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內一片安靜,初夏乖巧的窩在安辰逸的懷裏一動不動,耳邊是安辰逸心髒跳動的聲音,頻率越來越快。顯示著這個人現在有多緊張。
初夏的沉默讓安辰逸感覺無比的不安,真的很害怕這個把父母看的那麽重要的孩子會受不了。
“小兔崽子?”安辰逸試探的叫了一聲。
“來,放開我,時間不早了,你應該餓了吧,我去做飯。”初夏牽強的扯起一個笑容。
“好。”安辰逸乖乖的放開初夏,退了兩邊靠著廚房的門框。
看著初夏在廚房裏麵一言不發的做著手裏的活,明顯的低氣壓就算傻子都能看得出來她情緒低落。
安辰逸就這麽默默的陪著她全程。
初夏知道安辰逸站在自己後麵,但是她實在不想說話。隻能把注意力往手裏的鍋碗瓢盆上麵放。
初夏雖然單純,但是並不傻,安辰逸用這種小心翼翼的語調來說一個猜測,一個假設,估計十有八九是真的,初夏一下子就明白了周末一起逛街的時候,安辰逸臉上那個糾結的表情,還有剛剛情緒低落的原因。
如果他們不是親生父母,該怎麽辦?
初夏在心裏默默的問著這個問題。
說實話這麽多年,初景文和季雨兩個人對自己並不好,會打罵,會冷淡,會漠不關心。但是,他們是把她養大的人啊!就算再怎麽討厭她,再怎麽刻薄她,他們還是好好的把她養到這麽大啊!
初夏糾結的切著菜,刀刃一斜,就把手指劃出一道口子。
血珠一下子就滲了出來。
在一邊隨時關注動態的安辰逸兩步走上前來,把初夏的手指含進口中。
“先來這邊處理一下。”安辰逸含了半晌,拽著初夏的手走向臥室,把她按在自己的**,從床邊的小櫃子裏拿出醫藥箱。
安辰逸半蹲在地上,一臉心疼的看著初夏的手,輕輕的給初夏的傷口上藥。
初夏盯著安辰逸移動的手指發呆。
安辰逸看著初夏這個模樣,大概也猜的出來初夏是知道真相了。
“小兔崽子……”安辰逸下定決心,雙手覆上初夏的臉頰。初夏的臉很小,安辰逸的手掌很輕鬆就包裹住初夏的整張臉,小巧的模樣很是可愛。
“恩。”初夏悶悶的應了聲。
“你看著我。”安辰逸眼神堅定的看著初夏,“你不是一個人,你還有我,我會一直好好的守護著你,不讓你受到一絲傷害,不讓你難過,不讓你害怕。讓你有安全感。”
“所以,你不是一個人,你一定要記得。無論什麽事情,你都可以依靠我,無論多小,多麻煩的事情,你都可以依靠我。”安辰逸的手掌帶著他特有的溫度,從指甲傳到了初夏的心裏,暖暖的溫度讓初夏有一瞬的愣神。
一直緊繃著的神經,突然好像一下子斷掉似的,初夏看著安辰逸,鼻子突然酸澀起來。眼淚刹不住閘的從眼睛裏流出來。濕潤了安辰逸的手心。
“沒事的……”安辰逸鬆開手,直起身,溫柔的拍著初夏的後背。
初夏終於忍不住大哭起來,從默默的流淚到嚎啕大哭。安辰逸手足無措的隻能把初夏抱在懷裏安慰著。
不知道過了多久,初夏哭的有點累了,才緩緩的停下來。
安辰逸看著初夏情緒好了一點,開始打趣道。
安辰逸看著自己淺藍的襯衣上明顯深色的一大片,臉色又有些不好了。好吧,安大少這就是潔癖的毛病翻了。
初夏看著那一大片,有些不好意思的伸手摸了摸。話到嘴邊卻變成了另外的樣子。
“我幫你洗總可以了吧,大男人的這麽矯情,我哭一次容易麽?”初夏拍了拍那一大片。
“舒服點了?”安辰逸看著初夏有力氣吐槽了,一邊笑著說道,一邊抬手又揉亂了初夏一頭長發。
“別一直動我頭發,發型什麽的都被你弄壞了!”初夏悶悶的鼻音這麽說起話來,像撒嬌一樣。
“我這麽安慰你,不給點獎賞嗎?”安辰逸的手從柔軟的頭發轉移到了初夏的嘴唇上,磨蹭著嘴角,帶著點曖昧的意味。
“你色狼!腦子裏天天都在想什麽啊!”初夏覺得自己一片單純赤誠的心就不該放在這個大尾巴狼身上。
“原來你不喜歡啊。”安辰逸裝作失望的樣子,然而微揚的唇角暴露了他現在調戲人的好心情。
“不理你了,我要去吃飯,餓死了。”初夏紅紅的眼眶白了安辰逸一眼,掙紮著從安辰逸的懷裏起身。
“怎麽一天到晚隻想著吃啊?”安辰逸見她又活蹦亂跳的,立馬開啟挖苦模式。
“嫌棄啊?說好的疼我寵我愛我呢?你個騙子。”初夏憤憤的戳著安辰逸的手臂。
“喂喂我原話不是這麽說的,你可不可以記對一個字啊!”安辰逸嘖嘖了兩聲,“對你的記憶力要求這麽低你都做不到,太失望了。”
“起來吃飯!”初夏本想狠狠的擰一下安辰逸的肚子,結果發現腹肌太結實根本擰不起來,隻能默默感覺到好受傷。
初夏掩飾尷尬的快步走出臥室,客廳裏彌漫的東西燒糊的氣味。一下子驚醒了初夏的記憶。
“完蛋了!剛剛忘記關火了!我的咖喱!”初夏一臉崩潰的叫道,“安辰逸你剛剛笨死了,就不記得關火嗎!”
“喂喂,我光關心你了好麽,這還怪上我了?”安辰逸一臉無語的聽著初夏的遷怒。
“沒錯就怪你,長了一張心思縝密的臉,沒長心思縝密的心!”初夏毫不示弱的回嘴。
“……”安辰逸在心裏默默的為初夏的小學老師默哀,心思縝密不是這麽用的啊!
兩個人吵吵鬧鬧的模樣打破了原本沉重的畫麵。
初夏看著被自己打過去處理燒焦的鍋的安辰逸,笨手笨腳又怕燙,謹慎接近鍋的笨拙身影,忍不住笑起來。
謝謝有你在,讓我沒那麽難過。謝謝有你陪著我,讓我沒那麽痛苦。謝謝你在我身邊。
安辰逸當然沒有聽到這麽一段內心獨白,要不早就得意的沒了正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