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2回 立規矩
“媽媽，媽媽……”果而拽拽喬蕎的手。
陸卿的朋友送了兩張黃梅戲的票，喬蕎對這個沒有多了解也沒有多喜歡，心裏還掛著陸天娜呢，根本就沒放在台上，據說也是挺紅的角，黃梅戲的演員不同於明星，喬蕎看了半天也沒有看出來誰是誰。
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這球球要是找不回來，天娜怎麽能好？
“媽媽……”果而使勁兒扯，她都和媽媽說了半天的話了，可媽媽就是不理她。
女兒的喊聲就和蚊子叫似的，叫的喬蕎無比的鬧心：“你好好看自己的……”
果而仰著下巴，一臉的小認真，問題她做什麽都是這副表情，比如之前她說喜歡水每天從園裏回來都要去遊泳館，害得喬蕎辦了票，結果去了七次還是八次的她就膩歪了，當時果而也是用一副特別認真的小臉說，媽媽我要學遊泳，將來我也去拿金牌，金牌喬蕎是沒看見。
“我要學這個，我喜歡聽……”
喬蕎直接就當成耳邊風了，你信嗎？
她喜歡的東西太多了，就比如她的玩具，今天要和小木馬親近親近，後天又覺得爸爸買的那個磚頭很有意思大後天可能就是泡澡時候跑出來的玩具更加得她的心思，喜好太多，哪個是最愛真的分不出來的。
喬蕎也沒在意，果而握緊小拳頭，她喜歡台上人穿的衣服，紅彤彤的，帽子也很好看，鞋底怎麽還是那樣的呢？腰上的是什麽？真漂亮，一邊表演一邊唱歌，和自己學的歌曲還不一樣，據喜歡這個了。
看完從裏麵出來，你就看著她跟猴子似的，不好好的待在她媽媽的懷裏，一個勁兒的要下去，到處都是人，喬蕎不敢放她自己在地上走，真的被人流衝散了她去哪裏找？
“你要是再鬧，我告訴你陸喬果而你就要離挨打不遠了……”
“媽媽我要去後台……”跟蟲子似的在媽媽的懷裏扭來扭去的。
喬蕎抱正她的身體，孩子現在體重也上來了，抱著是越來越困難，好好的都抱不住呢何況她現在和葫蘆扭子似的，恨不得一巴掌照著屁股打上去，後台在哪裏？是你想去就能去的？
“媽媽說不能去，我們不認識人家，現在要準備回家……”
扯著嗓子就開始哭，喬蕎的頭發全部都要飛起來了，這麽多人你說這個孩子就放聲哭，原本就人心，心裏事情雜，她還不叫人安靜。
“你安靜些行嗎？”
“我要去後台……”
玩了小命的就要去後台玩不可，正巧是陸卿來電話，問看的怎麽樣，朋友給的，不好不去的，總要給個麵子的。
“你聽聽你女兒的哭聲吧……”喬蕎拿著電話放在果而的嘴邊，哭吧，願意哭那就哭吧。
陸卿聽的頭疼，他也是怕孩子哭，更怕女人哭。
“她又怎麽了？”
喬蕎撇嘴，隔著電話你都不耐煩，還又怎麽了？順帶著告了女兒一狀，陸卿說那就帶著去後台看看吧，她不是好奇嘛，喬蕎無語，後台是她想進就能進的嗎？
“你等我一會兒。”
果而最後還是進到後台去看了，算是滿足心願了，小臉上紅彤彤的，眼淚還沒幹呢。
喬蕎就看著自己女兒出神，這孩子越大越不好管教，小時候你說兩句她還聽你的，現在脾氣秉性已經顯現出來了，越來越不好教，將來真的沒給教好可怎麽辦啊？這是個小姑娘。
她怕自己沒把孩子教育好，叫果而變成又嬌氣又不懂事的小公主，雖然年紀小，偶爾看著她耍渾心情也受影響，不是說小時候就能看見將來的影子嘛，喬蕎都要擔心死了，她對果而有時候是真的挺寵的，問題就這麽一個孩子，不由自主就想順著她了，可沒事事都順著呀，就今天晚上哭的這一場，喬蕎鬧心，不答應自己的事情就這樣哭，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上了車就故意跟女兒疏遠距離，心裏提醒自己，絕對不能這麽下去了，這樣養孩子早晚都給養歪了。
回到家陸卿在家裏呢，看報紙呢，可真是悠閑。
“媽媽……”果而抱喬蕎的大腿，都已經過九點了，還沒睡意不打算睡，以往喬蕎會在她睡覺之前陪著玩玩，今天打心裏決定改變了，能堅持幾天就先堅持幾天吧。
“都九點了，趕緊上床睡覺去，以後到點就必須睡覺。”
果而還在自己媽媽的大腿上膩歪，阿姨過來牽她，小手將阿姨的手一摔。
“不要，我要媽媽……”
喬蕎臉黑了：“你靠牆去站著去……”
陸卿就發現她今天晚上火有點大，對著孩子極其的沒耐性，不過管教孩子一個在管的過程當中另外一個就不好言語，隻是冷眼看著，果而又哭，喬蕎徹底發飆了。
“你今天自己數數哭幾場了？達不到你的要求你就哭，你是不是以為哭一哭就什麽都有了？那這樣的話，你就哭吧。”喬蕎硬下心腸，趁著孩子年紀小還能改改她的性格，大了就真的不行了。
果而伸著小手要去抱喬蕎，喬蕎不理她，阿姨勸了好半天才把果而給抱走了。
“嗯，今天火氣很大，惹到你了？”
喬蕎坐在一邊，拿著水杯喝了一口水：“我覺得我帶著她就是太嬌慣她了，說什麽是什麽，小脾氣說一不二的，雖然是女孩子也不能總這麽哭哭咧咧的，叫人看著覺得煩，沒達到自己的要求就用眼淚攻勢。”
陸卿點頭：“教是好事兒，別弄的適得其反，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發現問題就好，他最近在家裏待的時間過長也是發現這個問題了，果而小時候不是這樣的，整天笑嗬嗬的，不太愛哭，長大了就變成愛哭鬼了，說變臉就變臉，這樣不好。
“我知道了。”
跟著陸卿上樓，陸卿裹著睡袍將睡袍扔到一邊的榻上，掀開被子上了床，喬蕎坐在床邊。
“我現在就擔心她，說實話陸卿，我感覺自己教不好她，我看見的都是孩子身上的優點，哪怕就是有缺點我是她母親，自然而然的都給歸納到孩子還小的上麵去了，看來教孩子也是不易。”
那些老師都是怎麽教孩子的呢？
陸卿伸手摟摟她，喬蕎趴在他的大腿上：“今天晚上我抱著她出來，根本聽不進去我的話，渾身都動一直哭一直哭，我當時覺得特茫然，這孩子怎麽就變成這樣了呢？”
“小孩子有幾個不哭的，你這要求也是嚴格了……”
喬蕎一夜沒睡好，半夜折騰醒了，做了一個不太好的夢，前有陳放做例子，真的養出來這樣的孩子，還不如找根繩子上吊呢，醒了之後就再也睡不好了，陸卿還是睡，喬蕎給他扯扯被子，自己靠著床頭坐著，陸卿睡的很沉，估計也是很多天沒有休息好。
喬蕎現在算是明白她二姐的幸運了，黎明生出來就沒費什麽心思，自動自覺就長成這樣子了，不用大人操心的孩子多好，喬蕎看過一本書，書上說孩子最討厭的就是家長口中別人家的孩子，黎明就是別人家的孩子，可那樣的孩子太招人喜歡了，怎麽會不羨慕呢？
物質基礎的話，果而成長的環境要比那時候黎明更加好。
四點多才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頭痛欲裂，早上陸卿幾點起床的她根本就不知道。
“幫我倒杯水，給我拿片止疼片，我頭疼。”喬蕎眼睛都沒有睜開，聽見門聲拽著被子說了一句，陸卿踩著拖鞋出去給她倒水，將水杯放在她手邊：“藥也在這裏呢，頭疼？”
“你別管了，我想躺會兒還不想起來。”
陸卿站立在床邊：“你飯都沒吃，如果不是實在疼的不行就別吃這個藥了……”
果而在樓下給黎明打電話呢，讓黎明來她家，電話手機對於現在的小孩兒來講比玩玩具還要簡單，很是容易上手，自己坐在沙發上，電話本裏有黎明的手機號。
“哥哥你什麽時候來看我？”
黎明說了什麽，果而撅著嘴，跟黎明告狀，說她媽昨天凶她了。
很奇怪的一件事情，果而有時候不聽喬蕎的話，對黎明的話卻言聽計從，她哥哥說什麽她都覺得好是正確的，如果她哥哥就是說狗屎是香的，如果這話是喬蕎講出來，那麽果而一定會出聲反駁的，狗屎怎麽會是香的，但這話是哥哥說的，哪怕她覺得不是這樣的答案，但還是會順從哥哥講的，也許這就是崇拜的魅力吧，果而不是崇拜黎明聰明，在她的世界裏聰明與笨沒有太多的差別，她崇拜的是黎明是大哥哥，就像是崇拜所有大孩子一樣，她會覺得大孩子都很了不起。
一定要纏著黎明來看她，看見陸卿下來，就撲了過去，電話放到一邊。
“爸爸，叫哥哥來……”
扯著陸卿的腿，陸卿擰著眉頭：“你站好了說話。”
陸卿覺得果而還好，因為她現在也才不過四歲，你指望一個四歲的孩子所有事情都通情達理，那就是天才了，果而不是天才，小女生有些小脾氣也能理解，隻要不放縱她，其實還好。
把女兒抱了起來：“為什麽要讓哥哥來？”
“我哥左腦和右腦能同時發功……”
果而說的讓陸卿不解，據他所知黎明沒有練過功夫啊，也知道女兒說的話，你得轉一百八十個彎去聽，肯定就不是原有的意思。
阿姨聽著果而不著四六的話，心裏歎口氣，出聲幫著解釋。
“她小哥好像小時候學過珠心算……”
陸卿倒是不羨慕人家的孩子是怎麽生的怎麽長的，聰明的孩子有聰明孩子的活法，笨孩子有笨孩子的活法，一樣都是活著，沒生出來這樣的腦子，你卻要這樣要求，那樣難為的就是孩子。
陸卿小時候沒學過什麽珠心算，也挺好奇的。
司機過去接的黎明，他好像是才上完課回來，黎明用在學習上的時間不多，但又似乎很多，最近幾乎都沒有兩點之前能睡覺的時候，他不睡覺別人催他也沒用，那他就是不肯睡啊，他真的感興趣的話，學起來就和瘋子似的，你掐著他脖子，他也不睡。
“哥哥……”
果而老早就不在屋子裏待著了，跑到外麵去等，冷也等著，阿姨都說盡了一籮筐的好話，她不聽啊。
陸卿這心裏就不是滋味兒了，對著老婆可以施壓，叫她必須等自己回來，對女兒總不能施壓吧？就這麽半大的孩子，你就是施壓她也不懂，看看這待遇就是不同，一個哥哥來了就來了被，老早出去等，滿地跑，他這正牌的爸爸就沒有這樣的待遇。
陸先生很是心酸了一把，這幸好不是放在過去，不然……
黎明的個子好像又抽高了一點，陸卿覺得這樣長下去，他家裏人一定很擔心他，將來長成兩米那就沒的看了。
瘦了很多，和果而要說有相似的地方那就是這個了，黎明現在看著也是風一吹就要刮跑了。
果而跟小跟屁蟲似的跟在黎明的身後繞來繞去的，小臉上都是興奮的神采。
拉著黎明和她去玩。
陸卿看報紙呢，難得抽出來點時間。
“你學過珠心算？”
黎明一愣，似乎沒有料到會問這個問題。
“嗯，六歲的時候學過……”
小時候他爸覺得那個很有意思，就抱著學學玩的態度帶著他去了，小孩子不是都那麽過來的嘛，各種嚐試最後才會在其中發現自己所喜歡的，不同的就是，有些孩子也許最後什麽都沒學精或者就都扔了，要麽就是當成愛好放在那裏，有時間的時候再繼續，黎明呢，是學什麽很快，一點就通。
陸卿覺得挺有意思的，真的那麽神奇嗎？
“我試試你……”
陸卿叫阿姨過來幫忙寫三位數的數字，他和阿姨同時寫一前一後的念，念完之後看黎明能不能說出來正確的答案。
一側說十個百位數，陸卿拿著手機在算，黎明很穩當的過了五秒然後說出來兩個數字。
依著陸卿看，真的是氣定神閑，他絕對是可以比眼前這個還快的，但是他緩衝了一下，陸卿用計算機才按出來結果。
阿姨已經佩服的五體投地了，誰家要是生出來這樣的孩子，什麽都不用愁了，她就特別想問，他媽媽懷他的時候到底是吃了什麽了？怎麽可以把孩子養的這麽聰明呢？自己現在是沒希望了，但是以後有孫子的話，就可以在兒媳婦懷孕的時候告訴兒媳婦怎麽去吃嘛。
“黎明你媽懷你的時候是不是吃了很多的核桃……”
黎明：……
陸卿站起來，叫他們倆自己玩吧，果而拿著筆在紙上畫啊畫的，陸卿看著小女兒搖搖頭，女兒啊，你到底再算什麽呢？一個數字都沒寫對啊。
推門進去，喬蕎剛剛起，正在弄自己的頭發呢。
“黎明過來了？”
“你姐懷孕的時候你有沒有細心觀察觀察……”
喬蕎不解，觀察什麽？
“她都吃什麽了？”
陸卿顯然對這個也特別的好奇，一樣的姐妹倆，他還覺得喬梅不是很精呢，到底吃什麽把孩子的基因吃的這麽好？她們是姐妹應該有看見過吧？怎麽懷孕的時候自己沒吃呢？
喬蕎：……
這樣的問題真的很常見，小時候黎明顯現出來和別的孩子不同，就有一些鄰居大媽經常會問這樣的話，喬蕎覺得真的看別人吃什麽這都沒用的，隻能說好比買彩票，你運氣來了，就真的中了，不過這個幾率有點低，不應該說是很低，非常低。
“我姐懷孕的時候就吃凍梨和大白菜了……”
陸卿：……
吃這些就能生出來這樣的孩子？
“他珠心算挺厲害的。”
喬蕎失笑：“黎明六歲的時候就開始學習珠心算，那時候天天都是十二點睡覺，八歲的時候拿過全國一等獎，也有參加過世界賽拿過金牌……”
那樣的孩子，不好得的。
重要的是人家還從小就知道努力，這點就了不得了，聰明的孩子比比皆是，肯努力的聰明的孩子，就一定錯不了的。
“你讓果而也去學學？”
喬蕎說：“果而現在年紀太小了，什麽都學，對她來說也是負擔，不能看著別人學就跟著學，也得她自己喜歡才行……”
喬蕎下樓吃飯，陸卿也還沒吃呢，黎明正巧也沒吃，就坐在一起。
“老姨你臉色不是很好。”
“嗯，擔心你小妹擔心的，我總覺得我對她太愛了……”
“小孩都這樣，長大就好了，潛移默化的學著自己身邊的人，老姨挺好的，在你身上也學不到什麽不良的……”
陸卿挑眉，這是孩子說的話嗎？這孩子是徹底成精了。
不怪喬蕎喜歡黎明，這孩子嘴會說，不高興的事兒到了他嘴裏也能把你說高興了，就這張嘴就占了很多便宜了，可真是什麽好事都叫人給攤上了，長得又不難看，個子又高，陸卿心裏隱隱有些期盼，他希望黎明再高一點，過一米九或者兩米，到時候就熱鬧了，好吧他是有點壞心眼，誰讓這孩子全身都是優點了，這樣也不好，人是需要存在一些缺點的。
“你算那些數字的時候腦子出現的是畫麵？不是數字？”
陸卿就有點好奇這個。
這腦子不就好像和計算器似的了，隻有圖像？
黎明點頭。
“黎明，你告訴告訴姨夫，你有什麽不會的嗎？”
陸卿放下手裏的牛角麵包認真的看著黎明，他很好奇這點啊，有什麽是他不會的？
黎明被問的有點臉蛋發紅，這樣太直接的誇獎他還是會覺得不好意思的。
陸卿發現了，一般這樣的孩子應該是會冷酷一點的，走冷酷路線不愛說話了不愛和別人交流了，偏偏眼前的就是一個隨時能臉紅的少年，害羞呀？他又不是一個女的，對著他臉紅有什麽用？
果而伸著手勾著黎明的脖子，黎明放低自己的身段配合她。
“哥哥，你臉蹭上紅的了……”
用自己滿是醬料的小手去摸黎明的臉，抓了一個他滿臉花，陸卿搖搖頭，黎明也不惱。
“你現在就去公司？”喬蕎給陸卿拿著外套，叫他穿上。
“你家的這個孩子，要麽就是裝蒜，要麽就真的是太完美了……”陸卿很想說，其實完美的孩子一般下場都不是很好的，因為會遭人嫉妒，黎明現在到底是裝，畢竟他家裏有錢，他是孩子的話，這麽聰明的一孩子，不清楚嘛，跟他老姨交好可以獲得多少的好處，這些事情他也是懶得管，真的假的都好，沒有壞心就行。
喬蕎覺得陸卿想人，未免有些門縫裏看人了，怎麽人家孩子的善良大度，到了他眼睛裏就變成了諂媚，故意賣好呢？
她十三四歲的時候也很喜歡小孩兒，看見說話都會故意的變得輕聲，覺得自己是大孩子了嘛，小孩兒好玩。
果而原本就長得挺好玩的，又是哥哥，哥哥喜歡妹妹，照顧妹妹一點……
陸卿笑笑轉過身捏喬蕎的臉：“覺得我說的話叫你不高興了？你總要允許有不同的腔調的。”你又不是太陽，世界怎麽會圍著你轉呢，要學會淡定。
“就說商人是心眼多，果然是。”
陸卿沒有再說其他的，徑直就下樓了，黎明在果兒就能很聽話，一點不惹禍，喬蕎跟著陸卿前後離開的，她有事情要去辦。
“哥哥，我們玩木馬吧……”
果而和黎明塗工藝品呢，自己突然又要去玩木馬。
“好呀……”黎明的話音落地，果而站起來就想馬上去找木馬，黎明沒有動，依舊還在地上坐著呢：“哥哥，你怎麽不動呢？我的木馬可好玩了……”
阿姨就想，你看吧，耐性不夠，她不能專心的去做一件事情，玩過這個就想玩那個。“哥哥得把手裏的塗完了，你先玩好不好？”
果而坐在木馬上搖啊搖的，奈何哥哥好半天還是沒有塗完，她扔掉木馬，自己跑到黎明身邊來，上小手開始搗亂，黎明也不和她惱，他認真的去塗，側著臉問果而：“穿紅衣服配綠色的褲子好不好？”
果而小眉頭糾結著，這樣子很像她爸爸，你說長得不是很像陸卿吧，有時候她的一舉一動，馬上就能讓人聯想到陸卿的臉。
“不要，我來……”
上小手去搶黎明手裏的東西，紅配綠不好看，她覺得一點都不好看。
自己唰唰地染著色，按照自己想的去塗，其實顏色也不見得就好看到哪裏去了，人家有給配色的卡，告訴你最佳的顏色應該怎麽去搭配，果而每次都不聽人家的意見，和自己媽媽玩的時候也是，喬蕎如果拿那個卡片，果而就上手去推，她要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塗。
弄的一手都是，手上有顏料的時候又去抓自己的臉，弄的小臉上都是。
自己還可自信了，覺得自己做的就是最好的，拿給黎明看。
給自己哥哥講，她這個是怎麽塗出來的，怎麽好，怎麽看著最棒。
果而每次都想打敗哥哥，或者從哥哥的身上獲得那麽一丁點的滿足感，可每次都不成功，顧著腮幫子就像是小青蛙一樣的，她就隻想挑一個哥哥的弱項進行比賽不行嗎？
“哥哥，我昨天學跳舞了，跳給你看吧……”
不知道哪裏學的，嘴裏哼哼著，黎明是沒聽出來這哼的是什麽歌曲，聽著有點不對勁呢？正常歌曲，他接觸的範圍之內還真就沒聽過這樣的，怎麽有點像是戲的味道？
果而就上次看了那麽一次，之後看過碟片，是媽媽給放的，她纏著要看，學的也不是很到位，很多台詞根本都不知道，自己哇啦哇啦說不下去就哼哼，跟肚子疼一樣，這個辨別的難度實在是有點高，從頭到尾幾乎都是哼哼唧唧的。
“嗯嗯……啊，哦……”
哼的黎明是一腦門子的問號，甘拜下風。
“不錯，不過你跳的是什麽？”
果而：……
阿姨沒忍住笑了出來，這孩子，最近和黃梅戲幹上了，如果有黃梅戲的老師聽見她這樣表演，估計會被氣吐血的吧？從頭到尾壓根一句都沒在調上，一句也沒唱對，哼哼唧唧的，不知道的以為孩子肚子疼呢，無聲的提醒黎明，說是女駙馬。
黎明滿頭的黑線，他雖然不哈黃梅戲，但是應該不是這樣子的吧？
“哥哥我會倒立……”
說這自己拍拍小手衝著牆就過去了，牆上有好幾個腳印子就都是果而踹出來的，她的拖鞋是屋子裏屋子外都穿，高興就穿出去跑出去了，你看不住她呀，然後回來就踢到牆了，家裏都是找人補，不過要孩子上學才行，補完兩天然後又繼續踹出來。
蹲在地上想倒立上去，小肚皮露出來一塊，衣服都扯出來了，小臉憋得通紅通紅的，都快要滴血了，跟小蛤蟆似的，兩條小腿往後踢，踢了半響還是沒上去，就在原地墨跡個不停，自己和腿還來勁了。
“上去，上去……”
黎明抱著胳膊看，看樣子這腿實在太不聽話了，叫它上去了，怎麽可以不聽話呢？
阿姨怕果而摔到脖子了，就在一邊護著。
“好好的女孩子倒立幹什麽，阿姨給你做布丁了，咱們吃布丁好不好？”
果而的臉充血，她要表演倒立，實在立不起來隻能拍拍手，很是尷尬的做了一個謝場。
“表演完了。”
原來所謂的表演就是撅著屁股在地上來回的扭，扭完了就完了。
喬蕎不是說自己女兒臉皮厚嘛，這事情上她是絕對不會哭的，多難堪的場麵對果而來說都不是問題，大眼睛一瞪，她可能覺得自己裝的很好，別人都看不出來有問題，然後謝場，頗為自得。
很是落落大方的看著黎明。
“哥哥你會倒立嗎？”
黎明的頭搖的和撥浪鼓似的：“不會……”
果而眯著眼睛，可終於找到了一個他不會的事情，背著小手裝老師的樣子，要教黎明倒立，說的這個認真，就是表達的意思不夠清楚，說的都是一些廢話。
“哥哥你要這樣……那樣……”
阿姨覺得黎明也真是有耐性，這樣的孩子戒驕戒躁，挺好的。
黎明蹲在地上，也沒有去做果而說的動作，果而一著急上手去拉，她拉不動自己哥哥啊，隻能自己又撅著屁股去學剛剛自己那樣，小裙子都翻後腰上去了，下麵穿的體型褲也變形了，小腿往後麵踢，黎明是壓根就沒看出來能翻上去的意圖。
“就這樣這樣……”
拍拍巴掌，她說的都這麽清楚了，怎麽哥哥就是聽不懂呢？
喬蕎買了一些黎明喜歡吃的綠豆酥，提了回來，手裏拎著一個小箱子，上麵照著蒙，叫人看不清裝在裏麵的東西。
“媽媽……”
果而從沙發上爬下來，小屁股扭扭奔著門口跑過去。
“你拿回家去吃，一會兒老姨做點好吃的，嚐嚐老姨的手藝。”
即是老姨也算是另外的一個媽媽了，喬蕎可憐黎明，雖然孩子什麽都不缺，但是在母愛的方麵獲得的還是比較少，喬梅現在沒有心思顧慮到黎明了，也是被阮雷影響的，喬蕎就這點特別不喜歡阮雷，挺不男人的。
黎明接了過來，問果而：“你要不要吃綠豆酥？”
果而搖頭，喬蕎接了一句：“你不用給她，我們後麵的鄰居總做糕點給送過來……”胖胖的媽媽每次做很多最後都送到自己家來了，果而吃到不想吃了。
“果而哥哥的珠心算厲害不厲害？”
果而的眼睛盯盯看著自己媽媽手裏的小籠子，上手去掀開，喬蕎打掉女兒的手：“怎麽動手動腳的？沒說給你。”
果而嘿嘿笑，支著小牙，目光發亮，聲音發嗲。
“媽媽……”
叫聲跟吃了糖一樣的甜蜜。
“拿去拿去，以後小兔子就是你女兒了，你要照顧她。”
在街上看見賣兔子的，覺得小兔子挺可憐的，喬蕎靠近一看，也就手掌那麽大一點，身上的毛雪白雪白的，眼睛紅紅的怎麽瞧著怎麽可愛，十塊錢一隻，覺得女兒會喜歡就給買到家裏來了。
“媽媽萬歲。”
果而拎著籠子往房間裏跑，阿姨跟在她後麵，家裏多了這隻兔子之後，果而的工作就開始多了起來，比如每天要給兔子喂水，幸好阿姨發現的早，給攔了下來。
“她吃葉子，吃草裏麵都有水分，我們喂它吃的東西不幹……”
果而不理解，她每天都要喝很多很多的水，那兔子渴了怎麽辦？
“那它喝牛奶嗎？”
阿姨搖頭：“它也不喝牛奶。”
她知道了，果而顛顛的往屋子裏跑，拿出來自己的橙汁，喝橙汁沒有錯吧？
阿姨成功黑臉：“果而，兔子也不喝橙汁。”
晚上果而睡覺要摟著小兔子睡，阿姨講了多少次了，兔子的身上有細菌，不能帶著兔子入睡，果而手裏抱著小兔子強調：“它是我孩子，我小時候身上沒有細菌。”
她媽媽都是抱著她睡的，那她抱著自己的孩子睡有什麽錯？
喬蕎從樓上下來看見的就是這副爭執的場麵，對待女兒有些時候需要的是鐵腕政策，敲的她一頭的包，抱著頭逃竄就達到目的了。
“陸喬果而現在已經到了睡覺的時間，如果你在不上床你就別怪我把你修理的金光閃閃，兔子放下，你自己和阿姨上床去。”
這孩子就是見人下菜碟，對著阿姨就有一千個為什麽，對著她媽現在就一個都沒有了，將兔子放在地上，一句關心的話都沒有，轉身一路小跑就跑到**去了。
“你乖乖的聽話，明天一早起來看兔子，它還是你的……”
喬蕎將兔子從地上抱起來，抱在懷裏，用手順順它的毛：“給你起個名吧，你叫什麽呢？”
她就喜歡那種很小很軟的小動物，小孩子也喜歡，可惜她女兒現在有點長大了，不像是小時候隨著她去擺弄，說穿什麽衣服啊，紮個什麽樣的鞭子，哪怕弄的不好看，小時候是不會反抗的，隻要媽媽能給紮上那就是好媽媽。
喂了小兔子吃了一些小白菜，站在孩子的門口，阿姨在用英文和果而對話呢，孩子的聲音時而有時而無，已經有些睡意了。
小孩子學什麽都快，從小培養一種環境總比後天再去學習簡單的多，讓她覺得這像是母語的一部分。
阿姨看著喬蕎推門進來，她拍著果而才給拍睡了，小丫頭抱著娃娃已經睡著了，三歲多就獨立了，不要和媽媽一起睡了，自己抱著布娃娃有時候和阿姨一起入睡。
“她最近學的還行嗎？”
阿姨壓低聲音，悄悄帶上門，請她的用途就是如此，如果連這麽一點作用都不能起那自己不是沒有存在的價值了。
“已經習慣了，習慣就好了。”
阿姨就舉例說，很多朝鮮族的孩子從小就學朝鮮語是吧，同樣的他們也需要學普通話，小時候一把抓其實就不難了，孩子的腦子遠比大人想象的還有延伸的空間，你教給他們什麽他們就學什麽，長大了自然而然這就是身體裏的一部分，她沒覺得自己為了學英文累成什麽樣。
果而這丫頭就是膽兒大，敢說，說錯了自己也不怕，反正嘿嘿一笑就過去了，臉皮厚有臉皮厚的優點。
“前幾天我去接她，路上就撞上一個外國人……”阿姨講的很詳細，其實果而的英文現在不是很棒，有很多東西她說不清楚，但是拉著人家就說個沒完，說道最後老外都無奈了，直接用中文和她溝通，她還抱怨人家不學無術。
“孩子現在還是需要好好的引導，膽子大不是壞事兒，但是大成她這樣子，攔人就敢搭話……”
她教過這麽多的孩子，這是第一份。
“嗯。”
喬蕎性格部分當中，覺得不開朗是自己最為失敗的地方，不夠活潑，所以在培養女兒的時候很注重這些方麵，孩子的性格又不像是她，像陸卿的較多，敢說敢做，就從來沒有說因為什麽事情難為，老師說你給大家表演一個吧，臨陣退縮的，從來沒有過，恨不得擠破頭都要上，有機會要上，沒機會製造機會也要上。
推開房門，站在床邊給女兒蓋蓋被子，認真的看了一會兒小女兒的臉，才退了出來，阿姨進了房間裏，每天晚上她都是陪著果而睡的，等孩子七歲的時候就要讓她自己睡了，陸卿和喬蕎說過，女孩子晚上離開人稍稍年紀大點也沒關係。
喬蕎回到樓上，陸卿是十一點多回來的，今天沒有叫喬蕎登門，阿姨給開的門，陸卿抬腳要上樓就覺得腳前有點什麽東西絆倒自己了，仔細一看，毛絨絨的，他還以為是玩具呢，是果而扔在樓梯上的玩具，自己上腳踢了一下，可憐的兔子受驚似的一下子就跑一邊去了，給陸卿還嚇一跳，他是真的嚇到了。
“什麽東西？”
他要馬上上樓，所以樓梯間的燈光沒有全部打開，他一出聲，喬蕎跑了出來。
“怎麽了？”
“剛剛樓梯上是不是有耗子？我碰了它一下，一下子就躥了……”耗子見人不是應該跑掉的嗎，怎麽反倒是跑出來嚇了他一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