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天起,沈心成為了許燕斐的棋子。

成為了邱靜貞的擋箭牌。

她會和許燕斐出入上流社會,以他女朋友的名號在外。

正如許燕斐所說。

危機四伏。

“我當警察時,得罪過不少人,在刑警隊追查的罪犯大部分在社會上極有名望,我的大哥就死在他們手裏。”

許燕斐的大哥,就是楊粵的養父。

沈心從來都不知道,他們的死,竟然是因為許燕斐。

“所以沈心,你要做這枚棋子,最好保證自己活的久一點。”

沈心笑著,撩動自己的頭發:“當然了,我隻希望三爺說到做到。”

許燕斐是個一言九鼎的人,自從那天起,楊粵被安排到世界五百強的企業工作,之前的流言蜚語也就隨之消散。

跟著許燕斐出入上流社會,做他身邊溫柔可人的‘女朋友’。

擋花是必備技能。

沈心今天又喝了不少的酒,蹲在馬桶旁吐了起來。

不知道是不是酒精上來,有點暈。

許燕斐還在外頭和人談事,沈心發了一條短信過去,就離開了。

走到門口,一陣涼風吹來,她似乎看見楊粵來接她了。

興許怕是楊粵牽連其中,沈心遠遠的對他搖手,示意他別上前。

“你是哪裏跑出來的狐狸精?許三爺明明前一陣娶了老婆,怎麽跟你出雙入對的?”

旁邊走出來三個女人,花枝招展,一看就是在許燕斐麵前沒得到好處,來找沈心麻煩。

沈心笑著,嫵媚的揉了揉頭發:“是啊,他娶了老婆,但那又怎樣?他根本不愛他老婆,他愛的人是我,所以才跟我出雙入對的。”

‘啪’一聲。

女人揚起手狠狠的給了沈心一巴掌。

沈心不甘示弱,回了一巴掌:“打我?你也不看看自己什麽樣。”

很快,沈心遭到了群毆。

可她沒有喊,沒有鬧,隻是做自我反擊。

許燕斐出來的時候,沈心已經坐在車上。

“被打了?”

沈心笑著,捧腹大笑:“你不知道,那幾個女人被我打的,我應該再去學幾招,非得打趴她們不可。”

沈心對著鏡子,看著自己嘴角的淤青和口腔的血液,沾沾自喜:“三打一,還不是打不過。”

許燕斐看著沈心這樣,不由得皺起眉頭。

“老板,我陪你應付一天了,現在我餓了,帶我去吃飯。”

沈心這人,你說她有情有義,確實如此。

可你說她沒心沒肺,倒也不差。

被人打成這樣,居然還想著吃東西?

許燕斐開著車,帶著沈心去了五星級酒店。

沈心獅子大開口,點了一桌好吃的。

“你吃得下?”

“吃不吃得下另外再說,我就喜歡花你的錢。”

許燕斐看著沈心。

自從她自願做他的棋子那天起,她似乎就變了……

變得,越來越難以捉摸。

吃過飯後,許燕斐打算送沈心回家。

沈心搖搖晃晃的擺手:“不用,我隨便找一個地睡覺,明天有事你再發我微信。”

自從當起了許燕斐的‘女朋友’後,就徹底離開了那個家。

她無法麵對楊粵,麵對沈灃。

顧不得許燕斐回應,她踉蹌的朝著街頭走去。

夜色下,她仰望夜空,有些羨慕萬家燈火中,唯有一盞為自己而留。

“我是小狗,我是小狗,汪汪汪。”

小橋底,一群人正綁著一個女人,搖搖晃晃的走在大街上。

“身邊的寵物多不勝數,卻從來沒有一個人當寵物,這下好了,多威風啊。”

沈心定睛一看。

空****的大街上,鄭菁荷手裏牽著自己的母親錢芬。

而母親的脖子上栓著狗鏈,四肢跪在地上爬著。

沈心自認自己不喜多管閑事,對於那個家,她也沒有多少概念。

可是當生母這麽屈辱的被人當成狗,她無法忍受。

“這狗洋氣,改天得帶出去給他們瞧瞧。”

沈心握緊雙手,忍著怒氣。

“來來來,叫幾聲給我聽聽看。”

“汪汪汪。”錢芬沒有絲毫尊嚴的叫著。

她在裝傻充愣,在鄭菁荷的麵前,充當傻子。

沈心隨身還帶著許燕斐給她的那把槍。

她想都沒想,拔出槍,對準了鄭菁荷。

‘嘭’的一聲,正中鄭菁荷的手臂。

夜空中,傳來一聲尖叫聲。

沈心立刻躲在草叢裏,顫抖的拿著槍,捂著嘴。

“快給我找!把這個兔崽子給我找出來!”

四周窸窸窣窣尋覓的聲音,沈心渾身打顫。

她知道,如果被鄭菁荷找到會是什麽下場。

每分每秒,都是煎熬。

她緊緊的握著槍,後背的冷汗浸濕了衣服。

聲音,越發的靠近……

三兩人走到了草叢前,正準備翻開看時。

突然……

“喲,這不是三爺嗎?”

通過樹葉,她看見許燕斐站在那群人麵前,淡然的抽著煙:“看來你的仇家,比我得多,走夜路都能被打?”

“許燕斐,你別得意,來日方長。”

“老子怕你沒幾年活頭了,越獄都敢這麽明目張膽的走在街上。”許燕斐慵懶的站著:“給我滾遠點,老子不想看見你。”

鄭菁荷確確實實忌憚許燕斐。

她捂著受傷的手臂跑了。

直到他們走遠,許燕斐才走到草叢前:“有種啊,沈心,你真令我刮目相看。”

這句話,分不清他是高興、還是詫異。

風吹來,身子有些冷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