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5回 願如同梁上燕，歲歲常相見
額，扔磚頭吧，
－－－－－－題外話－－－－－－
大體以後的日子也就這樣過了。
喬蕎叫黎明出去看看，蔣方舟和陸天娜回來沒有，等黎明出了病房，自己就把點滴給調快了一點，她不想在醫院和陸卿四目相對，早點掛完自己早點走，不管怎麽說，回去之後可以關上門。
果而眼睛動了動，就繼續睡了，也許是陸卿的話起了作用，也許是別的。
“我女兒變沉了，睡吧，你媽的床就這麽小，爸爸抱你換個地方睡……”
喬蕎不太願意和陸卿講話，黎明倒是顯得很是自然，倒是陸卿把果而從**抱起來，果而睡的有些迷糊糊的。
“沒事兒，黎明調過了。”
“覺得滴的快嗎？”陸卿上手看著點滴，問喬蕎。
陸卿繞到床的另外一邊，想伸手把女兒抱走，病床就這麽大，果而躺在這裏，就容易擠到她了。
陸卿的視線落在黎明的臉上，看了黎明幾秒鍾，笑著開口：“沒吃飯吧，和你老姨一起吃一口，果而幾點睡的？”
“姨夫……”
黎明點點頭，站起身給陸卿讓位置。
“黎明在這兒啊……”
陸卿的手裏提著兩個盒子，看樣子是某酒店的外送服務。
喬蕎摸摸女兒的臉，一臉寵愛的看著孩子，喬蕎才要問黎明有沒有吃飯，有人推門進來了，黎明下意識就去回頭。
你可能不知道，你媽媽的心裏都淌血了，果而呀。
果而睡著了，就躺在喬蕎的身邊，現在就是不肯離開喬蕎一步，黎明看著果而的臉，他笑著說：“小丫頭估計很高興吧6”
喬蕎當然也想這樣了，能這樣就最好了。
“借你吉言吧……”
“老姨，你可以把日子過的很好的……”這點黎明深信不疑。
命運這種東西很難講的，也許就是因為青霞對著她好，青霞把她給帶大了，喬青霞更加像是她的媽媽，所以她的個性也偏向於喬青霞。
“也別說我自己的命好，無非就是有點錢花花……”
喬蕎盯著黎明看了一會兒，自己搖搖頭、；“過去覺得你媽不好，站在道德家的角度去批判你媽，我和你姥都認為你媽有病，扔著年小的兒子，說不要就不要了，我現在才明白，我們姐三當中，你媽是活的最瀟灑的一個，我和你大姨不行，我其實沒比你大姨強到哪裏去，隻是我的命比你大姨好了那麽一點點……”
老姨身上的牽絆就太多了。
事實證明，他媽一直就是拋棄別人的那個人，而老姨……
黎明更喜歡喬蕎一點，老姨是個好母親，卻不是個好女人，她沒有為自己而活，自己的母親不算是個好母親卻是個活得很滋潤的女人，兩者相比較的話，他是覺得自己母親那樣的會活的更加的隨心所欲。
“我媽就不會像是老姨這樣……”
“不想。”喬蕎想都沒有想的就回答了，今天外麵的陽光不錯，照在她蒼白的臉上，喬蕎微微眯著眼睛。
“老姨，你想和他過嗎？”
不過想想也對，老姨說的也對，開車也許就看前麵了。
黎明有些惆悵，是這樣的嗎？
喬蕎沒往那上麵去想，她自己走路也總注意力不集中，沒看見也是有的，隻能說馬有失蹄人有失手。
覺得走在前方的是別人家的孩子？這不會的，一個父親如果就連孩子都看不出來……
車開進來，他和果而就走在路上，陸卿怎麽會看不見？
“老姨，你說的對，我年紀不大，我沒有生養過孩子，我是注意不到，那姨夫呢？”
“不怪你，你才多大，哪裏知道她能跑了……”
“那天的事情我對不起你，我沒看住果而……”
坐在一直上，嚐試著和喬蕎說。
黎明覺得不對，哪裏不對吧，自己說不上來，但姨夫的很不對勁。
喬蕎轉開視線：“你也看見果而了，她就希望有個家，我能做的就是滿足她這個願望……”
“老姨，你和姨夫要複婚嗎？”
這時候就千萬不能出一點的茬子了。
蔣方舟和陸天娜說要下去吃口飯，其實就是為了避開，叫喬蕎休息一下，怕她覺得煩，覺得她們倆好像是來監督她的一樣。
黎明看著喬蕎的吊針，自己試著幫她調一調。
“謝謝奶奶，我不吃了。”
喬蕎對著黎明還是這樣，臉上看不出來一點隔閡，叫黎明坐，蔣方舟給黎明拿著水果叫他吃。
“黎明來了……”
黎明去父親那邊待了幾天，果而的事情他沒有對黎兵說，因為覺得這是老姨自己家的私事，又不是什麽好的事情，絕口不提，喬蕎住院他打電話，黎明這兩天休息的都不好，因為果而就是在他手裏弄丟的，他麵對喬蕎的時候都覺得心裏過意不去。
“我們家果而最喜歡吃草莓了……”
喬蕎說不用，她現在吃不下去，蔣方舟還是給蘋果打了皮送到她的手裏，分了喬蕎一半給果而留了一半，小盒子裏有洗好的草莓，叫果而吃。
蔣方舟就連水果刀都一起買了。
“媽給你削個蘋果吧……”
喬蕎笑笑，陸天娜拎著袋子進門，她和蔣方舟下去給喬蕎買吃的去了，蔣方舟現在就圍著喬蕎轉，喬蕎提出來的要求她都會考慮都不用考慮直接答應的。隻要她人能回來就行。
“媽媽，我這裏都不悶了，之前就好像是有一口氣，怎麽都拿不出去……”果而摸著自己的胸口說著。
喬蕎回了一個好，把果而抱在懷裏。
陸卿發短信給她，問她明天能不能去辦手續，既然打算給孩子一個完整的家，這件事情早晚都是要辦的。
喬蕎覺得嘴裏更加苦澀了，其實果而要的真的就很簡單。
孩子高興不高興，你看她的臉上就能看出來，一清二楚的。
果而嘴上說真好，喬蕎竟然就心領神會的想到了女兒說的話，果而不是說她生病真好，而是覺得有奶奶有姑姑真好。
“媽媽，真好……”
“你過來，你告訴媽媽，你笑什麽呢？就像是一隻小老鼠一樣的……”喬蕎點點女兒的鼻尖，媽媽都病成這樣子了，你還能笑得出來呢，小沒良心的。
喬蕎對上女兒的眼神。
喬蕎覺得疼，覺得不舒服，她不喜歡掛針，果而在偷偷的笑。
喬蕎還是去掛針了，已經脫水了，蔣方舟和天娜陪著去的，還別說一個婆婆一個小姑子，不知道的還以為這個兒媳婦得多受寵，就生個小病，人家看眼珠子一樣的看著她。
＊
自己真是前進後退都無路可走。
不算，她又能如何？
孫若蘭說不出來太離譜的話來，因為她和陸卿還有合作，但是對於陸卿狠狠涮了她一把的行為，她覺得就這樣算了，自己的麵子還要放在哪裏去？
大俗人。
“我就是個俗人……”
陸卿眼中的顏色，如同墨水一樣的散開，散像四麵八方。
“那你活的還真是平淡無奇呢，因為孩子想要，就複婚，你和那些人有什麽差別？陸卿你應該培養果而的獨立性……”
“我的女兒夠好，她想要一個家，我就給一個家。”
“你前妻就那麽好？”
孫若蘭失笑，難道談合作還是你便宜了我嗎？已經簽約了她覺得陸卿這個人就是個狐狸精。
“給自己留點麵子，合作我們一樣的談……”
“你這樣說……”
他是一眼就看出來張展不是個好鳥的陸卿呀。
他是陸卿呀。
陸卿的唇微向上。
棋子應該扔到應該去的地方。
孫若蘭從來沒有想到過，自己竟然也會有一天淪落到別人的手中成為了棋子，成為了陸卿的一顆棋子，他想怎麽下他從來都不需要過問別人的意見的。
不過這些，陸卿不打算告訴孫若蘭。
陸卿笑笑，說不需要特別的做，保持自然就好，陸卿載著孫若蘭進門的時候他難道看不見走在路邊的那兩個孩子，陸喬果而不是一個陌生人，而是他的女兒，就算是父女之間見麵的次數再少，自己的孩子不會錯認。
“不是說下午才去嗎？我頭發都沒有做。”
陸卿笑笑，他的人生裏就沒有後悔這兩個字，全部的人都在指責他精神出軌，陸卿卻死也不肯承認，他聯係孫若蘭，說是現在帶她回家。
從離婚以後他後悔過嗎？
陸卿站在自己辦公室的窗前，他認真的看著下方。
事情倒回發生的那天，果而和黎明從飛機場打車回來，到了小區的門口就下了車，陸天娜忘記聯係蔣方舟了，她在機場就像是一隻無頭蒼蠅一樣的亂轉，她知道今天陸卿會把孫若蘭給帶回家，陸卿的手機基本都是不開機的，他的手機永遠都像是一種擺設，天娜給陸卿打電話沒有打通，陸卿正在開會當中，果而和黎明也堪堪才上了車，天娜給陸卿的秘書去電話。
陸卿的手摸索過杯壁，杯壁發射著刺眼的光，映入他的眼中。
陸卿從來不會懷疑果而對喬蕎的影響力，果而叫喬蕎從懸崖上跳下去，喬蕎哭斷了腸子，會認為自己白生了這個孩子，最後她依然還會跳，你看著可怕的母愛，就是這樣的危險。
說的再白一點，有些東西隻能遠觀，不能靠近，當你靠近了之後你會發現，她其實也沒有你想象當中的那樣的好，或許如果這次果而不鬧騰，他也就順水推舟的和孫若蘭結婚了，然後過著不鹹不淡的日子，最後也有可能會離婚，甚至相敬如兵，他應該說感謝果而嗎？
“不，隻是因為我對你僅僅是欣賞而已，沒有到動心的地步。”
陸卿的眼睛幽深，你想從他的眼中窺探到一絲的情緒太難，他的手摩挲著杯子的杯壁。
謙虛使人進步。
“因為我說了你的女兒？陸卿你要分清楚，我是站在中間的立場。”如果是因為剛剛自己所說的話，那麽她都會瞧不起陸卿，任何孩子的身上都一定會有或多或少的毛病，難道你的女兒已經養到了別人不能說不的地步了嗎？
孫若蘭有些不淡定，如果陸卿不想結婚，就按照之前他們談的那樣，可以先不結婚的。
孫若蘭看著陸卿，陸卿一臉微笑的模樣，兩個人對望著，她試圖想從陸卿的臉上看出來一點什麽表情，在高傲的女人在女強人範兒，她現在動了想嫁人的心思，明明都要走進他家的大門，怎麽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呢？
他今天約孫若蘭來，就是為了這個目的。
“我們倆不太合適，還是做朋友來的好，哦，對不起，可能就連朋友也做不成了。”陸卿臉上沒有任何對不起的意思，說的是雲淡風輕，沒有任何的誠意。
孫若蘭下意識的就去看陸卿的眼睛，陸卿仿佛未卜先知一樣。
“她媽媽在她身上已經付出了很多，不會有女人比她做的更加的盡職了……”陸卿開口。
陸卿的手想摩挲點什麽，但是手機沒拿出來，忘記拿了，手不摸點什麽又覺得不太舒服，拿著打火機手指放在上麵。
孫若蘭不太喜歡果而的名字，那就是代表了兩個人的結合，才會有的這個孩子。
對方又不是女強人，也沒有工作，怎麽能讓孩子變成這樣呢？說到底這是陸卿唯一的孩子，她也希望果而好。
“果而的脾氣不小，我不是指責她的媽媽，隻是應該在孩子的身上多付出一些……”
陸卿沒在公司，和孫若蘭約了在餐廳見麵的，孫若蘭原本臉上有的是一派的淡定，這都兩天了，他總該解決好了家裏的事情吧，她相信陸卿有這個能力，不過就是一個孩子而已。
“果而啊，你媽現在生病，不能吃這個，你媽得吃爽口的……”
甜了吧唧的味道充斥在口腔裏，很難受，原本嗓子就疼，吃的這點玩意膩糊糊的都堵在嗓子裏了。
“媽媽，這裏麵還有綠豆酥，綠豆酥比較好吃，很香，媽媽你吃這個……”爬上床送到喬蕎的嘴邊，叫喬蕎去咬，喬蕎嘴裏都是苦的，真是一點味兒都沒有啊，她現在就想吃點刺激的，可又不敢吃，肚子不給力。
喬蕎聽見果而的腳步聲了，果然果而端著碟子就推門進來了。
“別說了，孩子上來了……”
陸天娜是覺得自己對喬蕎有所愧疚，隻要是喬蕎願意去做的，她都願意答應。
“不然嫂子你和蔣晨還做朋友吧……”天娜說，既然我哥能和別的女人不清不楚的，你幹脆也交個男性朋友，沒人敢說你的，誰說你，我就衝在前麵了。
喬蕎苦笑，她現在都要掛在**了，還哪裏有心思想去做什麽生意。
天娜拉著喬蕎的手說著，你不想待在家裏，不想想這些不高興的事兒，那就走出家門，我們倆合夥，你說想做點什麽就做什麽，這樣每天都高高興興的，不行嗎？
“嫂子，不然我們倆合夥做生意吧……”
守著孩子，把孩子好好養大，別的她也不追求了。
正如喬蕎所言，一切的錯都出在陸卿的身上，陸卿依舊年輕，依舊帥氣瀟灑，甚至年齡這種東西它就是偏心的，在陸卿的身上沒留下什麽痕跡，反倒是添了一股成熟的韻味。
難道不是如此？
天娜張張嘴，她想說不是這樣的，但是不是這樣又是什麽樣的呢？
“好了，天娜都別說了，我已經快奔四了，說句不好聽的，到了這個年紀，一切風花雪月都是假的，人生一直就在走下坡路，過兩年也許老的自己都不認識自己了……”喬蕎嘲諷自己，也許沒錢的生活，就是整天的為了柴米油鹽天天吵架，為了孩子的補習費，為了孩子的興趣班甚至有可能也會因為丈夫不會賺錢不愉快，她比太多奔四的女人活的輕鬆了，說句不好聽的，丈夫無非就是精神上出軌一下。
天娜就是個小姑子，夾在當中，自己也是左右難為。
“嫂子，你別這樣說，你心裏不痛快你就和我說，我哥這人你是知道的，我像你保證他以後不會這樣的……”陸天娜說的有點語無倫次，她很多的話都不方便說出口，她想說隻要陸卿和喬蕎保持婚姻期間，陸卿是絕對不會出軌的，但是離婚的起因又讓她張不開嘴，說陸卿以後會對喬蕎好，這話說出來自己都不信。
“沒指望有什麽好報，這輩子都沒活明白呢，就更加不敢指望下輩子了，對付活吧，果而高興就好，把她培養好了，等她將來長大，送她出門，我這一輩子的任務就算是完成了，誰叫我是她媽呢……”
喬蕎輕扯唇，她現在就連笑肚子都疼，小腹抽抽的疼，也不知道是什麽毛病，上衛生間坐著，都跟著疼，上個小便也疼，都要疼死她了。
天娜坐在床邊，“嫂子，我知道我家對不起你，就為了果而，你以後會有好報的……”
天娜看著喬蕎的臉，怎麽就變成這色兒了？顏色一點不正，一看就是在生病當中。
果而點頭。
“你下去拿兩個，嚐嚐哪個味道的好，然後給媽媽拿上來兩個，行不行果而？”
“我現在不餓。、”果而看看喬蕎，那意思還是要陪著喬蕎。
作為姑姑來講，恨不得一股腦的對著孩子好。
“哎，果而吃飯了嗎？姑姑給你買了肉鬆餅下去吃兩個好不好？剛剛烤出來的，特別香……”天娜給果而買了很多零食，平時讓不讓吃的，孩子現在受苦了。
“姑姑……”
天娜上樓，喬蕎扶著門板往**去，果而扶著自己媽。
喬蕎那張臉就和死人的臉色差不多，蔣方舟覺得如果以前自己還認為複婚是對喬蕎是件幸事的話，那麽現在她則看清楚了，沒有自己想的那麽好。
“你是沒看見她，看見就知道了，沒那麽簡單。”蔣方舟搖著頭。
隻要以後沒有問題好好的過就行了，早晚都會找回來感情的，果而在怎麽說還是自己大哥的孩子，親生女兒哪裏有能不喜歡親爸爸的。
天娜抱抱蔣方舟：“好在一切都平靜了。”
現實，現實就是這樣的。
蔣方舟那時候是真的打算叫孫若蘭進門了，喬蕎沒打算回頭，陸卿也不能總單身下去，那時候喬蕎和蔣晨之間也有些說不明白，蔣方舟再能為人著想，喬蕎那是兒媳婦，陸卿才是親兒子，你覺得誰更加的親？
“我當初就不該同意，可你哥主意正，我能管得了他嗎？他想做的事情我攔也攔不住，我想何必難為他呢，就成全他吧，兒子還是親的好。”
蔣方舟神色黯淡。
這就是心裏的一道隔閡，不知道就算了，還叫孩子給看見了，這心裏得有多不舒服？
天娜歎氣：“怎麽願意啊？我哥把孫若蘭都領上門了……”
“去公司了，他留下來能有什麽用？”蔣方舟正在煮粥，喬蕎拉的都快要脫水了，這樣下去也不行，總得吃點什麽吧，早上她就沒吃，蔣方舟也能明白喬蕎的心裏，八成就是火的：“小喬不願意……”
“我哥呢？”天娜四周看看，陸卿在哪裏呢，她怎麽沒有發現呢？
“感冒了，還拉肚子，好像挺嚴重的，我說去醫院看看，她也不聽我的話，我去藥房給買的藥……”
“在樓上休息呢？”
現在就全部穿鞋了，到時候在收拾吧，現在顧不上了。
“家裏反正都這麽亂了，別換了。”
天娜要在門口換鞋，蔣方舟讓她別換。
陸天娜白天送了兒子去上學就過來看喬蕎，家裏就這樣吧，蔡大奎也出去了，蔣方舟人在樓下呢。
人生在世就是這點看不破，其實別人怎麽想一點都不重要，別人能和你一起生活嗎？別人高看低看你一眼，都無所謂。
“你管別人想那麽多，愛想就想去，也不是為了別人而活。”
張麗敏覺得一定會有人在背後等著大笑特笑的，就等著嘲笑出口呢。
“我還填什麽亂，我現在都看明白了，就是因為她沒有個強硬的娘家，人家看扁她，覺得她早晚都會走回頭路的，現在好了，那些人該大笑出聲了……”
張麗敏點頭。
喬建國看看自己老婆：“你別這樣說果而，你七歲的時候難道就什麽都懂了？孩子想要個家沒錯，她在成熟她也就是個孩子，我想我們倆就不回去了，我年紀大了，折騰不起了，不想總被這些事情折騰的心煩意亂的，孩子的路就讓孩子去走，我們也別跟著添亂。”
不想還好，一想就覺得果而渾身都是錯。
“這孩子看著挺好，好什麽啊，這是養的冤家，是給人養的孩子，身上流著她爸的血也就是自私……”
你媽心裏那麽不願意，為了你還得回頭。
“這個孩子，就一點都不為她媽著想……”張麗敏心裏覺得是應該給果而一個完整的家，可現在又說果而，她想起來那天喬蕎哭，就覺得果而其實挺不懂事的，挺精挺靈的一個孩子，就幫著你爸爸欺負你媽媽。
不是他這個做父親的如何，他看不了陸卿，這輩子也許他就是沒有女婿命，陸卿也不喜歡他們，索性不如大家不想見，這樣反倒是成全果而了。
喬建國是決定不回去了，不想看見陸卿。
回去？
張麗敏和喬建國在家裏坐著麵麵相視，怎麽辦？
吃的那個什麽咽炎片，一次就吃好多片，還有那種控製咳嗽的藥丸雖然不大，一次要吃十六顆，吃的她滿嘴都是藥味。
發高燒，吃了很多藥就是降不下來，蔣方舟說帶她去醫院，喬蕎說明天就好了，過了今天明天總會好的。
“你下樓自己去玩……”
喬蕎發燒，燒的很厲害，整個嗓子都腫了，肚子還不聽話，跟著湊趣，就連去衛生間都是疼的，從**爬起來往衛生間折騰，果而沒有離開媽媽的房間，一步不離的跟著，見喬蕎起來，上手就要去扶，喬蕎推開女兒。
“媽……”
陸卿就在客廳裏坐著呢，他不著急，臉上也看不出任何的表情，果而就沒有看過她爸，連一個眼神都沒有。
果而更是緊盯著門口，喬蕎回來的時候，有點走神，自己也不知道魂兒在哪裏呢，她是真的很不甘心，就這樣回到陸卿的身邊，對這個男人她的心已經全部都死了，沒有在想過和他走回頭路，但事與願違。
錯過了這次，下次就不知道要等到什麽時候了。
蔣方舟在家裏焦急的等著，她怕喬蕎變卦，要辦手續的話，是不是今天就能去辦？但是她的手續是不是都沒有帶？
喬蕎掛了電話。
“一願我喬百歲，二願我常健，三願如同梁上燕，歲歲常相見。”
就是個女人嘛，沒什麽承受不起的。
朋友這兩個字負擔太重，幾乎就要壓垮了他的肩膀。
給的夠不夠多，對著夠不夠好，人家就是不領情，他問喬蕎，自己和陸卿誰會贏在起點上，原來自己早就輸掉了，隻是他後知後覺而已。
“人來到世上難免就會有悲歡離合，縫縫補補的一樣能過，那麽多的夫妻為了孩子能好好的過，我相信你也能，不為其他就為了果而，果而是個好姑娘，你做的選擇對，別叫孩子不相信愛，將來遇上個好人，別像是她爸爸一樣的，也別像是蔣叔叔我一樣……”蔣晨的眼睛看著上方，自己吐著氣：“到底是陸卿的親女兒，我對著她有多好，她也不領情……”
曾經你是我的全部，現在你則過客，她隻能為果而一個人付出，怕果而孤單怕果而哭，怕果而憂傷怕果而孤獨。
“我們倆兩清了，從今以後但願不見。”
蔣晨沉默。
不是沒想試，大家都找不到當初的感覺。
“對不起，其實你和我都知道，我們倆回不去……”
“叫我幹嗎？還沒惡心夠我呢？”蔣晨說的咬牙切齒，什麽時候不愛的，他自己都說不出來，感情這東西可能就真的會隨風飄逝的，都散在風裏了，你想追回怎麽可能，怎麽能抓得回飄走的那些？
“蔣晨……”
是蔣晨微微帶著嘲諷的聲音：“還真是有錢，吃進去的東西還能馬上吐出來，你也算是極品了，行，那就這樣吧，以後別聯係了，我祝你點什麽呢……”
喬蕎的手機響，她接了。
喬蕎走到路邊伸手打車，車子緩緩停靠在路邊，她拉開車門坐了上去。
喬蕎在銀行裏麵，陸卿就在外麵等著，他很有耐性的等著，喬蕎過了很久才出來，她看見了陸卿的車，卻沒想上去，過去這輛車陸卿不太喜歡讓她坐，陸卿不喜歡別人碰他的車，很少會主動送誰，唯一心甘情願願意讓上車的人估計也隻有果而了，喬蕎是把他哄得很好他才會提出來送喬蕎一層，當初就在一棟大樓裏辦公他都不送呢。
蔣晨覺得不是愧疚，他不欠任何人的。
孫國慧回了兒子一個高深莫測的表情，開口：“你這不是愛，隻是愧疚。”
“我對她不夠好嗎？其實我自己也挺怪的，我和她待在一起的時候心裏什麽想法都沒有，這人就站在我的麵前我也能無動於衷，當她出事兒了，我就鬧騰，我就想和她待在一起。”
蔣晨覺得喪氣。
即便真的勉強複合到一起，對彼此來說依舊還是傷害。
她沒見過喬蕎的孩子，但是她覺得喬蕎其實給不了孩子什麽，她沒有辦法以身作則的去為孩子樹立一種榜樣，各人有各人的活法，那就是喬蕎的活法，就一如當初她所言的，她歡迎喬蕎可以再次的成為她的兒媳婦，從開始她就遇見了結局，那個女人就因為牽絆太多，所以注定她走不回了蔣晨的這個回頭路。
孫國慧倒是好脾氣的開口：“兩個人中間有個孩子，又是個小女孩兒，我雖然沒有見過她女兒，喬蕎原本個性就不夠強，她壓不住孩子的，孩子要是在單親家庭當中長大，這個孩子也許就費了。”
“你兒子我幹了一件叫自己都瞧不上自己的事兒，我和她說了把我的錢通通給我還回來，她決定和她前夫複婚了。”
孫國慧看了兒子一眼：“你爸約了人打球，昨天喝的不少。”
“起的這樣早？”孫國慧竟然還在家中，看樣子是準備出去了。
蔣晨就等著她把錢真的全部都打回來，其實自己這樣做真的就有點不男人，不過就是一點錢而已，但是不要回來，他這口氣發泄不出去，掀開被子，從**離開，叫傭人幫自己倒杯水。
蔣晨給了喬蕎賬戶，這個勁兒還是沒緩過來呢。
喬蕎扭著頭看著車窗外，手裏拿著手機一直在發什麽，好半響手機終於有了動靜，喬蕎的眼神動了動，晃動著。
“隨便。”
陸卿開著車問她：“去哪個銀行？”
誰家沒有孩子，誰家不養孩子，就你覺得你家孩子和別人不同。
喬蕎喜歡果而，可能就因為是自己生出來的，覺得她渾身都是優點，覺得她無限的美好，明明就是一件普通的事情，放到了果而的身上，優點就會被放大百倍千倍一樣的叫她感覺到欣喜，張麗敏就曾開玩笑一樣的說過，就你有孩子，就你生孩子了，喜歡孩子也沒有這樣喜歡的，孩子說什麽都行，說的好聽點呢，這是好媽媽，說的不好聽點那就是犯賤。
她自己什麽樣的場景都能經曆，卻不能叫女兒的心理上去承受任何的壓力，也許這就是母親吧，或許說她就是犯賤。
其實人最疼的不是有人對著你突然就給了一刀，這樣其實不算是痛，因為沒有防備，喬蕎經曆過那種膽戰心驚的日子，她的心裏承受了巨大的壓力，跑還是不跑，跑不跑最後那一刀她都必須挨，沒有發生的時候其實人可以誇誇其談，可以這樣那樣的避開，但是真的發生了她卻束手無策，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刀子好像捅了進去，聽不見聲音的，然後就是血，她怕死，她惜命。
“我要去銀行，謝謝。”
喬蕎和陸卿一前一後的上車，陸卿沒有徑直上車，而是為她開了副駕駛的車門，喬蕎繞過他的身邊，自己伸手拉開後麵的車門，坐了上去。
蔣方舟將果而攬在懷裏，小聲的說著：“你聽話點，叫你媽出去辦事情，果而別鬧了，要不然媽媽該生氣了……”
“謝謝。”
陸卿拿著車鑰匙拽過來外套，外套已經有些皺皺巴巴的，果而也是沒少折騰他，陸卿從來不會一件衣服穿兩天，這不是他的風格。
“我送你吧。”
又覺得自己對果而太凶，她就是個孩子，她應該能理解的，這是自己選擇錯誤的生活把孩子推到了這樣的靜地當中。
孩子一大早的就開哭，哭的喬蕎心煩意亂，你還哭什麽呢？
“我不要……”果而就是不肯撒手。
果而你要知道，媽媽為了你，所有的一切都扔掉了，以前以後都沒有了，讓媽媽出去喘口氣吧，好孩子，媽媽回來就給你一個完整的家，你想要的一切，媽媽都會複原到過去，碎了我也能給你黏起來。
“媽媽得出門一趟，你乖乖的在家裏等媽媽回來行不行？”喬蕎耐著性子。
蔣方舟應聲，喬蕎等果而吃完了飯，果而拽著喬蕎的衣服不撒手，她總有一種媽媽要遺棄自己的感覺。
“媽，一會兒麻煩你幫著我照顧一下果而，我出去辦點事情。”
蔣方舟心裏歎口氣，這樣的氣氛就實在不太合適孩子適應，糟糕透了。
喬蕎給女兒夾著菜。
“吃菜。”
喬蕎沒有吃飯，吃不進去，也不想吃，蔣方舟出來，自己也不知道能說點什麽，張張嘴都是啞口無言，陸卿不知道什麽時候出來的，坐在位置上，喬蕎並沒有伸手去管，陪著果而在吃早飯呢，果而的眼睛看看這裏，看看那裏，不敢明目張膽的去看陸卿。
“媽……”果而覺得不安。
如果說喬蕎對陸卿的愛就像是扔到大海裏的漁網一樣，果而所希望的家庭和樂就是一把剪刀，徹底將那張漁網給剪碎了，破碎掉的漁網如同她的心情一般，潮**去，帶走了她心中僅剩對陸卿一點的好。
媽媽的幸福其實沒那麽重要，真的就沒那麽重要了。
“你先吃飯吧，吃完飯和奶奶待一會兒，媽媽要出去辦點事情。”喬蕎摸摸女兒的頭，隻要你高興就好。
喬蕎覺得果而就是她的毒，滲入到胸口裏，燒得自己劇痛又無可奈何，隻能聽天由命。
“媽，我們回家吧，去找姥姥和姥爺……”果而上手去抓喬蕎的手。
果而的心思很是細膩，母親糟糕的臉色不是瞧不見，正是因為瞧見了，自己又變得惴惴不安，她是不是讓媽媽覺得為難了？
“果而過來吃飯……”
果而笑嘻嘻的，臉上藏不住的高興，相比較果而的興奮，喬蕎則是一臉的發青，昨天壓根就沒睡，也睡不著。
“媽媽早……”
喬蕎一大早就開始在廚房忙活，給女兒準備早餐。
“錯不錯的，你都這樣大了，我還能說你什麽？我即便說了難道你就會聽？陸卿啊，走好你自己的路，帶上門，孩子一會兒給吵醒了。”蔣方舟拍拍孫女，怕兒子把孫女給吵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