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平這才弄懂,她這是打的什麽算盤,原來是特意留給他建功立業,然後好名正言順進宮的。
雖然說姬箐箐現在手握軍政大權,朝堂文武百官不能左右她分毫,況且,晉法中也明確規定了,後宮之事屬於女帝家事,任何人都不得幹預。
她想招君就招君,想讓人誰進宮就進宮。
話雖然是這麽說,可管不住他們的嘴啊,不行不代表不能說,悠悠眾口還是得堵一下的。
“平君,當今晉國不比從前,過去我們沒有辦法,可以隨意一點,不需要管那麽多規矩。”
“可現在不行了,現在晉國富強了起來,什麽能做,什麽不能做,需要有一個製度,若是上梁不正,下梁也要歪。”
“你作為一國之……君,更要起到表率的作用,所以你不能再背負惡名,至少你要讓晉人知道,你是天下的最好的帝君。”
她說的確實有道理,過去晉國一窮二白,還麵臨著四方的威脅,隻要能填飽肚子,隻要能守住國土和尊嚴,還管什麽規矩禮製,隻要能達到目的,怎麽做都行。
現在的晉國工業鋪了開來,建立世界貿易經濟體係,教育業也步入了正規。
種類繁多,魚龍混雜,若不建立完善規矩,國家永遠不得安寧,天下也永遠不會安寧。
規矩確實要建立。
那什麽是規矩?
自然是法,法是道德的最低底線,觸碰這條紅線,就要付出代價。
可是若隻是手法,而不講德,也是不行了,太學宮可以教育人們走向道德。
但人不一定會道德。
因此,就要在社會上形成一種崇尚仁德的風氣。
好吧。
繞了半天,過去廢了好大勁才打破的禮製,現在竟然要重新拾起來。
薑平腦子裏立馬浮現出一個人來,沒錯,就正是曾路,沒有人比他更會講仁德。
然而,若是完全複製過去的禮製,勢必會和當今的法起衝突,所以還得再挑揀完善。
這可是一個不小的工程。
總之,薑平要做的不僅僅是打倒那些吃人資本集團,同時還要完善晉法,並且要符合姬箐箐的要求,這次變法不能用鐵血手腕,得講究柔和,引導人們積極向善。
既然目標確定了,那就一切都好說了,想要和得到中間,必須要有一個做到,也僅僅是做到而已。
薑平從來不缺少自信。
但是吧。
“這宮裏的規矩,我一輩子也不會學。”薑平先把話給放了出來。
姬箐箐腦子裏想起昨夜的總總,臉色頓時有些發燙,嬌羞的瞪了他一眼。
“那也別帶壞孩子。”
薑平:這還需要有人帶嗎?
他突然想起一個事來。
“昨天陪你的那位阿姨呢?”薑平向姬建國詢問道,指的是軒轅千千。
“姐姐回酒樓了。”姬建國回道。
“叫阿姨!”薑平囑咐道,這輩分不能亂。
“哦!”姬建國恍然大悟,問道:“是和夭夭姨娘一樣的阿姨嗎?”
這反倒把薑平給整無語了,這話能在你娘麵前亂說嗎?
然而,姬箐箐根本就沒有反應,他在外麵尋什麽花,問什麽柳,她是一清二楚,更是對他的一種了解,就算他帶回了一個營,她都不會有任何稀奇。
“是的。”薑平果斷的回道。
吃完了早飯。
“工作可以先放放,你先休息幾天,吃了早飯你就走吧,天天留著這裏。”姬箐箐忽然說道。
她這意思很明顯,女人多也是一種責任,四年沒有回來了,理應先陪陪她們,敘敘舊,重新聯絡一下感情。
“遵命!”薑平把碗筷一丟,摸了摸姬建國的頭,“不小了,該讀書了,先認識兩千個字。”
姬建國把他的手拿開,傲氣的說道:“我早把新晉字典背下來了。”
哎呦!
了不得。
“那你就寫一篇文章,不低於八百子,題目就定……我的女帝母親。”薑平立馬給他增加了難度。
姬建國歎息,這回來了好不如不回來呢,糖都沒一顆就算了,還讓他寫作文。
果然是親爹。
“遵命。”姬建國無奈的點頭。
姬箐箐這時補充了一句,“寫不好就給你獎勵一個二皇子。”
刷!
姬建國猛的站了起來,“孩兒馬上就去寫!”
這太子之位,必須是本殿下的,誰也不能搶!
惹得薑平好姬箐箐哈哈大笑,這小子,才這麽一點大,就學會貪權了。
這可以是好事,也可以是壞事,隻要他不是昏君,貪權又如何。
至於他將來是昏君還是明君,那就是薑平和姬箐箐兩人的責任了。
所以偶爾對他要求會要高一些。
薑平在養心殿停留了一會,待姬箐箐要去處理政務,催促著他離開,他才離開。
去往了蒹葭別墅。
剛一進門。
“來者何人?快快報上名來!”嬌聲之中帶著點稚嫩,並有一枚飛劍筆直到了薑平眼前,大約才一掌多長,木削而成。
薑平順著看過去,院子裏,一女孩,才不到她大腿長,穿著桃色紅裙,紮著雙牛角,約莫三歲許,蘋果臉上帶著一絲英氣。
這就是薑桃,他和姒蒹葭的女兒,兩年沒見到她,她都已經學會走路說話了。
“大膽狂徒,竟敢私闖後宮,看劍!”薑桃手一指,木劍帶著一股淩厲之意,直抵薑平眉心。
薑平給嚇了一大跳,急忙凝聚真氣再眉心,擋下了這一劍,卻也讓自身後退了半步。
盡管他沒完沒有防備,出之意外,可他是宗師巔峰境,薑桃才不到三歲而已。
這怎麽可能?
要知道,修武先要修身,也就是八脈,沒有捷徑可走,隻能一點點寸進,甚至有時候明明水平夠了,還不一定突破,就是比如當初的他。
突破了八脈,達到了宗師之下境,才可以真氣外放。
也就是說,薑桃已經是宗師之下了?
她娘也沒有這麽妖孽吧。
“打不過!”
薑桃這一劍出去,也摸清了薑平的實力,差距實在太遠了,撒開腿丫子就往裏麵跑。
並一邊大喊著娘。
“娘,外麵來了一個怪叔叔,他欺負我。”
薑平眉頭都黑了,別瞎說,明明是你在欺負我好嗎?
姒蒹葭的境界,豈能不知道門外站的是誰,笑著對桃子道:“娘幫你報仇。”
便是一招手。
刷!
薑平感受到一股不可抗力,從背後襲來,像是一隻巨手抓住了他,瞬間就到了別墅客廳。
“媳婦,我沒欺負她!”薑平立馬求饒,再說了,他舍得對這麽可愛的女兒下手嗎?
姒蒹葭一手抓住了他的衣領,拖了到了眼前,“生了就不管,這難道不是欺負嗎?”
“這……我知道錯了。”薑平無法辯解,不管什麽理由,都不是生而不養的理由。
“你願意接受他的道歉嗎?”姒蒹葭轉頭問向薑桃。
她這麽做,就是想用一個不尷尬的方式,讓他們父女相認而已。
薑桃此刻瞬間明白過來,抱著胸,饒有興致的打量著薑平,“怪不得跟本女俠有點像,原來你是我爹!”
薑平一陣無語,孩子,你可能搞反了,應該是你像我!
“娘,你怎麽會看上這樣的廢材,這麽大年紀了,才宗師境,哪配的上娘。”薑桃不屑的說道。
姒蒹葭眉頭一冷,放開了薑平,手指輕輕一動,雞毛撣子到了手上。
“給你一次重新組織語言的機會。”
薑桃心裏有些不服,明明就是實話,這個爹確實不怎麽行,還不讓人說。
但也奈何不了姒蒹葭的母威。
“娘,桃子知錯了。”薑桃很不情願的認了錯。
“叫爹。”姒蒹葭吩咐道。
薑桃把頭一偏,“不叫!”
“你……”姒蒹葭把雞毛撣子一揚。
薑平立馬攔住,“她還小,有點認生,這很正常,你打她幹嘛?”
薑桃卻不領情,“你打呀,你打死我算了!”
“你以為我真不舍得打?”姒蒹葭也生氣了,更是有點疑惑,這孩子平時不這樣的啊。
怎麽薑平一來,她瞬間跟變了一個人一樣。
“我就不叫!”薑桃也是倔脾氣。
說完就往門外跑。
姒蒹葭怎麽叫她都沒用,又不敢對孩子使用真氣,最終把氣撒在薑平身上。
“看看你都是生的什麽女兒,真是要把我氣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