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青青氣紅眼,激他,一翻眼,“你以為你,還是累不死的牛啊?”
他蹙起眉頭,眸底的溫度消融了不少,隻是瞬間一凝,“不止,我倒要看看播種的田有沒有被耕壞?”
……
禦青青吐血的心都有!
她狠狠的罵了下自己,都是這張不要命的嘴惹的禍。
縮了脖子,小聲咕嘟著,“以為自己是撒水機……到處都能種出小樹苗……”
“你再說一遍!”男人的眸中黑度更濃了,幽深的如同一望無際的大海,暗潮湧動……
咳咳咳!禦青青被男人的淩厲嚇得嗆了幾口吐沫。
景天楚轉而悠然自得的看著麵前的小女人,嘴角的弧度又輕揚一絲。
他修長的手指輕輕放到胸前的第一枚西裝扣上……叭的一聲,第一枚扣子解開了……小麥色的肌膚映在青青的眼簾。
嘴角的笑,更涼了。
“我認輸!”她又一次抱起拳頭,心中一顫,眸眼彎彎,可憐巴巴的望著他,臉上的凶器也**然無存。
景天楚手指僵在金色的扣子上,臉上平靜、寒冷,的像一片剛剛上凍的冰層。
“昨天讓你失望了?”他嘴角的弧度揚起得恰到好處,連聲音的喑啞聽起來,都會讓人浮想聯翩!
“不……不失望!”青青咽了口吐沫,嚇得小臉早就緋紅得通透了。
那一抹綠色的茶葉刺激著下景天楚的大腦,那幾枚茶葉分明就是出售她自己的晴雨表,醒目,不知有多少男人看到了,會有什麽生理反應……想一想那天盛會上她如火的身材,其它男人盯著她的火辣辣目光,他氣血一下子湧到腦門。
沒腦子的女人!混這行這久了,居然……還這麽蠢?
要不是昨天,他暗中跟隨……
衣服上的茶葉一般指有那方麵要求的,可以談價格,一想起這些,景天楚就覺得恥辱,獵豔男人們yin**的笑聲,猥褻的容顏色,追問青青價格的樣子……充斥在景天楚的腦海,眸子一冷,毅然轉身,走向門口。
他明明想克製自己,知道禦青青事出有因,不過一聯想那天的情景,心中的煩亂與怒氣不由自主的就衝上腦門。
砰的一聲,重重的摔門而去。
青青嗅到一股怒氣,他為什麽發怒,為自己,可能嗎?
她的嘴角一片苦澀。
自作多情,她不會愚蠢到以卵去擊石。
一顆綻著嬌豔花朵的虞美人,還有一介剛剛發芽的小草,不在同一水平,怎麽會可能並排的站在一起。
仰望時間長了,她的脖子都會發酸。
自己的生活裏不需要仰視。
青青心中暗暗告誡自己,不要產生什麽非份之想,那不是自己該想的,何況自己早就是一介殘花敗柳,怎麽會可能得到景天楚這優秀、氣度不凡男人的情懷。
癡心妄想?這四個字,可以形容自己現在的心情,青青自我解嘲。
看在地上的七零八落的衣服碎片,她暗然神傷,這個景天楚,這麽可以這麽的粗暴?沒有一點點謙謙君子風範。
昨夜裏,他與她的記憶呢,隻有一些小小的幕絮,片花,紛亂的很,時而不時的從大腦飄過,好像有親昵的鏡頭……嬌轉纏綿,可是最關健的部分,大腦中卻是漆黑一片,再後來……她好像記得自己做夢了,而且夢到了遲宇……
遲宇……心中的酸脹又一次填滿。
恨己怨己又能如何?
遲宇與她之間已經無法挽回。
窗外一陣陣蟬鳴,打斷了青青煩亂的思絮。
床頭上,又是一套,精致的意大利米蘭服裝,她的眸子縮了縮,咬咬牙同,還是穿上吧。不然沒衣服穿……
“是遲宇?”
“不可能,如果是遲宇看到自己與景天楚那樣,哪還有心思給自己訂購衣飾?”
景天楚!
她的唇齒交匯處,狠狠的咀嚼著這三個大字,恨不得一點點磨碎,撕爛。
陽光照耀到青青白皙光滑的臉蛋上。
她抬頭一看手機,呀,8點了。
等趕到報社的時候,門衛大叔,奇怪的盯著她看了又看,卻跟平時不一樣的目光。
平時,門衛大叔,大老遠就微笑著向她打招呼,笑咪咪的問青青吃早飯了沒有,今天一見她,就像見了怪物似的,一反常態的,趕緊端水茶水閃進屋,狠狠的一斜目。
怪怪的!青青念頭隻是一閃而過,並沒有多想。
辦公室聽到大家熱火朝天的議論著,青青知道,一定是出了火爆的新聞,所以大家才聚在一起聊聊最新報料的價值,哪家報紙首發的等等,《新天快報》她怎麽沒搶了獨食,或搶了鮮?
青青張開小手。
推門而入,辦公室內的聲音嘎然而止。
大家一副奇怪的眼神,上上下下打量著青青,平時關係要好一些的,無奈的搖搖頭,一般關係的,立刻轉身離去;更有的同事,則揣著一種不認識的目光,一陣鄙夷之後趕緊躲開了……
青青一陣疑惑,到底怎麽了?
她快步朝著隔壁辦公室剛進來的吳大姐,“大姐,怎麽了?”
吳大姐見到青青伸過來的胳膊,肥碩的身子一躲,“我有事!”一溜煙的閃了……眼珠子轉得飛快。
青青的眸子十分的失落,不清楚到底發生什麽事情,她現在才想起來,為什麽遇到的每一個人都閃著一種怪怪的眼神?
她剛進屋,沒多大的功夫,屋中的人就全走光了?
自己是妖怪是魔鬼,把他們都嚇跑了?
不可能?
心中一空,到底是怎麽了,禦青青一轉身,到辦公室門外,正好迎頭看到田小心神色慌張的從總編出來……
四目相對!田小心驚得張大了嘴巴,然後捂上了嘴,扯著青青就閃進剛才的屋中,咣的一聲反身就把辦公室門鎖死。
“你怎麽回來了?”田小心壓的聲音極低,那眼神恨不得掐禦青青一把。
“怎麽了?”青青不明所以,內心很是焦急,看著田小心提心吊膽的樣子,知道肯定是出事了,急得內心十分的抓狂。
看著青青一臉無辜的樣子,田小心急得眼珠子冒火,“你啊,唉!”話鋒一轉,忽的歎了口氣,她扯著青青的袖子,二人坐了下來。
“你沒事吧?”田小心目光灼灼的盯著禦青青,有一股深意。
青青非常尷尬的雙肩一聳,搖了搖頭,一頭的霧水。
田小心不作聲,直接從桌上扯了一張今天早晨的一份快件出來,拍的一聲甩到了青青的麵前,“你看看這個?”
一封信,幾張照片?
遲宇!
還有楊婉儀?
他們怎麽會?
禦青青低頭喃喃著。
她捏著快件的禦青青,不看則已,一看小臉陡然變色!捏著報紙的指尖尖劇烈的顫抖著:
禦青青委曲求全的那顆心,一下子從高空墜落,拍的一聲碎了,碎得無處可逃……
眸中的霧氣氤氤的溢滿眼角,她狠狠的咬唇,逼著自己沒有讓自己掉下來一顆淚珠兒……為什麽如此侮蔑自己?
快件已被青青的指尖,捏得千折百皺。
身體猶如被拉進了一個巨大的漩渦之中,禦青青越卷越深,直到她漸漸沉入海底,再也見不到一顆天上的星星……
“青青……”田小心看著青青發呆女木的樣了了,趕緊扯一把青青的袖子,小心的喚著,“沒事吧!”
青青木然的眼神,死死的盯著那份報紙,就像靈魂一刹那間已經脫離了肉體般的沉寂。
“總編找你!”田小主伸手碰了碰青青的胳膊肘兒,“剛才說,讓我找你!”
青青一點反應也沒有,田小心隻好抬起飽滿的手掌在青青的眼前晃**著……
還是絲毫沒有反應。
不知過了多久。
青青才木然、晃晃的站起身子,手中還抓著那份報紙,轉身向著門外走去,田小心不放心,趕緊攔下青青,擔心著說,“先去總編那裏。”
說罷,田小心拽上神情麻木的青青直接進了總編室。
華總編的辦公室內。
氣氛驟然緊張。
一見青青,華總編臉色一變,狠狠瞪了眼田小心,這個田小心,還真往自己這裏帶青青?這不等白天放炸彈嗎?
田小心嚇得一縮脖子,趕緊退出了門外,順手帶上了門。
掐滅了手中的煙頭,華總編咪了咪眸子,“青青,你這是怎麽了?這麽沒有分寸?你是不是威脅過老百姓,這是人家的控訴信……”聲音很高!
華總編發黃的手指不斷的戳著那一封封拆開的信……
真是禍不單行啊!
禦青青安分的站在門口,手中捏著那一份不知皺了多少痕的快遞,目光灰暗,找不到一點光澤度。
“不是這麽回事?那個紙廠分明……”禦青青想要辯解,卻顯得蒼白無力……
“明天就別來上班了,上頭發話了!”華總編無奈的搖搖頭,唉的歎了口氣!“我知道你的業務能力,可是上頭來話了,我這小胳膊肘兒畢竟扭不過大腿……”
她的小臉更加蒼白。剛才的失戀,現在又是失業……
這個才是天底最不幸的消息。
總編室的門,吱扭的一聲打開了……
“田小心,放你假,趕緊把禦青青給弄走……讓她清醒了,再來跟我談!”華總編的語氣炸了起來,十分的不悅,因為他看到了死氣沉沉的禦青青,而且上邊確實發了話,否則他也不相信這份快件的真實度,可是真的與假的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
圈內的規矩。
這就是競爭的無情、殘酷!
田小心聽到總編的話,趕緊一推門,就閃身進來,一把抓住禦青青的胳膊,把她拖出了總編辦公室……
此時,人人見了青青,就像見著了瘟疫般的唯恐避之而不及。
人生最大的悲涼,是人還沒有走,茶就涼了。
禦青青的心更涼了。
(請親們撒撒鮮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