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星繁看沈心哭了,有些不知所措:“你不用害怕傷害我,我媽說過,感情這東西是雙方的,你不喜歡我,並不代表你是個壞人,因為這個東西沒辦法用好壞來衡量,對嗎?”

他伸出手,輕輕擦拭她的淚:“你開心,我已經覺得很幸福了。”

沈心看著言星繁,那句‘討厭’的話,卡在咽喉,怎麽也說不出口。

其實她今天就打定主意要讓言星繁後悔,可是她沒有想到,到頭來,事情還是變成了這個樣子。

“隻要你給我機會,我保證,保證會做好,我也保證不會動你,直到你忘記許燕斐為止。”

沈心見過很多男人。

尤其是做小姐那會,來她們那個會所的,大多數都是有點小錢的人。

他們可能年收入有個十幾萬,或者幾十萬、上百萬,來會所時,得瑟得不行,感覺整個人就要飄上天了。

有的男人甚至有打人的習慣,來會所不是真心找樂子,而是來發泄的。

像言星繁這種家世的男人,比那些來會所的男人何止高出了幾個階層的問題。

他尚且這般專一,實在令人匪夷所思。

她突然明白了這個世界上很多東西已經被觀念故步自封,認為有錢人,一定是花心,其實並不然。

言星繁有些顫抖,又像是試探性的伸出手,抱住了沈心,貼著她的耳畔:“嫁給我吧……我真的很想照顧你一輩子。”

沈心倒在他的懷中,眼眶微微的紅潤。

她不知道該怎麽回應。

感情的事情很複雜,明明一個人對你這麽好,可你依舊不動心。

讓你動心的,永遠是那個傷你最深,也最不愛你的人。

這大概就是所謂的犯賤。

那天,她和言星繁就坐在公園裏,她說,這裏看日出最美、最好看。

言星繁陪著她,坐到了天亮,當太陽升起的那一刻,沈心的頭微微靠在言星繁的肩膀上,輕聲說:“謝謝你。”

言星繁笑了笑,沒有言語。

不一會,他接了一個電話,回頭對沈心說:“咱們回家吧,我媽說,她想見你。”

沈心一愣,不知道該答應還是不答應,可是想到之前言星繁受傷也是因為自己,確確實實該對言星繁的父母說聲抱歉,於是便跟著他回了家。

沈心是抱著挨罵的心來言家的,畢竟像言家這種大戶人家,肯定不好對付。

有了前車之鑒,沈心顯得小心翼翼。

言星繁笑著說:“你怎麽了,這麽害怕?我媽又不會吃了你。”

沈心瞪了一眼言星繁,卻不敢說什麽。

跟著言星繁進入了言家的別墅,趙六月已經囑咐了保姆做了一桌子好菜。

沈心走進來的時候,言家的其他三兄妹還有言楚、趙六月都在。

沈心越看越不對勁,扯了扯言星繁的手,小聲的說:“不是說來見你媽嗎?怎麽所有人都在。”

言星繁笑著說:“我騙你的,我爸媽都想見你。”

沈心咬了咬牙,這才發現言星繁一點兒都不傻,可聰明著呢!

但是來都來了,也沒辦法走,隻好硬著頭皮走到桌前。

“叔叔阿姨好,我是沈心,今天來府上,多有打擾。”

言星繁笑了笑:“呀,我家沈心還會說敬語了。”

說著,摸了摸她的頭。

沈心瞪了一眼言星繁,他微微聳聳肩,拉著她坐下:“放輕鬆,看我二姐和三姐,她們倆是迫不及待的想見你。”

“你別怕,今天主要是感謝你的。”

沈心一愣,看著言楚,有些詫異的說:“叔叔,你……你們感謝我?你們……不覺得是我害了言星繁受傷嗎?”

言楚開了一瓶香檳,指著言星繁:“這小子,從小到大沒少給我惹事,就像昨天那樣,能夠那麽專心研究一件事,我第一次見,所以當然要感謝你了,如果可以,你最好能看著他,免得一天到晚正事不幹,成天瞎胡鬧。”

言星繁瞪了一眼言楚,有些無辜的解釋:“我哪裏有一天到晚瞎胡鬧?更何況我都二十好幾了,你連個麵子都不給我?”

“給你麵子?”言楚反問:“給你吃啊,看你那德行。”

趙六月微微咳嗽一聲:“他那德行還不是遺傳你,好意思說你兒子。”

沈心這會算是明白了。

言星繁這一家子,跟普通的有錢人就是不一樣,一家子氛圍別提有多好。

什麽勾心鬥角,什麽心思城府,在這裏根本就沒有。

沈心小心翼翼扯了扯言星繁的手,小聲問道:“你昨天弄什麽事了,那麽認真?”

言星繁抿著唇,沒有回答。

沈心仔細一想,突然想起來。

這言星繁昨天弄了半天,該不會是弄和她約會的那些事吧?

看言星繁那模樣,估摸著也沒跑。

“今天叫你過來,主要是想問一問,你家裏還有人嗎?父母能不能來這裏一趟,我們見個麵?”

趙六月的話,讓沈心有些尷尬。

難道他們沒有調查過她的身份?就這麽直白的讓她和言星繁在一起?

沈心並不打算瞞著他們,直接坦白的說:“我爸媽從小就把我賣給別人了,長大後,我做了小姐,也嫁過人、生過孩子,說實話,我覺得我配不上言星繁。”

沈心此話一出,全場安靜了下來。

果然,這種經曆不管放在普通家庭,還是高薪家庭,都是一樣的結果。

不料,言楚微微皺著眉頭:“那你究竟喜不喜歡言星繁這小子,喜歡那就沒問題了,有什麽問題嗎?配不配也不是你說了算,這身份是天注定。”

沈心無比詫異的看著言楚。

她以為自己會迎來一陣的奚落或者是嘲笑,沒想到他說的竟然是這樣一番話。

“我爸媽以前的經曆可你慘多了,這些在他們眼裏根本就不是事兒。”言星繁壓低嗓音:“我爸媽在意的東西就不是這些。”

沈心微微蹙著眉頭,試探性的問道:“你們……真的不覺得這樣的我……”

“我們關心的兩情相悅,這個社會能夠自由選擇的東西已經很少了,感情這東西就不要互相折磨了,相愛就在一起,我隻有一個忠告,遠離許燕斐。”

言悅的話,淡淡的傳了過來。