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了,真的動了!”

“這大家夥,竟然真的能動。”

“出來了,出來了!”

“這就是火車!”

百姓聽聞今日試車,很多人也跑來圍觀,但他們都不能進來,隻能遠遠的看看。

鐵路周圍都是有哨兵和鐵網攔著的,主要是怕有石頭滾到鐵路上,從而導致脫軌。

“這麽慢,一天怎麽跑千裏?”姬箐箐還是不服。

“陛下,需要熱車,熱車完畢就可以加速。”顧沫解釋道,不一會兒,就給前麵傳遞信號。

哐當,哐當!

頻率加快了起來。

姬箐箐看向窗外,“朕怎麽覺得,還是不快,似乎都不如駿馬?”

“這是因為你在車上,所以感覺不到快,你看那裏,那是路標,十代表十裏,百代表百裏。”薑平給她解釋道。

姬箐箐看向外麵的路標,標記的是五十,“這就證明我們離開帝城已經有五十裏了?”

薑平點了點頭,“沒錯。”

姬箐箐簡直不敢相信,這也太快了吧,其實通過外麵的環境可以證明,這已經超過古道了。

而且,這火車可比馬車平穩多了。

“小沫,讓他們開始停車。”薑平對顧沫說道,別跑的太遠了。

“慢著!”姬箐箐一揚手。

“別停,繼續!”

啥?

“箐箐,我們以及離開帝城很遠了。”薑平勸說道。

姬箐箐毫不在乎,“既然已經立了太子,他就要該擔起責任,我們繼續前行,去河東。”

薑平多次勸說無果,最好答應她,但是最多停留一天,明天就回來。

她也同意了。

如此,就繼續前行。

這段路並不長,才不到三百裏,不到兩個時辰就到了。

李信早已經在終點站等候,他並不知道女帝要來,他就是想看一眼火車。

嘖嘖!

“我怎麽感覺像是做夢,按照帝城傳來的消息,這車兩個時辰之前,還在帝城吧。”

試行的前幾天,就做了周密的部署,河東作為終點站,自然也把計劃給了他一份。

所以他知道運行的時間。

“回將軍,沒錯,如果沒有晚時,應該還不到兩個時辰。”旁邊的下屬說道。

待到火車停穩,李信迫不及待的就上了月台,剛抬起手,想摸一下火車。

嘎吱!

火車門開了。

李信看著車上下來的人,猛的單膝落地,拱手道:“臣等拜見陛下,見過帝君!”

女帝竟然來了,這一點準備都沒有。

“馬上調一軍團的三營過來,把周圍清空,任何人不得放入,嚴格保密消息,不得透露半字。”

李信隻好隨即應變,把駐地最近的一個營給調了過來,保護陛下和帝君的周全。

“李將軍不要多慮,朕隻不過試行火車到此,但朕聽聞你治軍嚴明,項翦蘇武皆自愧不如,朕也想領教一下。”姬箐箐淡然的說道。

這簡直就是突然襲擊。

李信卻是一點都不慌,拱手道:“請陛下檢閱!”

姬箐箐和薑平就登上戰車,和李信一同去了軍營,到了這裏,李信也鬆了口氣,這下應該是安全了。

如果說晉軍是一把劍,河東軍就是劍鋒,若是東出,必然是河東軍打頭陣。

河東軍可謂重中之重。

姬箐箐先是詢問了他,軍中糧草補給足夠否,李信皆回答足夠。

不說別的,晉國後勤補給,絕對是前無古人。

不管戰時還是閑時,都是吃幹的,而且每頓必有肉,不吃肉哪來的力氣訓練。

李信還給河東軍下了禁酒令,隻有在特殊的時候才可以喝酒,包括他自己在內,都要遵守這條規矩。

軍隊則以點布置,點形成麵,把守住整個河東入口,並且河東軍還負責了天水城的防禦。

至於膚施城,現則由項翦的中央軍其中一部駐紮。

姬箐箐看到有士兵在操練,方式很奇特,竟用矛互刺,被刺之人一動不動。

“此舉過危。”

李信朝女帝拱手,解釋道:“回稟陛下,軍陣在勢,臣讓他們這樣操練,是為了讓士兵能相信戰友,也是為了訓練士兵的膽氣,能臨危不懼,方衝陣陣不破。”

也就是說,他不打算改。

“那這又是為何?”姬箐箐指著另一個方向,一群士兵在那像無頭蒼蠅一樣追趕。

“回稟陛下,他們正在追趕三名士兵。”李信說道。

姬箐箐拿起了望遠鏡,仔細一看,估摸著有百來號人,追趕三個人。

這有什麽用意嗎?

“李將軍的用意,應該是訓練士兵的生存能力。”薑平笑著說道。

李信點頭,“帝君所言確真,臣的確是想訓練一支能在敵後方活動的軍隊。”

他在長安被圍過,後來就一直再想,當初要是沒有援軍,難道就一定要束手就擒嗎?

答案當然不是。

如果一定沒有援軍,唯一的辦法就是自己衝出去,怎麽衝則是一門學問。

一句話,要讓敵人散,自己卻不亂,這樣敵人就留他們不住。

姬箐箐繼續檢閱了一些軍營,還去士兵軍帳裏看了看,晚上就在野外吃篝火晚餐。

她這麽一看,傳言還真不假,李信治軍確實有一套,她對這支軍隊也很有信心。

但李信自己說,若論謀戰,不如蘇武,論指揮全軍,不如項翦,論千裏襲擊,不如徐岩。

“臣僅有馬前先鋒之能而已。”

這話也就聽聽,當不得真,正所謂十萬兵易得,能統領十萬兵之將難得。

李信之能絕對不比任何人差,隻是各有所長而已。

晚上。

姬箐箐和薑平則睡在火車,李信派了一個營來守衛。

次日!

姬箐箐還沒醒,薑平就讓顧沫熱車,防止姬箐箐後悔,先把車子啟動了再說,不信她還會跳車?

果然。

姬箐箐醒來後,發現火車在返程,看薑平的眼神全是幽怨。

薑平卻有一件正事要和她談。

“我勸止你攻打吐魯番,其實是想讓白湘來打。”

姬箐箐沒聽明白,這誰打都不一樣嗎?

而且白湘的蜀軍戰鬥力和裝備,都遠遠不如蘇武的定西軍,她求的是快。

如果讓蘇武去打,應該不會超過兩個月,就能拿下來。

薑平自然有他的理由。

“我和蜀人打過交道,他們過於享受安逸,如果他們自己不願意,很難動起手來。”

“簡單來說,如果到了東出之日,用兵之時,蜀人很有可能會抵製出兵,甚至可能會嘩變。”

“這就主要看白湘如何帶領他們,白湘一直以來,他忠於蜀人,並不是忠於晉。”

“讓他來攻打吐魯番,就是要把推上獨木橋,讓他明白一個道理,為晉國之將,就必須要為晉國而戰。”

“當然,他也可能會造反。”

薑平就這一個目的,要問白湘,他想攻打吐魯番嗎?他心裏肯定不想,但女帝想打,他就必須要去打,這沒得商量。

一個不聽話的將領,在薑平看來,還不如造反的將領。

姬箐箐聽完之後,點了點頭,“那就按照你說的辦,我回去就南宮婉兒寫信,命令白湘攻打吐魯番。”

薑平還有一點要補充,“信分三份,除了你剛說的那份信,還得給白湘一份秘信,讓他殺了吐魯王!”

“再一封給南宮婉兒,告訴她,如果白湘不能下手,就讓她下手。”

姬箐箐這就不能理解了,說道:“如果吐魯王願意投降,還是不用殺的吧。”

薑平搖頭,“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要把一切隱患都掐滅於未萌芽。”

“否則,現在他們不反,未來隻要有機會,他們就必反!”

“到時候,天下又是一團烏煙瘴氣!”

姬箐箐聽完之後,不禁點頭,曆來確實是這樣,可以這麽說,當一個人有反心,那就必反,如若不反,一是沒有機會,二是沒有實力。

“我想的是,先殺了吐魯王,然後再伺機尋找機會,把王族全部根除!”薑平繼續說道。

一個都不想留。

正打算多談論一些,薑平忽然眼神中冒出黑霧,拔出三秒,對著扯麵就是一斬。

轟!

一聲巨響,這一節車廂成了敞篷款。

“有刺客!”

“快保護陛下!”

薑平手顫抖著,這個人好強!

恐怕是無人知之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