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7回 危機危機

“大寶寶多吃青菜,多吃青菜皮膚才水靈,可千萬別像是你媽媽一樣,咱們要做個水靈的寶寶。”陸卿的電話響,他看了一眼號碼,到了外麵去接:“怎麽了江珊?”電話裏傳出來女人的哭聲,陸卿蹙著眉頭,安撫了兩句,“我現在過去。”

果而推著喬蕎的手,就是不要她上手幫自己,張麗敏對著孩子倒是很有耐性,看著飯粒掉在桌子上,順手就撿起來自己送進嘴裏就吃了,張麗敏是不嫌棄自己的外孫女,看著果而吃飯,自己也高興。

“細嚼慢咽啊……”

果而吃的滿嘴都是油,喬蕎彎著腰喂著女兒,果而拍掉媽媽的手:“我自己吃。”

陸卿笑笑,他是不想留在這裏吃飯的,看喬蕎的麵子上。

“吃飯吃飯,誰做的好吃不好吃不都是要吃。”喬建國打圓場,她真是閑的,你做的飯好吃就好吃被,當著姑爺的麵說這些幹什麽。

就算是喬蕎端上來的菜是生的,按照果而的個性,她是絕對不會說自己媽媽做的東西不好吃的,所以張麗敏期待也是白期待,果而吃了兩口,還是堅持自己媽媽做的好吃。

張麗敏也做了一道菜,夾到果而的碗裏:“果而嚐嚐姥姥做的,看看和媽媽做的哪個好吃?”

“我媽做的好吃……”

喬蕎聽了也隻是一笑,爭這個沒用,你做的好就你做的好被,倒是陸卿挑起來眉頭,老婆是他的,聽著別人說他老婆不好,他聽了就不太習慣,果而也偏幫著自己媽媽,嘴裏吃著東西呢。

“老三做飯就不好吃,沒有我做的味道好……”

張麗敏坐下,就說喬蕎的手藝不行。

“吃飯姥爺,吃飯爸爸……”

果而就喜歡推棋,張麗敏喊吃飯了,小手幹脆就全部都給推亂了,笑的很是燦爛。

陸卿說女兒,喬建國就負責偏袒的,“沒事兒沒事兒,在擺回來就好了。”

“果而……”

張麗敏端著菜上桌,叫陸卿先吃,陸卿並沒有動筷子,和老丈人殺了一盤,他不太會下象棋,沒怎麽玩過,倒是果而坐在一邊,看一會兒就上手把棋子都給推一邊去。

“不用你教我,有錢不會花那是傻蛋。”

“平時別舍不得吃,錢是用來花的。”

晚上的飯菜是喬蕎掌勺的,張麗敏站在一邊,遞給她調味料,母女倆閑話家常。

“媽……”喬蕎開口,可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父母要怎麽過,真不是她能操心過來的,除非她天天能盯在家裏,除非她親自來給做,不然說什麽都是枉然,還把自己媽氣的半死。

張麗敏就說昨天晚上做的,要是喬蕎一家三口不來,今天晚上吃最後一次,明天早上就可以做新的了。

“你這菜吃了幾天了?”

張麗敏買菜回來,拎著菜籃子進廚房,喬蕎後腳就跟了進來。

喬建國拉著果而的小手,時不時和陸卿說說話,陸卿嗯嗯的回答著,幾乎沒什麽可交談的。

在這麽說她爸也是個病人啊。

張麗敏出去買菜,喬蕎進了廚房,看到碗裏的菜,那一大碗可能就剩現在這一口了,旁邊擺著她媽的魚,也明顯這是吃了好幾頓了,

對著陸卿格外的熱情,陸卿挺同情自己老丈人的,這輩子就找個這樣的女人,最悲劇的就是,要和這人的女人白頭到老,多鬱悶。

“趕緊進來,進來,陸卿進來坐啊。”

三口人出現在張麗敏家的門口,張麗敏覺得今天的太陽一定就是打西邊出來的,不然這三口怎麽會來家裏?

陸卿閉著眼睛在閉目養神當中,“一會兒把果而接了一道去。”

“去我娘家?”喬蕎重複一次。

陸天娜在電話和陸卿說的,說她嫂子可真不容易,攤上那樣的爹媽,你說悲劇吧,那照比她同學一家,喬蕎的命肯定是好的,不悲劇吧,也真是一點不可憐女兒。

喬蕎好半天恨不得去拍拍自己的耳朵,是她聽錯了,還是陸卿神經短路了?

陸卿回家,不知道怎麽搞的,正好是下午三點多,他就順嘴說了一句:“去你家看看吧。”

家裏來人了,那待遇肯定就不同了,要是果而來,那張麗敏肯定會給做新菜的。

張麗敏晚飯吃的很好,她就喜歡吃魚,可能口味後期發生了一些變化,給喬建國炒白菜做的很多,第二天起來給熱熱,她繼續吃自己的魚,哪怕魚是涼的她都可以吃,她隨便對付一口就行,她自己是這樣的想法,所以她對喬建國的時候也是這樣的想法,能對付一口就對付一口,一頓菜吃上個一天兩天的那是正常。

不過她認為這樣做女人,真的是一種失敗,太失敗了。

喬蕎有心想多說兩句吧,你說你吃魚你讓他吃白菜,他看著他也饞啊,你就陪著他吃兩天,等他徹底好了,那樣多好,說多了又怕引起自己媽的反彈,幹脆就不錯了,閉上嘴巴。隨她去吧。

張麗敏說知道了:“你一天到晚的嘮叨,我不是傻子,我記得住,我給你爸做的白菜片,我吃我的魚。”

喬蕎使勁閉閉眼睛,等睜開了之後,語調也變輕了很多:“我爸不能吃魚,你給他做點別的吃的……”

“我早上買的魚,可新鮮了。”

晚上定時給她媽去電話,問張麗敏晚上要做什麽,張麗敏說晚上要煎魚。

陸天娜走的時候,拿走了一袋子的阿膠糕,喬蕎給的,家裏還有呢,就算是吃光了阿姨還會做,人家說家有一老如有一寶,阿姨的年紀不大,可會做的事情那是真的很多。

不敢說自己做的多好,但是陸卿上班,她一定會起來,除非有特殊的情況那是真的爬不起來陸卿的早飯有時候都是她給做,這個男人對於她來說,他很辛苦,他要賺錢去養全家,他每天在外拚搏,做妻子的不能給他別的,體諒是要有的,關心更是要有。

所以有些問題,細細的去追究追究自己的全身,有時候是真的可以找出來問題所在的,當然遇上不好的人除外,這世界上總是存在千奇百怪的人,什麽樣的人都有。

喬蕎記得小時候她爸有時候早上上班,她媽都是不給準備飯的,起不來。

喬蕎搖頭,那時候哪裏有那麽多的自由戀愛,互相認識的人介紹,見麵然後準備結婚,結婚了因為財迷油鹽一路炒個不停,如果她爸條件好點,或者她媽條件好點,也許就不會結婚了,她媽嫁給她爸的時候是圖她爸家兄弟姐妹少,日子能好過一些。

她爸媽保持婚姻的那段期間當中,她很少能看見陸必成和蔣方舟生氣,當然外力不算,她那個奶奶挺折騰人的。正常人的婚姻生活都應該是這樣的吧,她和秦峰不吵架,嫂子和她哥貌似也不吵架。

“阿姨和叔叔是自由戀愛的嗎?”對於這點陸天娜無比好奇。

天娜在這裏吃的午飯,喬蕎下廚做的,做了好幾道菜,一樣一點,葷素都有,陸天娜自己是不太喜歡下廚,她也覺得做飯是一種時間上的浪費,她更加沒有這種天分。

天娜心裏搖頭,這麽愛惜自己的身體,她一定會長命百歲的。

說起來這個喬蕎就激動,她找到了一個還不錯的中醫,看的真的挺好的,“半夜去排隊摸脈摸得比較準……”

天娜看著喬蕎問,她不是最不喜歡看中醫的嗎?

“我聽媽說,你半夜去排隊看中醫?”

陸天娜就佩服喬蕎這點,幾乎家裏就這些補品永遠不缺,各種各樣的,喝的吃的用的。

阿姨包的肉粽很是入味,蔣方舟和蔡大奎都喜歡,雖然說上了年紀的人不太適合吃肉的,偶爾少吃兩個也沒有問題,又不是天天吃,姑嫂兩個人往屋子裏走,喬蕎進廚房去找自己的阿膠糕,拿出來兩塊遞給天娜一塊。

“阿姨多弄幾個肉粽,我婆婆喜歡肉的。”

天娜點頭,天底下各種奇葩都是有的,她說這個呢,就是想安慰安慰自己嫂子,至少你平安長大了,至少你結婚的時候你媽肯定拿出來的就不止一千塊錢,和那些倒黴的相比,你還是挺幸運的。

“家裏有錢,女兒出嫁才給一千塊?”

就是因為是親媽,所以大家都不理解,這得多恨自己的女兒?

天娜搖頭:“親媽,保證是親媽。”

親媽哪裏有這樣幹的。

“不是親媽吧。”喬蕎說了一句。

天娜講起來自己都覺得搞笑,這年代了,一千塊錢夠幹什麽的?而且她那個同學家裏非常有錢,她同學是哭著出嫁的,真的就是哭著嫁人的,估計也是沒料到自己媽竟然會這樣對待自己。

“我有個同學,前些日子結婚,她媽給了她一千塊錢的出門錢……”

就和她媽,以後該吵架也還是吵架。

把她們折騰一圈,人家兩個人好了,你知道就折騰這麽一圈,她多花出去多少錢嗎?

喬蕎苦笑:“好了,徹底好了。”

“叔叔和阿姨不吵了?”

阿姨弄的粽子下鍋要煮八個小時,當時怎麽弄出來的,喬蕎看著也就那樣,其實不然,在後麵搭個臨時的大灶,也就是土弄成的,喬蕎當成熱鬧在看,就說她家裏很有過日子的氣氛嘛,平時什麽都弄,什麽都嚐試。

陸天娜好幾天沒有過來,知道她嫂子又被家裏的事情給纏住了,她不好看笑話似的,今天送球球順路就跟著回來了,喬蕎家包粽子,阿姨特別的會包,以前天娜嚐過一個,覺得那粽子賣的和外麵的味道一點都不一樣。

你難受,我也難受。

家裏父母安靜了下來,喬蕎鬆了一口氣,她真是覺得這樣過一輩子……

但是她這個記性,記吃不記打啊,喬蕎每天想著打電話回來,告訴她媽今天做菜不要放那些東西,喬蕎不說,她就真的還給你做魚,就這樣的腦子,知道的人呢,肯定清楚她不是這樣做的,不知道的人覺得多一秒和這樣的人都過不下去。

喬建國不吭聲,心裏的火氣已經沒了,沒有前幾天那麽生氣了,換個人侍候就知道了,不是講他弟弟或者保姆侍候的不好,再好也沒有自己的老婆好,張麗敏心思是粗了一點,可有時候身上還是有很多優點的。

“還生氣呢?”

張麗敏把錢收了回來,等人走了,看著喬建國。

人家老叔也不見得不明白張麗敏的心思,你做的一切大夥都看在眼裏了,真是個不錯的老婆,至於不好的呢,他們就不說了,把錢拿出來,這錢他們壓根也沒有動,就照顧了幾天,沒有道理拿人家的錢。

這一番話把張麗敏的心熨燙得服服帖帖的,其實她就是需要別人來表揚表揚她。

人老叔撿的都是好話講,你張麗敏為了這個家,從年輕的時候就沒少吃苦,兩麵都沒幫上你什麽忙,養三個孩子都給拉扯長大了,明明條件那麽不好,有一口肉菜都恨不得全家吃完了你在吃,喬建國癱瘓之後張麗敏又給照顧的這麽盡心盡力的,說實話這樣的老婆也是難找了,老嬸幫腔,這麽大歲數鬧離婚什麽的,就真的太難看了。

“像是我嫂子這樣的女人也是難找,我哥這樣了,身上一點異味都沒有……”

老叔對著張麗敏一通的感激。

念叨也沒有太久,人家老叔老嬸上門了,特意過來送錢的。

張麗敏肉疼死了,聽說喬蕎給了她老叔兩萬,張麗敏就心心念念的想要上門去要回來,自己家的錢幹嘛給人,她照顧喬建國還沒說要錢呢,也虧得他們好意思。

張麗敏掛了電話就回家了,讓保姆趕緊走人,她舍不得花這個錢,給喬蕎打電話:“你不許給你二姐充話費,喬梅這小王八蛋一毛錢也不許給她,她自己有手有腳的……”

“罵完了我就掛電話了,我這個月電話費一會兒還得叫老三給我報銷了。”

喬梅撇嘴,願意罵你就隨便罵吧。

“喬梅你個癟犢子……”

張麗敏眼前一黑,這是詛咒她早死啊。

“你哭也白哭,我不是老三那個二百五,你就是哭瞎了對我也不起作用,我一個月就這麽點工資,我可沒錢給你折騰,你別說什麽孝順不孝順的,有這樣的媽,我還覺得委屈呢,你有錢都給青霞了,現在來找我要錢,你怎麽不找青霞要錢去。”

張麗敏氣的都快要哭了,自己還有兩女兒,竟然叫她上街要飯去?

喬梅說話向來白刀子進去,紅刀子出來,不見血不撒鷹。

張麗敏說是借,喬梅依舊沒有:“你要是實在沒錢花呢,這樣媽我幫你出個主意,你拿著一個小碗去街上要飯,不是說要飯的月月都過萬嘛,將來弄不好我還跟著你吃香喝辣的呢。”

喬梅冷冷的回答著,跟她要錢?

“我沒錢。”

張麗敏自己也沒有工資,出來的時候也沒有帶錢,她身上一分錢都沒有,一分錢難倒英雄漢,她這個年紀跑回娘家吃老娘的,叫不叫人笑話?先給老三打電話吧,覺得那樣低氣了,隻能給喬梅去電話。

喬梅是敢放狠,喬蕎不是不敢,隻是不忍心。

喬梅聳肩,這有什麽不行的,有些人你就是需要給他教訓,叫他吃不上喝不上好好的虐待虐待,他下次就不敢了,對她爸也好媽也好,就需要這樣的手段,保準能把他們管得服服帖帖的,還鬧離婚,你們有工資呀?能養活自己呀?好意思提這兩個字。

喬蕎翻白眼:“我不二百五,我把我爸自己扔家裏?”

“看你怎麽就這麽缺心眼呢,小時候就二百五,長大也沒好到哪裏去……”

“你幹嘛這麽看我?”喬蕎看著喬梅。

不是看自己媽折騰的厲害,她都懶得去管,有時候看著老三吧,她就覺得老三缺心眼,扔外麵叫他們自己遭罪,他們就知道好賴了,現在敢這樣就無非是知道老三手裏有錢,不會不管。

喬梅和喬蕎伸手要錢:“保姆這工資得你出,平時的生活費還是要你出。”

醜話說在前麵,你可以不幹,你覺得累你甚至都可以講,買賣還自由呢,你不想幹了就直接說,千萬別耍一些心眼子,以為她們看不見就完了。

喬梅不讓喬蕎上手去管,把她爸接回家了,總待在人家家裏不是那麽回事兒,請了一個保姆,當然妹妹掏錢,喬梅和保姆把話講得好好的,“我知道誰出來幹活都不易,我和我妹妹就這麽一個爸,你能把人照顧好呢,該有的我們不會缺你,你要是照顧不好呢,偷奸耍滑的,那我就沒辦法了,我這人最擅長的就是鬧騰,我能鬧騰的你一份都找不到,你信不信。”

張麗敏就一個不走十個不走的,喬梅笑:“好,媽你記住了,這話是你自己說的,你別後悔。”

“走不走?”喬梅放橫的。

“喬梅啊……”

姥姥就有些看不過眼,覺得喬梅說話有點太衝了,那是自己媽媽,怎麽開口就這樣說話呢?

“我爸現在在我老叔家裏,我老叔和老嬸照顧,你就安心的呆在這裏?或者你幹脆就別回去了,我明天推著我爸去民政局,你們倆趕緊的把手續給辦辦……”

“我不回去。”

張麗敏瞪眼睛,喬梅有時候就有一種非常不孝的想法,她想上手把她媽的眼睛給挖下來,真的,就她媽蠻不講理的時候,當然也就是想想而已,真的做了,那就真的不是人了。

“你打算什麽時候回去?”

喬梅晚上去了一趟自己姥姥家,進門看著她媽看電視劇呢,哎呦,真是悠閑自在啊。

喬蕎給她老叔拿了兩萬,看著錢是多,問題有些東西不能用錢去衡量,好在她手裏是有點錢,不然就是工薪層,她爸媽現在這樣鬧,她的日子想想就知道了,好在是她真的是不缺這點,有時候喬蕎也得感激自己的好命,要不是陸卿,隨隨便便嫁個條件不是很好的,那每天除了幹架就是幹架了,一定就是這結果。

“老叔這個錢你要是不收,我真的沒有辦法放我爸在這裏……”

看著是嫁得好,那人家有錢,喬蕎又不上班,可不得看人的臉色過日子吧,這點他是能體諒的,都是親戚,大家誰都不容易,他接喬建國過來,就真的是因為他想照顧他哥一段。

“別說了,我知道你也不好過……”

喬蕎歎氣:“老叔,我爸來你這裏我就夠不好意思的了,真的不好意思,我爸媽也有孩子,最後竟然……”說到這裏她是真的覺得麵子上無光,她很想接,但是不能接,如果沒有陸卿還好說,有陸卿,怎麽把爸爸接過來?

自己兒子喬鑫那時候沒少和喬蕎伸手,喬建國還是他哥呢,照顧親哥不需要別人給錢。

“這錢你拿回去。”

喬梅不肯去接,喬蕎現在也憋著勁的不肯去接,除了用錢解決還能找到什麽好辦法,找護理工吧,能幹幾天?誰知道她媽哪天又會跑回來了,喬蕎給自己老叔錢,她老叔不肯收。

丈夫是殘疾啊,她把丈夫一扔,自己回娘家去了,看起來過的很是悠閑自在。

別說她爸了,遇上這樣的媽有時候她都是無語問蒼天,有時候喬蕎就想問問她媽,她到底在乎什麽呢?

她媽和沒事兒人似的,現在是你家裏有問題,你叫一個外人去操心?

喬蕎呢,明明知道這事兒自己生氣犯不上,可能忍得住嗎?她就是忍不住所以才經常動氣嘛。

老嬸怕喬蕎生氣,把電話拿的遠遠的。

喬蕎就坐一邊呢,聽著聽筒裏她媽的話,真是氣不打一處來,你自己家的事情拜托別人去辦,可真是有意思。

“你就過去讓他換一個,先墊著錢,我回去之後給你……”

說著話呢,張麗敏給老嬸來電話了,說的也是這煤氣表的事情。

“那人還不能有點毛病……”

喬蕎開口:“我真的不知道我媽是怎麽想的,自己住的房子,寧願每個月不用給人家錢。”這樣你不方便人家也不方便,修好了你是願意用也好不願意用也罷,那煤氣表不走字也危險啊,家裏火她試著打過,一點就碰的一聲,火還特別的小,什麽時候沒氣兒了你不知道那多危險?這是生活的常識。

那喬鑫結婚的時候,張麗敏也沒少跟著操辦,後來離婚不也跟著上火幫她出主意來的嘛,妯娌就是妯娌,有時候也能抵得上親姐妹。

“你媽這人啊,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老嬸聽了,說自己去等著就行,叫喬蕎別上火。

喬蕎能不買嘛,人家不欠她家的,有女兒竟然還讓弟弟管,說出去都成什麽了。

“你看看你,總買東西。”

去老叔家,買了兩箱椰奶,她老嬸喜歡喝這個,老嬸看著喬喬抱著東西進門,趕緊上手去接。

她真想把整個家都給砸了,不愛過那大家就都別過了。

喬蕎氣的腦仁都疼,她能怎麽辦,去報修,找了半天算是找到了,人家說今天還不行,可能明天可能後天,家裏要留人,喬蕎不住家裏,家裏沒人,真的來人修,沒人人家不就又走了。

張麗敏最大的本事就是各種托,反正早晚會有人管的,她不知道應該去哪裏找,然後喬建國離不開人啊,就拿這個當借口。

“你跟他說有什麽用?你怎麽不去報修,自己怎麽不去找?”

給張麗敏打電話,張麗敏就說自己和查表員說過,說完那人答應給換然後就沒影子了。

喬蕎當時一股火就衝到頭頂,家裏煤氣表壞了,這都壞好幾個月了,怎麽就不保修呢?

喬蕎沒招沒招的,開車過去交費,結果去了交費的地方人家又說交不了,因為喬建國家的煤氣表已經壞掉了並且不走字,這邊又是老表,和新入住的那些不一樣,以往就是按照每個月十個字算,煤氣公司還覺得他們虧呢,這算是你便宜,可事實上張麗敏壓根就不怎麽用煤氣了,現在全部是用電,煤氣表壞了,出氣特別的小,就燉排骨沒有五個小時是燉不熟的,雖然收的字數少,你著急做飯傷不起的。

家裏的煤氣費說是欠了,讓趕緊的去交,喬蕎這頭今天還有別的事情要做,女兒才給安頓好了,她還要看看呢,環境什麽的,電話那頭說今天就要結賬,真的讓她想想辦法。

“我是他女兒,怎麽了?”

送果而才去幼兒園,有人打電話進來,上來就問她是不是認識喬建國。

叔叔幫著照顧自己爸爸,那喬蕎就不能少花錢了,人家幫著你照顧,絕對不是欠你的。

喬鑫他爸知道喬建國的狀況,人家當弟弟的肯定看不過去,和喬蕎打過招呼,說要把自己哥接家裏住幾天去,喬蕎同意了,喬鑫他爸每天給侍候,這倒也解決了喬蕎的燃眉之急,她媽那邊就是不肯回來,喬蕎心裏清楚,她媽是等著她和她二姐在過去請呢,有時候她媽出的事情吧,叫人看著就來氣。

暫時也隻能這樣死馬當活馬醫。

還好家裏的司機人很好,看出來了,就和喬蕎說了一句,晚上他可以幫忙,幾天倒是沒事兒,時間不要太長就好,陸卿現在也沒在,不用車他的時間就多了起來。

愁死自己了。

一天兩天還好說。

她留下吧,那果而怎麽辦?

喬蕎頭疼死了,她二姐是肯定不管,家裏的阿姨過來侍候她爸這想想都是不行的,人家是照顧孩子的,你讓人過來給她爸脫褲子換褲子的,人家阿姨不能幹,且不說阿姨幹不幹她也不能開這個口。

喬蕎無時無刻的不提醒自己,她絕絕對對的不能做母親一樣的女人,不能以侮辱自己的丈夫為自豪,再委屈有些話可以說,有些話不能說,夫妻就是要這樣互相體諒互相想讓才能更好的走下去。

姥姥家都是人,自己媽說的那些話誰聽不見?可真是拿著你丈夫的麵子往地上踩,你這樣埋汰自己丈夫,誰能高看你丈夫一眼?

“那你就在這裏住著吧,回不回的你自己看著辦。”

張麗敏就哭,掉眼淚,喬蕎已經沒耐性了。

哪個男人架得住你總提他不愛聽的事情?既然這麽委屈,過什麽過,幹脆就分手算了。

就這麽一點破事兒沒完沒了的,都過去多久了,真的那麽難以忘記當初就別在一起過了,你非要和他一起過,然後還得時不時的揪著他的小辮子,喬蕎就討厭她媽這點,有的時候真的叫人受不了,隻是因為是自己的親媽,她沒有辦法。

“你要是那麽愛說,你就記住了,走到哪裏說道哪裏去,隨便你,你要是真的不想過了,行,你們離吧,我爸我養不用你操心。”

喬梅人是一點沒客氣,走的漂漂亮亮的,喬蕎就聽著她媽念叨,她有多委屈,說這說這就把江波的事兒又拽出來說了,這下就連喬蕎都火大了。

張麗敏瞪著眼睛看著喬梅,叫喬梅趕緊滾,有多遠就滾多遠。

不是要離嘛。

“那就趁早把手續辦了吧。”

“我單位還有事兒,我先走了。”喬梅直接就是不管了,這些墨跡的事兒,誰愛管誰管,她不愛聽她媽說離婚,喬梅走到門口,拎著包整理整理自己的大衣,回過頭,看著她媽坐在**,咬牙切齒的說這離婚,她突然就特別想調侃自己媽一句。

“媽,差不多就得了。”喬蕎無奈說了一聲。

那不能吃,他就開口說被,她在去做不就完了,你說說他,他成天**拉**尿的,自己有沒有說一句?還和她過不下去了,過不下去就過不下去,誰怕誰,說的特別的硬氣,不回去,就是要離婚。

去接張麗敏,張麗敏還滿肚子的怨氣,還能怪她了?

喬蕎歎氣,真是不愛管,可是又不能不管。

這話是根本就不可能行的,按照張麗敏的個性,她寧願拖死,她也絕對不會和喬建國離婚,哪怕喬建國當時就和江波過上了,就這樣的個性絕對是死拖著不會放手的。

“早知道當初就讓他們離婚了……”

姐倆去接張麗敏,喬梅是心裏放不住事情的性格,也是很火大。

喬蕎沉默,每個孩子心中都希望自己的家庭是圓滿的,可有的時候不合適就是不合適。

和父親該說的也都說了,喬建國也明白他和張麗敏離不了,要是能離早就離了,張麗敏年輕的時候總說,不是為了那姐三兒她幹嘛不離婚,她還能找到更好的,喬青霞和喬蕎都不吭聲,喬梅就會嗆聲,你愛找你就找去呀,你為了誰,誰用你不離婚了,別自己不肯離就把原因推女兒的身上,她可不受。

她媽肯定是有問題的,她自己也經曆過,問題到現在這年歲鬧離婚什麽的真的不現實,她爸離開她媽還會有人來照顧他嗎?那無形當中就是她和喬梅得伸手來管,想想自己家,喬蕎就頭疼。

喬蕎坐在一邊。

有時候一個家庭兩口子總吵架,真的就是因為不合適,找到對的那個人絕對家庭氣氛就不是這樣的。

喬建國不吭聲了,他還要指望兩個女兒養他,可心裏就是不甘,誰不想好好過了,是張麗敏沒有拿出來好好過的意思,都說他過敏,又是魚又是蔥薑蒜的,恨不得一氣吃死他。

你現在就是一個老殘廢,雖然話有點傷人,那事實不是這樣的嗎?誰能要你?要你做什麽?那女人就那麽天真無邪了?喬梅很想敲開她爸的腦袋翻翻裏麵裝的都是什麽,都這麽大年紀了,還鬧騰,丟不丟人?

“你要是覺得她能養活你,那你現在走也沒關係呀。”喬梅出聲。

既然這樣的話,就回頭去找江波過唄,省得說她們攔了。

喬梅撇嘴,委屈是把?

有時候男人的錯就真的都是他們的錯嗎?喬建國覺得這樣並不公平,是張麗敏對他奉獻了,可奉獻不能代表所有。

“我和你媽過日子,這輩子她就壓著我,什麽事兒都要壓我一頭,女兒嫁的好了和我沒有關係,都是她的功勞,老三啊不是爸給自己找借口,十個男人和你媽這樣的女人都過不到一起去的,真的就不像是個女人,那時候……”那時候也就你們攔著,不然他和江波也就成了,真的隻要女兒們都同意,他一定會和張麗敏離婚娶江波的,他不管那個女人是不是破壞了別人的家庭,什麽叫破壞?他和張麗敏已經過不下去了,和人家破壞不破壞有什麽關係,誰願意天天和這樣粗心大意的女人一起過?誰不願意找個溫柔如水的?

喬建國從來不和女兒們說他外遇的事情,畢竟這事兒挺可恥的,當時自己也是鬧騰的厲害,講吧好像沒皮沒臉,但是不講吧,他心裏委屈。

好好說就是了,至於這麽大動幹戈的嗎?

“我媽是這樣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了……”

喬蕎無語,看著自己爸爸哭的跟個淚人兒似的,遞過去麵澆。

然後就變成眼下這樣了。

兩個人說說不對勁了,然後張麗敏就把喬建國過去的那些破事兒又給扯出來了,無非就是她照顧喬建國了,要是換江波早就跑了,喬建國一聽就火大了,為什麽總要去提不相幹的人呢?

喬建國應聲,這不是挺好的,你等晚上吃飯的,做的是白菜,炒白菜片,裏麵的薑就給你都切碎了,讓你找都費勁兒,喬建國吃了幾口覺得味道不對,這是薑啊,自己也是心寒,你說在粗心大意醫生講了,他也講了,怎麽她就不能長記性呢?

張麗敏中午做飯做了一個湯,特意做飯的時候問了喬建國一句:“不吃蔥是不是?”

喬建國就和張麗敏提了:“我不能吃蔥什麽的。”

那魚做的可真是香啊,問題上麵蔥薑蒜無一不缺,都是喬建國不能吃的,他這頭吃著藥那頭就更嚴重了,癢癢自己一定會上手去抓的,整個嘴就腫了起來,看起來比前一天去醫院嚴重的多。

張麗敏的個性,她底子就在這裏呢,她不會照顧人,粗心大意,粗心的很,從醫院回來,第二天一大早做的魚,喬建國想了想自己還是吃吧,你說自己癱瘓之後張麗敏是怎麽侍候他的,他也得體諒體諒張麗敏,張麗敏自己愛吃鹹魚。

起因就是,喬建國的唇部有些過敏,張麗敏送他去醫院檢查了一下,醫生開了藥膏開了藥,告訴張麗敏平時做飯注意一些,刺激性的就不要做了,這還需要醫生舉例點名哪些東西不能吃哪些東西能吃嗎?

喬蕎問她爸原因,喬建國哭的是老淚縱橫,都說老小孩兒了,自己也委屈。

喬梅和喬蕎一同過來的,不過喬梅翹著腿吃著水果,她媽要是能離婚早就離了,至於拖到現在嗎?就是說給別人聽聽的,她已經習慣了,這世界上誰都能離婚,就她媽不可能。

張麗敏已經回娘家去住了,就扔著喬建國自己在家不管。

是的,你沒有聽錯,兩個人要準備鬧離婚了。

喬蕎這頭女兒的事情都沒有忙完,她爸和她媽打了起來,說是打有些嚴重,不過兩個人在鬧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