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回 我將愛你一直到我死去

早上被尿憋醒的,喬蕎從衛生間出來看了一眼時間,慌忙地套上睡衣,上床去推陸卿。

“老公……”

這人怎麽睡的這麽沉,這都七點了,鐵定完蛋了,上手使了一點力道:“陸卿……”

陸卿翻了一個身,拽拽被子:“嗯?”

“七點了,還不起來,今天不是要去外地嗎?”

這人真奇怪,從來沒有賴過床,不著急嗎?

陸卿心裏歎口氣,明明是明天才走的,這人就不能穩當一些嗎?

“是明天。”

“是明天嗎?”喬蕎去想,她記著明明是今天的,記錯了?

去翻自己的手機,提醒上麵有標,看了一眼果然還真是,拍拍頭,又去趴在陸卿的身邊:“那你現在起不起?”

陸卿慢慢靠著床頭:“我今天晚點過去,下午早點回來,行李你給我收拾好。”

喬蕎點頭,不愛起還可以晚去,那就躺會兒吧,自己爬下床去換衣服,才把睡袍脫掉,裏麵的睡衣還沒換呢,就聽見門外有動靜,不用想了,果而醒了,趕緊去開門,她女兒就差沒掛門上了,小身體都貼在門板上了,踮著腳勾著門扶手呢,奈何身高實在有點太矮了,她媽這麽一開門,直接砸媽媽的身上了,嘿嘿的笑。

“媽媽……”

“我的寶貝怎麽起的這麽早?都沒有用媽媽喊你。”喬蕎一把把女兒抱起來,果而的拖鞋掉在地上,自己的小臉往媽媽的懷裏去窩,喬蕎把女兒轉手放在**,陸卿敞開被子把女兒蓋住,果而在被子裏轉了兩圈又冒出頭來,趴在爸爸的胸口上,用小手順順爸爸的胸口,鋪平了,拍拍:“睡覺了。”

陸卿笑,這小丫頭啊。

自己的孩子怎麽看都覺得好,看哪裏都覺得完美,別人的孩子再好也比不上自己的。

果而難得親近他,陸卿樂得享受,喬蕎要下樓,果而就不讓,一定要讓媽媽上床來躺。

“那你不吃早餐了?”

“不吃。”

喬蕎翻著白眼,可真是的,說不吃就不吃了,你能不吃,我能不做嗎?我要是不做,你這個爸爸立馬就該批評我了。

丈夫和女兒的早餐現在都有她來打理,不上班連早飯都不給準備,這就有點過分了。

果而穿著**,睡衣也沒穿,起來就往樓上跑了,小腿踢著爸爸的,從陸卿的身上離開,陸卿還挺舍不得的:“在爸爸這裏躺著吧,爸爸給你當被子。”

果而撅著小嘴,坐在被窩裏,陸卿撐起來空間,省得女兒呼吸不順暢。

“爸爸的身上不舒服,沒有香味兒,還紮得慌……”

媽媽的身體最好,有香味兒。

陸卿撇嘴:“你媽連點香水都不用,哪裏來的香味?”

果而形容不出,反正就說自己媽媽身上的味道好聞,陸卿跟喬蕎睡了好幾年了,他都不知道自己老婆身上有什麽香味,一個後來者難道比他還了解他老婆?

媽媽不在屋子裏,果而就不太愛待,吵著要下樓,陸卿哄了哄沒給哄住。

“跟爸爸待會兒,爸爸明天就要走了,你不想爸爸嗎?”

果而點頭,她是不想啊,沒有爸爸日子也還是一樣過的,但是沒有媽媽就不行了,沒有媽媽就是世紀末日。

“我要媽媽……”

陸卿最討厭的就是女人哭,不管是不是孩子,沒有點事兒就哭,到底有什麽好哭的?有心想說女兒兩句,誰也沒拿你怎麽樣,怎麽小臉皺皺的就要哭呢?

“我要媽媽……”

“好好好,找媽媽……”抱著打開門出去,站在二樓對著下麵喊了一聲:“喬蕎……”

喬蕎手上還髒呢,端著手,陸卿叫她把孩子帶走。

“果而和爸爸玩會兒行嗎?媽媽做早餐呢?”

頭搖的和撥浪鼓似的,死活不幹。

洗了洗手上樓去接孩子,果而趴在她懷裏,就喜歡媽媽的懷裏,小手攀在她的脖子上,溫順的像是一隻小綿羊,喬蕎把孩子抱到廚房來,放在座位上,叫她玩自己的,她得做早飯啊,就這樣,果而也幹。

陸卿原本是能多躺會兒的,現在沒心情了,換了衣服直接就下樓了,還嚇了喬蕎一跳:“不是說多躺會兒嗎?”

“嗯。”

果而拿著杯子喝牛奶,今天和的很是愉快,沒有和媽媽對飲,自己就灌下去了,喝完遞給媽媽,表明自己喝的幹幹淨淨的。

“媽媽。”

“哎呦,我的寶貝喝的真好。”喬蕎親親果而的小臉,果而小手撐著臉,眼睛瞄著她爸爸手邊的杯子,有點眼饞,陸卿對上女兒的視線:“想喝?”

果而點頭。

陸卿將杯子遞了過去,果而端著杯子,喬蕎就說陸卿:“她拿不穩杯子到時候又摔了。”

她好多的盤子和杯子都是被女兒給幹碎的,這簡直就是破壞小能手,什麽好東西到了她手裏,壞的都快。

果而嘴裏哼著小歌曲,新學的歌曲,這是一首成人的歌曲,可能她自己都沒有弄懂大概的意思,是一首唱愛情的歌曲,不過因為是英文歌她聽了幾次自己就能哼出來,喬蕎也沒管。

可以和女兒唱上兩句,她的聲音很小,她知道果而的個性,你陪著唱兩句,她為了顯擺一定會大聲的唱完的,一臉的小得意。

陸卿喝著咖啡,沒有吭聲,其實對他來講,吃飯的時候唱歌這似乎有點不合規矩,不過女兒高興就好,小孩子嘛,天性如此,每天高高興興的,你看她的小眉眼,這是他和喬蕎的女兒,造物主是多神奇,生出來這麽一個小人兒,平時沒時間認真去看,哪裏都漂亮,哪裏都生得如此合乎他的心意。

果而的聲音慢慢變大了,也願意叫爸爸知道她唱的是什麽。

一大早的就有人唱著這樣美妙的歌曲,還是他最愛的女人。

果而唱唱拍著小手,兩個阿姨很給麵子的拍著手,表示她唱的很好,自己從座位上起來,學著謝幕呢。

還真是搞笑。

“好了好了,坐下好好吃飯,不要在唱歌了,爸爸也要吃飯的。”

孩子吃的比較慢,陸卿難得還願意等上一等,今天的心情就是很好,眼睛沒有盯著女兒不放,但是滿麵的柔情蜜意,看的那個叫喬蕎刺眼。

誰生的孩子呀?和你有多大的關係啊?你平時也不管不顧的,這時候弄出來這樣的表情幹什麽?

對著她就從來沒有這樣過,什麽時候用這樣的眼神看過她?恨不得從頭看到腳,果然給人家當老婆就是賠錢貨,女兒才是心疼貨。

喬蕎領著小丫頭回房間去換衣服,昨天晚上已經選好的,整理整理女兒的頭發,果而的頭發一直長得就不算是怎麽太好,想留長發也留不住,頭發不給力,喬蕎見過那種一生下來頭發就特別密實的,還見過人家小孩子不大,頭發都能編長辮子了,也有問過懷孕的時候都吃什麽了,這東西真的不好講,人家吃的她也沒少吃,結果果而的頭發這樣,不少也不薄,就是和自己想象當中的還是差點距離的,喬蕎歸納為自己懷孕的時候身體不好,孩子少吸收多少的營養。

蹲在地上給她戴好發卡,小女生也會美,喜歡漂亮的發卡,要挑自己所喜歡的去戴。

“媽媽的寶貝真好看,上學啦。”

果而牽著媽媽的手,小嘴說個不停,反正每天高興的事兒很多,也許今天喝了不愛喝的牛奶也能高興上一場,拽拽媽媽的手,喬蕎低下頭:“媽媽,我愛爸爸。”

會說愛爸爸,但是當著爸爸卻不說。

喬蕎為陸卿感到悲劇,這就是和孩子相處的時間少,你總是天南地北的去,是,你的工作上取得了這樣那樣的成就和驕傲,但是你失去的確實能叫你一輩子覺得遺憾的。

“那告訴爸爸好不好?”

果而躲在媽媽的身後,這就是又不好意思了。

“他是你爸爸呀,你要是不說愛他呢,爸爸就躲在小黑屋裏哭了,自己偷偷的哭,多可憐……”

果而臨走的時候好好的抱了抱爸爸,不是不喜歡爸爸,就是覺得爸爸很嚴肅,打人一定會疼的,用胖胖媽媽的話說,她爸是一定會打死她的,媽媽呢,就是麵菜貨,嘴上嚷嚷著,眼睛裏冒著火,還大嗓門最後就會不了了之,她要是哭了媽媽就會投降,媽媽要是打了,媽媽說她自己會更疼。

“爸爸,我上學了。”

陸卿抱著果而給送到門口,他喜歡叫喬蕎在門口等他,因為一回到家看見這個人,他覺得自己是幸福的,他有一個家,有個妻子願意站在家的門口等待著他,這讓他覺得很溫暖,有時候回到家,能看見燈光,在疲倦都值得了,家裏有個人叫老婆,家裏有個人叫女兒,她們是那樣的美好。

“好了,上車吧。”

此時此刻他卻願意站在這裏送著女兒去上學,看著送女兒的車遠離,自己站在門口就那樣的站著,心裏酸酸澀澀的,有點難受。

現在這麽大,他就已經感覺到不舍了,以後長大出嫁可怎麽辦啊?

陸卿以前覺得女兒嫁人這似乎就是一件特別遙遠的事情,他嘲笑那些能哭出來的父親,得多窩囊懦弱的人才能哭出來,不就是嫁個女兒嘛,又不是一輩子不見了,現在才漸漸開始體會到那種心情,想想心裏就一片的灰暗,如果可能的話,還是多養兩年,或者她就不嫁人了吧,爸爸媽媽永永遠遠的陪著她,這樣不會受委屈多好。

喬蕎扶著女兒:“你回頭跟爸爸擺擺手。”

果而不願意,她回頭好費勁兒的,可是媽媽堅持,她隻好回頭擺擺手,意思意思的又轉了回來,坐好,踢著小腿,想著一會兒就要見到可愛的老師和可愛的小朋友了,果而哪裏清楚她爸爸現在糾結的心情,對她來講,爸爸沒有老師和朋友的吸引力來的大。

陸卿的眼窩有點不舒服,所有全部的心軟都扔在這個小丫頭的身上了。

是啊,出生的時候就好像是昨天的事情,昨天還那麽大點躺在醫院的保溫箱裏吃奶呢,生怕活不過明天,一群人圍著,是個小明星,命很大,她媽媽都沒見過她,一隻手就能放下的,現在長得這樣的衝,將來也許還會比他高,他也慢慢的老了。

有些事情真的不能感性,一旦感性的話,越是想越是鬧心,比做出來一個重要的決定都鬧心。

陸卿揉揉自己的太陽穴,回到家裏又待了一會兒,從家裏的照片當中偷了一張,為什麽用偷字呢?陸卿不願意叫喬蕎知道,把女兒的照片放在錢包裏,這得多那什麽的人才會做的事情,那陸卿可就做了。

喬蕎喜歡給果而拍照,就為了研究怎麽拍照,自己買了相機,又去混論壇,看看人家都是怎麽拍的,分享經驗,她學的是不怎麽好,到目前為止,陸卿覺得她拍的都不怎麽樣,把這個不怎麽樣的照片裝進自己錢包裏的人也是他。

那照片上歪著頭的小女生,不是他女兒還能有誰,全天下他覺得最最可愛的人就是他的陸喬果而,他媽不算,喬蕎也不能算。

果而的園裏開親子大會,來了大量的媽媽,爸爸們都少的可憐,幾乎看不見,喬蕎就納悶,現在的爸爸們到底是怎麽了?就都這麽忙,一個人影都不見,如果有兩三個也算是有,問題今天真的是清一色,全部都是媽媽們。

果而和她交代過,要拿第一,為了這個第一,喬蕎早早就準備好了,穿衣服要穿輕便的,果而走的時候還不夠放心呢,叫媽媽不要托她的後腿,喬蕎無語,叫司機趕緊帶著小唐僧離開。

“一會兒見。”

“媽媽再見。”

阿姨領著她的手上了車,喬蕎回到家裏,家裏的阿姨在收拾房間,問喬蕎穿什麽,喬蕎說穿運動服。

“不是在戶外嗎?到時候冷。”

喬蕎說:“你沒看見,拿著多看重,要是拿不到第一,回來就哭鼻子了,到時候埋怨我。”

能不能拿到第一,她也不敢保證,她努力了,那還有運動天分比她高的媽媽。

換了衣服去了園裏,其實還真是沒有媽媽在拚,多大的小屁孩兒的一個活動,至於媽媽們上綱上線的去爭所謂的第一嗎?這次你來拿,下次我來拿就好。

腳綁在一起,果而笑的嗬嗬的,一直笑一直笑,覺得有意思,也忘記拿不拿第一的事情了,輸了也沒哭,自己根本沒當回事兒,還教喬蕎怎麽走怎麽走快呢,其實就是她絆腳。

喬蕎總結輸的原因就是她女兒啊,走不穩,走著走著就要摔,幸好她扯著胳膊。

一上午的時間都送給女兒了,從園裏和她吃完飯一起離開的,下午放假,抱著女兒上車,果而說要去看海獅。

“你都看過多少次了,上次帶著你去看的,你進去就開始睡覺。”

果而伸著小手保證:“好媽媽……”

就知道她不是想去看的,每次都這樣講,動不動就說想裏麵的小動物了,那次看的一點都不用心,奈何喬蕎就是吃果而的這套。

“你得答應媽媽,進去了要自己走,媽媽牽著你,這時候人不多,媽媽抱不動你了,你都長大了,好不好?”

答應的好好的吧?

等買了票的,喬蕎這次就沒敢叫司機走,要是她進去就睡覺,她還抱著她出來站在外麵等啊?她等不起。

“媽媽……”

喬蕎和司機說話,果而還著急去上手扯喬蕎,著急要進去。

喬蕎領著女兒走下坡,去買票,今天的人真是不怎麽多,買好票進去,果而認真了一點,一路嘰嘰喳喳的,看這個覺得有趣,看那個也有趣,還跟人家打招呼,自說自話。

“想我了吧……”

喬蕎心裏想著,人家認識你是誰啊,還想你了。

走了兩個館,還是走不動了,抱著媽媽的大腿就是要抱,抱還不說自己累了走不動,她說自己看不見,要媽媽抱著看的更清楚。

她媽媽呢,則是真的很打怵抱著她,看著是瘦,想要她變得胖一點,但是抱起來瘦胳膊也疼啊。

“那媽媽抱一會兒,就一會兒好不好?”

看海獅表演的時候,怕發生危險,她就一直抱著,這小丫頭嘴裏就說個不停,今天沒有睡,從頭到尾都是清醒的,玩高興了,又要去動物園,說是還想去花廳。

“你聽媽媽的話,現在都一點半了。”

折騰她一天什麽都沒有做,她也累啊,孩子玩不累,她覺得疲倦,休息都沒休息一下呢。

果而不聽話,撅著小嘴就是要去,一個勁兒的要去,你和她說媽媽累了,她幫著你捶背,然後覺得你就萬事無憂了。

去吧去吧,去去去。

喬蕎覺得早晚她帶這個孩子得累死,車開到門口,她還在睡覺呢,司機回頭看喬蕎,這是進去買票還是準備回去?

“買吧。”

喬蕎懷抱著女兒,睡一路了,也差不多了,該醒了。

司機下去去排隊買票,喬蕎抱著果而,就在懷裏抱著,孩子的小臉睡的紅撲撲的,真是個磨人的小孩子,一點也不省心。

陸卿下午早早就到家了,來電話,喬蕎說是在外麵呢,說果而在睡覺,她要來動物園,還沒醒呢。

陸卿擰著眉頭,有時候他是覺得喬蕎太過於順著孩子了,孩子要怎麽樣就怎麽樣,那哪一天不能去動物園?

掛了電話原本想等一等的,陸卿就是有時間,其實他也不願意帶著孩子去哪裏,現在的孩子他在喜歡也不想總抱著果而,果而會絆住他的腳步,但是家裏沒有人,就他一個人在家,想著這麽冷的天,那母女還在外麵呢。

陸卿來的時候果而醒了一會兒了,才喝完水,在喬蕎的懷裏扭,要馬上就去動物園,喬蕎就說不能馬上進去,她身上這溫度有點高。

“不嘛……”

“你要是不聽話,那我們就直接回家,媽媽答應了你,也沒有欺騙你,等睡醒了還能看,現在你都不能聽話嗎?”

孩子作,鬧著要進去,真的那個勁兒上來了,作你的沒辦法呼吸,她也累了一天了,她一秒鍾都沒有為自己活,她答應的事情她也做到了,就多等一會兒她也等不了。

喬蕎這脾氣就是說來就來,走的也快,什麽話說完也不會憋在心裏。

“你一點都不知道心疼媽媽,果而啊,媽媽心疼你,你是不是要心疼媽媽一下?”她眼圈紅,果而直接就哭了,哭的眼淚嘩嘩淌,小孩兒的眼淚到底帶了多少的真誠喬蕎不知道,她隻清楚果而每次哭的時候眼淚都很多,小手往她身上來,拽她的手。

不是小朋友不明白,倒是她總會忘記,她學唐詩可能學十遍忘記十遍,然後一直教一直教,總有記住的時候,但是生活上的事情呢,你教了她下次忘記了。

司機打開車門下去抽了根煙,他是覺得自己家孩子蠻好帶的,老婆上班,孩子就扔在幼兒園,也沒念這麽貴的幼兒園,更加不會念唐詩也不會英文歌,那他們也對孩子沒這麽上心,更加也沒被孩子氣哭過,就他眼睛看到的,他覺得是小喬對果而太好了,大概的情況他知道的差不多,好不容易有了這麽一個孩子,難免寵點,那麽好的工作都不要了,就陪著她。

果而貼著喬蕎哭,她不懂得表達自己的內心,其實她是心疼媽媽的。

“不去了,不去了……”

陸卿來的時候就這副場景,他永遠都佩服喬蕎,因為喬蕎總是被果而給氣哭,要麽就氣的半死,這孩子也不知道怎麽就本事那麽大,有些事情他覺得完全沒有生氣的必要,不知道她是怎麽想的。

好在,陸卿這事情上從來不說,他沒有養孩子,沒有教育孩子一天,他就沒資格去張嘴批評。

“來爸爸這,我看看怎麽了?”

果而拽著爸爸放聲哭,小手指著媽媽的臉,喬蕎扭著頭。

陸卿摟摟喬蕎,自己用臉貼貼她的,這是他在外麵做過的最大幅度的親熱動作:“買票了嗎?”

司機說買了,不過沒有陸卿的。

“行,你就先回去吧,我們打車回去,晚上要在外麵吃飯。”

拉著喬蕎的手,懷裏抱著果而,把果而的臉擦幹淨,省得風吹。

“她的個性太強了。”

就是說要玩的時候,你和她說破嘴也攔不住,她說什麽就要幹什麽,那個勁兒一上來能把她氣個半死。

“你個性也是強,你講不過她,就打她。”

陸卿幫著支招,隨便說說而已,叫喬蕎伸手去打果而,可能沒打呢,她自己就哭死了。

喬蕎沒好氣的瞪著陸卿,陸卿挑挑眉頭,偶爾這個家還是需要他出馬的,老婆隻有他能安撫住。

孩子一直陸卿抱著,喬蕎就負責走,遇上賣吃的,偶爾陸卿還會給喬蕎買點,果而不能吃,就叫她眼巴巴的看著,這是成人的權力,喬蕎覺得剛剛還置身於地獄,現在就上升到了天堂,很美妙的天堂。

三口人在外麵吃的晚飯,果而的眼睛圓溜溜的盯著外麵看,覺得好高。

“你總是和她生氣,不覺得厭煩嗎?”

他就是好奇,是不是所有媽媽都是這樣的?

特喜歡和孩子較勁,和孩子生氣,喜歡她的人肯定是你,又恨得牙根癢癢,現在就這樣,那以後可要怎麽辦?將來孩子是會有叛逆期的。

陸卿其實知道,喬蕎是把全部的心血精力都放在了果而的身上。

“不煩。”喬蕎拖著長音:“和你女兒做對我會做一輩子的。”

陸卿點頭笑:“你高興就好,別把自己給氣個好歹的,明天跟我去一趟。”

喬蕎不解,臨時怎麽突然說要帶上她了?陸卿騙她還不是容易的,隨便的找個借口,應酬的場所免不了,過去也沒用到她,現在就說用到了,弄的喬蕎還挺頭疼的她舍不得離開女兒。

“我一定要去?”

陸卿點頭,不去也不行,必須帶走她,叫她離職也不是為了專門照顧女兒的,如果知道她全部的時間都用到女兒的身上,陸卿當初就不會說那樣的話,她需要一點屬於自己的時間,哪怕買買衣服逛逛街也是好的。

隻有傻女人才會一輩子把時間都用在孩子和丈夫的身上。

喬蕎說破了嘴皮子,陸卿還是把果而交給蔣方舟了,臨行前,那孩子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次次都是這樣,隻要是喬蕎稍微走的遠點,果而就這樣,爸爸可以隨便的走,走哪裏去,不回來她都不會有意見,但是媽媽離開一點時間不回來,她就開始要等,開始著急。

蔣方舟抱著果而:“走吧,我能照顧好。”

喬蕎眼圈也是濕了,蔣方舟就笑了出來:“我是她親奶奶,難道我還不能照顧好她?你就放心吧,要我說你也應該跟著去,喬蕎啊,心軟是好,你現在軟的已經不行了……”

知道這孩子是好不容易生出來的,那誰的孩子也不都是石頭裏蹦出來的,該硬就應該硬,該軟就軟。

蔣方舟也覺得喬蕎的重心放的不是很好。

陸卿把喬蕎帶在身邊,他有辦法叫喬蕎不去想孩子,光是忙活他就累死了,挑刺,各種挑刺,喬蕎也有脾氣啊,和陸卿對著幹,出去玩一圈,難得他休息了一天領著她到處走走,白天還好,買了衣服買了自己喜歡的東西,拎了滿手,那種充實感很豐富,到了晚上心裏就缺了一塊,陸卿把頭借給她,叫她抱著。

“想果而了?”

喬蕎點點頭:“惹我的時候,我就想,我永遠都不要見她了,叫她自己後悔去,想她的時候就恨不得看看她的睡臉,看看就好……”

陸卿挑挑眉頭,這感情太過於豐富了。

“你就把我當成果而吧,她早晚都是要離開你的,陪在你身邊的就隻有我。”

喬蕎拍拍陸卿的臉:“理論上是這樣講,但我女兒還小,現在想想就覺得萬幸,陪在我身邊的不隻有你,你每天都忙著工作……”

“那你希望我,不工作每天陪著你?為了一些不值得生氣的事情生氣?然後每天吵吵過日子?像是你爸媽那樣的?”在陸卿的字典裏,這樣就叫做失敗,他所想象中的愛情也並不是那樣,為了柴米油鹽折騰,好的生活基礎,就是男人要有屬於自己的事業,愛一個女人就是要給她提供一種無憂的生活,這是他能為她做的唯一。

反手摟著喬蕎:“做女人要知足,不要抱怨我總不陪在你的身邊,不要抱怨自己很累,你要知道我每天睡覺的時間很少,我有可能一整夜一整夜的不能睡,我的頭疼就是這樣得來的,我卻從不和你抱怨,我知道你養育了一個非常好的女兒,我知道你的辛苦,我也同時知道我這個父親當的不夠盡責,這一切我都清楚,我像你表示感激,可我不是什麽都會掛在嘴邊的男人,我做不到每天告訴你,我有多愛你,也許一個不高興此時可此我無比的討厭你,就如同你和果而生氣的時候,你覺得她叫人生氣是一樣的,我就是個人不是神,更加不是男神,不是電視劇裏的無所不能的男人,不能每天陪在你身邊守護你,嗬護你,不能因為你受了委屈就對著父母大吼大叫。”

“站在我自己的角度,我覺得做男人要比當女人難的多,可能這話你並不覺得讚同,我也不需要你來讚同,你的世界裏有我和果而就足夠,我的世界裏需要狠狠多多的成就,很很多多的工作成功來證明,我不敢說你和果而是唯一,我的世界就像是大海一樣的深,就像是天一樣的高,然而,我愛你和果而也如同大海和高山一樣。”

“我不會為了逗你開心而說我愛你,那樣的話我覺得肉麻,兩個人在一起,除了愛還會有更多其他的東西,因為合適,因為我們是天生的一對,我把我自己送給了你,當成禮物一輩子的送給你,我會一直愛你到我死去,我需要你,同樣果而也需要你,我的生命裏在祈禱,我可以一直與你在一起,不會每天每秒都存在,一天也謝有一秒也許沒有,看不到你,我會看著星空,最亮的哪那顆星我覺得就是你,那就是我的家,我喜歡你來為我開門,並非是為了折騰,而是想看見你歡喜的臉,你們的自豪就是我的自豪,你們的希望就是我的希望,同樣你的夢想也是我的夢想。”

這就是他為什麽那麽不喜歡張麗敏,曾經甚至走到了離婚的地步,最後他放任了喬蕎去做那些事情,隻是不想叫她難為,他可能會有點小自私,有點大男人,但是愛她的心卻是真的,從來沒假過,過日子並不是拍電視劇,不是每天都會有叫你激動覺得幸福的事情發生,可能你會覺得和這個男人結婚簡直就是一團糟,他什麽都不要做,完了他要求你做這個做那個的,其實婚姻的美妙就在於,有些人不說,但是那個叫做心的東西,裏麵住著你。

你生病了,最難過的人就是他,你難受了,會關心你,也許比你父母更加上心守在你床邊的那個人叫做丈夫,一丈之內是你夫,一丈之外更是你的夫,他用雙手為你和孩子支撐起一個如夢一樣絢爛的世界,他有多辛苦他從不叫苦,隻要看著你們高興,看著你們覺得滿足,他也就欣慰了。

喬蕎為陸卿放棄的是她的未來和夢想,那麽辛苦考上的工作,這些陸卿都放在心裏,她每時每刻都在圍著他們父女兩個人轉,他提出來過很多無理的要求,她覺得委屈沒有抱怨咬著牙撐了下來,很多時候他就是獨裁的霸道的不講道理的,可是在喬蕎生病的時候,隻有陸卿陪在身邊,因為那種擔心縈繞著他,他不能和任何人發火,他不需要任何的人,依靠別人的人他覺得是弱小的,隻有靠著自己才有一定,無論多忙,擠也要擠出來時間陪著她,她睡覺他就窩在一旁,那樣的床叫他覺得一點都不舒服,醫院的氣味兒叫他覺得難受,隻是因為生病的那個人叫做妻子,是他陸卿的妻子,你娶了她,你就對她負責,她生病唯一能依靠的人就隻有你,不是她的父母更加不是她的公婆也不會是她自己,你是她的靠山,你是她的天,這個天該撐起來的時候就要撐起來。

喬蕎佩服陸卿的嘴,他永遠都可以把她帶到他希望的位置上,說她傻,其實也不然,包括很多很多的事情,她並不是真的看不透,也並不是真的就願意那樣去做了去犧牲去奉獻,事實上的情況就擺在這裏,家裏的一點事情都不能指望著陸卿,他有屬於他的辛苦,能為她和果而在心底保留那麽一塊永遠不會變動的位置,她就知足了。

她也知道男人很容易變心的,她也是經曆過婚變的,看人活著就總要去相信的,相信是一種很美好的事情,她不想每天去防備,如果這個男人不打算愛她了,她做的再多也是無力,她的腦子就是這樣的木,不會逗男人開心,不會太哄男人,有時候還犯強,沒有道理的時候也會找出來點道理,以說贏了他暗自高興,一根筋的想要對著自己的父母好,她說青霞傻,可能外人看著她也會覺得她傻,但人活一場,最後能做到回頭看看,無愧於心就好,她至少做了,做到了,滿足別人就真的太難,她連滿足自己都做不到呢。

“我其實還是我挺幸運的,真的很幸運,開始的時候差點……”自己笑笑,那時候的日子真不是人過的,想象當中的和實際的情況差的十萬八千裏,做什麽都要防著她,還是挺叫人傷心和心灰意冷的,那時候覺得陸卿能算是好丈夫嗎?肯定是不算的,是在慢慢的陪伴當中才知道這個人其實很好,有包容,有嬌慣有嗬護當然也有自大。

“你是挺幸運的,遇到的不是我,哼哼……”

陸卿毫不客氣的接收了,他自己感覺自己良好。

喬蕎擰著他的大腿,老王賣瓜自賣自誇,她就是隨意的誇一句而已,他至於尾巴要翹到天上去嗎?

“你看我的優點,數不盡的,你的都是缺點。”

才說他好,他就喘上了,喬蕎坐正身體:“我哪裏都是缺點了?我缺點是什麽?”

“你缺點還少嗎?”

細數的話真是一大串,你不能否認她作為老婆和老媽都很努力,可有些東西不是努力就夠的,隻是遇上了他這麽好的男人,所以日子才會過的這樣的和諧。

喬蕎照著陸卿的頭來了一下。

“你幹脆說我上輩子燒香了,這輩子才能遇上你,對,我都是缺點,你大老爺身上的都是優點……”

“生氣啦?你也有很多優點的。”

“那你舉例說明兩個。”喬蕎要求陸卿舉例,陸卿的手放在頭頂,喬蕎擰著眉頭:“我讓你說說我優點,你幹嘛舉手?”

“我老婆貌美如花,又賢惠又會過家,上孝順公婆了,下照顧好丈夫女兒了,手又巧,又聽話……”

喬蕎笑眯眯的:“好了,原來我優點這麽多,不過你舉著手幹嘛?”

“說謊是要遭雷劈的……”

“陸卿……”

------題外話------

額···今天寫的有點麻,望天我以為都寫不出來這麽麻的,結果還寫的挺順手的,我愛你將像是大海一樣的深,像是高山一樣的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