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東城, 林微雲才發現,關躍亭竟然還給她送了一個驚喜大禮包。
她在酒店門口竟然看到了孟其姝!
“啊啊啊啊!孟姐!”
林微雲驚喜萬分撲了上去:“你怎麽在這兒呀?啊啊啊啊,我好想你啊!”
孟其姝拍了拍她腦袋, 指了指她身後的關躍亭:“關老師邀請我過來的呀,怎麽樣?驚不驚喜?”
林微雲像個小孩子, 抱著她跳了跳:“我可太開心了!”
晚上, 才知道,孟其姝是東城人,對這個城市很熟悉, 關躍亭知道後,鄭重邀請她參與這次旅行。
當然, 比起向導一事,孟其姝更關心林微雲跟溫庭深的感情進度。
這晚, 兩個小姐妹窩在**,說著悄悄話。
當知道溫庭深率先表白後, 孟其姝一副早已預料到的高深表情:“我就知道,一定是你們家溫總先告白!”
林微雲:“為什麽?”
孟其姝敲了敲她腦袋:“就你這榆木腦袋, 要能等到你開竅, 我願意稱他忍者神龜!”
林微雲皺眉:“他才不是烏龜!”
孟其姝猛吸了一口氣:“我的重點是在龜上麵嗎?忍啊妹妹!”
林微雲驀然想起白日失控的場麵,臉頰驟然一紅,把頭縮進了被窩。
這麽一說, 溫庭深確實挺能忍的。
但是她好想知道,他忍不了的場麵,會是怎樣的……
一些澀澀的畫麵湧入腦袋, 她忽然有點想念他清冽的氣息和懷抱了。
孟其姝見狀, 扯著被子打趣:“想什麽呢?還不好意思了,怎麽, 他是忍者,你就打算做烏龜跟他配一對啊?”
“瞎說什麽呢!”
“哦,他沒有忍,那對你做什麽了?”
“孟姐!”
林微雲紅著臉不敢開口。
論起套路孟其姝跟溫庭深不相上下。
然而這次出差意義重要,容不得她半點兒女情長,幾乎是踏上這片土地,就要開始投入所有心思。
比起出差,林微雲更傾向於稱之為旅遊。
音樂人的創作的靈感,大多是從旅行的回憶中,突然產生的,不能急於求成。
所以每天晚上回到酒店,她都要把當天的所見所得,和因此產生的頭腦風暴記錄下來。
東城古鎮與南溪古鎮截然不同,如果把南溪比作江南溫婉的少女,那東城就是沙場威武的將軍,充滿了曆史滄桑感。
這座千年古城,保存著
各個曆史時期數不清的文物古跡和曆史建築,越發深入,才發現預留的一周時間根本不夠走完所有景點,還要跋山涉水去博物館和古村落考察當地風土人情與曆史文化。
好在有孟其姝這個本地人的帶領,一晃五天過去了,林微雲也算收獲滿滿,從這些古城遺跡中,她確實迸發出了不少靈感。
隻是因為忙於記錄旅行,她幾乎沒有時間跟溫庭深打電話,每天隻有晚上臨睡前才能跟他聊兩句,但往往也沒聊兩句,她就累得睡著了。
這日,好不容易早點回來,她興高采烈跟溫庭深早早通了電話。
“今天我們去了天下第一酒都,感受到了李白魂牽夢縈的酒鄉,我還給你外公和阿爺寄了兩瓶酒過去。”
那頭,溫庭深似乎沒閑著,哪怕是在周日也很忙的樣子,大概在書房辦公,氣氛靜默,偶爾會回應她一下。
“今天喝酒了?”
林微雲癟了癟嘴:“沒……就我這酒量,一杯酒下肚,恐怕得被人抬回來。”
倒是孟其姝和關躍亭這兩個酒鬼,在酒店大堂酒吧喝酒,現在還沒回來,甚至還不讓她參與。
“關老師說,你不讓我喝酒。”搞得她像個未成年小孩兒一樣。
溫庭深低笑了兩聲:“嗯,我不在,不放心。”
“不放心什麽?我很乖的,又不會鬧。”
“就是因為太乖了,我才不放心。”
“嗯?”
“醉了的阿雲很可愛。”
林微雲被他這一聲“阿雲”直接叫得心頭一軟,沒喝酒也醉了。
“真的?”
“嗯,不吵不鬧,就抱著我不撒手,說一些小秘密,可愛到我想親。”
又撩又啞的聲音,通過電流傳入耳,更加酥麻。
林微雲很沒骨氣地紅了臉:“那你親了沒有?”
溫庭深語氣高深莫測:“你猜。”
林微雲想起孟其姝給他的稱號,忍者神龜,便忍不住哼道:“肯定沒!”
她相信他的正人君子。
溫庭深嗓音低啞笑:“你是在怪我沒有親?”
林微雲捂著臉笑了兩聲,不說話。
溫庭深又問她什麽時候回來。
林微雲抱著枕頭在**打了個滾,有些無奈:“大概還要四天吧,怎麽,你想我啦?”
隔著電話看不到人,林微雲已經越來越會撒嬌了。
溫庭深沉默了兩秒,鼻音濃重:“嗯,很想。”
林微雲安慰他:“四天很快的。”
溫庭深卻歎了一口氣:“每一天對我來說,都是煎熬。”
林微雲:“……”
現在的溫庭深也越來越會撩了,情話張口即來啊。
但其實,她也挺想他的。
“關老師說明天要去馬場看馬戲,順便體驗一下騎馬的感受,他說你會騎馬,是真的嗎?”
溫庭深:“嗯,小時候跟我阿爺學過。”
他阿爺是騎馬打過仗的,所以溫家每個男子都要在成年前學會馬術。
“哇,突然好想見見阿爺了。”林微雲忍不住說道。
說起來,她跟溫庭深外公很親近,但還沒見過他阿爺呢,隻在那日外公壽宴上,跟老人家通過電話,能感受到是一位很親切的爺爺,雖然語氣有些嚴肅,就跟他父親哥哥一樣,正派嚴謹,自帶威嚴感。
溫庭深笑了一聲:“等你畢業,我帶你回北市,他老人家也期盼得很。”
“好呀~”林微雲又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來,“那個,我的畢業晚會你能來參加嗎?”
溫庭深:“怎麽參加?”
“就是作為家屬代表,坐在台下看節目。”
“哪天?”
林微雲:“六月一號,兒童節。”
今天五月十四號,還有大半個月時間,倒也不著急。
“好。”溫庭深似乎頓了一下,才答應了下來。
林微雲瞬間開心得像個小孩子:“你知道嗎,我之前還很難過,這次畢業典禮,我沒有家人,但好在有你,我很開心。”
她不會再孤單一個人了,也是有了家屬的人。
明明是開心的笑容,聽起來卻有些可憐。
溫庭深望著窗外的夜景,不由慶幸這次,他沒有錯過。
“溫庭深,我好想你啊~”
到最後,聊得也困了,她實在忍不住打了個哈欠,迷糊糊說出這樣一句話,腦袋一歪,就睡著了。
——
翌日,風和日麗。
在跑馬場看完了精彩的大型實景劇後,攝影組今天將要在這裏拍攝一場華麗的馬戲,作為這期節目的開場畫麵。
下午,孟其姝帶著他們去了隔壁汗血寶馬繁育基地,第一次見到真馬,林微雲有點兒激動,但畢竟是第一次,她隻選了一匹白馬,看起來溫順好騎。
第一次騎馬,她換上帥氣的長袖白襯衫黑馬甲和長褲、馬靴和頭盔,武裝齊全,英姿颯爽,跟著孟其姝在馬房上轉了幾圈,光是跟馬兒熟練拉近距離,到如何上馬、跟馬兒熟悉、調整姿勢慢慢騎就花了將近一個半小時。
關躍亭說自己也沒騎過馬,偏偏選了一匹高大威猛的大棕馬,轉了一圈就迫不及待跑了出去,整個馬場隻聽到他鬼哭狼嚎的呼喊。
“媽呀——我的媽呀——慢點啊——老子要吐啦——”
“關老師!”
孟其姝驚呼一聲,騎著馬兒,與馬房裏的另一位教練迅速跟了上去。
這要從馬上摔下來,可不是小事。
林微雲目瞪口呆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遲疑著要不要跟上去,但是她又怕自己無法控製住。
她一個人一匹馬,停在馬房,一動不敢動。
也不知站了多久,她身子往前壓了壓,摸了摸馬背:“小白啊,不是我不相信你,是我不相信我的技術——”
林微雲決定放棄一個人試一試的念頭,翻身打算下馬。
雖然有些遺憾。
卻不料身後有人忽然握住了她的小腿肚子,不讓她下來。
她驚得回頭一看,便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人高馬大立在她身後,仿佛從天而降的將軍。
“溫庭深?”
林微雲瞪大了眼一臉不可置信,還以為自己看花了眼。
溫庭深穿著一身帥氣的騎馬服,黑馬甲白襯衫和白褲,袖子挽到手腕,帶著黑色皮手套,矜冷貴氣,握著她的小腿輕輕往上一抬,又把她送回了馬背。
林微雲坐穩後,回頭一把拉住他的手臂,有些不敢相信似的,直到摸到他結實的小臂,感受到熟悉的溫度,瞬間驚喜滿麵。
“你怎麽來啦?”
她無法言喻此刻的心情,就好像身處迷霧中,正迷路時,他就出現了。
一切剛剛好。
溫庭深牽住了她的手,抬眸溫柔一笑:“不是你說,想我了?”
林微雲頓時眉眼彎彎,剛剛的遺憾與失落情緒,瞬間被他的氣息填滿。
她握著他的手臂,不肯鬆手,吸了吸鼻。
“我剛剛嚇壞了。”
溫庭深拍了拍她的手背:“怎麽了?”
“關老師的馬兒不受控製跑出去了,孟姐跟教練不放心,追了上去,我一個人不敢動也不敢下。”
溫庭深握緊了她的手腕,沉默了兩秒:“關躍亭?”
林微雲點頭:“是啊。”
溫庭深目光疑惑看著她:“他打小跟我一起騎馬長大的,你跟我說,他的馬兒不受控製?”
“啊?”林微雲也蒙了。
“指不定是想逗那位孟姑娘玩吧。”溫庭深笑著搖了搖頭,走到馬跟前,摸了摸馬背,然後拉起韁繩,牽著馬兒走出馬房。
“不會吧,他們倆……”林微雲後知後覺,好像這幾天,他們兩人是走得比較近,不禁告狀,“難怪,他們喝酒也不帶我!”
“沒事,我來了。”溫庭深說道。
林微雲笑著
說了句:“真好。”
抬頭,便見馬道上,有一匹高大的黑色駿馬等著。
“那是你的馬兒?”
“嗯。”
“我待會兒要跟你比賽!”
“不怕了?”
“有你在,我不怕。”
東城古鎮的跑馬場跟平常在電視裏看到的那種不太一樣,這裏比較寫實,入眼是黃沙滿天飛,宛如走進真正的古代沙場,四周沒有圍欄,馬兒自由奔跑。
溫庭深牽著兩匹馬兒繞了一圈,直到林微雲有了膽量親自駕馭,他才翻身上了黑色駿馬,與她並駕齊驅。
“身子往前傾,腿放鬆,別夾著馬兒。”
“這匹小白馬很溫順,它能感受到你對它的信任!”
——
日落黃昏,大漠孤煙,這裏荒涼的山景,因為他的到來,忽然變得詩情畫意起來。
偶爾,溫庭深會帶著她跑一下,算是體會到了策馬奔騰的肆意瀟灑,更多的時候,兩人是靜靜騎著馬兒悠閑自在晃**著,看沙場不一樣的風景。
“你怎麽忽然就過來了?”
雖然說,因為自己一句話他就趕過來很感動,但林微雲覺得,一定還有其他原因。
畢竟,怎麽著她也就三四天就回去了,他這麽忙的一個人,實在沒有必要抽時間過來。
溫庭深看向她:“明天,我有一個……”
“駕!”
“駕!”
忽然,兩道震耳欲聾的馬蹄聲打斷了兩人的對話,原本溫馨的美景也刹那間被打破。
漫天狂沙起,兩匹馬一前一後從遠方奔騰而來。
“籲——”
“籲——”
隻見關躍亭幾乎是棄馬而逃,從馬上跳了下來,蹲在一旁嘔吐起來。
“嘔——”
孟其姝倒是英姿颯爽下了馬兒,抱著手臂氣呼呼冷眼旁觀,隻是衣衫有些淩亂,白色襯衫沾了些黃土,看樣子是摔了跤。
林微雲與溫庭深麵麵相覷,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關老師……你沒事吧?”
關躍亭好不容易吐完了,喘著氣看向孟其姝,一臉無奈。
“孟姑娘……我錯了……我不該騙你,我向你道歉……嘔——”
說罷,又看向馬背上的溫庭深,有氣無力說道:“老子今天,可是為了給你……製造機會,搭上半條老命了,你得把這次差旅費報銷了!”
溫庭深眉心微蹙望著他,頗有些憐憫地點了點頭,“辛苦了。”
然而直到回了酒店,林微雲才知道,剛剛孟其姝為了救假裝不會騎馬的關躍亭,不但摔了一跤,還把初吻給弄沒了。
至於怎麽沒的,孟其姝不肯說細節,隻咬牙切齒說了兩個字:“騙子!”
臉頰紅得比傍晚天邊的雲彩還要豔麗。
林微雲總算認清了,這位自詡情感專家的姐姐,實則也是個純情小白,忍著笑碰了碰她的肩膀。
“你不也喜歡他嗎?”
“誰說的?”孟其姝反駁。
“那下午他那樣,你都沒想過留下來照顧我,直接就跟了上去,不是著急是什麽?”
“我那不是怕他摔死嗎?”
“可是有教練在啊。”
“我……”
孟其姝回想了一下,那個時候,她滿腦子都是擔憂,生怕關躍亭發生什麽意外,而且她不可否認,這種擔憂,遠遠超過了朋友之情。
“你就是關心則亂嘛,還不承認。”林微雲托著下巴眨眼,毫不留情捅破了她的心思。
“你瞎起什麽哄呀!”孟其姝氣得,起身將她推了出去:“你有閑情在這裏好奇我的事情,還不感覺上樓陪你老公!”
林微雲故作淡定:“誰說我要上去的?”
“你不上去?那人家大老遠跑過來做什麽?就為了陪你騎一場馬?”
“不可以嗎?”林微雲艱難抵著門,還想進來。
“我看你是真想修煉成忍者神龜了!”
孟其姝一臉嫌棄看了她一眼,忽然想起什麽來,神秘兮兮湊在她耳邊說了一句話。
“親愛的,告訴你一個秘密。”
“什麽?”
“酒店床頭櫃,拉開有驚喜哦。”
林微雲秒懂:“……”
去你丫的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