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0回 偷偷的想念

秦峰是早了一些到家的,進門就失望了,秦策根本沒有回來,心裏不由得一股火衝了上來,對於這個兒子,他真的是很無奈,他承認之前是自己想的偏差了。

“他沒回來?”

陸天娜點頭;“我打過電話,他說沒有時間。”

其餘的她就不能多說了,這是他們父子之間的問題,自己不好在跟著參與進去了。

球球最近和天娜重新又好了起來,小孩子可能就是忘性大,不在喊要那個媽媽了,這讓天娜的心覺得寬慰的多,她的心太小隻能裝下兒子喊她媽媽不能接受兒子認另外的人。

球球從上麵跑下來,伸手去拽天娜的衣服。

“姐姐……”

膽子還是不大,可能還需要一段時間去適應。

意思大概就是說要找果而,小的這個粘大的,偏偏大的那個現在覺得自己是大孩子了,就不願意和小孩兒玩了,兩個孩子成天就和捉迷藏似的。

“球球等媽媽一下,一會兒媽媽陪著你去打電話好不好?”

“和他小姐姐關係這麽好……”秦峰也是一愣,他兒子以前不大喜歡和果而玩的。

“一個幼兒園的嘛,每天都見麵,別提了,我們家的臭小子可把果而給煩死了,她現在都不大想聽見球球的名字了……”

秦峰抱起來自己的兒子:“做姐姐應該有做姐姐的樣子嘛,等他大了你就是想和他玩他也不和你玩,人家找媳婦兒玩去了……”逗著球球。

天娜跟在後麵歎氣,太寵球球了。

韓四月早上起來煮粥,隨便抓了一把青菜扔了進去,是秦策說的,總吃泡麵沒有營養,她沒有在用手機,在這個年代裏她似乎變成了怪人,竟然沒有任何方式能被任何人聯係上,家裏裝的電話機也被她把線路給拔掉了。

父親那邊的親戚有來過家裏探望她的,一臉的同情看著她,抱著她哭,她父親死的有多冤枉,四月隻想笑,冤枉嗎?

不冤枉的話,也許人家現在一家三口就雙宿雙飛了,到底是誰比較冤枉?

她的姑姑哭的那樣的慘,抱著她哭的那樣的真,她隻是開口講:“姑姑,我可以去你家嗎?”

就和表演一樣,她姑姑的臉色馬上就變了。

你看,所謂的親情不過如此,她媽媽要用她換錢,她姑姑覺得她就是麻煩,沒關係呀,她能理解的,換做自己,自己也不會接受一個燙手山芋,哪裏有地方給你住,哪裏有閑錢給你花。

“四月,秦先生對你多好,他是警察,你可以放心的住……”

姑姑說的那樣的堅定,就因為秦策是警察,是可以相信的人,所以把她放在一個陌生人的家裏,她就放心了。

四月也隻是點點頭。

秦策沒有隱瞞她住的地方,覺得那些畢竟還是她的家人,可是他永遠不懂,她從小就覺得自己是個孤兒。

煮過粥就沒有事情可以做,她又不想拚命去讀書,腦子太笨了,也許是因為臉蛋給力,所以腦子就是個擺設,她很清楚自己的斤兩,不至於說是個笨蛋,和笨蛋也沒有相差到哪裏去。

吃過粥背著書包去了學校,這裏的學生也許是每個都有錢,進出都有轎車接送,反倒是她就顯得比較另類。

“韓四月,早。”

有同學和她打招呼,四月點點頭,卻不肯在向前一點,她不想交朋友,自己和自己做朋友最好。

上課的時候有些跑神,也許對拿了錢的秦策來說,她該對他講一聲對不起的,她就是如此阿鬥,上如此貴的學校竟然還會跑神,眼神看著窗外,天氣真的冷了,昨天持續到今天的大雪依舊沒有停的架勢。

奇怪的很,她的腦子裏從來都沒有想起來過她媽媽或者弟弟,四月心裏不無嘲諷地想著,原來自己還真的冷血。

放學的時候熙熙攘攘的大家都在從教室出去,她反倒是有些不著急,慢悠悠的拎著自己的書包,教室裏還留了三個男生,四月準備出門,卻被人給攔住了。

“韓四月……”

18歲的男孩子也已經懂得什麽叫做情竇初開,全校的校花韓四月也有在位,他們自然是比較喜歡班內產物了,自己的花兒自己要支持的嘛。

眼前的男孩兒一臉的稚氣,是那樣的自信,他長得不醜,家裏條件又好,找男朋友當然要找他這樣的,就算是帶出去也不會沒有麵子,旁邊的兩個人跟著七嘴八舌的說著。

她的眼神定了定,才看清眼前男孩兒的臉,真的不好意思的很,她竟然不認識自己的同班同學,原來他和自己也是一個班的。

“我要回家了。”

“你還沒有回答我呢?”男孩兒眼見著就要抓狂了,到底是同意了還是不同意總要給個答案的吧?

“我沒有興趣和你做朋友。”

徑直走出教室,慢慢的順著學校的小路往家裏走,進小區的時候,發現有盯在自己身上的視線,她明白那種視線的含義,這個世界上的某些人遠遠要比自己想象當中的來的惡意的多,他們在隨意的猜測他人的生活,對於沒有證實過的事情妄加結論。

進入電梯裏,後麵有人喊著等下,四月隻是按著關門的毽子。

後麵一個男人衝了進來,氣喘籲籲,他老早就注意到這個女孩子了,新搬來的,估計是被金窩藏嬌的吧,明明還在念高中,她身上的校服都寫著呢,和男人同居,那個男人不經常過來,他真是要感慨一下現在社會的風氣,一些十七八歲的女孩子就這樣的髒,渾身都沾滿了那些臭男人的東西,以後還要怎麽嫁人。

四月的視線筆直筆直對了上去,她的臉有那麽好看嗎?

男人對著她一笑:“新搬來的吧,和你一起住的人是你哥哥?”

韓四月無聲,是不是她的哥哥並不重要,幹他什麽事情?

男人的視線有些猥瑣,上上下下的掃在四月的身上,年紀小歸小,該發育的倒是都發育了,他也喜歡這樣的女孩子,青春的很,如果能擁有住上一段的話,心態也會跟著年輕的,真好,不知道她打不打算向外發展呢?

“你很漂亮……”

四月抬起眼皮:“你很醜。”

男的有些難堪,會不會說話?怎麽上來就這樣說話,她的教養呢?

“真不知道現在的孩子是怎麽了,小小年紀就和人家同居,弄了一肚子的髒東西,舌苔上沾的東西不要太厚,小心將來不好嫁人,要注意避孕,小心打胎打到不能生……”

這幾乎就是惡意的抨擊了,然四月隻是靜靜的站著,一條狗發瘋而已,自己何必多言語呢。

一個男人到如此也是夠沒有一風度的了,到了地方四月下電梯,確定電梯已經關上門上去,她才開門進入家裏,蹲在地上解著鞋帶。

秦策晚上拎著兩個大包,裏麵裝的是給她買的大衣,天氣越來越冷,那種學校裏,人家的孩子有的她如果沒有,恐怕心理上會出現偏差的吧,秦策越來越覺得自己像是老媽子了,這不是他的個性,他以前並不這樣的,難道就這樣想給人家當爸爸?

多可笑的事情,他要給一個十八歲的女孩子當爸爸,他生得出來嗎?

敲門。

裏麵一點動靜都沒有,喊了兩聲依舊沒有聲音,秦策掏著鑰匙,以為人還沒有回來,結果推門進去,她人就在門口站著,嚇了他一跳,這人是在幹什麽,在家為什麽不吭聲呢?

“怎麽不出聲兒呢?”

“我以為是樓上的男人。”韓四月回答。

“樓上的男人怎麽了?”秦策注意到她說的話了。

秦策晚上大展廚藝,買了一些螃蟹,想著也許她會喜歡吃,結果弄了出來,她一口都不吃,問她她也不說,隻是說自己不愛吃,最後那幾隻蟹子都進了他的肚子裏。

“你要多吃,不要總這麽瘦,女孩子太瘦顯得沒有福氣。”

四月翹唇:“原來是因為瘦的關係……”

他沒有聽清女兒說的話,重複問了一次:“你說什麽?”

韓四月想,原來就因為是瘦的關係所以沒有人喜歡她嗎?

韓四月出生的時候,因為她父親盼著的是個兒子,生出來卻是個女兒,較為失望,幾乎鬧的差點離婚,有了她之後生意崩盤,家裏的條件越來越差,她爸就迷信的認為是這個女兒的命不夠好,後來找過人來算命,說是韓四月克人,她弟弟出生以後就不同了,也許是真的有相對命論,她弟弟出生她爸爸的生意開始轉好,日子一天要比一天好過。

“我媽沒有在找你?”

秦策手頓住了一下,怎麽會沒有呢。

打著想女兒的親情牌,無非就是想來要錢的,秦策搖搖頭,他不想叫眼前的這個女孩子對親戚徹底絕望。

兩個人沒有在繼續說話,七點多秦策離開,叫她自己注意安全,明天不要忘記去上學,幾乎就是幾秒之後,有人敲門,四月以為是他忘記了什麽,打開門,卻是樓上的那個男人。

男人的臉色很難看,指著四月在罵,罵的話很難聽。

無非就是這麽小小的年紀就要出來賣,用身體去換取她想要的東西,如何的虛榮。

“請你出去。”

自己並沒有邀請他來家裏不是嘛。

男人臉色更加的難看,看樣子有點想要上手的意思,秦策的車鑰匙忘記了拿,回來拿,電梯門一開,就看見了如此的景象。

“小月……”

秦策上前詢問,男人有些害怕,畢竟背著別人自己罵也就罵了,卻沒料到竟然被人撞到了,他之前一直有偷偷在偷聽,他就住在樓上,想偷聽看看有沒有什麽聲音,之前有打透一個洞,這樣方便能看清下麵的活動,打的位置很隱秘,並且是不易被發現的,在浴室他以為這裏是最容易發生什麽的地方。

當天他有偷看過四月洗澡,年輕的女孩子身體是那樣的有活力,他已經三十八歲了依舊沒有娶到老婆。

“你是誰?想要做什麽?”

“我做了什麽?”男人有些慌慌張張的,說話的時候眼珠子一直轉,秦策覺得不對。

他帶著男人上去,等下來的時候臉色已經徹底的黑了,秦策進門就覺得有些不對,男人似乎在刻意的阻止什麽,最後還是被他給發現了,就在浴室裏有個他家竟然有一種類似於望遠鏡的東西,一個細細小小的眼裏麵放著偷看的設備,秦策恨不得一拳打過去,怎麽會有如此的敗類?

黑著臉吩咐她:“你收拾東西,要拿的東西都裝好。”

四月聽他的,裝好自己的東西就跟著秦策離開了,這個房子以後她再也沒有回來過。

那個男人是動遷戶,家裏條件不算是差,也許是男人的本能吧,都喜歡美女,他相親過很多次別人也有給介紹過,他都覺得不夠的好,畢竟自己家有兩套房子,你知道現在房子值多少錢,他這樣的富有,怎麽樣都可以找個漂亮的女人做老婆,到不是沒有美女和他交往過,交往過一段時間就發現這人不行,思想有問題,而且把錢看的很緊,人家也得不到任何的好處,怎麽還會和他交往下去。

挑的厲害,年紀越來越大,越是有些偏激,從四月住進來就幾乎盯上了韓四月,認為她這樣的年輕單人住,絕對不會是自己的能力。

秦策的鼻子都要氣歪了,怎麽會有這樣的敗類呢?

男人一開始拒絕承認,說自己沒有偷看,後來在他家裏發現了他錄下來的東西,如果女孩子看見了,是絕對沒有信心在想活下去的,這就是惡意的猥褻。

秦策出門吸根煙,這是自己的失誤,他想把距離拉開,畢竟雙方住在一起,這樣很容易引起誤會,也很容易尷尬。

卻沒料到,最後竟然是這樣的結果,是他的錯。

晚上回到家,韓四月在寫作業,她也是努力完成老師交代的任務,至於寫的對不對,有些題弄的她很暈頭轉向的。

“以後你就不要回那邊了,那裏的人不大好,住在這裏,主臥室留給你。”

四月沒有意義的點點頭,她住在哪裏不是住。

秦策準備回房間換衣服,經過她的身邊,看著她的功課擰眉頭,寫成這樣子?她還想上大學嗎?以她現在這個程度恐怕三本都要考不上的。

成績可真是糟糕啊。

秦策換好衣服出來,叫四月坐在自己的麵前,給她講,再怎麽說他也是一等學府出來的學子,這些年雖然過去了,腦子裏依舊還留有一些印象,講好看著她問,是不是明白,四月一臉的茫然。

是的,秦策現在體會到了,老師那種恨鐵不成鋼的感覺。

你講她有認真的在聽,但是稍稍轉一個彎她馬上又不會了,腦子好像生鏽了一樣。

他是知道一些女孩子的腦子不如男孩子聰明,到了高中最為明顯,可她這也……

難怪有人說美女無腦,秦策歎口氣。

“你哪裏有不明白的嗎?”

四月點點這題,這樣出題她就會做,換一種方式,她就不會了。

秦策挽起來袖子,他就不信自己教不會她,等到十點四月已經困的睜不開眼睛了,秦策的嗓子冒煙,叫她趕緊去睡,看著女孩兒臉上閃過一抹放鬆,原來就是他一個人使勁兒呢。

合著這書就是念給自己看的,算了吧。

倒了一杯水,自己站在落地窗前看著下麵,算了吧,順其自然吧,考不上你逼著她去念,也是一種痛苦。

秦策失眠了,怎麽會有這樣笨的人呢?

韓四月的考試成績出來了,老師發送到秦策的郵箱裏,秦策幾乎是閉著眼睛看完的,慘不忍睹,慘不忍睹啊。

學成這個樣子,難怪她不願意念書。

中午開車去接她,韓四月的情緒有些低落,低落到了就連秦策都能感受得出來。

“今天在學校裏發生了什麽不好的事情嗎?”

如果不是的話,她為什麽是這樣的表情?

被同學欺負了?

怎麽問她也不肯出聲,針對她的成績秦策還是要問的,不是每天都九點鍾才睡嘛,怎麽考成這樣?

四月的眼淚滴在手背上,她不知道,不清楚,她就是這樣的笨,她考試考不好,念書念不好,她偏科偏的厲害,她覺得自己就要學不下去了,她覺得很累,她也有用心的去學習,真的很用心的在學習,可是那些東西就好像在和她做對一樣。

她把秦策給哭暈了,他還沒開始說呢,秦策覺得自己的脾氣在這個女孩子的麵前已經收斂的很好,如果這是自己的親女兒,卷子直接就摔在她的臉上了,自己什麽都沒有說,她為什麽要哭?

覺得委屈了?

“怎麽會考成這個樣子?”

四月低著頭哭:“我不是念書的料,我不喜歡念書,我念不通……”

她就是朽木,她自己也拿自己沒有辦法。

她就是這樣的鈍。

秦策直接放棄,有些孩子是的,不合適念書,逼也沒用。

“書還是要念的,考不好沒有關係,你也不要有壓力,至少混個畢業總是要的,上不了本科不是還有專科,不然你現在這個年紀,你能做什麽?出去打工?”

秦策擰著眉頭,他覺得最不好的就是這樣的,該受到的教育一定要受到,他現在算是明白了一些家長的心態,家裏條件好些的,子女讀書不行的,就直接送出國,打著學習的名義進行旅遊,幾年之後回來至少混到一張文憑,一口流利的英文,這樣也是不錯,他現在就在考慮到底要不要這樣去做。

四月不肯說話。

“好了,把眼淚擦一擦……”秦策從前麵抽出來兩張麵澆送到她的手上,“你不想念,等高中一畢業我送你出國。”

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他能做的就是這些了,但願她以後偶爾想起來的時候,會真心覺得她遇上一個不錯的人。

四月看著秦策:“我能嫁給你嗎?”

秦策:……

車子差點沒有飛出去,這是什麽意思?因為他養她了,所以她就要嫁給他?

秦策在路邊找好位置停車,停下來和她認真談談。

“我不是一個多管閑事的人,我隻是覺得你很可憐……”

動了善心,他現在無時無刻都在後悔。

韓四月喜歡秦策,從什麽時候開始的,真的說不好,為什麽開始的,她也說不出來,也許是因為對她太好了,讓她生活的無憂無慮的,也許是因為從來沒有人對她這麽好過,年輕的女孩子,一旦愛慕上一個人,並不是誰說兩三句話就可以打消她那份心思的。

和她周遭所有的年輕男孩子比較起來,秦策簡直就是完美加完美,她的日記當中寫滿了秦策的一字一句。

他是個好男人,有時候有時間了就會接她放學,也會送她上學,他很忙,大概有很多的案子要辦吧,他很出色,家裏有很多的獎杯,還有散打的獎牌,他有練過散打嗎?

四月很是好奇,她從來沒有見過他的家人,也許他並沒有把自己當成家人在看,可又怎麽會呢?

早戀的韓四月的成績簡直不能入目,因為早戀開始影響她的成績,原本不大靈光的頭腦放在書本上的時間越來越少,等老師發現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老師隻能把秦策叫到學校來。

秦策也無語,這樣頻繁被叫家長的,他這個做家長的也是有點難看。

老師鐵青著臉,將日記本扔了出去。

“你偷看她的日記?”

秦策無語,就算是老師,也不能看別人的東西吧。

老師指指日記本:“是別的同學偷看了之後交給我的,我現在隻想問你,你和韓四月是什麽關係?”

秦策從來沒有這樣過,好在自己的職業關係,隻有他問人的份兒,沒有別人問他的份兒,幾句話將老師的話又推搡了回去,拿著日記本上了車,越是翻,眉頭越是擰得很緊。

這簡直就是……

滿篇的全部都是愛戀,他幾點回家的,他都做了一些什麽,秦策是有注意到她最近的話多了起來,可沒有往這上麵去想,畢竟年輕的女孩兒混熟了,也許話就多了,誰能想到……

他應該感覺到榮幸嗎?

為什麽他很想苦笑呢?

這豈不是就應了朋友說的那些話了,天知道他真的沒有那些心思的。

晚上早早到家,等著她放學,四月開門進來,換著拖鞋。

“你回來了。”

秦策點頭,叫她坐到自己的對麵來。

“你老師交給我的……”

四月看見自己的日記本有些臉紅,沒有想到竟然會被老師給發現。

“我比你大……”

四月不吭聲,心裏卻在想著,不是有二十幾歲嫁給八十幾歲的嘛,她隻是喜歡這個人。

“就因為我讓你無憂無慮所以你感激我?”

這樣想的話,這倒是一種迷戀,自己迷茫的時候,有個人伸出手,他自認自己長得不差,條件又不錯,小女孩兒嘛,這些都能理解的。

可這樣是不對的。

“我喜歡你。”

“你今年18,你對我講,你喜歡我,你喜歡我什麽?”

秦策背微微向後靠著,到底喜歡他什麽呢?總要有個原因的吧。

原因在哪裏。

“我喜歡你,你不可以喜歡我嗎?你不可以娶我嗎?”

四月眼圈微紅,不是都說她的模樣不差嘛。

秦策歎口氣,這個時候和她說的再多也是沒用的,說了她也不見得會聽,扔下她一個人確實心裏不會放心,也許……秦策想,自己就是像朋友說的那樣,他喜歡年輕的小女孩兒,苦笑。

他什麽時候也變成了怪伯伯了。

“四月,我不是不喜歡你,但是……”

“如果你想和我在一起,至少要念個大學吧,我不要求是名牌大學,隻要是大學就好,不管是幾本,隻要有念就好……”

秦策年輕的時候也有暗戀過老師,這也許就是每個孩子成長過的經曆,會盲目的愛一個人,也許到了某些年後心中還會有遺憾,也許某些年後隻是把那個人扔在了腦後,他確實很喜歡四月,這也許是他當初會伸出援助之手的根由。

有些心思不能詳細的分解,真的分解出來,自己就真的不能瞧了。

四月突然覺得自己的人生有了目標,不是最高學府,隻是簡單的提出來她要念個大學,這點她還可以做到的。

她的人生目標,就是要20歲嫁給秦策,然後生幾個孩子,自己做一個家庭主婦,然後好好的照顧孩子。

秦策對自己無語,如果外麵的人知道了,會怎麽去想他?

可他對韓四月就是動了心,他不能嘴硬的說他不喜歡這孩子,他很喜歡,非常的喜歡,隻是因為道德,隻是因為年紀,他不能這樣做,心裏要勸自己,他不能做如此沒有道德底線的事情,你資助她,就是為了得到她的嗎?

那如果是個不漂亮的孩子呢?

四月很黏秦策,就像是個小妻子一樣,她在享受她的青春,秦策一方麵不想這樣,她實在太小了,覺得這樣自己就是欺騙了她,一方麵又覺得孩子的青春不應該浪費的,等回頭的時候,她卻沒有留下什麽印象深刻的記憶,這樣也並不好。

兩個人去超市買東西,秦策推著車,四月負責往裏麵撿東西,有時候她會喜歡吃些零食,坐在電視機前,就是不務正業的盯著電視看,也不要去寫作業,然後期末的成績又是一團亂,秦策已經無語了。

單手罩在她的腦後,四月拉著他的手,秦策對著她搖頭,四月卻堅持,她隻是要拉拉手,又不要做別的。

秦策防她防的特別的緊,一點點接近在他這裏都不可以,四月知道他心裏是怎麽想的,他無非就是覺得自己年紀小,對於這些都不懂,秦策沒有辦法,到底還是被她打敗了,讓她拉著自己的手。

“多喝牛奶對身體好。”

一樣一樣的撿進推車裏,推推四月的頭,這就是個小女孩兒,會圍著他轉,看見和他有關的就會非常的高興,幾近於想要取悅他,秦策不是不感動,問題她今年隻有十八歲,她的愛情能維持多久?

自己做了一件非常危險的事情,如果有一天她後悔了,她可以全身而退,可那個時候他也許已經習慣了她的陪伴,也許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生活,他已經老了,她卻剛剛在萌芽。

他是怕,怕有一天她會找到屬於她的天空,她會回頭對他講,因為你太老了,我那時候年輕搞不清楚愛情的模樣,但是現在我卻懂了。

“你在學校有沒有人欺負你?”

老師對於秦策和韓四月之間的關係,按照秦策的解釋的那隻是一個孩子的一種感情而已,她除了自己沒有好寄托的人,老師無奈也隻能接受,這孩子沒有父母,就隻有這麽一個所謂的親人。

四月搖頭:“我不去招惹別人,別人也不會招惹我。”

她撒了謊。

四月最為不習慣的就是班上或者其他班級的男生,會無緣無故的和她講話,她明明就不認識那些人,追求她的人很多,每個人好像都帶著很大的自信,她討厭那些男生,非常的討厭。

秦策歎口氣,單手罩在她的頭發上。

“在學校還是要多交朋友,多交朋友了才能有屬於自己這個年紀的生活,多接觸接觸其他的男生,也許有一天你會覺得我不適合你……”

韓四月擰著眉頭,她不愛聽他講這樣的話,喜歡誰是她的自由,愛誰也是她的自由。

“我隻喜歡你。”

“等你大了就知道了,外麵的世界很精彩。”

四月抱著秦策的胳膊,秦策想推開她,畢竟他家住在這裏,附近有很多同事居住的,真的撞上了,真是幾張嘴巴都講不清楚的,他不想惹麻煩,領著一個不到二十歲的女孩兒一起居住,是個人都會瞎想的。

“我不會變的。”

兩個人並排走著,四月指著香蕉牛奶和草莓牛奶正在選,年輕的女孩兒喜歡的東西都是帶著漂亮顏色的,臉上的梨渦微微勾著向內,一雙眼眸看著身邊的人,全臉的喜歡。

喬蕎帶著果而來逛超市,接果而放學正好順路經過,準備買點東西給自己娘家送回去,陸卿不在家,她的時間又自己說了算了。

果而坐在車上,指手畫腳的叫媽媽買這個買那個,她很有規劃性的要給自己姥姥姥爺買禮物。

“牛奶……”

喬蕎拎起來一箱放進推車裏,果而撅嘴,瞪著眼睛問喬蕎:“媽媽,姥姥姥爺喝牛奶會長高個子嗎?”

“不會,姥姥和姥爺都已經長成了。”

“那我什麽時候長成?”

“你呀?”喬蕎分著心推著果而一邊走一邊在找水果:“你到二十歲就長成了。”果而可愛的嘿嘿對著媽媽笑笑,自己坐在車裏笑的這個憨,自己擺著手就玩上了,學校今天教新舞蹈了,她還沒有給媽媽表演呢。

喬蕎接了一通電話,是蔣方舟打給她的,蔣方舟認識了一個鋼琴老師,是蔡大奎幫著聯係上的,蔡大奎是好意,如果果而想學鋼琴的話,那就一定需要一個好的鋼琴老師,現在的孩子不是從小都學鋼琴嘛。

蔣方舟也是覺得,學不學這個她說了不算,要看喬蕎是怎麽想的。

“鋼琴?她現在學的太多了,這個就不學了吧。”

會基本的就好,沒打算把女兒往那個方向培養,學校也有教,她學的好呢那就彈,學的不好也沒有什麽的。

現在果而都成天領著她到處轉,在學其他的,真是堅持不下去了。

哪裏是教孩子,簡直就是在教她嘛。

“不學也好,省得學的太多了孩子會累。”

喬蕎掛斷手機,就一眼的功夫,往前一看,前麵的人不是秦策是誰?

陸天娜的繼子,喬蕎還能看錯了,她也不是沒有見過秦策,那肯定就是秦策,身邊還跟著個女孩兒呢。

喬蕎沒有多想,看不出來年紀有多大,畢竟現在女孩子年輕的也有都是,比較偏瘦,模樣長得很好,絕對是美女,而且是天然的,沒有化妝,穿著運動服,長發,頭發上戴了一個兔耳朵的發帶。

真會找。

喬蕎都不得不承認,這女孩兒長得確實很有水準。

果而叫媽媽:“媽媽,水果……”

喬蕎推著果而去挑水果,買好了再回頭去找,就看不見人了,自己心裏搖搖頭,還說人家單身呢,哪裏是單身了,隻是沒想對外說而已,不過倒是有句老話,說是兩口子都好看,過不到白頭。

喬蕎抱著果而去結賬,果而拽著喬蕎的手,在超市裏不敢離開自己媽媽半步,她要是敢的話,她媽就會把她修理個金光閃閃的,果而每次挨收拾都會一頭的包,大腿根永遠都是紫色的。

她媽媽收拾她,從來不會輪巴掌,就掐大腿。

“媽媽,什麽時候到?”

孩子已經等的沒有什麽耐性了,喬蕎安慰孩子馬上就到,出門的時候車停在上麵了,領著果而出來,又看見秦策了,女孩兒踮著腳親他的臉,他是一臉的無奈,喬蕎笑笑,一看就是談戀愛的,誰都是這樣過來的。

帶著孩子回張麗敏家坐了半天,在娘家吃的晚飯,果而給姥姥和姥爺表演了自己學的,張麗敏就說看見電視台播的有果而的節目了。

“我們家果而怎麽就那麽棒呢?這麽小就上電視了……”

對於老人來講,不管是不是才上去就被踢了下來,重在參與,孩子願意上去,並且也有回答對一道,那就是好孩子。

“一般一般。”果而吐舌。

“好好說話。”喬蕎給了一句。

果而立馬就閉嘴了,自己圓溜溜的大眼睛就找著自己的玩具,扔她姥姥家也有好幾樣,張麗敏帶著她去找,喬蕎說可以晚點回去,不行的話,今天就住在這裏了,明天直接送孩子去幼兒園就好。

張麗敏可高興壞了,能住當然是最好的。

“你的房間都給留著呢,給你換個新的被子……”

喬梅是從來不在娘家留夜,幾乎也不怎麽回來,回也是喬蕎回,張麗敏趕緊起來去鋪床。

喬蕎給陸天娜打電話,天娜才忙活完球球,才喘口氣。

“嫂子……”

“我在超市看見秦策了,帶著一個女孩兒,長得真年輕估計年紀也是不大……”

陸天娜狐疑,沒有聽秦策說啊,剛剛她才給秦策打完電話的,秦峰讓問他,他有沒有女朋友,說是有個朋友家的女兒不錯,秦策是推了,但是沒承認自己有女朋友,隻是說他的事情不需要秦峰來管。

“什麽樣的?”

陸天娜覺得是不是誤會?

“不會是誤會的,女的踮著腳去親他,他也沒推開啊,臉上的表情寫著呢,絕對就是女朋友,長得很漂亮,我見過許多女孩兒,像是這樣好看的比較少,一眼看過去,覺得這就是男人的菜……”

她要是男人,她也喜歡這樣的,看著就賞心悅目。

陸天娜笑:“我才給他打過電話,他爸和他把我夾在中間,我是兩邊難做,說是沒有女朋友,但是不要家裏管,聽你這樣說我也就放心了,我欠人家的……”

這輩子都欠,球球能找回來,她欠秦策多大的一個人情,哪怕就是讓她去死,陸天娜也絕對不會含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