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回 一個人過

“姐你就先不用擔心笙雨了,還是先擔心喬蕎吧,這離婚之後她還能一個人過嗎?想要在找個蔣晨那樣的又太難,要不然我劃拉劃拉身邊離婚的男人?不過人家能看上喬蕎嗎?要是帶孩子還能考慮……”

張麗敏放在腿上的雙手抖了起來,臉上似悲似喜,忽地站起身,然後慢慢壓下了怨氣。

“好,我不管。”

……

喬蕎一個人在外麵遊**了一個月,張麗敏那是親媽,到底還是沒忍住。

“你給喬蕎打電話,叫她回家。”

張麗敏掛下電話,嘴裏覺得發苦,就這麽幾天,折騰的她掉了好幾斤,這可真是比減肥都快,吃什麽都沒有味道,嘴裏木木的。

喬蕎是被喬梅給送回來的,手裏提著行李袋,姐妹兩個人前後上了樓,喬梅敲門,張麗敏老早就去市場買了菜,已經準備半天了,孩子在外麵遊**,不知道吃飽了沒有,每天都吃什麽?

踩著拖鞋推開門,轉身就進了屋子裏,臉上掛著冷冰冰的表情。

“進啊,自己家不認識了?”喬梅看著妹妹說了一句。

“先吃飯吧。”

張麗敏進了廚房,喬梅對著妹妹挑挑眉頭,拉著喬蕎進了廚房,張麗敏坐下身,母女三個人就吃上飯了,喬梅吃的很歡樂,就是她離婚的時候她也這樣,更加別指望她妹妹離婚,她給點什麽反應了。

張麗敏嘴裏嚼著米飯,嚼著嚼著眼淚掉了下來,用手恨恨地擦掉。

“媽……”喬蕎叫了一聲。

母親這樣哭,她心裏難受。

張麗敏摔了筷子:“我還是你媽嗎?離婚這麽大的事兒,你有沒有通知過我?媽就這麽勸你,你最後到底還是離了……”

喬蕎也跟著落淚,沒人能體會到她心裏的難受。

張麗敏欲繼續說,喬梅站起身將母親按了下去:“行了,這話題到這裏就結束了,媽老三才回來……”

張麗敏忍著怒氣,回了房間,晚上的飯也沒有吃,喬建國也是嘟囔喬蕎,可離都離了,現在說其他的也是白搭。

倒是喬蕎在家裏住的這幾天,流言簡直就像是長了翅膀一樣的飛了起來。

“老喬家的那閨女離婚了吧?”

“不能夠吧,我看那小女婿可喜歡她家丫頭了,什麽都給買……”

鄰居首先覺得不可能,那女婿對著喬家的老小可好了。

“都回來住了好幾天了……”

喬蕎起床,這幾天一直在找工作,不能這樣胡混下去,日子總是要過的,過去的生活應該翻篇兒了。

收拾好,拿著包準備出門,張麗敏才收拾好房間,照著女兒的方向看了一眼:“你哪兒去?”

“媽,我出去找工作……”

喬蕎的鞋子才換到一半,就被張麗敏拖了回來,張麗敏氣急敗壞的將電話按在女兒的手裏。

“給蔣晨打電話。”

“媽……”

“你就聽媽的話吧,當媽求你了……”

“你到底是我媽還是他媽……”喬蕎喊了出來,這些日子心裏的怨氣通通喊了出來,如果父母是這樣的態度的話,她絕對不會回家,每天給她臉色看,每天逼著她給蔣晨打電話,是她做錯事情了嗎?

是她出去偷人了嗎?

張麗敏看著女兒跳腳,心裏的火滅火器都壓不下去。

“好,我現在管不了你了,你走吧……”

喬蕎沒有搬回原來的房子去住,那裏麵有太多的氣息讓她難受,給喬梅打了電話,托喬梅幫著自己處理掉那房子。

“你現在就缺少一個新的男人,有了男人就好了。”

喬梅還是想勸喬蕎在走一步,為了那樣的人渣不想再婚,那是自己的損失。

喬蕎煩躁的答:“以後再說吧。”

……

“蔣晨這是怎麽了?”

蔣晨現在公開的帶著身邊的女人進進出出,三天已經換了兩個,倒是叫人有些摸不到頭腦,倒是一些小妖精早早就得了消息。

“不知道吧,離婚了,誰有本事誰現在就釣他,釣到就發了……”

……

四個月後。

張麗敏整個身體跟爛泥一般的攤在地上,喬建國才遛彎回來,打開門推門還沒進來呢,就看見裏麵妻子坐在地上,快速的跑了過來,用手托著張麗敏起身。

“你這是怎麽了?”

張麗敏的臉色慘白慘白的,突然之間閉著雙眼大哭嚎了出來。

“老三就是作啊,不肯聽我的……”

蔣晨再婚了。

張麗敏甚至都沒搞懂,蔣晨為什麽會這麽快的再婚,她隻是被這個消息給砸懵了。

“怎麽會?誰告訴你的?這些人就都是看笑話的……”喬建國覺得不可能。

蔣晨對喬蕎那麽好,這才離婚幾個月就結婚?

“是蔣晨親自打過來的電話,讓我們去參加他的婚禮……”

喬建國也傻眼了,這回是真的沒有指望了,人家要再婚了,自己女兒呢?

張麗敏解恨的拿著電話,大聲的罵著喬蕎:“這回你可高興了,你滿意了,你可以開酒慶祝了,蔣晨再婚了,你以為人家離開你就活不了是不是?現在看看吧,人家找的老婆比你年輕比你漂亮……”

喬蕎紅著眼圈,因為接到電話的時候她在開車,電話都沒有掛斷,直接撞到了馬路牙子上,碰地一聲。

“喬蕎……”

張麗敏的魂兒都要嚇飛了。

“喬蕎你別嚇媽啊,你怎麽了?喬蕎……”

沒有受多大的傷,因為當時聽見這個消息,情緒上受到了一些刺激,就好比當初她聽見蔣晨出軌時的反應是一樣的,心口好像壓著一塊大石頭,壓得她喘息不過來。

蔣晨手裏拋出去一張牌,他恨喬蕎。

當初他試著挽留過,試著求過情,可最後呢?

他就是要娶給她看,離開你,我依然能找到年輕漂亮的小姑娘。

蔣晨對妻子很好,對妻子的娘家更加的好,妻子娘家條件也是一般,蔣晨給買房買車,比過去對張麗敏喬建國還好,他就是要喬蕎後悔。

今天的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蔣晨再婚的消息把喬家人都給砸懵了,青霞壓根都沒信,因為僅僅四個月,她從前甚至以為蔣晨跟喬蕎還能破鏡重圓。

畢竟蔣晨當時表現出來的……

離婚的時候還給了女方那麽多的錢,怎麽會說再婚就馬上再婚?這讓青霞接受不了。

喬梅倒是覺得沒有出乎自己的意料之外,男人嘛。

“這個沒良心的,虧我把他當成親兒子,他怎麽就沒被車撞死呢?”張麗敏捂著臉哭。

受刺激最大的估計就是張麗敏了,蔣晨要是找了一個門當戶對的,張麗敏也許不會憋氣,至少喬蕎有比不上人家的,現在依舊找了一個沒錢的,並且過去對自己家的好現在對變成別人家的,她接受不了。

喬梅撇嘴。

虧你對他那麽好?

那麽你女兒跟他離婚之後,為什麽你的態度就發生了變化?你怎麽不詛咒你女兒嫁不出去呢,喬梅不是要跟誰過不去,原本生活就是這樣,自己身上掉下來的才會感覺到疼,其他你對著再好,能好得過自己的孩子?

不能的話,就別說這樣的狠話,什麽叫虧得你對他那麽好,你對他哪裏好了?

喬蕎出車禍了。

情況不是很嚴重,手暫時不能動,左手要打石膏,臉破了一點皮,其他的位置安然無恙。

青霞燉好的湯送去給妹妹,怕她一個人不吃飯。

“你當初就不應該離這個婚,說不定蔣晨早就想離了,現下好了,成全人家,你說你傻不傻啊?喬蕎啊……”陳元慶拿出來姐夫的範兒,進門就開始數落喬蕎,這回好,你給人家騰地方,你離開了,新人進來了,這回高興了?

這不是傻逼嘛。

氣都能把自己給氣死了。

青霞聽著覺得有點不順耳,自己也沒拉陳元慶,其實她是讚同丈夫說的話的。

現在確實便宜蔣晨了。

蔣晨跟喬蕎離婚,一共給了喬蕎一百多萬的現金,外加房子兩套,一套公寓一套別墅,因為是二手房中間還有一點的折舊費,她賬戶裏現在有差不多七百多萬的資金。

從某種角度來說,蔣晨也算是個男人了,淨身出戶這不可能,因為家裏的錢都是他掙的,他不想留給喬蕎,他就可以一毛錢都不給她的,偏偏就是一麵溫情一麵捅著刀子。

結婚就結婚吧,還特別的通知喬家,他要再婚了。

陳元慶可對喬蕎分到的這點錢覺得不滿意,蔣晨家裏趁多少?

你拿這麽一點你就離婚了,這不是傻嘛。

“你現在也不能總住在媽這裏,媽是不是嘟囔你了?喬蕎啊,這樣吧,你收拾收拾東西,跟你大姐回家……”

陳元慶直接拍板就定下了。

青霞聽陳元慶的,覺得妹妹現在實在過於可憐,聽見消息馬上就出車禍了,這心裏得多難受啊。

“我不去,我現在挺好的。”

喬蕎垂著頭,她現在一句話都不想對人說,她隻想一個人躺在**,她挺困的,都離開行嗎?

“好什麽好?你看看自己現在這樣子,臉色還有人色兒了嗎?”陳元慶叫青霞去收拾行李。

青霞起身:“是啊,喬蕎你聽你姐夫的,去大姐家待兩天……”

張麗敏就橫在外麵客廳裏的沙發上,打橫的淌著,臉上都是眼淚。

離婚了,人家現在再娶了,你鬧心不鬧心?

人家好找,你用什麽找?

張麗敏知道女兒出車禍就是自己給刺激的,她不能在深說,那她現在自己哭總行了吧?

用手錘著胸口,一下一下的拍著,她覺得自己上不來氣,覺得就要難受死了。

喬蕎的耳朵沒有聾,聽得見母親的動靜,加上麵前的姐夫一直在說個不停。

“離了就離了吧,現在人家也再婚了,等姐夫以後給你找個好的……”

“你們能不能讓我自己安靜一會兒?”喬蕎一隻手抱著頭喊著,眼淚鼻涕全部都淌了下來,求你們了,讓她自己待著行嗎?

“好好好,你別喊你別喊,喬蕎啊……”青霞站在原地,自己眼淚也跟著唰唰的淌,這可怎麽辦啊?

蔣晨這一手做的真是太絕了,恨不得喬蕎去死啊。

要是想不開怎麽辦?

陳元慶看著青霞這樣就來氣,你妹妹哭,你跟著哭什麽?

“你們都回去吧……”

張麗敏讓大女兒大女婿都走。

自己抽了一張麵澆,擦擦鼻子,吸了一口氣。

“老三啊,媽之前想錯了,離了就離了,你還有媽呢,有爸媽你怕什麽,天塌下來有媽給你撐著,你就放心在家裏住著,別人不敢有意見,今天開始,誰在提起來蔣晨這個名字,就別怪我不給他臉麵……”

青霞跟在陳元慶的身後從樓上下來,青霞不想走,很想留下來,妹妹哭成那樣,晚上得有人陪著她說說話啊,女人這時候就最是想不開的時候。

“你還看什麽呢?”陳元慶回頭喊了一聲。

青霞快步跟了上去,陳元慶兩個人進家門,陳元慶他媽還沒睡覺呢。

青霞進房間裏去看兒子,陳元慶的母親望著兒子問了一句:“她不來?”

陳元慶一臉的嘲諷:“估計現在想死的心情就都有了,我就說別裝逼,喬蕎就是裝逼的厲害,這回好了,人家蔣晨再婚了。”

陳元慶覺得真是解氣啊。

陳元慶他媽似乎也很能接受這種結果,可想而知,人家男的什麽都有,別說二手,就是二百手你問問有人跟沒?哪怕將來變成糟老頭子,隻要他手裏有錢,就不用怕找不到真愛,這社會也就這樣了。

“我是好心,想著把她接家來住兩天……”

陳元慶他媽說著。

陳元慶回了臥室,青霞鋪被子呢。

“兒子睡了?”

青霞點點頭,將被子放到**,自己歎口氣坐在床邊,今天晚上她就不用睡了。

“這老三啊……”

青霞替妹妹可惜,原本不用走到這一步的,她就說再神情的男人也就那樣了,夫妻過一輩子,哪裏能是愛一輩子的,愛呀愛的,什麽叫愛?誰能愛誰一輩子?你這不是糊弄自己嗎,哪個男人都是一樣,你是女人,別人也是女人。

陳元慶冷笑:“你家喬蕎就應該給她一點教訓,總覺得自己與眾不同,這次真的不同了,我就喜歡蔣晨這點,我讓你這輩子都記住了……”

青霞不樂意聽這話,自己小聲嘟囔了一句:“那是我親妹妹,怎麽你還有一種報仇解恨的感覺。”

不願意跟他一般見識。

早上陳元慶準備上班,說是自己起來晚了。

“這居家過日子沒有個車也不像樣子……”說完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青霞。

青霞自動忽略,這些天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夢見車了,嘴上就總車啊車的,青霞多了解陳元慶,他這是惦記上買車了,自己家有多少錢青霞太清楚了,上次就為了升官兒,捅出去多少錢,家裏哪裏還有。

“青霞,咱們家要是有輛車是不是就方便多了?”陳元慶目中帶怒。

自己跟她說話,她怎麽就跟沒聽見似的?當他死了啊?

青霞雖然心裏憋氣但自己不敢正視,為了這個夫妻吵架又實在沒有必要,太過於丟人。

陳元慶微微眯起來眼睛,良久緩緩說著:“喬蕎的車現在不開吧?”

蔣晨可沒少往喬蕎的身上砸錢,家裏現在還有兩輛車呢,一個人哪裏能開那麽多輛,暫時她也不開就先借給自己家被。

青霞聽明白了,也聽懂了,這就是惦記上老三的車了,青霞討厭這樣的陳元慶,有本事你就靠自己買車,總惦記別人的東西算是怎麽回事兒。

“喬蕎的車準備賣了,你要買嗎?”

陳元慶愣了一下,隨即摔了筷子,他倒是想買了,買得起嗎?

青霞將自己心裏想說的話說了出去,覺得一身輕快。

陳元慶的母親望了青霞一眼,雖然是自己兒子,可貪心的念頭一次勝過一次,就因為是自己生的,她別無他法,隻能向著兒子說話。

“就是借來開幾天,元慶這段日子也是忙。”陳元慶的母親開口。

青霞選擇沉默。

青霞送兒子去上學,前腳才出門,後腳陳元慶指著大門開罵。

“媽,就這樣的我怎麽跟她過?三棍子下去不見得能放出來一個屁,你就看看她這樣……”

這何嚐不是遷怒,陳元慶的母親看著自己兒子,她什麽都看得明白,自己兒子是越當官越看不上青霞了,可你要知道,年輕漂亮的容易找,真的將來出事兒了,誰跟你?

這才是問題的關鍵,家裏的老婆不讓她知道,你外麵願意怎麽樣就怎麽樣,這才是高杆。

陳元慶的母親覺得蔣晨做的其實也沒有多措,她也是給人當媽的,自己兒子有本事的話,兒媳婦不行,能力不成正比,那你就要讓位,你不可能把著這個男人全部的,他在外麵玩也絕對不是真心,你睜隻眼閉隻眼就好,什麽叫出軌?

什麽年代了?

古時代一個男人娶幾個老婆,你看看曆史上有本事的男人有幾個是一妻的?

從側麵這就說明了一種問題,從古至今都好,男人的性子就是需要幾個女人去栓的。

陳元慶母親這心裏的想法是,如果她兒子生活在古代,估計需要幾個姨娘侍候的,可你不想想,你們家什麽條件?扔在古代那也是吃不飽的人家,還姨娘呢。

真是做白日夢。

喬蕎在家裏睡覺,接到陳元慶的電話,她按掉了兩次,可惜陳元慶非常有耐性的一直打個不停。

抓過來手機,放在耳邊:“姐夫……”

聲音有些沙啞。

陳元慶這人也是不著調,你小姨子現在正難受的時候,你竟然不停的打電話進來借車。

“喬蕎啊,姐夫借你車用一天,這需要去外地,可我也沒有個車,不太方便……”

陳元慶就是各種找理由,他需要去外地做什麽?無非就是找個借口,先把車借到手然後能拖幾天就拖幾天,要是能拖到喬蕎不要這車了,他也就勝利了。

喬蕎有些不悅,就連情況你都不會看嗎?

“姐夫,我這邊挺忙的……”

“喬蕎你別敷衍姐夫,要不我叫你大姐過去拿鑰匙……”

喬蕎沉吟:“姐夫,我就明說吧,車我準備賣,我也不打算開了,你也甭借了。”

說完直接關機。

陳元慶有些惱羞成怒,聽著已經被斷卦的電話,拿起來手機想要砸在地上,又覺得有點舍不得,畢竟沒財大氣粗到了這種地步。

說起來陳元慶也是倒黴,大家一樣都是副科長,你說人家手裏有權,不停的劃拉錢,劃拉的陳元慶眼紅,他就指望著自己當官能翻個身,結果到現在連個錢邊都碰不到,他多鬱悶,在小姨子這裏原本想找找平衡,借個好車開開,出去顯擺顯擺,別以為他就不行了,看見沒,他不缺錢,陳元慶就是想傳遞這種信息,可喬蕎不合作。

喬蕎的車處理的很快,就像是她所說的那樣,一輛沒留,賠本也賣,等張麗敏知道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陳元慶找到嶽母,就說這車的事兒,他是有心想買,可惜拿不出來多少錢。

“媽,你就幫我跟喬蕎說說,我按月還錢給她,先賣給我。”

陳元慶說著,張麗敏心裏輕輕哼著,大女婿是什麽樣她難道還不清楚,這不就打算空手套白狼了,要是每個月還不起錢,喬蕎能追嗎?

看在她大姐的份兒上也不能追呀,到時候這車不就是平白的便宜陳元慶了。

張麗敏臉色有些不悅,想的也是同樣的事情,再著急,在想占便宜,你首先得弄清你妹妹現在什麽情況,喬蕎都要被蔣晨給逼死了,你這頭還惦念著車呢?

“元慶啊,不是媽說你,你這心忒大了點兒,喬蕎這現在的日子,不是我當媽的心疼自己女兒,多少天肯定飯都是吃不進去的,你當姐夫的你就惦記她手裏的那點東西?”

陳元慶麵上訕訕的,既然丈母娘話說到這個份兒上,他走人就是了。

不高興的走了,還給張麗敏甩小臉子看,張麗敏心裏更不是滋味兒,現在兩女兒離婚了,青霞不能離婚,不然自己家成什麽了?養了三個女兒,三個女兒都離婚,你不如拿著刀子要她的命來的快。

對陳元慶不滿,自己心裏也得忍著。

喬蕎就屬於蔫人出豹子,平時不聲不響的,說離婚她給離了,說準備考公務員,抱起來書就看上了,張麗敏不是要打消孩子的積極性,而是你說,這個傻孩子啊,蔣晨要是你老公的時候,別說一個公務員,你什麽都能考上,現在你們離婚了,家裏又沒有本事的人,誰能幫你?

張麗敏可是聽說過多少次了,考公務員就是考的再好,麵試那關也能被刷下來,這不是做無用功嗎?

喬蕎是下了苦功,每天就關在房間裏,除了正常吃飯上衛生間,哪裏都不去,張麗敏現在也同樣的哪裏都不敢去,她一出門就怕別人問自己,她實在丟不起這個人。

喬建國倒是每天正常出去,回來就唉聲歎氣的。

“喬蕎啊,你出來,一會兒媽陪你上街去逛逛怎麽樣?”

再不想出門,為了女兒也得出去,這麽悶下去早晚得悶出來病。

蔣晨再婚的消息就好像是過眼雲煙,張麗敏一個字都不提了,也不再逼喬蕎給蔣晨打電話。

“媽,我看書呢,你自己去吧,你要買什麽我給你錢。”

張麗敏黑臉,她是為了花她錢才要會她出去的?這孩子怎麽就是好賴不分呢,她還不是怕她一個人孤單,你說離婚了,自己孤零零的一個人,多寂寞啊。

“你看它有什麽用?你能考上啊?”

張麗敏沒憋住,到底還是說了出來。

人家就是考公務員被,也得有點要求是不是,你這一個離婚的女人,那麽多未婚的人家不要,就要你嗎?

喬蕎木然的看著母親,她做所有的事情母親都沒讚同過,隻有一件,她跟蔣晨結婚的時候張麗敏那是真的開心,因為她找到了一個金龜。

“媽,我能考上。”

張麗敏歎氣。

“喬蕎啊,女人是應該自尊自愛,可你不想想,人家那麽多未婚的,單位不要,要你幹什麽?你以為公務員就那麽好考?樓上林奶奶家那孫子,人家考都沒考進去,你就能行?”

在張麗敏來看,現在的喬蕎就是瘋了,你越是攔著不讓她幹什麽,她越是要幹,就跟你擰著筋的幹。

人家那樓上還有關係呢,麵試都下來了,你喬蕎有什麽啊?

張麗敏覺得女兒身上除了離婚婦女四個大字,剩下什麽就都找不到了,你幹點正經的事情,把心情收拾收拾好,準備準備找個好男人,蔣晨不是再婚了嘛,你也再婚給他看,不僅要嫁,還要嫁的比第一次還好。

氣死那個小王八蛋。

“媽,考公務員跟離婚未婚有什麽關係?”

“怎麽沒關係,人家要也是要未婚的,要你一個離婚的幹嘛?”

喬蕎拽過來桌子上的包,張麗敏在她身後嘟囔:“你看看,我就說兩句,你就不愛聽了……”

四個月後,喬蕎第一次筆試沒有過關,報考的是海關,當時考試的時候,張麗敏一個勁兒的要跟著去,喬建國張麗敏陪著喬蕎去的,下火車眼看著就要來不及了,喬蕎要打車,可張麗敏起幺蛾子,張麗敏就死活不幹,不讓打車,一定讓坐公交車去,張麗敏說了,喬蕎就是來感受一下氣氛的,重在參與就得了,她考不上。

喬蕎是憋著一肚子的火上的公交車,等她到了地方進去,人家已經開卷了,攔著不讓她進去。

喬蕎死求活求,說自己是從外地來參加考試的,那人死活不通融,說上麵就有這樣的規定,已經開考就不能讓她進去,最後一個領導下來巡場,倒是放了喬蕎一馬,說先進去,但是她不能馬上入座,要等別人發完試卷她才能開始答題。

試卷到了喬蕎的手裏,考試已經過了半個小時。

考完試所有人都說,那場考試特別的難,即便這樣成績下來的時候,喬蕎還是考了七十多分,她答題的時間比別人是晚了半個鍾頭的。

喬蕎等成績下來之後,二話沒說,自己托喬梅的朋友租了一個單間兒,收拾東西就搬出去住了。

又開始準備報名,這次報考的是工商信息中心。

周末,陳元慶兩口子領著孩子回丈母娘家吃飯,喬蕎這離婚也小半年過去了,漸漸的大家也就淡忘這事兒了,張麗敏現在著急的就是把女兒在給嫁出去,嫁出去了,她這口氣才能鬆懈下來。

“喬蕎還考呢?”陳元慶嗤笑。

真以為她自己是誰了,勸她多少次了,肯定是考不上的,第一次那不能作準,你聽別人說試題難那還真難了?人家也就安慰你,你看中國有多少考公務員的考不上,你一個大學畢業就在家裏蹲著的家庭婦女,你懂什麽?

陳元慶心裏喬蕎跟家庭婦女也相差不多了,那是人蔣晨有錢,願意拿出來錢給你喬蕎玩,不然你以為你是誰?

真以為自己了不得了。

張麗敏也是覺得女兒現在就是風魔的狀態。

“元慶上回說你單位的那個同事……”

陳元慶上次提過一句,說要給喬蕎介紹個對象,這張麗敏就上心了。

陳元慶正正臉色:“家裏條件是有點不好,可小夥兒人還不錯,媽,你得知道喬蕎離婚了,而且她身體有問題……”

結婚幾年要不上孩子,你就是瞞著,能瞞多久?

早晚都得露,喬蕎這模樣還行,可人家娶你一個不會下蛋的母雞擺著看嗎?

陳元慶提的這個人,家裏不是一般的窮,張麗敏覺得也是,自己女兒現在這個條件還挑什麽,先看看再說吧。

“你姐夫給你介紹了一個人,明天晚上他來家裏,你早點過來……”

喬蕎挑著眼睛:“我不看。”

張麗敏呱嗒一下摔了筷子:“你不看?你不看你還想幹嗎?你就打算爛家裏了?”

青霞勸著張麗敏:“媽,你好好說話。”

“你不跟她說硬的就不行,你還當你未婚呢?女人離婚就不值錢,你還傲氣什麽啊?”蔣晨人家都再婚了,你還指望人家回頭來找你?

喬蕎起身,張麗敏拉著老臉:“你哪兒去?”

“我回家還不行?”喬蕎也來勁兒了。

從她開始準備考公務員開始,家裏父母就沒有一個讚成的,包括姐夫在內,次次看見她次次都得潑冷水,就算是她考不上,她現在心情沒有恢複,讓她休息一段不行嗎?

“你現在有本事了,手裏有錢了,就不用聽你老娘我的話了,你跟我說說看,你不想再婚你想幹什麽?”

“我現在沒這個心情……”

“那你什麽時候有心情?”張麗敏有些咄咄逼人。

陳元慶插了一句,給兒子夾了一塊紅燒肉。

“喬蕎啊,姐夫勸你一句,做人還是要腳踏實地,第一次你運氣好,出門撞了頭彩……”遇上蔣晨那不就是撞了頭彩,現在不行了,你得看看自身的情況,你手裏有錢,咱們就找個條件不如咱們的,到時候你說了都算。“現在不比當初,你得看清事實啊……”

“姐夫,我謝謝你了,你就別操心我了,我自己的事兒我自己心裏清楚……”

“你怎麽跟你姐夫說話的?”

陳元慶撂了筷子。

“媽,算了吧,我這是好人沒當明白還被人潑一臉的髒水,我何必呢。”轉頭看著喬蕎:“不是姐夫說你,你心態有問題,喬蕎啊,離婚不可怕,可怕的是不能去麵對,當初我們這麽一群人勸你,不要跟蔣晨離婚,可你非要這個骨氣,現在弄到這個地步,你就是後悔,人蔣晨身邊什麽樣的姑娘找不到,還能回頭要你嗎?”

陳元慶覺得喬蕎心裏就是沒放下蔣晨,可現在不是你說了算了,主動權不在你的手裏,蔣晨離開你,人家照樣睡十八的,照樣睡處女,你喬蕎不過就是個別人用過的二手貨,一開始興許蔣晨心裏會有點舍不得,時間長了,男人跟女人不同,誰留戀誰啊?留戀你什麽?給臉不要臉?

陳元慶覺得自己處在蔣晨的那個位置上,他也絕對不走回頭路,離開你,我有萬丈天空,自由翱翔,我樂意睡一個就睡一個,我樂意睡三個就睡三個,誰也管不著,哎,我就讓你看看,讓你看清楚,踹了你,我照舊能找好的,別把自己太當回事兒了。

陳元慶覺得蔣晨那可是好人當中的好人,不是好人的話,幹嘛給喬蕎留那麽多的錢,換做自己一分錢都不給她留,她就是活該。

喬蕎拉著臉。

“姐夫你哪裏聽見我說我後悔了?”

喬蕎也跟烏眼雞似的,青霞偷偷擰了陳元慶一把,你就少說一句兩句吧,何苦呢?

張麗敏氣都氣飽了,還吃什麽飯啊。

“你不用告訴,你臉上就寫著呢。”

“那姐夫覺得我後悔了,你看著就特別爽是不是?特別的解氣是不是?姐夫就盼著我活不下去,找個窗戶一頭跳下去,這樣你們就高興了?”

陳元慶站起身,椅子一推,椅子和地麵摩擦發出來很大的動靜,有些刺耳。

“喬蕎,怎麽跟你姐夫說話的。”

“他算是哪門子的姐夫?我看他不順眼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你能做青霞的主,你別上我家來做我的主,你是我的誰?你憑什麽管我?”

陳元慶用手比著喬蕎。

“你就是欠削……”說著就要動手。

喬蕎冷笑,真有意思,上丈母娘家來打小姨子了?

誰慣的你脾氣?

“你今天動下手試試看,你敢碰我一下,我就廢了你……”

喬蕎起身就往廚房去,張麗敏喊了一聲:“都夠了。”

陳元慶跟青霞前後腳下樓,陳元慶嘴裏一直不幹淨罵罵咧咧的。

“就你妹妹,她不離婚還能留著她?給她介紹對象?我就是認識再好的人我寧願爛掉我也不給她介紹,她也沒瞧得起我……”

青霞抿著唇不吭聲,這時候說話也是火上澆油,勸也白勸。

屋子裏喬蕎跳著腳:“陳元慶的脾氣就你們給慣出來的,就我姐忍著他,以後叫他少惦記我的事兒。”

張麗敏覺得頭疼,回來吃頓飯,你看看這下弄的,這就跟炸鍋了似的。

“你到底想怎麽樣啊?”張麗敏看著女兒問著。

“媽,我的事情我自己做主,我離婚是我自己願意的,以後的路走得順走不順都是我自己選擇的,我不怨天尤人,別人也少拿著操心的借口來關心我,我離婚我就沒後悔過。”

一陣風似的甩上門拎包就走了,張麗敏拍著大腿唉聲歎氣。

這都是祖宗,都是祖宗啊,一個兩個的,你就看哪裏有聽話的?

喬蕎也是來氣,回到家,把包照著沙發一砸,心裏的這口氣也釋放不出去。

離了你陳元慶我還活不了了?真把自己當回事兒。

喬蕎這房子是租的,租的一年的合約,自己也沒少往裏麵堂東西,手邊有點閑錢,自己也樂意收拾收拾家,不管一年以後怎麽樣,現在是她住著。

喬建國跟江波去馬路上遛彎,這地方距離家裏挺遠的,兩個人手拉著手,江波也是柔情蜜意的。

“你家老三還考公務員呢?”

喬建國點頭:“管不了,這孩子現在就是瘋了。”

江波歎氣:“當初就應該攔住的,你說攔住了,這不就沒有後續了,孩子心裏也是苦。”

江波說著說著心裏閃過一個念頭,可也僅僅想了想就作罷了,覺得自己就是異想天開。

晚上回家,兒子孟達已經下班了,江波就說喬蕎考公務員的事兒。

“你喬叔叔現在是愁的滿頭包,孩子也不聽話。”

孟達無可奈何的笑笑,他不是不知道母親跟喬建國的關係,可自己能說什麽?

兩個人也沒有越界,就是當成好朋友一樣的經常一起走走步,他媽一個人也這麽久了,孟達也是可憐自己老媽。

說過幾次,江波都說她跟喬建國是幹幹淨淨的,人喬建國有家,她也知道,她不是第三者,孟達還能怎麽辦,隻能就當沒看見吧。

“媽,那時候還合計,要不讓我兒子娶喬蕎得了,後來我一想,我這不是鬧嘛,喬蕎可配不上我兒子。”

江波換了衣服去給兒子做飯,她兒子條件雖然沒那麽好,可也是未婚,喬蕎那是二手貨。

孟達也沒往心裏去,這事兒聽聽都覺得不著調,有那麽多的未婚的他不考慮,自己考慮一個離過婚的,腦子被驢踢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