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六章大觀園裏女子好
蒼天有道,奪我無雙,與我靈兒。
感謝小朵,讓我自六歲起照顧你,彌我隔世傷痛。
一時間,千百個念頭湧入於根順腦海。誠然,身邊任何女子但有危難,於根順定會潑了命去救,護得她們周全。但靈兒和小朵兩個,卻有別樣地位。
這地位就是,靈兒和小朵,所予我者,更甚於我所予之者。這是一種慰藉的溫柔,這是一種浸潤的光芒,這是一種支撐前行的力量。奇熱小說】
眼前若是失了靈兒或者小朵其一,於根順定會墮入無邊的黑暗,再也無法原諒自己,了無生趣。
蘇煙又不同。人生之初見,蘇煙像極了玉奴,直達於根順心底。繼而,琴瑟和合,共效於飛。久之,玉奴卻是玉奴,蘇煙卻是蘇煙。蘇煙有蘇煙的好,卻非玉奴之替代。否則,既是對玉奴的背叛在先,又是對蘇煙的褻瀆在後。
蘇煙已經作為蘇煙,而不是別人,在於根順心中茁壯成長起來。那個蘭心蕙質,善解人意,小鳥依人卻又自強自立的女子,隻在一旁默默地守候著。於根順累了傷了迷惑了時,定有一個溫柔的懷抱與他。唯有蘇煙,而不是別人。 ”奇熱小說小說“小說章節更新最快
楚楠又不同。相互之間,從水火不容的齟齬,到發現對方些許優點,逐漸互相接受,終於刻骨銘心。期間頗多互相遷就和包容,磕磕絆絆一路走來,酸楚多於甜蜜。
可以說,楚楠代表著於根順的新生,是一段全新的體驗,始料未及。重生以來所有種種,俱是楚楠的影子,無可分割,更無可忘懷。
換言之,剝離了楚楠,於根順幾乎就沒有存在過。
這個生於大戶人家的野丫頭,能力或在慢慢成長,責任感卻一直爆棚,敢把藏馬山抗在肩上。甚至說,楚楠是女性化了的於根順,似一種精神投射存焉。
唯有對楚楠,於根順委屈自己甚多。反過來,大概也是一樣吧。楚家大小姐,又因誰委屈過自己?
奈何,總是事與願違。
楚楠對於根順,通常不假辭色,直斥其非,恨鐵不成鋼。然就在剛才,楚楠終於說了“離開”,語氣平靜乃至冷漠。於根順卻分明地聽出,強硬如楚楠,幾乎是軟語相求!這軟語背後,是何等的無奈,又是何等的期待。
原來不知何時,楚楠早已傷透了心。臨了卻又拋棄一切怨懟,隻要你跟我走……
隻要你要,隻要我有。雖千難萬難,但有一線可能,於根順豈舍得楚楠離開?
於根順為楚楠心神失守,卻是招惹了靈兒,引出今天這番禍端。
電閃雷鳴一瞬間,於根順消解兄妹兩人的巨大墜力,手推腳踹,借力於崖壁,縱是鋼筋鐵骨也難免損傷。麵朝下高速跌入溫泉,又讓腰腹承受巨大壓力。此時雖四肢酥麻,關節隱痛,頭腦迷糊,於根順卻仍不知後果有多嚴重,更遑論向來以哥哥為天神般存在的於小靈。
精靈古怪的靈兒,於根順一直視之為小孩子,嗬護其成長。豈不知靈兒早已悄悄地長大,更是用情最久最單純,一發而不可收拾。靈兒半是囈語的一番講,竟讓於根順心碎。
靈兒在學校悄悄長大,與之同齡的闌珊,還很遠嗎?
一年多來,水闌珊一直跟在於根順身邊,相處時間竟是最久。
近在身邊,往往視而不見。即使看見,也是召之即來揮之即去,水闌珊沒有存在感。
這個揮鞭傷了胳膊,燒水燎了眉毛,端飯燙了拇指的小丫頭,一直是無怨無悔,無欲無求地侍立著。陳沫年少不堪用,水闌珊才是於根順真正的徒兒,甚至如舊時代徒兒一般,侍奉師尊以父執。
台灣廢棄碼頭的倉庫中,水闌珊嚎啕一哭,卻是第一次開口吐露心聲。驀然驚醒時,於根順才知,此前真是忽略了太多。
水闌珊隻是讓於根順恍然大悟,馬蒂兒卻著實讓於根順吃驚非小。
這個超級“白富美”,管理經營上或者有一套,許多機心小可愛,各種貪財小算盤,卻讓於根順覺得好玩好笑。於根順也時常附和著小馬奮一道,裝個長輩,逗逗馬蒂兒的樂子,看這個精致的瓷娃娃一喜一嗔。
總之兩人背景軌跡,生活狀態,均是差了十萬八千裏。意外有些交叉,也是風牛馬不相及,各忙各的事業,各奔各的前程。誰又能料到小馬蹄子居然暗生情愫,而且蓄謀已久?這都不挨著啊!
更過分的是,小馬奮不但不攔著,反倒像是樂見其成!你讓哥找誰說理去……
重生後,於根順幾乎沒有時間停下來思索。步子邁得太大,結果扯了蛋。步子邁得太快,風吹雞啊雞涼。
從未考慮經營,身邊卻已經恁多女子。
想不負所有女子,卻是著實全負。
更有陸晚之低調含蓄,任靜靜之張揚火辣,於根順雖一直拒之於千裏之外,自覺未嚐心動。然煩惱之餘,卻也有溫馨感動存焉。時也勢也,慎於獨處,於根順能止乎禮否?
龐大後宮,著實在於根順能力之外,虞兮虞兮奈若何?
今日損傷前所未有,打坐後更是勉力才得稍動。經此高溫蒸煮,於根順腦袋反而清醒?一樁樁,一幕幕呃,不一個個,一條條鮮活的女子,一時間旋踵畢至……
“哥,哥?”靈兒掐了掐於根順的肚皮,似乎覺得哥哥有些不對頭,鼻息很重。
“嗯,嗯?”肚皮麻木不仁,隻剩下觸感,於根順強打起精神回話。仿佛才知道身陷山陰之內,更是渾身燥熱,腦袋裏混沌一片,前世今生從未有如此感覺。
“哥,高考完後,我從腕兒姐姐那裏借了《紅樓夢》。”靈兒見於根順朝自己笑,也溫柔地回笑一下,繼續說下去。
“嗯?嗯。”於根順聽得靈兒的聲音在天上飄。
“大觀園裏眾多女子,靈兒獨愛晴雯。心比天高,命比紙薄。敢愛敢恨,心靈手巧。抱病勇補雀金裘,拚上了性命,也隻為寶玉少挨一番數落。”靈兒喃喃說著,卻又背起了晴雯的原話,“原本與寶玉一清二白的,卻落得個‘你這樣輕狂給誰看’,被她們罵作勾引寶玉的狐狸精,你說冤也不冤?說心裏話,我若早知落得這樣下場,也早與寶玉……”
“晴雯是個好女子。”於根順似乎並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麽,總是要答應著靈兒,免她害怕。大觀園麽?有一個護不得女子周全的寶二爺,泥塑的身子,算什麽男人。
“哥,靈兒十八歲了。”靈兒的聲音,這回是真的飄了。
“瞎說,明明十七。”於根順嗤之以鼻。哥二十二,大靈兒五歲。事實清楚,證據確鑿,不敢睜眼說瞎話。
“趕過了生日就十八了,虛歲也是十八!”靈兒似乎惱怒,於根順連忙點頭稱是,態度很好。十八就十八唄,多大點事兒。靈兒果然回嗔轉喜,卻又憂慮起來,“哥,你說靈兒會不會死?”
“瞎說,絕對不會!”於根順卻是著惱。好端端的小女孩,這些有的沒的。
“靈兒害怕……肚子疼,你幫我揉揉。”說著,靈兒就拉著於根順的手搭在小腹上。於根順恍惚中覺得有些不對勁,卻也沒辦法讓頭腦更清醒些,果然有一圈沒一圈地揉了起來。
於小靈的體恤衫本就不大,浸水後又高溫烘幹,此時縮卷上去,黑暗中也可見一道刺目的白皙。於根順揉在靈兒肚皮上,柔膩滑啊潤,恰是軟玉溫香,手感不要太好。即使硫磺味道,也衝不掉一股處子芬芳,升騰直入口鼻……
“哥,你知道嗎?晴雯臨死前,很後悔。”靈兒的嘴巴閑不住。於根順聽得迷迷糊糊,這孩子今天話多的。
“哥,靈兒讓你在大庭廣眾之下受冤枉了。”靈兒說起來沒完,都是些有的沒的。
“沒事,沒什麽要緊。”於根順還在敬業地揉著靈兒小腹。
“哥,你是不是不愛靈兒?”靈兒小手,壓住了於根順的大手,疊在肚皮上停住。
“怎麽會!”於根順不假思索地回答,這點從來都沒有懷疑過。肚子不疼了嗎?
“哥,其實,其實,你可以不用冤枉,靈兒也可以不用後悔的。”靈兒的聲音發顫變輕,雖然斷斷續續,卻堅決乃至堅強地說了出來,“哥,我想……哥,你就要了靈兒吧……”
“哦,好。”於根順答應著,回頭卻猛然驚醒,身體頓時一僵,“啊?!你胡說什麽?!欠揍!”
這熊孩子,剛才就欠一通好打!原來一直在繞著哥呢,這頓屁股是不能饒了!說著,於根順當真翻了一下靈兒,找出屁股,一巴掌拍下去,“啪!”的一聲脆響。
沒承想,靈兒沒有吃痛慘呼,卻是“嚶嚀”一聲,仿佛好大享受。這叫聲還一時沒完,縈繞在於根順耳邊,揮之不去。靈兒本來半躺在於根順腿上,此時調姿,已經成了半趴。好死不死的,靈兒全身亂動,於根順身體居然起了反應。
真是要了親命了!兄妹倆本就是親密無間,這反應直接頂到了靈兒身上!
靈兒雖然似懂似不懂,此時卻完全豁了出去,兩隻小手在於根順身上**一氣。這動作是胡摸胡有理,更加刺激於根順。身體反應大了許多,這家夥哪裏是收發如心的?
要禽獸,還是要禽獸不如?
拍靈兒屁股時,於根順隻覺胳膊劇痛,傳入腦海,化為漿糊。剛才一直強自支持,現在卻一並爆發出來,幾乎形不成思維。
“靈兒,哥不是不想要你,哥身上痛!”於根順使勁咬住嘴唇,勉強恢複一線清明。想來這樣回答靈兒是最好。粗暴拒絕女孩的主動,會傷至女孩心靈,其品行惡劣,遠甚殺人放火。
“你騙人!你還會痛?”靈兒有些緊張,更多些意亂情迷。高溫之下,誰又能頭腦清醒的?隻知道哥哥是天底下第一壯士,怎麽可能受傷的?凹凸曼會痛哥都不會痛。找這借口,也太拙劣了吧?
“你根本就是不想要靈兒!一直在搪塞靈兒!”靈兒的聲音突然變高,高得跑了調!
緊張迷亂之下,靈兒慌不擇路,小手居然抓到了於根順的罪證!火熱的一杵,哪裏像是痛的?捏一下會不會痛?
“唉喲!”於根順真是痛了。
前世今生都沒有叫過痛,今日破天荒介叫一回痛,偏偏人家還不肯信。
不肯信也就罷了,人家還撕扯起來,不達目的決不罷休。
於根順此時真是不痛了,腦袋裏灌滿了漿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