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醉酒的林微雲是乖寶寶來著?
溫庭深請求她立馬收回這句話!
半夜三更, 他好哄歹哄讓她喝了些醒酒湯,看著時間差不多了,才答應讓她去泡個澡。
考慮到主臥浴室大, 行動安全一些,溫庭深便將她抱到樓上自己浴室, 將她放到浴室的椅凳上。
“乖乖坐好, 我去放水。”
溫庭深從櫃裏翻出上次
溫若涵買的玫瑰精油球,聽說可以舒緩筋骨,他丟了一顆進去, 眼看著氣泡滋滋冒出,花瓣遇水逐漸舒展開, 漂浮在水麵,一池子水也變得粉粉的, 有一層濃密的泡沫覆蓋著。
“哇~”
第一次見到這麽少女心爆棚的可愛景象,林微雲忍不住跑過來, 趴在浴缸邊緣,伸出手指戳那層細膩的泡泡。
“喜歡嗎?”溫庭深關了水, 側眸問她。
林微雲點頭:“嗯!”
沒有女孩能拒絕這麽舒適誘人的粉。
“自己能脫衣服嗎?”
“可以呀!”
林微雲說罷, 就要掀衣擺準備脫衣服。
溫庭深無奈按住她的小手:“等我出去再脫。”
他又看了眼手表時間:“隻能泡十分鍾,我叫你,你必須穿好衣服出來。”
林微雲看著他不說話, 一雙狡黠的眼眸仿佛在盤算著什麽。
“能做到嗎?”溫庭深輕輕彈了彈她眉心。
林微雲無奈點頭:“能。”
“我去幫你拿衣服,你……”
溫庭深起身往外走,剛探出浴室門, 身後“砰”的一聲, 就被關上了門,甚至還聽到落鎖聲。
很好, 人醉了,自我保護意識還挺強。
然而當溫庭深去到對麵次臥,想找件林微雲的睡衣,卻發現門也被反鎖了。
很好……
他無奈折返,從櫃子裏挑了一件寬鬆長款的藍襯衫,來到浴室門口,敲了敲玻璃門。
“十分鍾要到了。”
隱約可聽到裏麵的姑娘玩得正嗨,水聲嘩嘩。
“林微雲。”他不由得提高了聲音。
“知道了。”林微雲癟癟回應,又往臉上抹了抹泡沫。
“浴巾在凳子上,包好了出來。”
溫庭深一步步引導。
聽到裏麵嘩啦聲,又提醒:“穿好鞋。”
然後是輕輕地腳步聲,過了片刻,林微雲趴在玻璃門後,小聲詢問:“我可以出來了嗎?”
聲音仿佛小貓一樣撓人。
溫庭深唇角微揚,心情很好:“出來吧。”
下一秒,門縫開了小半,林微雲披著浴巾,頭發濕漉漉鑽了出來,帶著沁人的香氣,額頭還貼了一塊玫瑰花瓣。
溫庭深低咳一聲,伸出兩指,把花瓣拿下,嗓音沉啞:“先把衣服穿好,我在外麵等你。”
林微雲捏著他的藍襯衫,似懂非懂。
溫庭深退出主臥,等了三五分鍾,再敲門:“好了嗎?”
“嗯!”林微雲回答得非常響亮。
他笑著推開門,卻在看到她轉身的那一刹那愣住了,火光四射間想起什麽,衝到床尾,撿起他自己的睡衣,給她披上,勉強蓋住她胸前一片春光。
“扣子為什麽不好好扣?”
他忽然覺得頭大。
今晚的林微雲,是在考驗他的自製力嗎?
林微雲則一臉無辜低頭:“我扣了呀。”
還扣了好久呢!
溫庭深不忍回憶剛剛那一幕。
歪歪扭扭、七上八下的扣子,她是怎麽扣出來的?
即便沒有穿胸衣,她的圓潤依然飽滿,哪怕是寬鬆的襯衫,依舊能看出傲人的輪廓,再加上她一通亂扣,胸前直接鏤空露出一大截奶白。
“先回房吧。”他極力克製心中異樣,想讓她回房。
因為這姑娘不但沒穿胸衣,也沒穿小內內,上下都是真空!
他雖是正人君子,但麵對喜歡的女孩這樣,也會有邪惡的念頭,不受控製升起。
林微雲卻晃了晃腦袋,眼眸濕漉漉盯著他:“我剛淋雨了,頭發濕了。”
說罷,又盯著他的頭發看,伸手碰了碰:“為什麽你沒淋濕?”
溫庭深無奈握住她的手腕,推著她往**坐好。
“好,吹完頭發,就去睡覺。”
說罷,從浴室拿出吹風機,插上插座,給她吹起了頭發。
五指穿過濃密柔順的長發,玫瑰花的香氣撲鼻而來,甜膩幽香。
澄亮的水晶光下,少女乖乖低著頭,露出潔白的後頸,任憑他撥弄著圓潤的小腦袋,左右上下,翻來覆去。
時間仿佛被放慢了一般,隻有耳邊輕微的嗡嗡聲,吹風機的收音效果很好,沒有太大的嘈雜聲。
“抬頭。”
溫庭深勾起她的下巴,準備吹耳側兩際濕潤的發。
林微雲乖乖抬起頭,眼眸直直盯著他,像是醒了,又像是還在醉酒中。
大概是腦子還在轉,理智早沒了。
“看我做什麽?”溫庭深挑眉,眼眸含笑。
醉了的她,憨厚中帶著一點傻氣,倒是與醒時的理智清冷不太一樣。
可愛得讓人想欺負兩下。
“別人可以看你,我不可以嗎?”
溫庭深揉著她的發,問:“誰看了?”
林微雲氣呼呼:“酒吧那個姑娘!”
“……”
溫庭深微微錯愕,還記得這事呢!
“好,不讓她們看,以後隻給你看。”他笑了一聲,滿眼寵溺:“想看哪裏都可以。”
林微雲也跟著笑出了聲,笑著笑著,又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麽,她伸手扯著他的衣領,仰頭神秘兮兮道:“你過來,我告訴你一個秘密。”
頭發也吹了個八九分幹,溫庭深關了吹風機,扯斷電源,扔到床頭櫃上,耳邊瞬間清淨。
他就著她的力道俯身,卻因為她醉後不知輕重,笨拙地一直往下,一直往下。
直到兩人唇瓣相距不過毫米,鼻息相融。
溫庭深呼吸一緊,他看著林微雲近在眼前的紅唇,剛洗完澡水潤光澤,那股玫瑰香氣更加濃鬱,眼眸不禁晦暗莫測。
“什麽秘密?”
他喉結微滾,聲音也不自禁沙啞。
林微雲直勾勾盯著他:“夏禾說,我想要的不是五弦琵琶。”
“是你。”
她說的從容不迫,溫庭深聽得卻不淡定了。
他迎著她的氣息,上前一步,用他高挺的鼻尖觸碰她俏麗的鼻尖,如蜻蜓點水,**起漣漪。
“那你呢,想過要我嗎?”
林微雲亦是呼吸一窒,像是被他忽然攻勢十足的眼神嚇到了,有些猶豫:“我、我不知道。”
說完,她自己也亂了,抬手推了他一把,想要站起身逃離。
“你欺負我!”
卻沒想到,溫庭深是鐵了心要問出個所以然,堅硬的胸膛紋絲不動擋住了她的去路,將她圈在身下。
林微雲後退,直接倒在**。
溫庭深趁勢欺壓而上,兩手撐在她身側,俯身盯著她,扯了扯唇角:“林微雲,做乖寶寶,首先要誠實。”
林微雲自覺無法逃脫他的禁錮,咬著下唇,眼眸流轉,揪著他胸前的紐扣,小心翼翼交代。
“我有夢到過你,算不算是……也想你?”
溫庭深眼尾一挑,聲音頓時含了幾分喜悅:“算。”
怎麽不算呢?
這一刻,他心中抑製不住狂喜。
所以這三年,她念想的不僅僅是一把琵琶,也有想過他。
就算她自己都不知道,但溫庭深就是確定,無數個夜晚,她一定是想過他的!
光這一點,已經足以讓他確定她的心意,決定心無旁騖朝她走去,不再浪費時間溫水煮青蛙。
“林微雲,很抱歉,我也沒有坦誠。”
他將她耳邊淩亂的發撥至耳後,再也沒有控製住,低頭吻上她光潔香甜的眉心。
“從始至終我想要結婚的人,都是你,林微雲。”
“不是契約婚姻,是真正的婚姻。”
“真正的……婚姻?”
林微雲有些沒聽懂,輕輕靠在他胸前,攬著他的腰,閉上眼,聽著他胸口有力的心跳聲,仿佛一種不可言說的誓言。
“林微雲,我又想許願了。”
“什麽?”
“求你,也愛我。”
“好……”
少女微弱的聲音,更似囈語,整張緋紅的臉,藏在他胸前,汲取他身上令人沉迷的氣息,隨之沉入夢鄉。
——
第二天是周六,林微雲沒有定鬧鍾,所以一覺直接睡到了九點。
睜眼時,房間內一片漆黑,隱約好像聽到嘩嘩水流聲。
若不是生物鍾提醒她已是白日,這種光景,她恍惚以為還是半夜。
林微雲翻了個身,習慣性去枕頭底下摸手機,摸了許久沒摸出個什麽,卻摸出了一絲不對勁。
被褥的味道不對勁!
有強烈的男人氣息!
還是她隱約熟悉,又迷戀的味道!
她一瞬間掙紮起身,打量了四周一眼,才發現,自己竟然睡在溫庭深的**!
手裏還握著一顆糖!
溫庭深的許願糖!
他這是又許了什麽願望
啊?
林微雲皺眉,錘了錘太陽穴,昨晚零星記憶也隨之湧入腦海。
她酒量向來不行,不是夏禾那種千杯不醉,也對酒沒什麽研究,昨天點單的時候,她還特意跟夏禾說了,幫她點一杯度數低一點的,她嚐嚐就好。
後來,夏禾怎麽說來著。
“愛爾蘭咖啡!隨便喝!”
林微雲當時多傻呀,衝著咖啡這個尾銜,硬是點了兩杯,還想著提提神。
果然!
是她太單純了!
又著了夏禾的道!
林微雲捂著臉,開始回想自己昨晚有沒有做什麽出格的事情,雖然夏禾說她酒品很好,醉了就乖乖睡覺,不哭不鬧不發酒瘋,但是送她回來的畢竟是溫庭深,她怕自己說了什麽不該說的話。
可回想了幾分鍾,除了頭疼欲裂,她也隻隱約想起,被溫庭深抱著上了車,然後就睡著了。
再醒來,人在他**,手裏握著他的許願糖!
更為微妙的是,浴室裏嘩啦啦的水聲,好像是溫庭深在衝涼……
她不會趁著酒意,真把溫庭深給撲倒了吧?
而掀開被窩下床的那一刻,林微雲更是直接驚得下巴都掉了,當場愣在原地。
這麽騷的扣子究竟是誰給她扣的?
前麵最頂端兩顆沒扣就算了,鬆垮敞開著,左邊第三顆直接扣到右邊第四顆!依次亂扣,淩亂不說,中間露出一段圓弧,堪堪正是幽幽溝壑之處,讓人無法直視。
而她身上,除了溫庭深這件藍色襯衫,絲毫未掛!
林微雲羞得臉頰發燙。
她就這樣……在溫庭深**肆無忌憚睡了一晚?
深吸了一口氣,按壓住狂跳的心,林微雲有條不紊重新將扣子扣好,決定逃離現場。
然而還未等她找到拖鞋,浴室門忽然打開,溫庭深腰間圍著一塊白色浴袍,帶著一身凜冽的寒氣走了出來。
四目相對,林微雲如化石愣在原地,而溫庭深神色自若走到床邊,拿著毛巾擦頭發,瞥了她一眼:“醒了?”
林微雲呆若木雞盯著他:“你……我們……”
她回頭看向那張床,一臉不可思議,不太敢接受,自己就這樣睡了溫庭深。
好歹……起碼也給她留個激戰的印象啊!
“對……對不起……我……”
她臉色通紅,急得語無倫次,她是真不知道,自己酒品這麽差啊!
溫庭深勾著唇,目光直直盯著她,微屈著上半身,與她視線齊平,煞有介事說:“說對不起有什麽用?想想該怎麽補償我吧。”
林微雲咽了咽口水。
雖然她知道此時此刻犯花癡不對。
但是是他自己送上門的呀,不穿衣服就算了,還穿著個浴袍,鬆鬆垮垮的,故意露出性感分明的人魚線釣她!
對,他就是在釣她!
林微雲舔了舔幹燥的唇,目光掃過他肌肉紋理緊實的胸膛,隱隱有幾滴晶瑩剔透的水珠,從凸.起的喉結處滑落,滴入人魚線……
如果說穿上西裝的溫庭深,清冷禁欲想讓人撲倒。
現在隨意披著浴袍的溫庭深,一股事後的慵懶魅惑撲麵而來,分分鍾讓人腦補一出九深一淺的大戰。
妥妥的人形打樁機!
“在想什麽?”
對著他的人魚線流口水,溫庭深已經能想象,她腦子裏有什麽在飛馳了。
果然,林微雲咬著唇,一臉視死如歸:“我會對你負責的!”
溫庭深挑眉:“怎麽負責?”
“你……你想怎樣都可以,是我……我違約在先。”林微雲已經開始在想,可憐她那三百萬人民幣,都還沒捂熱,她那豪華別墅,都還沒來得及住一個晚上,就要賠出去了嗎?
最重要的是,她完全沒有記憶啊!
睡了也是白睡!
溫庭深點了點頭,低啞一笑:“那今晚你睡沙發吧。”
“好,我……”林微雲驟然一愣,仿佛剛剛聽錯了,瞪大眼眸看他:“你剛說什麽?”
溫庭深轉身,下巴指了指臥室裏那張真皮沙發,眼皮微挑。
“霸占了我的床,害我隻能睡沙發,怎麽,你不能睡?”
“能睡!能睡!”林微雲立馬反應過來。
謝天謝地!
隻是霸占了他的床!
沒有霸占他這個人就好!
“你讓我睡幾天!就睡幾天!”她如釋重負笑出了聲。
溫庭深搖了搖頭,後悔沒把昨晚她的一言一行錄下來。
“那你這顆許願糖怎麽回事呀?”疑惑解決後,林微雲也不忸怩了,直接質問他。
溫庭深沒說話,默默盯著她手心的許願糖,須臾淡淡一笑:“真不記得了?”
“啊?”林微雲歪著腦袋,她是真的毫無印象了。
“你讓我做什麽了?”
溫庭深沉默。
“你再說一次呀,能答應我肯定答應!”
為了表達自己的歉意,林微雲上前,一臉誠懇寶寶望著他。
她都因為一顆糖,答應跟他結婚了,應該再沒有比這更荒唐的事情了吧?
麵對林微雲突如其來落落大方的欺近,溫庭深反倒愣住了。
如果直說昨晚他們已經互相表白過心意了,她會不會暴走?
“林微雲。”溫庭深嗓音低啞,深邃的眸望著她,有幾分無奈和寵溺,溫潤又曖昧,“真的什麽都答應嗎?”
林微雲身子頓時一僵,她也不想這樣秒懂的。
而且這個想法很不可思議。
林微雲在心裏給自己狠狠扇了一耳光,然後張嘴:“合情合理……就行。”
隻要不犯法,她能做得到,自然沒問題。
溫庭深想到了什麽,嘴角噙著的笑意更深:“合情,更合理。”
“……”
林微雲感覺自己的大腦CPU都要被燒焦了,他熾熱的眼神,她一秒都不敢看了,感覺下一秒,就有什麽呼之欲出。
恰在這時,溫庭深放在床頭櫃的手機鈴聲急促響起。
林微雲覺得這是個好機會逃離:“我先回房了……”
溫庭深低頭瞥了一眼手機,然後輕飄飄看了她一眼:“外公打來的。”
言下之意,她不必回避。
林微雲想說,外公打來的,也是找他的,他老人家又不知道他們結婚又同居。
然而溫庭深接通聽了一會兒,眼皮一掀,看向她,似在回答老爺子的問題,又似乎在對她說。
“她會回來的,您放心,我這兒,也正好有個驚喜,想送給您。”
“嗯,您注意身體。”
又隨意聊了兩句,電話掛斷。
林微雲好奇湊了過去:“剛剛阿爺是在問我嗎?”
“嗯,”溫庭深點頭,眯著眼看她:“下周一外公壽宴,他讓我把你帶回去。”
“啊?讓你帶我?”
溫庭深笑:“不是那種帶,純粹是托我載你一程。”
“哦~”林微雲舒了一口氣,還以為老爺子知道了。
可轉頭又想,兩人離公開也隻差最後一步了,也沒必要遮遮掩掩了。
但是不知道為什麽,她完全沒有剛答應結婚時的一腔孤勇了,也沒有告訴陳玉枝自己結婚時的暗爽,一想到要以外孫媳婦的身份見阿爺、見他父母家人,她就緊張得要死。
溫庭深找了件白色襯衫穿上,問:“緊張了?”
“才沒有。”林微雲嘴硬回,準備去次臥把衣服換了。
片刻,身後傳來男人的低聲哂笑。
“嗯,確實無需緊張,我們現在一起回去……”
“合情,又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