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沅夕和容上歌講完電話後,回房間開始收拾行李,打道回府。
隔天清晨,安全落地,就要直奔悅銘匯。
江遇頂著倆大黑眼圈,勸住她說:“老婆,在飛機上也沒吃好,咱倆先好好吃頓早餐,再去也來得及。這才七點來鍾,米悠都不一定醒呢,孕婦不得保證睡眠嗎?”
聽他這麽一說,喬沅夕覺得也是這麽個理兒,便同意了。
一家廣式早茶店,喬沅夕喝著蝦仁粥,還不忘罵陳柏銘兩句。
“我真沒想到銘哥會是這樣的人!平時看著人模狗樣的,還真不幹人事!”
江遇小心翼翼的,不敢太吱聲,怕殃及池魚。
“老婆,吃飯的時候生氣對身體不好。”
喬沅夕瞪了他一眼,“一會兒見到他,我要說了什麽難聽的話,你別攔著我啊。”
“嗯,不攔。”江遇答應著。
心裏對陳柏銘表示深深地哀悼,自求多福吧,兄弟。
吃過早餐,喬沅夕給容上歌打了電話過去,那邊果然人還沒起來,還帶著起床氣,不高興的問:“誰呀?”
喬沅夕也沒好氣的回:“我!我回來了,你快起來吧。”
電話裏,窸窸窣窣的聲音後,容上歌生氣的說:“大姐,今天周末誒,八點不到你就給我打電話?你是覺得我很閑是嗎?”
“米悠都出這麽大的事了,早一點叫你起來怎麽了?”喬沅夕也不高興了,說話的聲音不由得拔高了幾分,但看周圍有人看過來,她起身就朝餐廳外麵走。
“我現在就去悅銘匯,我希望你能九點之前到。”喬沅夕不客氣的對她下達命令,“對了,米悠這兩天都生病發燒了。我這不在家,你是一點都不找她啊,我看你眼裏就有工作了!”
麵對喬沅夕對自己的不滿,容上歌立即反駁道:“江夫人,我一天天的多忙你是不知道嗎?誰都不是小孩子,需要誰照顧啊?你別跟陳柏銘生氣,拿我撒氣啊!”
“我拿你撒氣?”喬沅夕反問,又冷笑的說:“拜托,我就是在跟你生氣呢!還有那陳柏銘,我一會兒當麵對他發飆!”
“好了,快起來吧,動作快點!掛了。”喬沅夕不等她再說什麽,掛斷了電話。
江遇站在身邊看著老婆,從未看過她如此憤怒的時候,看來米悠這件事,真的讓她接受不了。
“上車!”喬沅夕站在原地想了點事情,之後朝著車子走去。
米悠昨晚睡得還可以,也不知道是不是把事情都跟喬沅夕說了,感覺身後有給自己撐腰的人了,心也放下來了,就睡得踏實了。
說實話,誰願意就這麽窩窩囊囊的把自己九死一生生下來的孩子拿給別人撫養?她為什麽不能擁有陳柏銘?孩子的親爹,她憑什麽不能擁有?
是,她是有想要把陳柏銘給搶過來的想法,不管是為了自己,還是為了孩子,她都想要和陳柏銘在一起,因為她愛他。爭取愛情,不丟人,更何況兩人之間已經有了孩子!
米悠醒來後,閉著眼睛想著這些,希望在外界的壓力下,銘哥會有些良心;也希望他權衡利弊下,能選擇自己。
突然,門外傳來敲門聲,米悠閉著眼睛沒搭理,猜到也是小明。
敲了兩聲,便聽到了開門聲,之後進來的人,小聲的問:“悠悠姐,還睡呢?”
聽到熟悉的聲音,米悠感覺親切又溫暖,倏地睜開了眼睛,當看到近在咫尺的喬沅夕,眼眶一酸,心裏的委屈全都傾瀉而出。
喬沅夕彎腰抱了抱她,“小孕婦別哭呀,不能哭。”
米悠被“小孕婦”三個字給逗笑了,慢慢地坐起來,抽了紙巾擦眼淚,納悶地問:“你怎麽來這麽早呀?”
喬沅夕哼哼:“要不是江遇攔著,還能更早!我倆清晨就落地了。”
米悠有些不好意思的說:“我的事,讓你費心了。家裏人說不上,我真的要憋死了。”
“說什麽傻話呢?我不就是你家人?”喬沅夕捋了一下她耳邊的碎發。
米悠又坦誠的說:“其實,我告訴你,我也有我的私心,我不想讓銘哥離開我,我們的孩子,為什麽要拿給別人養?”
“悠悠,我理解你的做法,這不是私心,這是你應該爭取過來的!”喬沅夕溫柔的說,“這件事,就是陳柏銘做的不對,他既然有不戴套的隨意,那也該有承擔後果的責任!悠悠,這件事你沒錯,你想用外界的壓力讓銘哥回來,你這麽想也是對的,不要自責。”
米悠被理解,更是感動的熱淚盈眶,抱著喬沅夕就是放聲大哭。
喬沅夕哄著她,說:“別哭,有我和上歌給你做後盾,我絕不會讓陳柏銘傷了你!”
說到容上歌,米悠停止了哭泣,囔囔著鼻子問:“她有沒有跟你罵我?我現在這樣,她肯定更生氣了!”
喬沅夕給她擦眼淚,笑著說:“生氣什麽呀,她說幫你爭取,讓咱們悠悠姐早日當上悅銘匯的老板娘!”
“你就騙我吧。”米悠忍俊不禁,“她怎麽可能會?你看,她都沒來看我。”
喬沅夕看了眼時間,說:“我今早兒給她打電話的時候,她還沒起呢,她工作那麽忙,咱理解一下。不過我跟她說了,讓她九點之前到,這也快了。”
“我倆一直沒聯係,一會兒見到她,我都不知道要怎麽麵對她了。”米悠傷感地說。
“咱們都多少年的好姐妹了,有什麽不知道怎麽麵對的?原來啥樣,現在還啥樣唄。”喬沅夕不在意的笑著說。
米悠勉強笑笑,轉了話題問:“你家江遇呢?跟你一起來了嗎?”
“必須來!”喬沅夕說,“我讓他去找陳柏銘了,讓他先好好地說說他。”
“銘哥好像沒在悅銘匯。”米悠說。
喬沅夕說:“我不管他在哪,今天都得給我把他抓回來!”
米悠笑了笑,“那你先坐著,我去洗漱。一會兒小明過來得叫我吃早飯了。”
“小明?就門口那個二愣子?”喬沅夕納悶地問。
米悠哈哈笑,“對,就是他,不過二愣子,是你給他起的外號嗎?”
“不愣嗎?連我都不認識了!”喬沅夕有點不悅地說,“你猜他跟我說什麽?啊,原來是十五姐啊,好幾天你沒來,變黑了呢,我沒認出來。”
“你說氣不氣人!”喬沅夕學著小明的語氣說完後,生氣的說。
米悠聽完,笑彎了腰,“喬喬,你別生氣,等下我好好批評他,怎麽連我們十五姐都不認識了呢?”
她說完,朝浴室走,隻是在進去前,對喬沅夕說:“誒,不過我發現,你這出國玩一趟,確實變得有點黑了,你沒做防曬嗎?”她說完,幸災樂禍的進了浴室。
“米悠!”喬沅夕又被說黑,氣的跺腳大喊,“我做了!做了!可就是被曬黑了,我有什麽辦法?”
“還好啦,回來多去幾次美容院,就又能白回來了。”米悠在浴室裏喊,“我逗你玩呢,你別真生氣啊。”
喬沅夕坐在梳妝台前,左照照,右看看,也承認自己確實被曬黑了,憋著小嘴,不開心了。
這時,江遇給她發來微信:“老婆,我和柏銘現在往悅銘匯回呢。”
“嗯,知道了。”喬沅夕發過去之後,又緊接著問:“從沈嫿家給叫出來的?”
“嗯。”江遇不敢多說,隻回了一個字。
喬沅夕沒再回話,心裏是不快的,替好姐妹倍感不值。
她聽著從浴室傳出來的嘩嘩水聲,起身朝那走,在門外說:“米悠,我進來陪你了,我怕你滑倒。”
推開門,喬沅夕走了進去,陪著米悠一起洗澡。
等衝了澡後,米悠收拾好,小明也進來叫她來吃早餐了。
喬沅夕和米悠離開房間,進了電梯下樓去餐廳。
“快十點了,上歌還沒來。”米悠有點失落的說,“雖然和她吵架了,但我心裏一直都挺想她的。”
喬沅夕說:“她能磨蹭你又不是不知道,肯定能來的。”
兩人剛從電梯出來,喬沅夕就接到了容上歌電話,問她們在哪兒。
喬沅夕看米悠臉上有了隱隱的笑意,對她說:“你等著吧,我叫人去接你。”
掛了電話,她叫後麵的小明去接容上歌。
“十五姐,不行啊,我是奉命保護悠悠姐的,要寸步不離。”小明為難的說。
喬沅夕“切”的冷笑,“還奉命!你奉誰的命?哪位皇上的命?快給我去得了!”
小明被懟,敢怒不敢言,小白之前跟著銘哥走了,隻留他自己。眼前這位江夫人更是不好惹的主兒,他也隻能聽喝兒了,匆匆離去。
米悠看小明吃癟,樂不可支,對喬沅夕說:“你別欺負他,他好歹現在是我的人。”
“你的人呢,你看他是聽你的,還是聽陳柏銘的!”喬沅夕從服務員手裏接過熱毛巾,擦了擦手。
米悠撇了一下嘴,“嗯,自然還是聽陳柏銘的了。”
幾分鍾後,小明帶著容上歌進來了,她先是朝喬沅夕看了一眼,沒忍住的“哼”了一聲笑;之後又看向米悠,眼裏是自然流露出的心疼。
米悠接住她的目光,也看懂了她的眼神,眼淚又不爭氣的湧了上來。
容上歌拉開椅子,調侃道:“看到沒,這小孕婦的情緒就是容易上下起伏,快把眼淚收回去,我可不想看到。”
喬沅夕看了米悠一眼,對容上歌說:“剛才抱著我都哭了一場了。”
米悠擦眼淚,對倆人說:“你們可真討厭!”
“我剛才也叫她小孕婦來著,你看咱倆還怪有默契的。”喬沅夕衝容上歌挑了挑眉頭。
容上歌拿著熱毛巾擦了手,看著一桌子的早餐,又打趣的問:“這都是給咱們小孕婦準備的?夠豐盛的啊,吃的完嗎?”
“這不有你嗎,你也幫我一起吃。”米悠笑嘻嘻的說。
容上歌夾起一個蒸餃,咬了一口,陰陽怪氣的說:“陳柏銘安排的都還挺妥帖,咱倆這是都接了你肚子裏孩子的光吧。”
米悠“嗯”了一聲,“可不是,要不我哪能吃的這麽豐盛啊。”
“你懷孕,送你點什麽小禮物沒?”容上歌又問。
喬沅夕翻了個白眼,“我說容律,你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啊,人家都要去母留子了,還送個屁的禮物。”
“那不是更應該送禮物?”容上歌說得理直氣壯,“噢,求你辦事,還什麽表示都沒有?他這是拿誰不識數呢?”
喬沅夕“嘖”了一聲,“上歌,你什麽意思啊?收了禮物,就要把孩子拱手讓人。”
“我就說那意思。”容上歌說,“陳柏銘在道上混了這麽多年,什麽規矩他不懂?去母留子也好,自己的女人懷孕也罷,這兩樣,哪個不該給悠悠送個禮物?”
“就是人不行!”容上歌又補了一句,之後看向米悠問,“就這男人,對你不上心,你還要?”
米悠抿嘴低頭,片刻後堅定不移的說:“要!必須要!為了我的孩子,我也得要!”
容上歌聽了她肯定答案,把蒸餃吃了,說道:“行,那我和喬喬就幫你把他給爭取過來。不過,以後你跟他過得是苦是甜,你別埋怨任何人!”
米悠重重地點頭,“我知道,我不會埋怨你們的。有把握嗎?”
容上歌說:“吃飯吧,吃完再說。”
喬沅夕看氣氛有些凝重,她想緩和一下,就說起了在國外這幾天的快樂時光。
隻是剛說兩句,她突然停了下來,疑惑的看著容上歌,問她:“剛才你進來看到我,哼笑那一下,是什麽意思?”
“你反射弧這麽長嗎?才想起來問。”容上歌笑著說。
喬沅夕了然的說:“我知道,你笑我變黑了,是不是?剛才我都遭受到兩撥嘲笑了,多你一個也不稀奇了。”
容上歌說:“嗯,還算有自知之明。”
喬沅夕泄氣的一歎,“你快吃吧,不要說話了。”
這時,包間的門被推開,江遇和陳柏銘走了進來。
“正好我還沒吃早餐,餓了。”陳柏銘坐下,看向米悠,“還發燒沒?”
“沒有了。”米悠淡淡的說。
喬沅夕看向陳柏銘,陰陽道:“銘哥,怎麽混的呀?出去一宿,餓著肚子回來的,看樣子也不咋受待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