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0回 嬌養窮養

青霞這才出院沒幾天,陳元慶要打死陳放。

“媽,救命……”

陳放死拽著青霞不撒手,孩子哭的聲音都岔了,孩子的奶奶也滿臉都是眼淚,抱著陳元慶的腰,陳元慶手裏就拿著菜刀,比著陳放:“我要是不剁你一隻手,你就學不好,還學會偷錢了……”

陳元慶真有想剁了陳放的心思,他這不每天幹活都往家拿錢嘛,有多少其實他自己也不清楚,就都扔衣櫃裏麵了,大概的具體數目隻有喬青霞知道,這錢是留著應急的,就沒存起來,陳元慶上回一次性的就扔進去兩萬,這錢丟了最早發現的並不是陳元慶和青霞本人,而是陳放的奶奶,她就發現陳放最近花錢很是沒有節製,去接陳放兩回,陳放同學說陳放在麥當勞請客。

陳放這孩子不知道從哪裏學來的,偷家裏的錢,陳元慶扔進去的錢能有將近四萬,陳放就偷了兩萬多,就是因為這孩子不大,你知道兩萬多雖然對成人來說不算是什麽錢,可對一個小孩子那就是一個天文數字。

陳放一開始也沒有這膽子,同學都不和他玩,他上爸媽的房間找東西,就看見錢了,一開始不敢多拿,提心吊膽的,小孩子就覺得一次我偷偷拿點,父母不會知道的,明知道不會有這樣的可能,但是他心裏就這樣認為的,請同學消費,慢慢的同學都和他好了。

拿錢請客誰不願意和他好?

拿著錢花錢如流水,今天去這裏吃,明天去那裏吃,領著同學去文具店,買單他來,不是有一種膨脹和虛榮感嘛,對外就說自己家是做生意的,他爸媽最近不差錢。

班級裏現在和陳放關係好的人多的很,男生女生就都有,一幫一夥的。

陳放的奶奶就當陳元慶的麵無意當中說的。

“陳放你們最近給錢了?我聽同學說他請客,全班十多個人去的麥當勞,隨便點……”

老太太也挺納悶的,就這樣給孩子錢?請別人吃飯?

“他哪裏來的錢請別人吃飯……”陳元慶嘲笑,不可能的事情,結果笑容瞬間掉了下來,就往房間裏去,上次扔進去的兩萬他是記得的,現在裏麵的錢數不夠,錢呢?

已經打一頓了,往死了裏削,特別的失望,就算是成績不好也就算了,現在竟然還變成賊了?

“我是缺了你吃的還是短了你穿的?”

陳元慶打的孩子滿臉都是血,老太太抱著兒子也勸不住,隻能給青霞打電話,叫青霞趕緊回來,青霞回來也沒用啊,陳元慶這怒火已經要翻天了,不看見青霞還好點,一看見青霞,火氣更大。

是他不會教育孩子,沒把孩子給教好,那你當母親的呢?你成天圍著孩子轉,你知不知道你的孩子三隻手?

陳元慶覺得自己就是在不爭氣,他沒有偷過別人的東西。

拿著刀對著孩子,青霞不敢躲,真的躲了到時候丈夫真的能把兒子給剁了。

跪地上抱著陳元慶的腿:“都是我錯,你就饒了他吧……”

青霞也恨不得打死陳放,這麽多的錢你就敢花?這膽子已經不是大不大的問題了,你想家裏的錢,你爹媽心裏能沒有數嘛?你花了最後一定會查出來的,到時候你還能有好嘛?

她和陳元慶什麽條件啊,結果陳放就敢這麽糟踐錢,要是家裏趁個幾百萬的也就算了。

青霞一出聲,陳元慶上去一腳就把青霞給踹出去了,手裏的刀指著青霞的臉:“你沒說錯,不是你的錯是誰的錯?孩子就叫你給慣成這樣,你是恨不得我們老陳家就出這種畜生是吧?你還有臉求?你兒子花掉了那叫兩萬多,他掙過幾毛錢?”

陳元慶越是說越是激動,兩萬多啊,一個小孩子怎麽花掉的?

叫他去把偷出去的錢拿回來,結果陳放說都花掉了,花掉了?那叫錢不是紙片子,怎麽花的?

人給打了,打的滿臉也都是血,孩子也招了,說是請同學都花掉了。

陳元慶拽著青霞的頭發往牆上撞,還過什麽,都死了就幹淨了,這樣的家還有什麽值得活的念頭?

他辛苦是為了誰?就這樣的兒子,不如不要,省得以後自己給他收拾爛攤子,直接整死就完了。

青霞被打的大氣都出不來了,躺在地上,自己抱著胸口,縮成一團,陳元慶拿著手裏的刀奔著陳放就過去了,陳放往他奶奶身後躲。

陳元慶他媽也哭的一臉都是眼淚,這家算是要完了。

“元慶啊,你就聽媽一句吧,你把刀放下,兒子慢慢教育,他以後肯定知錯了,你要是殺他,不如先殺了我吧……”

老太太橫在眼前,不讓動,陳元慶實在是因為情緒很是激動,拿著刀他不是真舍得去砍孩子,可這孩子實在不爭氣,沒指望你和黎明一樣,但是你至少也得努力,家裏原本條件就不行,陳元慶是抱著希望,你看他和青霞這輩子也就這樣了,但孩子還有未來的,現在看陳放這熊德興,哪裏還有未來了?想砍死自己吧,又舍不得死。

陳元慶拿著刀比劃著自己,陳元慶他媽就撲上來了,抱著兒子的大腿。

“元慶啊,媽可就你這麽一個兒子啊……”

陳元慶頹廢地坐在椅子上,陳放縮在他奶奶的身後,青霞被打的很嚴重,還在地上躺著呢。

“今天我不應該動手打你,你帶著陳放走吧,家裏你看什麽值錢你就拿什麽,這日子過不過也沒意思,我是過不下去了……”

這樣的兒子不如沒有。

“他以後你要是給他改姓,隨你的便,你高興就好,趕緊領著走。”

“元慶啊……”

“媽你要是在逼我,你信不信我活下去的勇氣都沒了?”陳元慶雙眼無神的看著自己的母親,他覺得自己一切都是錯,他就應該找個地方,自己把自己埋了大家就都高興了。

青霞不肯動,陳元慶進屋子裏翻東西,都是青霞和陳放的,一樣一樣的往外揚。

青霞帶著兒子回娘家了,頂著一臉的傷。

“你這是怎麽搞的?他又動手打你?”張麗敏的心髒砰砰亂跳,扯著青霞。

陳放這臉腫著呢,一看也是被打了,無論張麗敏怎麽問,喬青霞就是不說話,張麗敏轉身就去給喬蕎打電話了。

“家裏出事兒了,你趕緊回來……”

張麗敏哭著:“我這是欠了誰的,他蹲監獄我家拿錢把他給弄出來,出來之後像樣一段,現在又開始作……”

喬建國閉著眼睛,他還能問什麽?

大女兒的婚姻就是這樣的,看著張麗敏睜開眼睛:“你帶著她去醫院看看,別碰到頭了。”

陳放就往一邊縮,有點嚇出來後遺症了,張麗敏給青霞擦藥,那青霞也是死強死強的,不肯去醫院,隻能在家裏簡單的上點藥,七點等到七點半見喬蕎都還沒來,就馬上打電話去催,家裏都出這麽大的事兒,她跑哪裏去了?

喬蕎是還沒出門呢,被果而給絆住腳了,晚上不太好溝通,晚上就找媽媽,天天都是和媽媽一起睡的,不讓喬蕎走,張麗敏打電話的時候,喬蕎抱著果而哄呢。

“你開車到哪裏了?”

張麗敏聽著不像是在開車,那麽安靜。

“媽,我現在出不去,你等孩子睡著的吧……”

也不知道是什麽事兒,在電話裏就不能直接說。

張麗敏深呼吸一口氣:“你別來了,你這大小姐時間緊的很,你就在家裏照顧孩子吧。”

說話也是賭氣,因為喬蕎沒有聽見她的聲音就立馬動了,喬蕎有了孩子,確實去哪裏都不是很方便,身邊多了一個人,總要多考慮一個人的想法,不是說她說扔孩子在家就扔孩子在家。

張麗敏等問清了青霞發生什麽了,看著陳放的眼神都不一樣了。

“你可真本事,你才多大?一毛錢的錢都沒賺過,就能花掉兩萬……”張麗敏覺得都不可相信,怎麽花掉的?怎麽敢啊?

太匪夷所思了,這不像是小孩子會辦的事情。

青霞避重就輕:“那就花了……”

“花了?那叫錢,你和陳元慶一年才賺多少錢?他這麽大點就會偷錢,要我說也不怪他爸,你這孩子還養幹什麽?小心將來養大了就是流氓,出息不了,黎明偷過他媽一毛錢嘛?黎明爺爺奶奶那麽給錢,你看他花嗎?”

張麗敏不是要拿兩個孩子比較,黎明就挺仔細的,人家奶奶上次撞上張麗敏了,人家就可以自豪地誇讚孫子,說黎明攢了很多零花錢,那是一筆非常不可小覷的數目,黎明的懂事和陳放的不懂事放在一起,那黎明好的就沒邊了,陳放這樣的孩子就可以扔掉了。

張麗敏也不明白,陳放更應該懂事才對,家裏條件不好,怎麽會這麽虛榮?

讓喬梅回來給青霞做主,人喬梅讓張麗敏說實話。

“你就不能回來看一眼?你姐都被打的脫像了……”

喬梅是一點不在乎,有人就是欠打,前輩子欠的,這輩子來償還了,你不是願意挨打嘛。

“你要是不說我挺忙的,你說說你一天整出來多少的事兒?就沒有消停的時候,媽我掛了,我也幫不上忙……”

張麗敏壓不住這口氣,就說陳放怎麽偷花了家裏的錢,然後被陳元慶打的,最後青霞護著孩子嘛,陳元慶就轉移到青霞的身上來了。“我就告訴你,這孩子打死他都不多,你就應該讓我姐夫打死他,我姐還護著,孩子都被她養成什麽樣了?你以後別有事兒沒事兒就給我打電話,我不管。”喬梅咣當一聲就掛了電話。

什麽破事兒都找她,聽著就來氣,你說有這樣的孩子嘛?

打死活該。

阮雷遞過來香蕉,喬梅撇嘴:“我姐那兒子可真是出息,偷家裏兩萬多請同學去吃飯了……”

阮雷眉頭一皺:“是兩千多吧……”

就兩千那都是大數目了,一般的孩子都接觸不到,小孩子有幾個有錢的。

喬梅笑:“兩千?兩萬多,還都花了,我姐夫要弄死陳放,我姐攔著然後把她給打了,要我說就活該,怎麽沒打死他們娘倆呢,誰娶到這樣的老婆可真是倒了八輩子的血黴。”

喬梅說的特別的狠,她不會因為喬青霞是她大姐,她就同情青霞,你挨打就是活該,這次一點不怨人家陳元慶,你這媽媽到底是怎麽養孩子的?平時都灌輸孩子一些什麽?偷家裏的錢竟然就為了在外麵裝逼?

阮雷吃驚的張著嘴:“這樣的孩子真該打……”

何止是打的事兒,得好好的教訓教訓,讓他以後看見錢就躲遠一點,前途堪憂啊。

喬蕎沒有回娘家,索性就不想回去了,張麗敏不是賣關子不說嘛,她也懶得回去,估計事情也不會大,安安心心的照常上班,到單位九點多,張麗敏又來電話了。

陳元慶這次是下狠心了,去找青霞談了,這日子過不下去了,如果青霞要是要他家的房子,那也成,他和他老娘搬出去租房住去,你要什麽我給你什麽,但是一起過,絕無可能,我不僅兒子不要了,就連你這個老婆我都不要。

張麗敏上門賠禮道歉,人陳元慶連門都沒給開,過什麽勁兒?“元慶你這孩子,你平時挺講道理的,怎麽這回就這樣呢?有話你把門打開,讓媽進去咱們好好說行不行?元慶……”張麗敏對著陳元慶就是低氣,離婚那絕對不行的。

陳元慶隔著門板:“你什麽都不用說,我外麵養小三了,都是我的錯……”

“你這是要幹什麽啊?”陳元慶他媽拽著陳元慶的胳膊,根本沒有的事情,他就往身上潑髒水,陳元慶他媽聽不下去了,你說鄰居這都住著,叫別人聽去了,這都成什麽了?以後還能做人了嗎?

“元慶啊,媽知道你上火,陳放花掉的這錢,我補給你……”

現在並不是錢不錢的事情,而是陳元慶對這個家一點信心都沒有了,這樣的兒子這樣的老婆,讓他覺得暗無天日。

張麗敏嗓子都說啞了,人家就不給開門,青霞在家裏躺著呢。

哭哭咧咧的給喬蕎打電話,打電話了,還不說實話,怕喬蕎跟喬梅一樣,覺得陳放活該。

那怎麽樣孩子都得有個家,青霞不能離婚,好不容易陳元慶改好了,現在把他讓給別人,別說青霞就連張麗敏都覺得不甘心。

“你姐夫要和你姐離婚……”

莫名其妙就說要離婚,喬蕎肯定是要問問的,裏麵沒有原因哪裏就能離婚?可張麗敏就帶著她繞圈子,死活不說,這回嘴可緊了,要說張麗敏對外人從來達不到嘴緊的程度,對自己的女兒才能做到所謂守口如瓶。

叫喬蕎去勸。

“你會說,你買點東西去你姐夫家……”

“我不去,我沒時間。”喬蕎原本就不喜歡陳元慶,現在叫她登門?她才不去呢。

“老三啊,你大姐對你最好了……”

張麗敏開始扒小腸,什麽時候青霞有東西自己不吃留給喬蕎了,什麽時候喬蕎有點事情青霞就付出了,反正如果喬蕎不去,那就是喬蕎不人道,喬蕎不是東西。

“因為什麽離婚,總得有個原因吧?你為什麽不說?”

那張麗敏就一個沒有,十個沒有的。

“媽你就拿我當傻子耍吧,有什麽話都不對我說,完了遇到事情就來找我,我這一天天上班累死累活的,我家裏也有孩子,也有弄不完的事情……”喬蕎和張麗敏發脾氣。

你以為她事情少嘛?

陸必成不是死了就完了,後麵還有一連串的事情要辦呢,一百天之內估計都是閑不到的,喬蕎是兒媳婦,就看在陸卿的麵前上,她得操心不?那是陸卿的父親,死的時候把錢都留給陸卿了,婆婆嘴上不說,但是心裏也絕對不會想陸必成死後那麽慘的。

“有點事情你就喊我,我是萬能機嗎?就算是我什麽都能解決,原因你總得告訴我吧,因為什麽離婚的?”

張麗敏吞吞吐吐的,最後被喬蕎逼著逼著到底還是張嘴了。

“陳放偷了他爸的錢……”

喬蕎聽完了,結論就一個,陳放這孩子,她是真的一點都不喜歡。

“我姐對陳放……”喬蕎說不出來,她很早就覺得有問題了,青霞慣孩子,慣陳放慣的厲害,你別看她家裏條件不好,就因為不好,那孩子才會慣的厲害,現在這後果出來了,你就坐收成果吧。

張麗敏覺得這些都是跑後炮,既然你曾經覺得不對勁,為什麽你不幫著你姐好好教育教育孩子?你現在說這些有什麽用?

“老三,媽求你了,你照顧一段陳放,你和陸卿會教孩子……”

喬蕎特別佩服她媽,給別人添麻煩的事情她手到擒來,那孩子有親爹有親媽,她憑什麽給養?

她自己的孩子還沒養好呢,哪裏有時間給別人養孩子?

“媽,我一跟你說話,真的,我就胃疼,我不管,愛離就離吧,那樣的人也不值得有什麽留戀的,你能解決你就去解決吧,你無非不就是想著你和我爸手裏有點錢,你都拿給人家了,我看你們怎麽養老……”

喬蕎不合作,你弄死她,她也不給青霞養孩子,張麗敏說的話,喬蕎又沒有讚同。

回到家裏,喬建國一看不行,還得自己出馬,他要是在不管,那這婚離定了。

“我給元慶打一通電話……”

喬建國給陳元慶打電話,還別說陳元慶很給麵子的接了,喬建國握著電話:“元慶爸知道你心裏難受,有話咱們得慢慢坐下來說,你先過來,我和你媽都在,談不攏再說離婚的行不行?”

“爸,真的就沒必要在談,我和她過不了了,就一個孩子現在教育成這樣,說出來我都覺得沒有麵子,你知道陳放……”陳元慶捂著臉,這不是什麽光榮的事情,人家父母能因為孩子考了第一第二的出去宣揚宣揚,他這倒好,孩子偷錢弄的人盡皆知的。

“元慶元慶,什麽話都能談,爸想見見你行不行?”

喬建國的辦法就是各種拖,先把人弄家裏來才行。

陳元慶來了,進了屋子裏就給喬建國道歉了,說不應該打青霞。

“爸我那天真是不應該動手,但是我動手了我不後悔,你女兒該打……”

張麗敏瞪著眼睛就要說話,陳元慶按住張麗敏的手。

“元慶啊,你心裏有什麽話你就說,別瞞著掖著的,咱都是一家人是不是,你說吧。”

陳元慶就說自己心裏的委屈,自己覺得很失落,喬建國聽著也沒有辦法,等陳元慶都說完了,他才緩緩開口,對著張麗敏伸手,張麗敏拿著一張卡過來。

“元慶,你別想多的,爸媽呢沒有別的意思,孩子有錯都能改,做錯了你是他父母,你要是不包容他,這個世界上就不會有人在包容他了,給孩子一次機會,青霞一直說你想自己單獨幹,缺點錢,我和你媽呢,這錢就當投資了,你也不用有壓力,賺錢了呢,那是好事,你覺得給多少合適就給多少,要是賠了也沒關係,放銀行也沒有多少利息。”

張麗敏和陳元慶對喬青霞那就是傾盡所有,如果是喬蕎發生這樣的事兒,肯定不會把棺材本都交出去的,反正老三就是有錢,老二你看喬建國現在在怎麽喜歡,那也沒有老大喜歡的多。

陳元慶推。

“爸我不是為了要你和我媽的錢才鬧離婚的……”

喬建國點頭,握著陳元慶的手,喬建國也是有什麽話就說什麽話,你看以前的日子那麽不好過你都過了,現在家裏有房有車的,真是條件已經上來了,陳放是個男孩兒,男孩兒性子野,好好引導,以後就好了。

喬建國話說的明明白白的,最後那一家三口回去了,把喬建國受傷的錢都給拿走了。

“錢都給人家了,要是賠了……”張麗敏有點舍不得,手裏要是有錢的話,辦什麽事情都能敞亮。

原本錢不是姐三管,後來喬梅直接卸任了,她不管了,管不住的,你看喬建國嘴上說的很,但是他如果想往誰身上搭錢,你管不了,索性不管,誰一天到晚的管你家裏的事情,喬蕎也是忙,取個錢你說就要姐妹三弄一塊,實在不方便的很,張麗敏不是現在不搭娘家了嘛,或者是搭的少,沒人知道。

“咱們倆都一腳埋進棺材裏了,還有什麽舍不得的,隻要青霞能過好就行了。”

他能幫的也就是這些忙了。

陳元慶叫青霞別上班了,就成天看著孩子,我給你的任務不多,你隻要把孩子管好了就行,上學開車給送到學校去,放學就去接,陳放現在老實了,他被接回來,回家他爸還輪了他一頓,皮肉疼這就是暫時的,早晚會忘記疼的,不是天天挨打,那就不是天天疼對吧。

學習的時候還不容易專心了一點,成績提了提,過了一段發現陳元慶不是那麽虎著臉了,提著的心就放下了,又開始耍滑,和青霞玩遊擊戰,看書的時候總走神,然後注意力放在別的事情上麵。

他被打的夠嗆,青霞隻能認了這個虧,要不然還去人同學家裏要錢嘛?

要得回來嘛?

到時候被人笑話死。

黎明來家裏看果而,果而不經常見黎明啊,有點陌生,自己不太喜歡讓黎明抱,混熟了那就隨便了。

“記不記得我了?”黎明表示親切。

奈何果而實在記性不是很好,搖搖頭,往自己媽媽身邊躲躲,偷偷用大眼睛打量著黎明,她是對黎明有興趣,但是又有點害怕,覺得人家是陌生人,她是可喜歡別人來陪著她玩了。

喬蕎送孩子去上早教課,和黎明在外麵站了一會兒。

“這有用嘛?”

黎明覺得是沒用的,他小時候也沒上過什麽早教課,他現在也挺聰明的。

這是外甥,看見自然就想著帶著黎明去買點什麽的,那親媽不在身邊嘛,要就說其實喬蕎也是熱心腸。

要是黎明和陳放綜合一下,她姐這輩子都有希望了,她是不能在大姐的麵前說,但是陳放想學好太難了,那孩子已經毀了。

除非有奇跡發生吧。

喬蕎一直不太相信所謂的奇跡的。

“果而的眼睛真好看……”

喬蕎是看出來了,黎明總想用手去碰果而的眼睛,果而這黏糊,混熟了就一個勁的往黎明身上粘,不僅僅是這樣,對著老師也顯擺,指指黎明就說是哥哥,那副表情就仿佛別人沒有哥哥一樣,小脖子給你一揚。

“懷她的時候吃的葡萄最多,可能有點關係吧……”

這是喬蕎自己想出來的,那時候就喜歡吃葡萄,她吃葡萄還不能吃哪種特別甜的,要酸甜口味的,生下來就眼睛大,小時候瘦那眼睛看著特別的大,炯炯有神的,陸卿就說小時候看著果而,你看她眼睛就能忽略一切,明明那麽大點,看眼睛就覺得能活,裏麵有精氣神,想當然這也有可能是父親的一種瞎想。

誰看自己女兒的時候都覺得自己女兒是全世界最漂亮最有精氣神的人。

去接女兒的時候,果而被老師牽著手在前麵呢,這丫頭不害羞,她其實不是不害羞隻是不懂得什麽叫害羞,就果而這丫頭,現在壞人一抱就跑的,有那種小孩子警惕性特別高的,離開媽媽就誰都不跟,果而不是這樣的,跟誰都是陌生幾秒,混熟了你愛抱我去哪裏就去哪裏,誰都跟,而且還會配合,自己乖乖的聽話,不讓出聲就不出聲,典型的要是被人賣了還能幫人數錢呢。

在前麵跳舞呢,也沒看出來她跳的是什麽,也沒個路數,自娛自樂的本事比較強,老師總說果而好帶。

接回家要順便去一趟超市買點東西,黎明推著車,果而就喬蕎自己抱著,黎明看見有那種小朋友的推車。

“老姨,把果而放這裏吧。”

喬蕎搖頭。

“現在拐孩子的多……”

喬蕎就沒說,她是覺得自己家丫頭長得挺漂亮的,不管長大會變成什麽樣,現在在孩子裏來說還是比較呆萌的,電視上也總說買東西孩子最容易丟了,她寧願自己累點,胳膊不就是酸會兒嘛,總比孩子丟了強吧。

喬蕎買任何的東西就是不撒手,她寧願不買,也不會放開孩子。

去挑排骨,冰櫃這邊不是有涼氣嘛,果而笑的可高興了,握著拳頭去勾搭黎明的手。

“手……”

自己嗬嗬的唱著老師教的歌曲,旁邊有一對老夫妻也是買東西呢,就挺喜歡果而的,老人家其實更喜歡小孩子,覺得有意思,逗了下,孩子挺給麵子的,沒哭沒鬧的。

買好東西,黎明推著車準備結賬,都排上隊了,喬蕎拿包不方便,包在胳膊上呢,懷裏還有孩子,就讓黎明拽一下她的包,錢包在裏麵。

另外一邊的結賬隊伍,後麵突然就一下子熱鬧了起來,好像是有哭聲,然後就是超市的員工引領著兩個老人往辦公室那邊走,其中一個老太太哭的夠嗆。

“這是怎麽了、”

後麵有人小聲的問。

孩子丟了。

別說沒有可能,這是爺爺奶奶還是外公外婆沒人知道,大意到了什麽程度?發現孩子丟了,什麽時候丟的竟然不知道,兩個大人竟然沒看住一個孩子,後麵也有幾位是當媽媽的,就覺得挺無語的,孩子被抱走了,自己應該有感覺的,除非你是讓孩子自己亂跑了,不然肯定不會丟的。

喬蕎看著那邊,沒一會兒那邊有人去辦公室那邊聽見了。

“從監視上看,都抱走半個小時了,這下慘了,你說回家怎麽和孩子交代吧?得恨死他們了,就讓孩子在地上玩,也沒去管,他們是覺得不會丟,就那麽巧……”

往往有些事情就是這樣的,你覺得你不會那麽道歉,這樣萬裏挑一的事情不見得就會發生在你的身上,結果就偏偏中了。

都半個小時了,還去哪裏追去?報警吧,問題如果當時出事就把出口攔上,肯定比現在人都不知道跑哪裏去了找輕鬆吧?

喬蕎懷抱著女兒,她就說小孩子不能鬆手的,不怪陸卿加小心,真的丟了,能哭死。

黎明是覺得不太合理,孩子放在車裏。

“老姨和你說,將來你有孩子,就自己帶,看見沒,這樣彼此都傷感情,再好的感情都傷沒有了……”你說老人是故意的嗎?那肯定不是故意的,自己家的孩子,誰瘋了要那麽做。

那一疏忽了就是要命的。

喬蕎生了孩子,陸卿就壓根沒說要讓蔣方舟來給帶孩子,那蔣方舟還是掛著兒科醫生的名牌呢,陸卿反正也是有點專政,不管你願意不願意,我說了算,我請保姆,我誰都不用。

第一是因為陸卿怕老人照顧孩子照顧不到位,第二就是覺得那年代的人和現在的人理念不同,他不能把果而放在年長人的手裏,要是喜歡要是想看,那就每天都過來看,這都是可以的。

第三就是覺得,既然錢能到位,就別累父母了,把他從小給養到大的,現在又養他女兒,沒必要。

果而伸手要黎明抱,黎明倒是有點躍躍欲試的,喬蕎沒讓,她現在是小心外加小心,寧願自己多防備一些,也不要讓意外發生,誰要是搶孩子,可能一把就把孩子給搶走了。

“你自己平時出門天色晚了就趕緊回家,你爸能接就讓你爸去接。”

黎明看看喬蕎,他不讚同這種理論,他是個男生,如果什麽事情都指靠父親,他就不用長大了,不過也看明白了老姨是被嚇到了。

在外麵吃的飯,喬蕎送黎明回家的,完了載著女兒回家,回家和兩保姆就說超市裏發生的事情。

“這不就是釀禍了,電視裏天天演,也知道現在這人都瘋了,超市裏挺亂的,越是大的超市越是亂……”你想啊,麵積大了,上下幾層,到處都是溜達的人,就是找,你都得費一會兒的功夫,人來人去的,那流動非常大,出事兒了就是要命了。

果而是什麽都感覺沒發生,她依舊樂嗬,吃蒸蛋呢,拿著湯勺喂喬蕎。

“媽媽……”

讓喬蕎專心看著她,讓喬蕎過來吃。

喬蕎意思意思的抿了一下,連鹹淡味兒都沒嚐出來:“好寶寶,媽媽吃了,你自己吃啊……”

飯量不錯,牛奶喝的也挺不錯的,就是不長肉,怎麽看怎麽瘦,領出去玩,同一個小區那孩子的媽媽就說看著果而和非洲難民似的,小朋友是講究胖一點才可愛的。

果而的頭發出的不錯,比一些小孩子長的好。

吃過飯領著她出去玩,家裏有那種騎的小車車,要出去玩一會兒才要進來。

陸卿交代喬蕎一點,就是出去玩,孩子不想回來,別人家的孩子都回去了,你不能和孩子說,因為別人家的孩子回去了,所以果而也得回家,沒有這樣的說法,因為別人怎麽樣,所以自己女兒也得怎麽樣。

陸卿提前會想到的,或者喬蕎可能會說到的,他會提前打招呼。

果而蹬著小車子,車子上輪子多,騎著很穩的,就看她悠悠的往前麵去,小區有小朋友一起玩,兩三個呢,正好大家都是新手媽媽,不是約好的,就定了一個時辰,覺得孩子多,大家一起玩,小孩子也高興嘛。

三個小朋友,裏麵有個叫胖胖的孩子,媽媽給起的名字而已,一點也不胖,皮膚挺黑的,哎呦那個喜歡吃,幾乎就嘴永遠不停著,喬蕎看見他的時候他都是在吃,也是不怎麽長肉,可人身體好。

胖胖的媽媽就和喬蕎交流經驗。

“我家胖從生到現在,就他奶奶逼著去打了一次針,剩下就沒打過針,你知道現在的針都有抗生素,小孩子一打抵抗力就差,醫生都給用好藥啊……”胖胖媽指指一旁玩的歡歡:“歡歡就總生病,你聽她媽說了吧,三天兩頭的進醫院,我就是鄰居我不能說這樣的話,有些感冒發燒的還是物理降溫比較好……”

喬蕎是自己深有感觸,孩子生病真不是你想硬抗就能扛住的,真燒出來毛病怎麽辦?

“小孩子身體情況都不一樣……”

胖胖媽笑:“那是你們金貴孩子,我家孩子就隨便瘋隨便跑,上次感冒都燒到四十度了,自己半夜爬起來去倒水喝,我 也是親媽,我不心疼嘛?我不怕你笑話,我也躲起來哭,我家大人就是爺爺奶奶都心疼孩子,我和我老公說好了,孩子是我生養的,我說了算……”

胖胖媽不是一出生家裏就有錢的,和丈夫也撲騰了多少年,這才有錢的,她覺得孩子就得賤點養,有時候真是,覺得家裏條件好,就得加倍的對著孩子好,其實那對孩子來說不是好事兒。

你看她家胖,那不打針孩子的身體也是杠杠的,抗生素用多了隻會讓孩子的抵抗力越來越差的,她為什麽和喬蕎說,看著果而好像身體素質就不錯,媽媽也像是能溝通的,那歡歡媽,自己要是說了,歡歡媽媽背後就得說她想害死歡歡,歡歡那都是什麽身體了?跟醫生簡直就是死磕,今天進醫院,明天出醫院的,有病可能一兩個月就病個沒完,你見過這樣的孩子嘛?

喬蕎看看歡歡媽媽,那真是時時刻刻都圍著孩子轉,應該是怕孩子摔了,喬蕎覺得自己也是個小心的媽媽,但還願意放手叫孩子自己出去闖一片天空,摔了自己爬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