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六章 怕事不大

“這混蛋,就是怕事不大”

楚楠一聽就炸了。-_()一京城公子,加一彎彎,帶著兩個警察,兩個保鏢,兩個美女。這事要多大就有多大你說這混蛋怎麽就不知道讓人省點心呢?

水闌珊回到鎮上時,迎頭撞見了楚楠。

楚楠升級為正牌女友後,和於根順出雙入對的時間多了,貌似親密。但說話還是很難說到一起去。或者需要磨合一段時間?看別人談戀愛大概都是這個樣子的。別人的其它樣子,也不給看啊

身為大嫂,楚楠對於根順的一大票狐朋狗友親切了許多,甚至現他們好像也沒那麽討厭。這就算愛屋及烏?上說,愛一個人,要愛他的一切,還有他愛的一切。甚至他的周邊。就是周邊的數量太多了點,烏央烏央的。

水闌珊是於根順的師侄,算是關係密切的,楚楠當然要表現出大嫂的關懷。水闌珊倒是一直不冷不熱的。楚楠卻不會和一個小女孩計較,青春期麽

見水闌珊神色匆匆,小心翼翼地抱著個鼓鼓囊囊的大包,楚楠自然要過問一下。水闌珊略作猶豫,終於把事情合盤托出。怎麽說楚楠也是自己人,還是派出所所長,應該會正確處理問題的?

大局為重,師叔的利益最重。水闌珊可不是那麽小氣的人

楚楠衝冠一怒,水闌珊就更緊張。師叔把我支走,不會是真的有什麽大麻煩?

當機立斷。水闌珊把包裹委托給一個遛彎的老大爺,讓他幫忙送給馬奮馬老爺子,立即帶著楚楠抄近路返回。

水闌珊力氣雖大,卻無法偕楚楠同飛。楚楠雖然身體素質上佳,卻也被水闌珊拉得氣喘籲籲。這還是楚楠和水闌珊第一次手拉手。為了一個共同的目標走到一起來……

地上果然有血跡。多處草皮有壓痕。還有一個新堆起的墳頭?

不會真的把那八個人給刨坑埋了?水闌珊惶惶然看向楚楠。

時也,勢也。水闌珊沒了主意,也就下意識地把楚楠當成了主心骨。“強取豪奪”這個形容詞,暫時忘了。什麽都好,師叔沒事就好……

楚楠冷靜鎮定,但心下也未嚐沒有忐忑。“飛車哥”那段錄像,楚楠反複研究過多次。不能排除於根順下黑手的主觀惡意。雖然綁架兒童的嫌犯死不足惜,雖然事情最終不了了之。

前一段時間,滄海警界風起雲湧,各級警官人人自危,實在沒人顧得上這段小插曲。甚至沒有多少人知道,這段小插曲正是整個事件的導火索。

這也是於根順和楚楠雞同鴨講的話題之一。“現在是法製社會,大俠是行不通的,草菅人命是要負法律責任的咱別這樣好不好?人家好擔心的”楚楠苦口婆心,軟硬兼施,委曲求全。

於根順倒是好脾氣,“法製社會,也要人來執法啊要是那些警察都像我老婆這樣,公正廉明,執法為民,哪輪得到我瞎摻和呢?離藏馬山遠的。”

“呸呸不要臉,誰是你老婆了”楚楠小臉一紅。於根順當然不依,“怎麽會不是呢?人民群眾他不答應”

話不投機,兩人果斷動手。事態升級,終於展成為手腳和口舌齊上陣的大決戰。還反了你了服不服?擂鼓再戰

畢竟隻是聯合軍演,友誼切磋。雖然戰況膠著,直殺得天昏地暗日月無光,卻也沒有丟盔卸甲,人仰馬翻。決戰的結果是,這個話題給揭過去了……

楚楠在前,水闌珊在後,兩人走到墳堆跟前。楚楠終於表現出了未來優秀刑警的過硬素質,篤定地說,“放心埋八個人的話,這坑小了點。”

“這裏可能是埋了母狼……”水闌珊赧顏道。剛才她都急糊塗了。師叔砸坑時,水闌珊是在場的,親眼看到保鏢乙埋土。不過當時隻是填平,土堆沒有這麽大罷了。

可是,兩人心下的憂慮並沒有排除。

於根順自然是不會有危險的,對這一點,兩人均是深信不疑。男女老少八個人,怎麽會是他的對手呢?就怕他殺人不嫌多啊

“追可能是下山了。”水闌珊慚愧之下,努力平複心境,迅周圍察看,並沒有現繼續登山的痕跡,隻有來路草色雜亂。

兩人再次急匆匆一路追下山去。

“這是怎麽回事?誰讓你們修的?”

直到臨近山腳,兩人終於聽到了那個熟悉、親切、霸道、討厭的聲音。他說的是什麽,為什麽這麽說,倒是無關緊要的……

兩人不約而同地倍前進,翻上一道山梁,居高臨下地看去——果然是他那八個壞蛋都跟在他身後,一個都沒少

此時,楚楠和水闌珊均是香汗淋漓,氣喘籲籲。彼此對視一眼,都看到了滿臉的笑意。一直拉在一起的小手自然地分開了。此役,倒是令兩人的戰鬥友誼飆升。大家都是真正地關心他啊

疲憊至極,乍得輕鬆的楚楠,心裏倒是多了些警醒。這個小女孩,好像不是那麽簡單的?她對順子的關心和緊張,似乎並不是師叔和師侄女可以解釋……

這個大混蛋大色狼簡直是層出不窮的狀況……好,暫時管不了那麽多,當務之急是把問題解決掉。一個大有背景的貴公子,被折磨得死去活來,豈是那麽容易了結的?後患無窮啊

水闌珊精神放鬆,心情卻又是一黯。我好像幫不上師叔什麽忙。真有事時,師叔先把我支走。楚楠能力比我強,無論台前幕後。長得都比我漂亮。嗯,還比我大……

要是師叔能和我離開這個紛擾的人世間,隱匿於山野,逍遙於自然,做一對行俠仗義的神仙伴侶,該有多好啊

楚楠和水闌珊自是不知。母狼的墳前,於根順開展了一次以“反哺跪乳”為主題的傳統美德教育。

除於根順和雙手負傷的毛無邪外,每個人都往墳堆上添了些土,朝聖一般莊嚴肅穆。兩個嫩模也動了手,毫不吝嗇柔嫩的皮膚和精心護理的指甲。

最後,於根順帶領大家三鞠躬,淡然說道,“走,希望諸位不虛此行。”

眾人默默地跟在於根順身後,原路下山。無論如何,藏馬山之行,都是銘刻於心的。每一個人。

太陽已經半空,溫暖而柔和。於根順背著手不疾不徐地走著。從後麵看去,身上就像蒙著一層輝光。

走到枯桃村西,卻見一條花崗岩台階路正在鋪設。植被被挖開,如同肚皮上一道傷痕。沿途幾株大樹已經被刨出。

於根順心裏納悶加毛躁。這裏怎麽會有山路鋪設呢?如果處處開挖,處處建設,藏馬山還不讓這些敗家玩意兒給毀了?

楚楠和水闌珊下來時,於根順身邊已經圍了不少人。領頭的正是枯桃村村主任丁來福,協警丁山的父親。

不思量,自難忘。楚楠和於根順的歡喜冤家之路,還是由赴枯桃村救王思平而始。那一次,於根順抱錯了地方……

“於站長,是鎮裏批的,真不是我們瞎搞啊”丁來福正陪著笑,給於根順解釋。丁山和於根順的關係,丁來福自然是知道的。耳朵都被兒子磨出繭子來了,天天說大哥的好。大哥說的這,大哥說的那……當然,丁山這幾個月來日新月異的變化,丁來福也看在了眼裏。

“誰批得也不行先給我停了,胡搞瞎搞”於根順火冒三丈。前麵已經和王思平那廝說好了,隻鋪設一條石階路,經良山村通往大刀堂遺址。

“我們停,先停工”丁來福自然不敢反駁。旁邊卻有人搭腔,“順子哥,大家都知道你是良山村人,但你也不能隻讓良山村展?”

“你又是誰?”於根順冷眼瞧去。說話的是一個人模狗樣的中年人。

“於站長,這是孫海山孫經理。這條路就是孫經理承包的工程,村裏的人都是給他打下手的。”丁來福連忙介紹,還小聲地補充了一句,“孫經理是花記的表弟。”

雖然丁來福心向於根順,但對孫海山的說法也未嚐沒有同感。有路,遊客就多,掙錢就多,展就快。這是為了枯桃村的未來著想,可不能因私廢公啊……

“花記的表弟是嗎?”於根順指著孫海山的鼻子訓道,“你給我聽著,今天就修到這裏明天給我恢複原貌”

“是,是”孫海山給嚇得一哆嗦。順子哥的大名,包括但不限於藏馬鎮。這一指,力有千鈞,脊背涼。雖然有花記撐腰,也不能吃了眼前虧不是?

不過,孫海山抬眼正看到警服醒目,連忙喊道,“楚所長,您可要替我主持公道啊鎮黨委都批了的”

這個大混蛋啊,一怕事不大,二怕事不多

楚楠走上前來,實事求是地說,“確實是經鎮黨委研究決定的,共有四條石階路。承包給四個人。王鎮長把最長的那條,承包給了盛賽斌。”這事兒,還真是有點亂。一時間哪能說清楚?

盛塞斌正在修那條石階路,於根順是知道的。如果不是偶然走到這裏,還不知道生了這麽多狀況。於根順眉頭緊皺。

“是了拳頭大不過個理去”孫海山有政府撐腰,果然底氣足些。沒承想,楚楠接下來一句嗬斥,又讓他熄了火,“讓你停,你就停”

“你是楚楠?”

楚楠聽到一句京片子,連忙回頭去看。隨即將信將疑地應了一聲,“毛無邪?”語氣中多少有點哭笑不得。

毛無邪雙手都纏著繃帶,一臉倒黴相,認出楚楠倒是驚喜異常。

楚楠下意識地拍著自己腦門。被於根順一頓好整的京城貴公子,原來是毛無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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