陸卿麵子了。
陸卿看著她這樣也難受,就想狠狠心一咬牙不讓她喝了,可蔣方舟說了,吃什麽藥不是三天五天就能見效果的,這不是為了難為喬蕎,而是為了她身體好,這是病,是病總得看吧。
捏著喬蕎的手,壓低聲音,桌子上的其他人也聽不見。
“這可憐的……”
語氣裏包含著憐惜和膩寵。
喬蕎想,自己確實可憐。
陸卿走到哪裏都拉著喬蕎的手,喬蕎聽不懂的就跟在他身邊看著他說,偶爾有時間陸卿也會解釋兩句,什麽東西都是在於學習,聽得懂不明白也明白了。
喬蕎現在喝藥就開始犯難了,每天跟吃毒藥似的,能不喝就不喝,到單位就開始躲,這還是蔣方舟發現的。
蔣方舟和蔡大奎住一起,可兒媳婦是自己親的,代煎那種沒有自己上手來的效果好,蔣方舟不用吭聲,蔡大奎就給熬藥,完了裝在保溫桶裏,開車送蔣方舟去喬蕎單位,這保溫桶不是過幾天就能回到蔣方舟的手裏嘛,喬蕎躲掉沒喝的那副蔣方舟開保溫桶一看,你跟她說,大道理都講清楚了,那她現在就是不喝啊,自己費力氣這不算是什麽,主要藥效斷了,就補不回來了。
給陸卿打電話,蔣方舟就說喬蕎吃不了苦。
“這才吃多久的一段啊,心一點也不誠……”
語氣裏多少有點不願意了,大中午的你以為誰願意天天跑?
陸卿的睫毛顫了顫:“媽,她最近胃喝中藥喝的不好了……”
陸卿找借口站在喬蕎一邊替她說話,喬蕎胃不好這是真的,陸卿拿著自己的手機定了鬧鍾,吃藥的時間自己手機上有,自己提醒自己,不管什麽場合,到點就給喬蕎打電話,叫她吃藥。
陸卿也抓了一副中藥,他不是經常偏頭疼嘛,以前也沒想治療,覺得影響不大。
現在是為了和她拉平等。
“你喝中藥,我也喝,你就當時為了我喝的,行不行?”
陸卿一副好說好商量的樣子,藥效肯定是不同的,不過味道估計都相差不了多少。
兩個人對著喝藥,陸卿開的這副藥人家醫生說秋天喝剛剛好,效果是最好的,不讓現在喝,他不就是為了給喬蕎做個榜樣嘛。
陸卿拿著碗,裏麵的藥冒著熱氣,他也是真心不想喝啊,可看著喬蕎那表情,就跟吃了酸杏似的,沒吃就覺得酸了,這就是後遺症啊,特淡定的拿起來碗一幹而盡,一點猶豫都沒有。
碗放在一邊,看著喬蕎,那意思他都喝了。
喬蕎扭扭捏捏的,陸卿做到這份兒上了,她不喝也不像話啊,喝一口咳嗽,結果就斷了下來,在想喝第二口就難了,嘴碰到碗邊就想吐,犯惡心。
“我替你喝吧……”
喬蕎咬著牙拿過來碗一口氣幹掉了,然後捂著胸口往衛生間跑,已經做病了。
吐了兩口,才剛剛喝下去的全部都吐了出來。
簌了口坐在衛生間的地上,眼淚巴叉的,覺得做女人真的好辛苦,陸卿跟著蹲在她身邊,手裏拿著毛巾要遞給她,喬蕎現在不想動,什麽也不想幹,就想坐一會兒,讓嘴裏的味道平息平息。
陸卿給她擦著小臉,拿著喬蕎真當女兒養了。
低下頭去啄她的唇,喬蕎推他的臉。
“有味兒……”
髒不髒啊。
“沒味兒……”陸卿一口跟著一口的啄,上手去嗬喬蕎的癢,喬蕎推著他,兩個人鬧了出來,陸卿給她拍著後背,像是小女兒似的抱在懷裏,一下一下的安慰著。
“藥苦是不是?那就不喝它了……”
不喝就不喝吧,總吐怎麽喝啊,這樣下去,身體沒好還會比以前更嚴重了。
喬蕎在他懷裏一扭一扭的,把玩著陸卿襯衫上的扣子,她還得喝,陸卿都陪著自己喝藥了,有什麽堅持不下去的。
“你不覺得苦嗎?”
喬蕎也喝過陸卿的藥,很苦,比自己的還苦,喝完吃東西都去不掉嘴裏的那股子的苦味兒。
歪歪扭扭的掛在陸卿的身上。
“不苦,這點算是什麽,你就像是幸運喝下去,喝下去就有幸運了。”
陸卿想幹什麽事情,多苦都能熬下去,可能人和人的性格就是不同吧,她是女孩子所以難免會嬌氣一點,好東西經常吃都會膩呢,更何況是藥呢。
陸卿沒讓喬蕎把剛剛吐掉的藥補上,喬蕎自己提起來的。
陸卿上了床,直接趴在**,叫她坐自己背上,喬蕎晃晃****的,陸卿都準備不讓她喝了,喬蕎自己下樓去熱藥了,擰著眉頭,看著碗裏的藥就跟看敵人似的,先用眼神殺死對方。
陸卿的眼睛清亮,站在樓梯扶手處,笑嗬嗬的看著下麵。
“不能喝就不喝了……”
喬蕎一仰脖子就咕嘟咕嘟都喝下去了,她不是曾經說過要對陸卿好的,暫且就把喝藥當成對陸卿好吧。
陸卿下樓梯,伸手去勾喬蕎的下巴,喬蕎現在不想鬧,喝完藥又不能馬上喝水,自己不耐煩的躲著,陸卿就去堵她的嘴,到底還是讓他堵住了,一下一下的親著,舌尖輕輕的碰觸到她的貝齒,能感覺到那種味道,大掌安慰的摟著喬蕎的後腦。
“好苦呀……”陸卿淡淡的笑著。
喬蕎推開這個故意看著自己笑話的人,他哪裏是苦,就尋自己的開心罷了,臉上浮起一抹紅暈。
“苦你還喝,總喝女人的藥也不怕爛舌頭……”
“我倒是第一次聽說,原來喝幾口女人的藥就能爛舌頭,我是為了誰?怕你覺得苦陪著你喝,結果人家根本不領我的情,我真是可憐呀……”陸卿似真似假的說著,眼睛一直看著喬蕎。
喬蕎笑的開懷,兩個人打打鬧鬧就上樓了。
陸卿背著喬蕎往樓上去,一會兒一晃的,作勢要把她給扔下來,喬蕎緊緊的摟著他的脖子。
“你別鬧我,摔了我你也好不了……”喬蕎尖叫著。
“我不是說把你當女兒養嘛,來吧叫一聲我聽聽……”陸卿聲音裏都是喜悅。
喬蕎照著陸卿的臉一巴掌拍了過去,我敢叫你敢應嗎?
可真重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