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回 命相相克
蔣芳倩和陸必成帶著陸達去北京看的病,結果依然是什麽都沒有,蔣芳倩也許是關心兒子,在陸老太太這裏已經開始等上她了。
怎麽就那麽巧她要家裏裝修,她兒子就生病了,自己病死也就病死了,詛咒孩子做什麽?這才多大的孩子?
原本這火是在自己的心底燃燒,架不住還有一個攪家精啊。
“不願意掏這個錢,拿著孩子當引子,知道的這是親生兒子不知道的還以為外麵撿來的呢……”陸海萍一邊說一邊看自己媽的臉色,見老太太臉上不好就知道蔣芳倩有的受了。
她在娘家沒有多待就回家了,李元德也是才下班。
“你這一天天的能不能別到處竄?”李元德就搞不懂,家裏也有地方,下班就回家被,你非要跟著攪合那些事兒,你哥對你就算是不錯了,要房子給房子,這些年從陸必成的身上劃拉幾套房子了?
九十年代的時候,至少陸海萍從陸必成身上得了六七套,不過那時候房子不值錢,到了她手裏她就全部都轉手賣了,沒賣幾個錢,那些錢還沒有她後來在股票裏賠的多呢。
李元德這人還算是比較忠厚的,你拿了人家那些,還整天挑撥,這不是叫人討人嗎。
陸海萍立馬飛眼刀子,李元德這個窩囊廢,靠自己娘家,靠自己大哥,還敢說她?
“我願意去哪裏就去哪裏,你少管,管好你自己就得了。”
李元德揮手,懶得理你,拿著圍裙進去做飯,李哲來電話,是陸海萍接的,開始說的好好的沒過一會兒就吵起來了。
“你要是真的不靠我這個媽,你一毛錢都別花我的……”沒見過這樣的孩子,動不動就不用你的錢,你長這麽大,花的都是誰的錢?
李元德跑出來,從陸海萍手裏搶電話。
“兒子啊,和爸爸說說……”李元德自己耍錢是耍錢,心裏掛著孩子,怕李哲真的用錢和他媽沒辦法說,李哲原本打電話回來也不是要錢花的,結果他媽就一個勁兒的往曹一凡身上引,說曹一凡好被,偏偏李哲就不喜歡曹一凡,覺得曹一凡裝,這就幹起來了。
“我都不知道這是我媽還是曹一凡的媽。”李哲憤怒的掛上電話。
陸海萍鼻子動動,說有什麽胡了趕緊的往廚房跑,雞蛋醬糊掉了,關了火嘴裏也是碎碎念。
“你就是個是非精。”
陸海萍瞪李元德,我要是是非精我就不和你過了。
在陸海萍的心裏,她拿陸必成多少,那都是應該的,那是她哥,她是親妹妹關係更近一層,蔣芳倩算是什麽,就算是以前蔣方舟你問問她敢不敢多說一句廢話?自己大哥賺了多少錢,這個家都是靠大哥起來的。
李元德腰上的圍裙一扔,得,又出去耍錢去了。
李元德你看著麵相老實,在外麵膽子特別的大,就賭博這方麵來說,多少錢都敢耍,你說李哲攤上的這對爹媽,一個男孩兒又是這樣的年紀,未來處對象,媽就是個潑婦,爸也美好到哪裏去,坑孩子專業戶,女兒還好說,如果婆家不了解詳細的情況,嫁也就嫁了,被人家知道,人家未來婆婆都得想想,要不要這樣家庭教育出來的孩子。
陸老太太就在家裏等著蔣芳倩來報道呢,她之前還覺得蔣芳倩挺上路的,結果就裝了兩天。
陸必成忙啊,蔣芳倩過來給送錢,樂嗬嗬的進門了。
“媽,我過來給你送錢,必成說這是給裝修用的……”
陸老太太的視線落在那個銀行的紙袋上看了一眼,看了幾眼又轉移開了,蔣芳倩心裏咯噔一下子,她知道這老妖婆總整事兒。
“拿回去吧,不裝了。”
都不願意掏這個錢,她還裝修什麽?
人老了說話就不值錢了,辛辛苦苦的把兒子給拉扯大了,你說她兒子現在缺錢嗎?結果叫個小媳婦兒給拿捏住了,蔣芳倩能算是個東西嗎?就不細的去說她幹過的那些不要臉的事情。
蔣芳倩麵上一僵:“媽,達達最近總流鼻血,我帶他去北京看看。”
“是孩子流鼻血還是你流鼻血啊?”陸母鼻子裏哼了一聲:“不願意掏你就直說,當著我的麵玩這些有什麽意思,別說是你,就是蔣方舟都沒有說話的資格,我花的是我兒子的錢,你不滿意什麽?”
蔣芳倩動動嘴,她哪裏就不滿意了?這老太太就歪。
“媽,我真沒有,真是達達……”
“得了……”陸老太太打斷蔣芳倩的話,好好的孩子都讓你給整倒黴了,什麽破事兒都往孩子身上推,眼皮子都懶得挑:“別以為必成和你結婚了你在這個家就算是個人物了,當自己是什麽東西呢?怎麽從小姨子變成老婆的,心裏沒數?”
蔣芳倩的臉白了白,徹底被傷了,這話說的真是太刺人了。
“別在我眼前晃,癩蛤蟆都比你能上台麵,趕緊走,少礙我的眼,看看你這一身的造型,你說必成這目光找了一個熊瞎子,這體格壯碩的,你肯定比我長壽,不知道的從後麵看還以為你是個爺們呢……”
蔣芳倩被氣的身體都突突了,陸母這話說的就太損了,簡直就是抓著蔣芳倩的弱點狠狠幾拳打下去。
你知道陸家的人心裏都想什麽?你陸必成出軌這事兒吧一開始是挺叫人震驚的,不過這年代過不到一起去,那就分手也正常,實在是因為蔣芳倩這模樣和身段,找她還真不如找一頭熊了,這老娘們就跟熊瞎子似的。
也佩服陸必成能下得去嘴。
蔣芳倩這被羞辱的,回家整個人情緒就不對了,陸母的聲音來回的漂浮在耳朵裏,刺激著她的大腦,如果這些毛病她身上沒有,她不會多想,偏偏她這體格是比不上蔣方舟啊。
陸必成回來,蔣芳倩沒直說,直接生病了,等陸必成知道回家質問他媽。
陸必成鬧得過他媽嗎?
陸必成和他媽之間是怎麽樣的一個關係呢?第一那是真的孝順,第二就是怕丟人,就依著陸老太太這性格,她不怕丟人的,出去就敢說兒子和兒媳婦對自己怎麽不好了,陸必成要臉,他想叫所有人都看著自己家和和氣氣的,叫附近的老鄰居都看著,這個家他陸必成給維護的很好,陸必成他媽稍微心裏不舒坦一點,就敢出去找陸必成的老朋友說說家裏的這些事兒的,她不怕丟人的。基於以上的這些,陸必成沒辦法不順著母親來。
陸必成就開口問陸母:“達達確實生病了,我們領他去北京看病了……”
陸母眼睛一瞪,指著大門:“你現在就為了一個熊瞎子和我置氣?”
陸母這就來勁兒了,往**一躺,就起不來了,老年人到了這個歲數身上或多或少肯定有點毛病的,陸母是真病還是裝病沒人清楚,氣呼呼的躺在**,一副馬上就要不行的樣子,陸必成其實心裏也有氣,你說這兩頭,一天都不能消停,自己媽不講理,蔣芳倩也是個蠢貨,叫你拿錢給送來,她願意說什麽就說什麽,你就非要和她起爭執不可?
老太太一鬧肯定就不是一個小時半個小時的事情,往死了裏作,躺了一會兒穿上鞋就要離家,說了這是陸必成的房子,這有和奶奶一起住的,立馬就攔,老太太又是哭又是喊的,這反倒是都成了陸必成的錯了,他在生氣,能指著大門叫自己媽滾不?
那你倒黴,就遇上這麽一個不明事理的媽,你能有什麽辦法?
“我這就是活的時間太長了,有人看著我礙眼……”陸母眼刀子狠狠刮著陸必成的臉,她心裏這是真的恨上陸必成了,拿著頭就去撞牆,這老太太不光是玩嘴的,她也是真的對自己能下狠心的,你不聽我話是不是?那我就死給你看,你再和熊瞎子去過。
蔣方舟這些年叫她婆婆給磨的,已經什麽都不管了,要錢給錢,要東西給東西就是了,陸必成都不在乎,家裏也不缺這點,那就順著吧,你不能弄死她,你就隻能順著她,人家有兒子撐腰,蔣芳倩是最倒黴的,她沒告狀,是陸必成自己過來幫她出氣的,結果叫自己媽給氣的半死,最後他媽又是要死又是要去見他爹的。
“我得給國慧打電話,叫她過來看看我這個可憐的人啊……”
老太太不怕家醜外揚,就要聯係孫國慧,陸必成這人丟的,在家裏還不夠,還到處和親戚說他娶了小姨子?他也要臉啊,氣的渾身突突,這叫什麽媽吧。
大孫媳婦就攔著。
“奶,你先消消氣……”
人家大孫媳婦說話有分量,生的是男孩兒,今天陸老太太生氣發飆第一是真的就要置蔣芳倩,叫蔣芳倩搞清楚,你這個熊樣兒進了我家,你沒有說話的地方,你叫我不高興,我就讓你喪氣,第二就是老太太想給大孫子要套房子,她知道陸必成有。
這事兒陸必成錯了,他就得服軟,服軟就得拿出來一個態度,把房子給解決了。
好不容易把人給安撫下來了,老太太提了要求,陸必成眼睛動了動,他能不生氣嗎?
自己親媽還算計自己,這些家裏人誰沒花過他的錢,每次陸母鬧,陸必成都氣的夠嗆,他自己還是個愛生氣的人。
“那就給那套五十多平的吧……”
“那住不開,我要你六樓那個房子……”
陸母心裏門清,這事兒也是陸海萍說出來的,她經常去她哥家打饑荒啊,上次就看見了,她想要陸必成沒給她,陸必成臉都黑了,這是最近才買的,這個世道他還是覺得手裏有房產安全一些,反正有錢,也沒有別的地方花。
那房子麵積一百多平沒有多少公攤,地方特別大,他原來是想著,將來要是天娜回來住,女兒得有個地方住。
“這套不行,這是我給天娜買的。”
大孫媳婦低著頭不去看任何人,她多懂事啊,知道奶奶想要的,就沒要不下來的。
“不給她,給她養這麽大她要是知道好賴就得好好的感謝你,還給她房子……”
陸老太太就認準這套房子了,陸必成沒辦法,說給是不可能,這房子他花了不少的錢,如果大哥家想要,不是不行,給他八萬塊錢。
一套將近五十萬的房子,他沒進去住過一天,要八萬,這錢多嗎?
可問題,別忘記了,這是老陸家,老太太答應的好好的,那頭陸必成的大哥出幺蛾子,你那麽有錢,動動嘴就那麽多的錢往口袋裏進,你還好意思跟我要錢?這位個性也隨自己媽了,死活就擠出來五萬塊錢。
陸必成堵著氣回家,進門就開始找別扭,蔣芳倩端著菜上桌。
“你給誰拉著臉子看呢?”他每天看死人臉色還不夠,回家還得看她臉色是不是?請問她到底是做了什麽偉大的事情了?今天明天就得給自己惹出來點事兒來。
這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蔣芳倩知道他在氣頭上,自己少惹就是了,和陸必成一起過了之後才知道他脾氣一點都不好,說發火就發火,脾氣來的很快,在他媽家遇到點事兒,他沒辦法發泄出來的,回家就對著自己發泄。
“你給我站住。”陸必成今天就是要和蔣芳倩過不去。
“你每天到底都能幹些什麽?啊?不弄出來一點事兒你就不高興是不是?連個家你都維持不好,我要你有什麽用?”
發了好大一通火,桌子上的碗筷通通都掃地上去了,蔣芳倩心裏也有氣了,你媽折騰你,你就回來折騰我,把地上的碗筷都收拾起來,陸必成拿著理發的工具叫蔣芳倩給自己剪頭發。
“我不會……”
陸必成的那種眼光很不屑,似乎在說,你到底會什麽?
蔣方舟當初也不是生下來就會的,被自己婆婆給折磨,被丈夫也折磨過一段,特意學的,再後來就學聰明了,懶得管他們家,把自己兒女給管好就行了。
蔣芳倩這哭的,她又不是理發師,怎麽會剪頭發?在說你不覺得這要求挺變態的嗎?去理發店才幾個錢?在家裏弄的到處都是頭發茬子,這是要幹什麽啊。
陸必成覺得自己做的最錯的一步就是看上蔣芳倩這麽一個貨了,偏偏是小姨子,那時候腦子真是傻掉了。
什麽都不行,看著她就煩。
陸必成煩的肯定不隻是這些,蔣方舟的父親生日,老爺子過壽,這是老太太走後的生日,老爺子原本說不想過了,幾個兒子給蔣方舟打電話,大家還是決定要給過,年紀大了,多活一天少一天了,再加上老爺子一直不是很開心。
蔣方舟能想著的事情,蔣芳倩自然也會掛著。
蔡大奎這人長得是糙,可男人其實並不用長那麽好看的,隻要般配就好,蔣方舟個人氣質很好,站在蔡大奎的身邊直接拉升蔡大奎的形象,一家人高高興興的準備吃頓飯,你看蔡青文這兩兄弟怎麽就說太會做人了,沒用蔣方舟說,從蔡大奎嘴裏知道的,開車特意過來的,那人家兩個人都很忙,親自到場。
“我出去接個電話……”蔡青文這電話從進門就沒斷過,每天找他的人海了去了,因為他是頭兒啊,什麽事情都要他負責,蔡青鬆那邊還好。
陸必成和蔣芳倩冷戰了幾天,為了給達達看也不能一直冷戰,孩子已經感覺到了,陸必成想著之前蔣芳倩她媽過世這不就沒過來,不太好,雖然自己身份有點尷尬,那提前一天過來看看,東西扔到就算是自己進了義務了,他是覺得提前一天不會撞上誰,那老爺子星期日過生日喬蕎不行啊,她周一得上班,所以挪動到了周六。
蔣芳倩領著達達,裏麵的門一打開,這下子都安靜下來了。
“誰啊?”
蔣方舟手上都是水,出來看了一眼,結果一看是蔣芳倩,扭開頭去拿包,陸卿的幾個舅媽就趕緊的去拽蔣方舟。
“走也不是你走,沒人通知他們,不知道怎麽就來了。”
蔡大奎傻嗬嗬的,有些事兒他不是很清楚,過來看了一眼,還以為是客人呢。
“進來坐啊。”
喬蕎沒有辦法說,怎麽和蔡大奎說?場麵就有點尷尬了。
老爺子沒出來,蔣芳倩要進門,大舅媽就上前給攔住了。
“你的心意爸都知道了,你就回去吧,方舟這才到,你進來她就不能待了,領著孩子回去吧……”
達達看著舅媽,孩子看見蔣方舟就喊大姨,蔣方舟和沒聽見似的,蔡大奎再傻現在也看出來門道了,倒是不吭聲了,自己躲一邊去了。
“達達去……”蔣芳倩推推兒子。
達達自己就跑進屋子了,要是蔣芳倩的話,推也推出去了,孩子是無辜的啊。
達達推開自己姥爺的房門,“姥爺,我們來給你過生日了。”
蔣方舟她爸其實最喜歡達達,因為什麽?自己看著長大的,可現在他也被小女兒給逼的沒有進退之路,你說兩女兒現在弄的就是好像不認識一樣,沒說見麵動手就不錯了。
“姥爺你怎麽不跟我說話啊……”
陸卿的舅媽可不管這些事兒,廢話一直以來都是蔣方舟照顧家來的,蔣芳倩那是滑頭,想想她做的事情,在看看她那張貌不驚人的臉就挺可怕的,蔫人出豹子啊,誰敢多接觸,以後捅你一刀。
“達達啊,你姥爺知道你的心意了,快和你爸媽回家去吧。”
“姐……”
陸必成看見蔣方舟轉身就直接下樓了,這樣尷尬的場合他肯定不會留下來的,蔣芳倩又沒有走。
她喊了一聲姐。
蔣方舟拿著包,對喬蕎說:“你進去和你姥爺說一聲,我們先回上中了。”
無論如何以後家裏任何形式的聚會她都不會參加了,她不想惡心自己,看都不想看蔣芳倩一眼,隻有這樣才能杜絕掉,屋子裏幾個舅舅也不說話,除了在心裏歎氣還能怎麽樣,老太太走了,按道理來說兄弟姐妹 應該團結的,結果弄成這樣,蔣方舟說要走,大家心裏也都明白,看見這樣的場麵,還吃什麽啊,惡心還不夠呢,也都理解。
喬蕎拿著蔣方舟的包,兩個人就快速下樓了,喬蕎路過蔣芳倩身邊的時候笑了笑。
示威嗎?
你以為領著陸卿他爸上門這就是示威?
退一步講,看著好像是你和婆婆現在打成平手,可婆婆有人疼,你呢?不見得了吧,陸卿可說過他奶奶不是一般人。
蔣芳倩覺得喬蕎笑的有點怪,心裏有一種很不好的感覺,趕緊跟著下去,以防他們和陸必成說什麽自己的壞話,蔣方舟現在還哪裏有心思搭理陸必成,看都不想看一眼,她完全都是不屑的態度,要不然當初她就不可能那麽痛痛快快的離婚,實在太惡心自己了。
“蔡叔你開車吧,咱們回上中……”
蔡青鬆跟著下來的,還沒看明白怎麽回事兒呢,蔡青文這是一直在打電話,才走過來。
“怎麽要回去了?不吃飯了?”
蔡青文覺得很怪,這是吵起來了?
蔡青鬆對著弟弟使眼色,蔡青文馬上就不問了,拉蔣方舟。
“阿姨坐我車吧,我哥開車飆的很,我開車穩,你看老蔡這樣,和我哥一個套路……”
蔡青文就把蔣方舟往自己車上拉,然後讓喬蕎上車:“嫂子也上車,叫我爸坐我哥車……”
蔡青文帶上車門,開車就走了,後麵蔡青鬆和老蔡也跟著離開了。
“必成……”
這中間蔣方舟別說和陸必成說句話,就連個眼神交流都沒有。
蔣方舟不和蔣芳倩站在一起吧,你還覺得蔣芳倩能看,站一起之後,怎麽看著畫麵有點叫人不敢下眼。
陸必成上了車,蔣芳倩趕緊跟上,達達都還沒坐好呢,車就開出去了。
蔣芳倩抱著兒子就沒吭聲,你這生氣給誰看呢?我怎麽知道會撞上他們?再說就算是撞上又怎麽了?你舊情難忘啊?你看看自己姐的態度,蔣芳倩看了蔡大奎兩眼,這人肯定就沒陸必成能看。
心裏為自己姐姐歎氣,就算是為了出氣也不應該找個這樣的人啊。
蔡大奎和蔡青鬆父子倆都猜出來了,八成那是陸卿的父親,不過到底是為了什麽能尷尬成這樣就不知道了。
“我聽著那個女人喊姐……”蔡青鬆覺得現在的女人啊,還上門來示威了?可說不通啊,怎麽會跑到蔣方舟的父親家來了?難道是親戚?這要是親戚的話……蔡青鬆現在明白當時的氣氛為什麽那麽尷尬了。
父子倆對看一眼,這事兒就壓心裏了。
喬蕎回家衝澡呢,跑了一天,連口飯都沒吃上,早上出去她就空著肚子,結果又是空著肚子回來的,幸好舅媽給她兩塊糕點她都給吃了,手撐在牆麵上,想起這位老姨就覺得無語,請問老姨到底哪裏來的自信?
人家說幸福的女人你會在她的臉上找到幸福感,感覺會越來越暖和的,她在蔣芳倩的臉上隻看見了菜色,這是沒吃好啊?還是營養太旺盛了,消化不良?
喬蕎抓過浴巾隨便的擦了兩把,推開窗子透氣,覺得舒服多了,換了家居服自己踩著拖鞋就下樓找吃的去了。
陸卿今天沒時間,就沒陪著去。
家裏什麽吃的都沒有,米和菜倒是有,就是才洗完澡,身上沒什麽力氣,弄了一點麵準備吃麵疙瘩湯,還沒吃到嘴裏呢,陸卿回來了,喬蕎這就上樓給他送衣服的時間,等下來的時候,陸卿吃的這叫一個溜幹淨。
喬蕎感慨。
“真是我親老公……”
沒說給她留一口。
陸卿也是餓了,加上好久沒吃麵疙瘩湯,這東西都是他媽平時才會做的,喬蕎的醫生不是不叫吃這個不叫吃那個的,她就幹脆在裏麵放了一點菠菜,吃點蔬菜你以為那麽容易呢,結果自己一口沒吃到。
“你都吃大餐了……”
喬蕎撇嘴:“大餐?我到現在還沒吃飯呢。”
喬蕎就把詳細經過說了,陸卿評價自己媽也是不夠淡定,怎麽就不能待著了,按照自己的個性不僅要留下來,還得好好的一家團圓,好好的一把牌都扔了。
喬蕎翻眼皮子:“別轉移話題,我還沒吃飯呢……”
陸卿捏捏喬蕎的臉蛋,你指望他給你做?你還是指望今天的月光會變成紅色的比較來的靠譜一些。“自己在弄點。”
人家吃飽了是上樓了,喬蕎不愛做,拿著錢包開車出去的,買了幾個麵包回來,都餓過勁了,這就是男人和女人的分別,女人再餓也會想著自己的男人的,肯定會留一口,細心的男人卻太少了,自己吃飽了算,管你餓不餓的。
喬蕎咬著麵包,自己上網,胡雅芳也上網呢,和喬蕎玩的是一個遊戲,他們辦公室女的平時下班都一起玩一個遊戲,閑的嘛。
陸卿從書房回來不知道找什麽,找一找就和喬蕎說,叫她去學畫畫。
“畫畫?”喬蕎覺得很怪,她這個年紀學什麽畫,她對畫畫也沒興趣啊。
陸卿有陸卿的想法,他的老婆首先不能太胖了,女人變胖了就真的穿什麽都不漂亮,不說不能胖但是不能胖的離譜,就按照喬蕎這個體格身高不能超過110吧,女人的氣質就是慢慢提升的,喬蕎的形象代表著陸卿。
喬蕎吞下嘴裏的麵包。
“誰能保證自己一輩子不胖?”
“怕胖就去鍛煉,我看你晚上有玩遊戲的時間去健身房動動……”
喬蕎無語,她一坐一天也挺累的,再說最近複習,不是讓她往上考,方便將來升職用嘛,她能一心幾用啊?
看看他說的多輕鬆。
“我對畫畫原本就沒興趣,你饒了我吧……”
“我也不是說現在。”陸卿答。
喬蕎看著陸卿的背影,他回書房,喬蕎重重歎口氣,當女人也挺累的哈。周一胡亞芳上班,從包裏給喬蕎拿出來一袋酸梅湯的料,說自己在家周末的時候做的,味道挺好的。
“勞煩你這麽掛著我,我多過意不去啊,要不然我以身相許吧。”
胡亞芳推開喬蕎的頭:“我可不要,要你一個月光族。”
哎,這是人身攻擊了是不是?你不是月光啊?
“你比我光的還快呢。”喬蕎反口。
中午兩個人出去吃飯,主要是兩個人太對路子了,胡亞芳從來不會和喬蕎單獨吃飯的時候說誰的閑話,都是聊一些有意思的事兒,要麽是自己家的,要麽就是電視上看的,更多的都是一些廢料,她要去吃印度飯,這給喬蕎愁的,她敢說雅芳就是故意的,明知道她好多東西都吃不了,胡亞芳的胃口就跟開了似的,今天吃這個明天吃那個。
最後沒去成,又回食堂吃的,食堂今天有地瓜,粗細搭配嘛。
“海蜇皮拌的不錯,酸酸甜甜的……”
喬蕎在胡亞芳的盤子裏偷了一筷子就吃了一口,拌的可真好吃,胡亞芳還盛了一份青椒土豆塊,不知道師傅怎麽炒的,有點糊糊的,但是一看賣相超好,叫人看了就想吃,味兒也好。
“不吃一塊?”胡亞芳問。
“你就是故意的,辣椒辣嘛?”
“沒味兒。”
胡亞芳吃飯呢,接到周軍的電話,是有別的單位聯係過周軍,當然上班的地方在外地,不過待遇很好,周軍現在就是動心了。
現在單位對他不是不好,就是周軍自己認為幹不上去,這其實是周軍個人的問題,他個性很悶又不會交際,一般的男孩子有才在單位幹了好幾年了早就爬上去了,周軍社交能力是真的不行。
“你說我去不去?”
胡雅芳歎氣:“你去了我怎麽辦?我們兩地分居你能放心嗎?”
她這是正式工作,她肯定不能丟的。
周軍沒有說話,是聽到機會的時候自己心裏挺激動的,他自己也想往上幹幹,就覺得這地兒和自己不是特別的和。
“你交際能力不行,又不會賣乖,去了新的地方你能保證會比現在更好嗎、”
胡雅芳直接點出來問題所在,周軍一聽也就老實了,是啊,這邊幹了幾年雖然提不上去,可錢方麵他從來沒委屈過,要是換了新地方將來一個弄不好砸鍋了,更麻煩。
“晚上你回家吃飯嗎?”
周軍問了一句。
他是知道胡雅芳和喬蕎好,說是和喬蕎出去了,自己能查崗嗎?不查的話是真的和喬蕎出去了還是跟誰出去了?周軍還是不放心的。
“回,你幾點到家?”
胡雅芳下班到家,一看自己媽做的菜,今天就挺素的,她吃什麽都沒問題,周軍是無肉不歡。
“媽,買點肉吧,男的不吃肉也不行,身上沒力氣……”
胡雅芳她媽就是覺得周軍總吃肉不好,你看周軍單位就沒女兒單位會,人雅芳單位可會保養身體了,總是粗細搭配著。
周軍晚上背著小包到家,進門換鞋,顛顛的回了房間裏,今天這太陽不知道打哪邊出來了,給胡雅芳買的衣服,不知道他哪裏抽時間去的。
*
青霞這頭就拖著呢,陳元慶沒來接,喬青霞要鬧離婚,張麗敏頭疼,她壓根就沒想叫女兒離婚,這麽大的歲數離婚了,就是對孩子也不好啊。
陳元慶被蔣晨給埋汰了一通,家裏老媽也作。‘
“媽,趙春這人就挺好的。”
陳元慶就不想過了,要誰都不要喬青霞了,就是不願意和她過,過夠了。
原本蔣晨不說那話,可能陳元慶還會回頭,自己晚上睡覺的時候合計來合計去,趙春的人品他信得過。
陳元慶他媽拉著老臉:“挺好?怎麽個好法?”
陳元慶以為是有門,就說趙春將來對陳放也能挺好的。
“挺好?她一個臨時工,她兒子都要你來養,加上陳放我跟著你們還不得去要飯啊……”
老太太一針見血,你們倆要手藝沒手藝要技術沒技術,你陳元慶掙的這麽一點錢就真以為自己能過的好了?喬青霞再不好,她能從娘家給你劃拉錢,都貼你陳元慶身上了,衝這點,她堅決不能叫兒子離婚。
趙春哪裏知道陳元慶是想和自己過,她壓根就沒打算和陳元慶結婚,開玩笑呢,她兒子是外姓人領進去了還能有好?她這輩子希望都放兒子身上了,你看和陳元慶做做朋友什麽的還行。
“媽,我一個月也三千多快的工資,怎麽就過不下去了……”
陳元慶覺得自己工資是低點那也不少了,居家過日子絕對夠的。
陳元慶他媽潑冷水:“過日子是夠了,陳放不念書了?誰讓你沒生個黎明那樣的兒子,不然不用花錢都能有學校主要給錢了,你不是生不出來嘛,上初中補課費能少了?高中呢、大學呢?你那兩個錢夠花?她不也是兒子嘛……”
陳元慶的腦子有點不夠用了,他想讓蔣晨繼續給自己拿錢,可他一旦要是跟青霞離婚了,蔣晨憑什麽給自己拿錢?
“兒子啊,你要是聽媽的話,就給青霞賠禮道歉去,把她給哄回來,青霞是真的一心一意的跟你好的,外麵的那些女人靠不住……”這個傻兒子啊,你是叫個副科長,這也不過就是好聽而已。
陳元慶還在猶豫,他這邊猶豫,張麗敏坐不住了,喬梅和老三壓根就不管啊。
和老姨說,想把青霞給送回去。
老姨詫異的看著張麗敏:“送回去?這都幫別人養孩子了,還過?”
這是怎麽個意思啊?
張麗敏苦著臉:“不過能怎麽辦?青霞你也看見了,她還能找什麽樣的?她不像是喬梅嘴會說,喬梅那是直接找好了下家,不像是老三年輕,老三那時候離婚……”想起來張麗敏就腦袋疼。
喬蕎離婚之後,張麗敏沒少找機會罵喬蕎,因為她原本就是不希望喬蕎離婚的,她不讚成離婚。
她現在每天照顧喬建國,煩都煩死了,青霞倒是幫自己忙了,那這輩子這樣過啊?一個女人還得是有男人來疼。
老姨覺得張麗敏太奇葩了,把女兒往火坑裏推,少見啊。
“青霞現在不是過的也挺好的,再說真的離了,以後把陳放好好養著,將來長大看姓陳的後悔不後悔……”
張麗敏想來想去,還是去陳元慶單位找陳元慶去了。
她給點錢,她反正現在手裏有錢,陳元慶道個歉這事兒也就過了。
陳元慶這副科長被擼下來了,說擼其實有點不恰當,就是被人給替了,人家上來的這位會幹,嘴巴也會說,主要是學曆擺在這裏呢,上麵頭就找陳元慶談。
“元慶啊,可不能灰心,我們這波老的都要淘汰了……”
其實也就都是那樣說唄,什麽淘汰不淘汰的,當初陳元慶能上來也是因為拖了關係,加上他這一路壓根就一點突出都沒有,這是上麵直接點名說的,廠子裏大調整,很多人崗位都變動了,上麵一開始說陳元慶坐在這個位置上壓根就是不符合,陳元慶學曆不夠。
陳元慶還能聽不出來這些場麵話,他覺得真是委屈啊,一毛錢沒撈到,結果你說直接下來了,他以後還怎麽來上班?
丟都丟死人了。
腦子一熱,現在這還沒對外麵公開說呢,陳元慶在沒權力,在廠子裏講兩句門衛得聽啊,和張通文他們都商量好了,陳元慶為什麽想起來要從單位偷點東西出去賣,他也是偶然聽別人講的,上麵科長的小舅子就總半夜開車進來,後門那邊沒監控,一般保安睡覺也不願意管,這是沒有得到確定的消息他就信了,和自己交好的那幾個都說好了,大家都是一個單位的啊,陳元慶就決定冒險一把。
這些年單位吧,還真沒少發生過這樣的事兒,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隻要不太過分了,沒人管,實在是因為上麵的領導班子,你以為錢都怎麽來的?
張通文幾個進來的時候一點阻攔沒遇到,拉走一車了,要是不貪心什麽問題都沒有,可陳元慶現在就準備幹一票大的,反正以後都不打算回單位了,結果點背,第三車的時候被抓到了,連帶著人和礦渣原本按在了現場。
“我們是陳副科長叫來的,真不是偷……”張通文心裏就埋怨,他就說偷一車得了,誰都沒發現,買點錢就行,結果你看看,陳元慶這個貪心。
領頭的人一聽是陳元慶,陳元慶的名號他倒是聽過,知道是有這麽一個人,真是誤會?
“我給調度打個電話吧……”
張通文就趕緊的給陳元慶打電話,這事兒你必須給按住了,不然真的鬧大了,這是要坐牢的。
“元慶,趕緊求人,不然事情鬧大了……”
陳元慶懵了,他求誰啊?他誰都不認識啊。大晚上涼風習習的,陳元慶卻出了一身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