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6回 齊心協力
“奶奶是不是生重病了……”果而抬著頭看著陸卿發問。
有點不耐，陸卿是真的很討厭領著孩子，縛手縛腳的，不是很方便，他覺得喬蕎就是故意不來的，她不來的話，孩子不就都歸自己帶了，想叫他體驗一下帶著孩子有多煩是不是？
陸卿低頭，又怎麽了？才從衛生間回來，她不是還想去吧？
“爸……”
領著孩子重新回到會場。
“謝謝阿姨，你也長得很漂亮……”果而的嘴甜，也會哄人，明明那阿姨不是很好看，但是誰不願意聽好聽的話，陸卿就心裏笑，覺得果而比他還虛偽。
“你叫陸喬果而吧，名字可真好聽，長得也好看……”
等果而從裏麵出來，陸卿讓果而喊人，果而乖乖的局喊了一聲人。
“店裏不是忙嘛，我帶著她來的……”
“真是沒看出來，還是個好爸爸呢，她媽呢、”
有媽媽領著孩子過來上衛生間，看見陸卿笑嗬嗬的打著招呼。
她有點急，陸卿就領著孩子去衛生間，果而進去，他在門口等著，孩子的媽媽不肯來，隻能他帶著，喬蕎為什麽不來，陸卿也沒問，既然她說不願意，自己也就不勉強了。
“我要去衛生家……”
“爸……”果而去扯陸卿的衣服，陸卿低著頭看著她，問她怎麽了。
抱著孩子到家，果而還沒到點放學呢，喬蕎去接的女兒，陸卿晚上有個應酬和喬蕎說好了要領著孩子去，因為有孩子的場合，喬蕎用袋子裝著衣服，給果而裝扮好，送到陸卿的公司，陸卿領著果而去的，認識了不少的朋友，孩子還可以不太怯場，自己也壓得住。
雨佳不幹，還是堅持要蔣方舟來抱，蔣方舟抱著她，天娜就問自己媽能不能抱住，不行的話就換自己上手，蔣方舟搖頭，說自己還能行。
“雨佳啊，奶奶生病了，叫姑姑抱你把……”
蔣方舟和天娜從醫院回來，順路去接雨佳，雨佳就總要蔣方舟抱，她和誰感情都好。
“我們會對蔡叔好的，你不要有心理負擔，其實現在這樣的病都已經攻克了，不是太大的問題……”安慰人的話總要撿好聽的說，蔣方舟也就笑笑，好不好的她也懶得去管了，活一天高興一天，樂一天，讓孩子們都高高興興的。
“你們對你蔡叔好點，我把人家給連累了……”蔣方舟歎口氣說，她要是沒了，你說蔡大奎這日子還怎麽過？傷心難過就是不可避免的，說實在的，蔡青鬆青文兩兄弟倆真的就像是她親生的孩子，甚至親生的孩子可能都達不到這種程度，為了她也是跑前跑後的，她虧欠蔡家的。
“媽……”天娜摟著蔣方舟。
她現在都看開了，有時候就是命，陸必成這個事情她覺得如果在退回去一次，她也是不會原諒的，但是現在人死都死了，還有曹一凡，她自己也受到懲罰了。
“我現在誰都不恨了，你爸也好，曹一凡也好……”
自己兒子就是太聰明了，要是在來個聰明的兒媳婦，這日子想想就知道了，過不好的，但換成喬蕎這樣一個心眼不多的，很實惠的，兩個人互相有個互補，可能陸卿的心眼動了，喬蕎還沒發現，或發現的晚，很般配。
可她沒那樣做，很大度，這點蔣方舟佩服她。
但是真的平和了，靜下來她在回頭去想這些事情，要是喬蕎真的攔著孩子，不讓孩子和爸爸奶奶接觸，也是能理解的，自己也是女人，怎麽不行？
其實做女人有時候真的就是不討好的。
因為人都是為自己思考的動物，哪怕當時喬蕎就是那樣做了，她依舊會覺得不滿，孩子的情緒她會歸納到喬蕎的身上，孩子不懂事就是孩子的媽媽不懂事，肯定就是孩子的媽媽在背後說了什麽。
蔣方舟回頭想想，你說喬蕎對她，真的就連最困難的時候，她想的都是怎麽讓孩子去懂得什麽叫親情，沒有因為雙方鬧的就去阻攔果而和奶奶家的關係，這點叫蔣方舟特別的佩服。
“那是你嫂子的基因，你嫂子看著笨，但其實一點都不笨……”
陸卿不能說不聰明，但一個女孩子養成這樣，不會討喜的，還是果而現在這樣憨憨的，該明白的明白，不該明白的就千萬不要明白的討人喜歡。
“果而被她媽養的好，要是我哥養，這孩子肯定就是個渾身都是心眼的……”
是不是迷信的，天娜不說，反正看著這幾天是比前幾天好多了，醫生也說狀況良好，可能這個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因為心裏在想，所以感官上就覺得是。
“怎麽不像了，我哥是用錢達到自己想要的目地，果而也是啊，這孩子不是說希望你身體健健康康的，你看你現在多好……”
“不像是你哥的女兒……”
“我聽我嫂子說了，那個糾結的勁兒，看著好像很肉疼的樣子，我嫂子現在是財迷……”天娜就跟著笑，真的還沒一個孩子豁達呢，喬蕎就講，她都好幾天沒睡好，你知道多少的錢就那麽給捐了，當時人家還和果而握手感激她呢，喬蕎心裏就罵著女兒是傻麅子。
“前幾天知道把錢都給捐了吧……”
有點事兒就得找媽媽。
“果而啊，總得拽著她媽，走到哪裏就得帶到哪裏去……”
蔣方舟去醫院，最近病好像控製的不錯，因為放開了，她現在也不怕死了，今天陸天娜和蔡大奎陪著她來的，果而學校有活動，喬蕎得去。
聰明利還帶著天真，現在這樣的孩子少見了，一個一個的都是鬼精靈，都看著和天才似的。
“媽，你不能因為她是你孫女，做什麽你都覺得好，這孩子多傻啊……”喬蕎就墨跡，她是覺得花出去自己肝疼，渾身都疼，蔣方舟說喬蕎：“你就沒一個孩子眼光遠，你可別告訴她那些亂七八糟的，我家這孩子養的就是好……”
“你別肉疼，有舍才有得，我孫女就是個有大福氣的……”
蔣方舟聽喬蕎講了，自己倒是一愣，不過愣完就笑了，這樣也好，挺好的。
都捐了，這給喬蕎肉疼的，她覺得也許自己應該給果而講講，錢代表什麽，一塊錢十塊錢一百塊錢的作用。
這點喬蕎沒說錯陸卿，陸卿做善事就是這樣的出發點，砸出去那麽多的錢，會為他換來更多，能達到他想要的目地就算是成功。
原本想著回到家她也就給忘記了，結果回到家這可好，把盒子抱著就非要去，喬蕎想那去就去吧，你可真是你爸的女兒，你爸做善事呢，其實就是為了沽名釣譽。
喬蕎被果而這兩句話給說的，你說孩子都說想讓奶奶的病好，她能攔著嗎？
“奶奶病了，我希望她病好，捐出去就有福氣……”
叫喬蕎來做，她是真的舍不得，進了她手裏的錢，怎麽可能扔出去呢。
“你爸爸和奶奶每天換還挺不容易的，留著吧……”
讓喬蕎給她解釋，這都是捐到哪裏去的，喬蕎就不想讓果而捐，捐了誰知道都留著誰花了，但是孩子的世界還是挺單純的，你就不能這樣去講，喬蕎很糾結，大多數的家長都是這樣的，想要保留孩子一個完整的天真。
“這是捐錢的吧？”
這錢原本喬蕎就想替她存起來，畢竟留在家裏這樣放著，按照她奶奶她爸爸寵她的這個勁兒，都要放不下的，結果領著果而去剪頭發，有個捐贈的小箱子，果而站定了好半天，指著箱子問喬蕎。
果而接了過去，例行的放在盒子裏，看都沒看一眼，沒興趣，接錢接的有點麻木。
天娜正好從廚房出來：“給就好好說，還不耐煩，果而揣著啊，你爸爸給的，給錢還不好。”
“給你就拿著，哪有那麽多的廢話。”
蔣方舟為什麽放心給孩子錢，果而的生活其實都沒離開人，早上有人送，晚上有人接，買什麽都是旁邊有大人跟著的，中午在學校吃飯，她接觸不到錢，喬蕎也不用她買菜也不用她操持家裏的，對錢不是很看重。
果而看見錢就有點煩了，她也沒有地方花，自己從來沒拿著錢去花，所以錢到底有什麽樣的魔力她不清楚，從小到大衣食住行她媽都給包了，根本輪不到她花錢的地方，其實果而一些方麵很落後，比如感情就開竅的晚，他們班上都有人談戀愛了，是的，沒錯就是這個年紀就有談戀愛的了，她對這些還懵懵懂懂的，壓根不往上麵去想，比如金錢，買個什麽直接就和喬蕎說了。
“我的盒子裏都放不下了……”
“你睡吧，早餐天娜過來做了，店裏就晚點去……”陸卿站在床邊跟她說了兩句，自己走出去帶上門，讓果而過來，從錢包裏掏出來一千給果而，他現在能記著無論做什麽之前先換一千塊的新錢給女兒的。
眼睛睜了睜又閉上了。
陸卿又回了房間，喬蕎是真的沒睡好，她聽見動靜了但是起不來，頭要疼死了。
果而一愣，她怎麽知道？
“你媽昨天睡的晚，你別去吵她……”陸卿看著女兒說，突然想起來點事兒：“我錢包呢？”
果而和爺爺奶奶姑姑都打了招呼，就開始找喬蕎。
“爸早，我媽呢？”
陸卿對著天娜點點頭，天娜進廚房幫著蔣方舟做早餐，給果而的雞蛋皮剝掉。
“我哥還沒去公司呢……”
果而起床，天娜開門進來，她每天來的都挺早的。
蔣方舟不管他這些，都是大孩子了，他自己也有女兒了，願意怎麽喝就怎麽喝吧。
“沒多少，就和朋友高興多喝了兩杯……”
“順手就做了，你趕緊的洗洗，一身的酒氣，喝了多少……”
她身體有點不舒服，怎麽躺都躺不好。
蔣方舟就猜到喬蕎昨天沒有睡好，她聽見動靜了，但是自己沒出來，她要是出來，喬蕎肯定會更加擔心的。
“媽，怎麽你上手了……”
“胃不舒服了吧……”
從房間裏出來，蔣方舟在準備早飯呢，看見陸卿出來，說桌子上有牛奶，讓他一口氣喝了。
看著喬蕎就在旁邊坐著呢，看樣子也是沒睡好，自己把她給放平了，單手摟著脖子放好，將被子蓋在她身上，他自己都受不了自己身上的味兒，這是喝了多久？
他能喝，但是喝高了也會斷片，昨天幹些什麽他也記不住了。
陸卿覺得頭痛欲裂，頭都不是自己的了，人果然沒有喝不倒的，誰喝都能喝大了。
坐在床邊就看著他，知道他心裏難受的，但是沒料到會這樣的難受，喬蕎坐在一旁，後半夜自己沒抗住，就睡了過去，被子都在他身上呢，自己拽個被單蓋一下就好了，也不是很冷。
她說好了就真的馬上收手了，這不就完了，還動什麽。
“好了。”
拿著毛巾給他擦擦臉，結果人家還挺不願意的，動了好幾次，臉上的表情很是糾結。
送著司機進電梯，喬蕎反身回來，給陸卿拖鞋，用被子把他給裹好，他這麽大的體積，喬蕎怎麽可能搬得動他呢，隻能先讓他這樣躺著吧，把他的脖子給鬆鬆，襯衫的扣子都解開，褲子拽了兩下放到一旁。
喬蕎點頭，這點她覺得做的對，要是婆婆聽見了，難免還是會上火的。
“因為老太太這身體，我也沒敢往家裏打電話……”
一張嘴就全部都是酒味兒，很是刺鼻，司機說好像喝的是挺高，讓他開車到樓下也沒打算上來，喬蕎的手機占線，所以自己也沒有辦法打電話上來。
“他晚上喝了多少？”
陸卿歎了一口長氣，喬蕎摟著他的臉，讓司機幫忙，盡量輕點，兩個人合夥把陸卿給扶上去的，司機把人送到自己就準備離開了。
“我沒家了……”
陸卿死活就是不肯動，你說穿的西裝筆挺的，人模人樣的，現在就和街邊的醉漢也沒差到哪裏去。
“你乖，我們回家睡覺……”
他頭疼。
“別喊我……”
“陸卿醒醒……”
喬蕎沒有辦法，轉向另一側車門，上了車。
“陸卿陸卿……”喬蕎拍拍陸卿的臉，想讓他醒過來，誰知道這喝高了怎麽還睡上不醒了，就是不肯睜眼睛，喬蕎拍他的臉就轉向另外的一側。
司機指指裏麵，為喬蕎打開車門。
喬蕎披上衣服，放輕腳步，不想讓婆婆聽見聲兒，下了樓可不就看見車了，自己也是夠蠢的，剛剛就應該猜到的，陸卿說他在外麵呢，她就以為和誰應酬，壓根就沒往樓下去想，就算是站在窗邊看，她也看不見，她的眼神真的就沒這麽好。
“太太，陸總就在車上呢，我們現在人在樓下。”
他背著陸卿偷偷下車打過來的。
好不容易陸卿掛了電話，喬蕎才喘口氣，磨了她兩個小時，手機都沒電了，電話又打了進來，是司機打的，陸卿在車上睡著了。
人家那樣的叫會來，放在她的身上，她是無論如何都做不出來的。
喬蕎：……
陸卿就嘟囔，嘟囔個半天，說起來孫若蘭了：“我臉上都寫明了煩死她了，為什麽就要和我打招呼？”
喬蕎寬慰他：“人生就是這樣的，三起三落活到老……”
“我啊？在外麵呢，抽個時間和你說說話，你說我怎麽就這麽倒黴呢？”
“你告訴我，你在哪裏呢？”
喬蕎有耐性的陪著他扯，陸卿不掛電話她就不能掛，司機就是想讓喬蕎下來接，但是他現在的電話打不進去，往家裏打，原本老板的母親就是生病，在叫對方跟著激動了，自己的過錯就大了。
“喝了，沒喝高……”
“你喝酒了、”
喬蕎聽著就有點不對勁，這不像是平時的陸卿，到底是怎麽了？
喝大發了。
到了家樓下不上去，給喬蕎打電話，他也沒說自己就在家樓下呢。
見好就收是她的本領。陸卿喝高了，是真的高了，不然不至於動手打人，這以後還怎麽見麵？都是朋友的，搖搖晃晃的走著，步伐有些不穩，搖搖欲墜，閑晃。
孫若蘭靜靜的玩著杯子，她和陸卿的緣分也就到這裏了，從今以後隻有工作上的接觸，這樣的人她不稀罕，不屬於她的，有什麽好稀罕的。
離婚離著玩的？
既然那麽喜歡那個，當初幹什麽離婚？
他活動活動了筋骨，自己拿著西裝外套就出去了，裏麵的朋友被人家拉著，跳著腳的罵，他不是打不過，是還沒準備好，就為了一個女人就大打出手，他是男人嘛？
人一多嘴就雜，有些人的嘴就是什麽話都說，當著當事人的麵也沒嘴下留情，陸卿心裏憋著一股火呢。
“他老婆別是懷孕了又用這樣的手段把他給圈回來了吧、……”
拿著衣服，走到門口，有人開玩笑，說陸卿多風流，前妻現在人在裏麵呢，家裏有嬌妻，外麵還有紅顏知己。
陸卿更是狠，孫若蘭走過來和他打招呼，直接就閃人了，他現在沒心情和別人說什麽話，一句話都不想提。
“陸卿……”
那方孫若蘭是別人打電話叫來的，她進門是沒想到竟然會看見陸卿，因為事先沒有人說，孫若蘭相親一直就不怎麽成功，畢竟她要求不低，拖到這個年紀了，如果想將就，早就將就了，她就寧願自己一個人，也不願意隨便的去找一個。
秦峰勸陸卿少喝。
再把自己給累倒了。
秦峰覺得講句現實的話，陸天娜不是親生的，何必付出這樣的多，她做的已經夠多了，看著她累，他也會心疼。
秦峰也是知道他最近心情不怎麽樣，也是，誰家攤上這樣的事情都高興不起來，秦峰和天娜多少也是有點爭吵，畢竟你不能因為娘家的事情來影響自己家的事兒，你說球球每天都送學校那麽早，就為了騰出來時間去送果而和雨佳？哪個是親生的？
喝高了，心裏有事情，他是開心越喝越不高，不高興就容易醉。
陸卿的朋友約他，實在是沒有辦法推掉，還是去了。
陸卿的脾氣越來越大，弄的秘書也是叫苦連天，原本就不是一個好個性的人，現在更加的難侍候。
蔣方舟更多的時候都是臥談，在靜靜的休息。
果而不問，喜歡往爺爺奶奶的房間跑，對她來講，她根本就不記得陸必成也不認識，蔡大奎就是她親爺爺，很喜歡這爺爺，當然清楚了爺爺和自己也不是一個姓的，但不妨礙她去喜歡蔡大奎。
因為你問了，也許你奶奶會覺得傷心。
為什麽？
“為什麽呀？”
喬蕎對著女兒比比收拾：“奶奶現在做治療呢，果而不能當著奶奶的麵去問，就當沒看見好嗎？”
蔣方舟回家又不戴假發套的，被果而撞上兩次，頭發剩的很少，果而就私下偷偷問喬蕎。
“媽媽，奶奶怎麽要變成光頭了？”
走了很多家，最後才買了兩頂，果而就覺得奇怪，但孩子還是太小，沒有想到，她無非就是當著喬蕎說過。
“這個呢？”喬蕎試著戴在自己的頭上。
要老人家戴著合適的，還要看著能好看一些的。
蔣方舟開始掉頭發，掉的很是厲害，陸天娜和喬蕎去商場，打算買假發。
能替蔣方舟分擔的就都分擔了，能替喬蕎分擔的，她是女兒，自己媽生病了，她也不用去指望嫂子都做，她能幹的自己就都幹。
一個兒媳婦一個女兒陪著去醫院，跟著上樓，可能現在是菜和空氣的問題吧，得病的人真的是不少，有個女兒這時候就看得出來優勢了，真是跟著前前後後的跑，陸天娜一句怨言都沒有，誰能看得出來她是收養的？
喬蕎說自己送，她店裏沒有那麽忙，但是天娜不讓。
果而哪裏知道家裏發生了什麽，雨佳就更加不可能知道了。
天娜覺得自己能分擔點就分擔點吧，讓果而趕緊的穿鞋：“以後姑姑送你去學校啊，姑姑長得好看，肯定能在你同學麵前露臉……”
別因為擔心家裏的事情，把球球都給忽略了，球球和果而上學的時間就是差不多的。
“你怎麽來這麽早，我送就行……”
天娜是個好小姑子，更是好姑姑，因為蔣方舟要去醫院化療，她得陪同，一大早送了球球去學校，就過來接雨佳，要送雨佳去幼兒園，送果而去學校。
“放心吧……”
天娜知道自己的請求很不近人情，但是她媽現在病的很重，不能幹活，也不能操心，希望喬蕎和陸卿就好好的，不要在吵架到時候讓蔣方舟看著難過，就是裝也得裝出來。
“嫂子，就麻煩你了，媽現在也不能做飯……”
喬蕎送天娜下樓。
陸卿坐著一直不吭聲，喬蕎握著他的手，這時候陸卿也沒有心思給她一個笑容，醫學上是講化療能起到一定的作用，其實在陸卿來理解無非就是以毒攻毒，不見得就是把不好的都殺死，有時候可能就連好的，如果讓他選，自己真的生病的話，他不會選擇化療的，生死有命富貴在天，但現在放在他媽的身上……
問蔣方舟的話，她自己是覺得能接受化療的。
陸卿和陸天娜的意見現在都是不同意的，陸卿不同意做化療，但是天娜同意。
晚上全家人坐在一起，陸卿挑簡單的來說，他自認自己還算是聰明，說的話無懈可擊，蔣方舟也跟著裝糊塗，你們認為我怎麽治療好，我就配合，問一句也問不到點子上，她就是故意的，真的問到點子上，兒女不就難為了嘛。
蔣方舟一旦化療肯定要和她講。
但陸卿和陸天娜的心裏都清楚，這無關於任何高超不高超的問題，兩個人都沒有吭聲。
“你們倆現在是怎麽想的？我覺得還是外麵更好一點……”喬蕎是實話實說，因為確實技術方麵也有更高超的。
如果去的話，家裏唯一有時間的人就是自己，她陪著婆婆去吧。
兄妹倆相對無語，陸卿點了根煙，喬蕎坐在一邊，她才點好喝的，再不想喝都進來了，總不能就這樣坐著吧，天娜看著外麵，興致不高，醫生說現在需要化療，喬蕎現在就是想知道，這個治療打算怎麽做？去外地嗎？
“那現在要怎麽治療？腹水了都……”喬蕎光是聽就覺得很嚴重。
喬蕎跟著醫生在走廊說話，醫生說自己也能理解陸卿的心情。
“我不動他，你撒開……”
“我不放。”喬蕎搖頭，她不敢撒手。
“你放開我……”陸卿沉聲說著。
她的父母最後都是死於這樣的病因，她爸死的時候就是被折騰的夠嗆，現在輪到她媽了，又是這樣。
天娜坐在位置上就沒動，身體一點力氣都沒有。
陸卿說要轉院，醫生也沒有攔，他還是很有耐性的講，其實到了這種地步，真的就是去哪裏都沒有太大的必要，真的去外地的話，首先你們都要跟著去，浪費大家的時間，但是如果他們就覺得哪裏先進，自己也不攔著。
陸卿的力氣比她大，想要把她推開不是輕而易舉的事兒嘛，自己要是攔不住，真的給醫生打了，以後可怎麽辦啊？
“陸卿……”喬蕎一直在抖，真的打起來怎麽辦？
醫生也是勸解陸卿冷靜一些，這樣的情況誰都不願意看見，但實話實說，這是沒辦法，你就想，比你家更有錢的人大有人在，得了這樣的病人家還是在最發達的國家呢，最後還不是死了，閻王咬人二更死，這個人就絕對拖不到三更。
什麽叫做轉移了？不是他們誇誇其他說沒有問題的嘛，手術才做了多久，為什麽會出現這種情況？他有錢，要買什麽錢，什麽進口的哪一國的隻要醫生說的出來，他就可以去買，花多少錢他都不在乎，他有錢。
喬蕎從前方直接抱著陸卿，她要是不抱著他，不確定陸卿會不會在動手，醫生桌子上的東西已經踹掉了，顯然陸卿的情緒很是激動，他自己又沒有控製，現在就告訴他，不能治療，等死嗎？
“你們到底都是幹什麽吃的？她進醫院的時候，你們告訴我不嚴重，檢查那麽久，怎麽現在就突然嚴重到這樣的地步？怎麽會轉移的？”
喬蕎上手去攔陸卿，她看著陸卿就對醫生動手了，辦公室裏就亂套了，陸天娜也嚇到了，沒想到她哥會這麽激動。
“陸卿……”
醫院通知陸卿，說情況比想象當中來的還快，已經出現腹水了，總體來講是轉移了，手術不可能在做了，醫生也是通知能治療的可能性很低。
蔣方舟覺得很不舒服。
蔣方舟喜歡果而，但不會親果而現在更是不會離孩子太近，其實這個東西哪裏能傳染但是她心裏就是有障礙，那麽小的孩子長得那麽的好，自己能護著點就盡量護著點。
喬蕎上手去搶，她還覺得特有意思，自己要往嘴裏送，喬蕎趕緊去摳：“你這個小壞蛋，媽媽給你押包的，你就都給撕了……”
“別撕啊……”
喬蕎的那六張給了雨佳五張，給了果而一張，果而得別人得的多，喬蕎覺得雨佳雖然小，但你們都給姐姐東西不給她，雨佳笑嗬嗬的接了過來，完了上手就給撕了，她還覺得挺好玩的。
蔣方舟其實是怕自己死了，所以在死之前她得有什麽都掏給孫女，她就這麽一個孫女當然要對著好了，挖心挖肺的對著好，果而就對著她笑笑，心都融化了，有時候血緣就是這樣的，很神奇，說發賤也好說什麽都行，那她就喜歡果而，你說有那麽多聰明的孩子，但她就覺得果而是最好的。
“你們先吃，做個湯馬上就好……”喬蕎對著外麵喊了一聲。
“小喬啊，出來吃飯……”
吃晚飯喬蕎燒的，全家坐在一起，她還在廚房忙活呢，蔣方舟就喊她出來吃飯，做那麽多也吃不完，差不多就得了。
“爺爺奶奶，還有姑姑……”
陸卿推著她的小頭往裏麵走：“還誰給你錢了？”
果而接過來錢，自己也覺得納悶：“我又沒有過生日，怎麽你們都給我錢？”
他信果而，果而是不會亂花錢的，就是提醒一句。
“爸給你換的，要是花之前和你媽說……”
回到家，陸卿叫果而。
陸卿也沒解釋，就覺得是一種紀念，孩子說長大就長大，一天一個樣的，但長得在大，在自己的心裏她還是那種那個一隻手就能拖起來的孩子。
“怎麽放了這麽一張照片？”拍過那麽多好看的，為什麽放這張？
喬蕎打開他的錢包就看見果而的照片了，是張拍的不是很好的照片，貌似是果而才出生的時候吧，身上還有那些管子呢。
這是陸卿第一次把自己的錢包交給喬蕎，以前最多他也就是幫著結賬，從結婚開始不管買什麽陸卿都是幫著結賬的，但是他手裏的錢不會落到喬蕎的手上，這個他手裏的錢特指放在他自己身上的，零用錢家用都不算在內的。
過了能有二十分鍾人回來將錢包遞給喬蕎。
陸卿從車裏離開，她給是她給的，自己給是自己給的。
“給果而？”喬蕎覺得最近大家都怎麽了？天天給孩子錢，果而每天都能接到錢，婆婆的工資都花果而身上不說，連帶著讓天娜也給換，天娜幾乎是每天到家就得給一次，這其實不是個好習慣：“我今天店裏換了六張五十的。”
陸卿拿過來自己的錢包：“我去換點零錢。”
“幹什麽去？”喬蕎問他。
陸卿來接她，開車到人民廣場附近陸卿將車停靠在路邊，解開安全帶。
喬蕎今天在店裏接了三百塊錢的新票，是客人付錢的時候拿出來的，六張全新的五十塊，她用錢包裏的錢換的，賬麵是賬麵的錢，她不能隨意的去拿，拿了要是忘記了，最後核賬的時候就容易對不上。
天娜怕小丫頭手裏有錢了就亂花，要是養成大手大腳的習慣就不好了。
“把錢收好了，不要亂花啊，買什麽和你媽說。”
全家都寵著這麽一個孩子，天娜是想給果而買個玉戴戴，保保平安，蔣方舟就說給買玉戴不如直接你給她換一千塊錢的新票，陸卿最近經常這樣做，三天兩頭的給孩子錢，果而有個裝錢的盒子非常的大。
雨佳也跟著喊，雨佳往天娜的懷裏跳，天娜就覺得雨佳這孩子過分的熱情，叫她自己去玩，把果而叫到眼前，給她買的睡衣還有一些小襪子內衣，然後給了果而一千塊錢的新錢。
“姑……”
果而放學就看見姑姑來了，迎了上來。
“我們今天就去醫院做個複查，動過手術也得常檢查……”陸天娜對著母親說著，蔣方舟說好，已經穿妥衣服了，母女倆一起出的門，回來的時候天娜手上多了幾個袋子，都是買給果而和雨佳的衣服。
上午十點準時到家裏。
天娜更多的時間用在陪母親的身上，幾乎每天都要過來看看蔣方舟陪著去一趟醫院。
隻有喬蕎和蔡大奎知道蔣方舟其實都知道了，她很樂觀的配合醫生，醫生讓做什麽就做什麽，陸天娜和陸卿都是在找借口，在上演一場拙劣的戲碼，喬蕎想說但是蔡大奎和她談了談，既然這是蔣方舟的心願那就不要說開。
這就是當母親的心，隻要他們能好好的過，高興的過，她就高興快樂。
蔣方舟最後將一切的心裏話都掏了出來，隻是沒有提當初陸卿算計的那點事情，她覺得就這樣吧，如果兒子有什麽錯都讓她來背，她來償還。
“我知道的事兒你不要和陸卿去講，原本他身上的壓力就重，我生這個病天娜就埋怨過他，說是他鬧的，不是的，你要好好安慰他，如果我真的有一天走了，媽希望你能寬慰陸卿，他其實是個很孝順的孩子……”
這哪裏是相信，明明就是敷衍，喬蕎就覺得喪氣，她是說真的，為什麽就不信呢？
“好了，媽相信你……”
“媽不是的……”喬蕎趕緊出聲解釋，真的不是，她隻是把消息提前放了出來而已，因為她覺得很不好意思，在那之前兩個人就和好了，喬蕎快速的說著，但是蔣方舟現在沒辦法信了，就說喬蕎的個性很好，性子又軟，她說的一切都為了安慰自己，也能理解。這給喬蕎急的，自己說什麽婆婆都不信，覺得自己是在安慰她。
原來就是有這樣的原因在裏麵。
“你別擔心我，生老病死這不是人能操控的，我們能做的就是盡量活好每一天，媽知道你是為了我和陸卿徹底和好了……”蔣方舟現在就懂了，為什麽就偏巧發生在這樣的時候，之前小喬還不肯原諒陸卿現在卻同意了。
“媽……”
陸卿是個好兒子，一直以來都是。
陸卿心裏能想到的她都懂，其實生病和心情壓抑不壓抑沒有多大的關係，如果真的上火就會的得病的話，那麽她這個病絕絕對對就是跟陸必成生的，那時候覺得天都塌下來了。
喬蕎聽見婆婆的聲音一愣，蔣方舟在電話裏緩緩說著，蔡大奎已經和她說了，原本這事兒就是瞞不住的，還是需要她來配合，她不當著陸卿的麵說開，就是不想讓兒子難過。
“喬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